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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紧接着冲出一个中年汉子,也是个子不算高,体格粗壮,也着精良锁子连环甲,倒是戴了铁头盔,看相貌应该和年轻的是父子叔侄等极亲近的关系,用的武器是对大铁锤,却不是常见的锤武器那样,就是对锤子,只是锤头不小,又是二尺长的粗铁柄,瞧着就分量不轻。
再后面又有两年轻人跟着冲出,却是步行,同样的连环甲,只是仅上半身,体格也粗壮不一般,使的武器也不是常见的那些,一个持一对刃长有二尺的特大号宽厚方头菜刀,一个使一对尖头的重刀,瞧着应该是屠夫剁骨一类的刀。
更有意思的是后面紧跟着冲出的是两妇人,年纪差不多大,都二十多岁,也有几分姿色,就是脸晒得有些黑,本应是让人疼爱的女人,却都上身披轻薄些的连环甲,手持着一对小尖刀凶器,瞧着似是剔骨刀一类的。
再后面的则是穿着比较杂乱的一大群青壮汉子,有着铁甲的,也有单衣甚至光膀子的,武器也五花八门,有匠人用的锤子,有锋利的大刀等比较标准的厮杀武器,更多的则是土造破刀枪和棍棒。
赵岳眼看着这么一群强盗凶狠地扑来,感觉不是危险而是心里莫名涌起一股悲哀。
他仿佛看到电视剧水浒传中征方腊死伤惨重的那些情节,仿佛看到了顾大嫂孙二娘和男人一样冲锋陷阵,为实现宋江等人的私心野望而和铁了心造反坐江山的凶悍男人对手搏命厮杀,一个个死得凄惨悲壮令人无奈叹惜。
赵岳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刚硬如铁的心居然不禁一阵酸痛,心底转瞬涌起的是一股抑制不住的愤怒,舌炸春雷地一声大吼冲口而出:“都住手。别他麻的傻乎乎冲杀了。”
他自己不知久在上位又武功强横几乎无匹久经恶战三者结合形成的强大威势煞气,这一声怒吼震得杀来的强盗齐齐一震,看到赵岳眼中暴射着骇人的目光,深身散发着骇人的气势,抢杀在最前的那暴躁骁勇年轻汉子也不禁稍一勒马不前,后面的更直接停下了冲锋陷阵。不少人,包括那两和男人一起勇敢上战场的妇人都哧得苍白了脸,身体颤抖。
但,最前面那汉子见赵岳一身小兵打扮只是个小卒,勇气再起,暴叫一声:“狗东西嗓门大吓唬谁啊?”
这小子嗓门也不小,胆子也够横,又猛踹战马凶猛冲过来。
花荣本想上前迎战,生擒了这莽撞小子,有事再说。身边的赵岳却已经冲了出去,面对凶猛劈来的大刀也不拔剑,如电一掌拍在刀盘上,可怕的暴发力震得自负力量的那小子握不住刀,前面那只手脱了刀杆。大刀呼地飞向外,差点带得他闪下马去。后面握刀的手虽然没松脱,仍抓着刀杆却在酥酥发抖,一时连提刀的力气也似乎没有了,只能任大刀自行落地刀头顶在地上才撑住重量不至于拿不住。但他本人却被赵岳错马而过眨眼拎走了。
后面那些人一看年轻汉子被生擒活捉去了,顿时急了眼,也不畏惧惊愣了,又开始扑过来。那中年汉子本在前面又骑马,自然最先杀到,沉重的双铁锤并举,显然准备冲近了把赵岳砸碎抢回年轻汉子。
赵岳回马把年轻汉子丢在地上,自有取代武能徐谨飞毛腿职能的两汉子赵雕龙、赵绣虎及时冲上来绑了。
雕龙和绣虎,是当初赵庄委托无量道长组织来的第一批孤儿,来时只六七岁的样子,其实他们自己也不知自己到底有多大,不知父母是谁、家曾在哪里,成为孤儿时更小,根本不记事,无人管护,流浪街头,能活下来纯是命大,来到赵庄衣食住治病。。。。。都再无忧,并且有慈爱细心耐心的专职妇人照顾关怀,不但能活命还身心都得到健康成长。
那时赵庄收养的孤儿还少,为了让孩子们感觉有人疼爱重视,心是暖的正常的,对沧赵家也有归属感,每年过年象有家有父母长辈关爱的孩子一样有压岁钱拿,并且由赵岳的九个奶奶亲手一一发到孩子们手中并表扬鼓励几句。
赵岳的亲祖母宁氏老太君注意到来的孩子们都在一日比一日强壮甚至胖乎乎起来,唯独有两孩子快活过了两年却仍然是细笔杆一样,那次过年发压岁钱,老太君特意关照了一下,感叹说:“瞧这小身子骨风吹就倒似的,让人心疼心忧。你们呐,既不知父母是谁,不知出身姓氏,以后就跟我家姓赵吧,奶奶我是长辈,就作主一回给你这两个小不点定个大名,就叫雕龙、绣虎吧,希望你们能象龙虎一样强壮又心灵手巧顺顺利利长大成才成家立业。”
这两孩子实际上不是体质弱不禁风,人家是只长筋骨肌肉的内秀,长大后是田径飞人的材料,也练成一身武艺,本在赵庄当流星快报,因武能徐谨二人调去了清州帮助神机军师朱武,赵岳身边缺了这类得力的人手,又常在外走动,老太君就特意让这二人跟着小孙子,一来方便赵岳,二来也是放在小孙子身边历练雕琢一下,提升一下二人的见识与能力。
且说那中年汉子怒马抡锤来打赵岳抢人。赵岳背对迅猛来敌,却头都不回,在众人紧张注视下突然从马上拔身而起,一个后空翻竟落到了那中年汉子的身后马上,不但轻易避开了凶猛攻击,还一把将那汉子拎丢在地上。
汉子倒地挣扎欲起,早被赵雕龙赵绣虎双双上前拿住了。
在骑兵的欢呼喝彩声中,赵岳从那汉子的马上跳下,大步迎向惊畏却没退缩反而怒吼着更快冲来的步行两汉子。
两汉子大叫着一齐抡特色大刀想双并赵岳,却不知怎么回事居然就被赵岳轻易一并拿住了胳膊,一手一个眨眼抡起丢在骑兵这边,也被几个骑兵如狼似虎上前一齐活捉了。
再后面冲来的两妇人见赵岳如凶神般强悍,看样子似乎想哭,也害怕,却不耽误咬银牙冲过来拼命。
赵岳的情绪这时已平静了一些,冲抱着飞蛾扑火心态的两妇人喝一声:“不要怕。我们不会杀你亲人。你们也不要不听我说,硬上来逞强。我不打你们这样的好女人。但若不听我的,休怪我对你们亲人起杀心。”
也不知是这段话中哪一句好使了,还是知道自己上去再拼命也白搭,不如稍等看看情况变化,两妇人总算不冲了。
而后面那些强壮凶狠的汉子也许是怕了赵岳的恐怖,自知不是这队强悍骑兵的对手,或许是怕惹火了赵岳起杀心害了被抓的四个汉子,都聚在两妇人身边护着,也没有再冲上来攻击。
花荣眼见得赵岳如此轻而易举擒拿了四个最起码不缺力气的强盗头领,不禁再次惊骇赵岳的武功全面与强横。换作是他,想杀四人容易,想如此轻快地擒拿住还不伤人,他感觉自己不大可能办到。
花荣也把赵岳的武功特点总结了出来。
简单、粗暴、直接。
就这三形容词,却是强大到不可思议的速度与力量紧密完美结合,才能把直接摧毁一切强敌的恐怖暴力霸道强硬地充分体现出来,是万难飞越的天堑。
通常,有力量的,速度就不够,有速度的,力量又欠缺。有速度又有力量的就已经具备高手的资格,却还要考验眼力、脑子、心志、胆量等身体和心理素质。赵岳每一方面都无疑是上上之选,有些方面甚至强的不似正常人类。
赵岳的武功显然已经是另一个层次,不在通常的武力层次划分之内。而据赵岳说,他师傅比他还厉害得多,即使以他如今的身手,若和师傅生死争锋,他师傅杀他仍然不难,甚至轻而易举就能做到。师傅已经不是人多或武功能杀死的。
看来武学确实无止境。想和赵岳这样的人攀比,仅就武学也无疑是自找苦吃。
对这伙强盗,花荣也多少有些了解,并且看出赵岳发怒却是对这伙强盗起了疼惜收留之心。
他有些奇怪,心硬如铁,可能有比铁还硬的心肠的赵岳怎么会对这四个武艺肯定高强不到哪去的陌生又寻常的人物轻易起了情绪,心软了还以至于到发怒冲动的罕见程度。
第742章 钱管家的亲戚()
至于这伙强人。
昔日被祝彪强行吞并的白虎山旧寨虽没有彻底荒废,却也只是附近一些小股流寇或三两结伙的剪径强人暂时驻扎或经过借住的地方。最近小半年却是一个叫王枭的高明土木工程匠人,也是本地一强势恶霸型人物,借着给一大户修建房舍之机,带着同样是工匠的弟弟王和及两家的儿子王会、王宾、王宴和追随的工匠,杀了那大户抢了其聚敛的不义之财逃入了白虎山中,成为当地最强大凶残的一伙流寇,后占据了白虎山旧寨,收拢了一些流寇强人共三二百人打劫。
县城官兵曾经来巢过新白虎山贼,却被杀败,可能见这伙人也闹腾不大威胁也不大,不值当动大军,真动大军或来了硬手,这伙人也不会死待在这里等着挨打剿灭,会流窜进白虎山继续当流寇,等危险过去再回来盘,官府懒得和这伙人纠缠折腾费事,就再也没官兵来追巢。
上个月,有一伙从北边来青州的人,不知什么来路,据说可能有二百左右凶汉,不知当地情况,无意间经过白虎山被王家父子挡住想抢掠,结果父子四条好汉一齐上阵没打得过这伙外地人的四个首领,不知怎么,两伙人就合成了一伙。王枭仍然是寨主老大,新加入的四首领则坐了第二第四把交椅等,双贼合流,白虎山势力越发大了。县城官兵更不敢来招惹。
结果本月初又入伙了一帮人,也就是眼前这伙,据说是大名府与博州一带的,有家有口的山贼不少基本是一个村的,不知何故杀官造反举村逃亡到青州。
赵岳挥手让骑兵们散开到树荫下纳凉休息一下,又瞅着那伙护围着两妇人的强盗喝道:“都傻站在烈日下干什么?在日头下劳作出身,你们还需要玩日光浴晒晒更健康?不晒得慌啊?”
被擒的四个汉子听了这话,即使心里乱糟糟的无奈等待命运的裁决,也不禁愕然张大了嘴。树荫下喝水休息的沧赵骑兵们则嘻嘻哈哈笑起来。自家二爷有时会做些莫名其妙让人感觉不应景或不合时宜的事。他们即使没见得多了,也听说了不少,对赵岳刚才对强盗说的话半点不稀奇,也知道这伙人不会死反而可能因祸得福。
而那伙强盗脸上则一齐露出了古怪的神情。
双方是官与匪、抢与被抢、敌对的关系,说是生死对头也不为过。这位如恐怖凶神一样可怕的官兵小卒,那气派却仿佛是九天之上的飞龙、俯视苍生的神祗,仿佛天下万种生灵都是他的臣民附属,都得听他的,更何况是万物之灵的人。是兵是贼这不是区别,反正就得听他的话。
这些人不动。赵岳也不多理睬,让手下推着四个俘虏跟他和花荣去了最近的树荫下,然后放了四人的捆绑,让手下也去一边纳凉休息了,不押解,自是不惧四人趁机反抗。
老少四条俘虏汉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真没趁机搞事,或是自知在这位貌似年纪不大的小卒面前折腾只是自取其辱,有武器都不是个,没武器更白搭,要杀要剐听凭尊便,就甭费事再丢人了,也或许是心中幻起了希望或是好奇,想看看这少年到底想干什么。
都静立不动。
那边两妇人看清了这边,恐慌无助的神情顿时减轻不少,对周围的汉子们说了句话。
汉子们终于散开,也躲到了树荫下凉快,只是仍然紧握武器,也尽量靠近赵岳这,准备随时动手,却见那古怪小卒扭头又看向两妇人,招呼道:“我要和你们亲人商量事情。女人可顶半边天。你们既然也拿刀子象男人一样上阵,自是家中重要分子,也过来听听,发表一下意见和想法。”
这次,他说话的语气温和了许多,不再是之前的那种强横指挥呵斥。
强盗们听了赵岳的话,神情又是一阵古怪。
两妇人愕然了一下,瞅见被俘虏的亲人都表情复杂,却既无点头同意也无摇头不许的表示,倒是树荫下的强盗中有人赶紧向妇人摇头眨眼,那意思是别过去,别被骗而自动送上门拿了。
但两妇人显然不是大宋常见的那种凡事由家中男人拿主意的,只是稍一犹豫就有了决定,就听赵岳不耐烦又招呼:“我说你们俩漂漂亮亮的小媳妇,自顾站大太阳底下暴晒是怕自个皮肤太好容貌太好看呐?”
“我时间有限。(你们)还不赶紧过来?”
两妇人应声就过来了,只是手里仍紧握着尖刀,很自然地分站在两步行强盗头子身边。
这关系不言自明。
花荣喝了口行军壶中的酒,微笑着站在一边看赵岳自己发挥。
他听说多了赵岳收相中的人时的强横与高明有效,只是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