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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北宋北边关的军伍丘八们抗辽狗屁不是,但祸害本国人不是一般的张狂胆大。
狼家堡汉子们在城里冤屈不得申张,加上边军保境安民无作为只会龟缩城中防守,以至狼家堡等许多村庄被入寇的辽骑肆意毁灭然后卷着劫掠的财物妇女大摇大摆离去,狼千狼万他们这下新仇旧恨一齐发作,彻底对清州官府失望了,但胸中还激荡着在沧赵那得到的爱国保民英雄赞誉和特意关照形成的自豪热血,却也没一怒造反当山贼报复社会,只是身上没几个钱,在城里衣食住很快会皆无着落,他们只能含恨返回破败的狼家堡,把地贱卖了些才有钱吃饭。
也许是否极泰来。
就在狼千他们强忍怒火盘算以后怎么报仇雪恨时,狼家早年搬到内地的一位当官的同族堂叔突然调到了清州任提刑官。
大宋提刑官是很牛的存在,权力不止是后世政府检察院,连军队的司法也照样能插手。
大宋体制本就是这种层层叠叠交叉牵制的极度复杂体系。
这位提刑官尽管也不是廉政好鸟,但有中国传统——重视家族。
他给予了狼家帮助,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树权威,追究了军痞哄抢案,追回了部分货款,还指了条路子,帮狼家兄弟在府城南十几里一个交通要道处开了家客栈,实际上主要是赌场,和母大虫顾大嫂家一样杀牛开赌,为狼家弄钱重振狼家堡,同时自己也得孝敬。
狼家九兄弟痛恨趁机压价侵吞他家田地的地主富豪,更恨黑心当官的,又觉得有了硬靠山,为来钱快,赌场专门哄坑过路的大客商和本地的地主官僚子弟。
就在这开客栈期间,他们无意中得知了当马贩子的暴利,立即就心动行动了。
去辽国盗回好马卖钱,更能祸害辽人狠狠进行早就想进行的报复。
这也是英雄之举。
狼家兄弟都通契丹语,弓马娴熟,武力不凡,手下弟兄们也没有孬种,都是能打敢杀的义气好汉。人手是现成的。身为靠近边关的本地人,对边境偷渡也有门。去辽境浑水摸鱼当强盗的条件一样不缺,第一趟由年长最稳重的狼千狼万和凶狠狡诈的狼富狼贵四兄弟去探路。
四人理了辽人发式,摸入燕州府行凶偷盗抢劫,结果一切顺利开张,果然杀辽狗解恨又利润丰厚,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众兄弟纷纷参与,南到燕云,北到中京,西到草原,到处流窜。
后,文成侯赵公廉突然调到清州任知府兼监管沧北四军州的防御使,赶走了黑永康等腐烂将领,以雷霆之势清理了清州军政两界中的众多贪官污吏卖国贼,整军清剿辖区强盗山贼和潜藏民间的私通辽国者及辽国探子。阴谋坑害狼家堡的那家地主也在雷霆打击中露馅毁灭。
狼家九兄弟(简称九匹狼)对文成侯的感情是复杂的。
一面是敬重崇拜,感激为狼家血案搞清了真相,为他们杀了幕后黑手报了仇,另一方面却是他们开的赌场也被关了没收了,而且文成侯刺配流放了他们的官场靠山提刑官堂叔,却派人表扬奖赏了他们祸害辽国的英勇机智行为,并秘令边军暗中给予狼家堡好汉提供便利。
九匹狼不知应该爱戴文成侯,还是应该恨。
随后他们的盗马抢劫事业迎来了春天。
沧北四军州搞新马政和有限度的边关开放,九匹狼如鱼得水,带手下兄弟们熟门熟路大搞特搞,成了新政策受益最早的一批人,转年又赶上渤海人造反燕云大乱,九匹狼和手下兄弟顿时看到了天大机会红了眼,一齐潜入辽国,凭着磨练出来的武力和丰富经验疯狂截杀南下的辽东贵族富豪。这下光是他们抢到的好马就让他们发大发了,何况抢到更肥厚的金银财宝。
随着燕云难民潮渐渐结束,吃够饱的狼家兄弟本应该收手停歇休整,却发财发得疯狂,连年作案虽折了不少手下却没损一匹狼的骄人战绩也让他们极度自负狂妄,不肯收手,让受伤必须休养的富贵荣华险和手下在置办的府城家中调养,狼千、狼万、狼光、狼耀四兄弟带三五好手再次潜入辽国继续作案。
不料,不久,燕山府基本恢复正常秩序,官府和辽军大力加强管制,四处凶狠缉拿宋人盗马抢劫贼。狼家兄弟没了作案空间,无法回宋也无法转移到云州府或更北,只好收手藏匿。
好在他们不愁没地方隐藏。
早前,他们趁着海盗年年抢掠燕山府的汉人口造成人员缺失管理混乱,冒充契丹人占了处原本是汉人开的客栈一直充当秘密落脚点,这时候再次发挥了逃避辽方打击的大作用。
这处客栈却是在辽国蓟州府城十几里外,越是危险越是安全地,有点灯下黑的意思。
这时候,不知是辽皇失了提供粮食的辽东更重视粮食产地燕山府,还是觉得燕王耶律淳权力太大或是能力不足以镇守好燕云,蓟州换了主人,却是辽国狼主御弟耶律得重来守把。
这位新主有四个骁勇善战的孩儿:长子宗云,次子宗电,三子宗雷,四子宗霖。
躲在客栈中的四匹狼就发现新城主的四个儿子都有匹罕见的宝马,而且还经常在清晨溜马经过客栈,战马是跑出来的,再好的马也得多跑跑才能保持速度和耐力,但每次不一定都是马的主人本人亲自溜马,想必城主家的高贵公子很忙或其它原因。他们顿时打起了主意。
此次发辽国难民财,幸存的狼家堡汉子们彻底不差钱了,不肆意挥霍,几辈子也够用了。报复杀辽人这些年也杀得够了,没必要再干这冒险的活。他们打算彻底撤离回家尽情享受去。
因为在清州开过客栈,有经验,饮食也有好手艺厨子手下,客栈象模象样的能吸引客人。
高傲的辽国皇族子弟是不会屈身到路边客栈喝酒歇息的。但负责代主人溜马的侍卫们就没那么讲究了。狼家客栈表面上是辽国守法经营者,存在数年了,当地人不少的很熟悉,没什么可怀疑的。侍卫们有时候累了或渴了饿了,就会到客栈吃喝点休息一下再返回城中。
这就给了狼家兄弟机会,在侍卫熟悉了客栈失去警戒心后下了手,迷倒搬地下室杀了,近十个兄弟摇身一变成了城主府侍卫,有了腰牌身份和南下的借口,关了店上马全体悄悄跑路。
侍卫们溜马,为安全都是至少十几位一起出来,若是主人亲出,侍卫更多。如此对得手的狼家一伙来说,战马还富余,几乎能一人两匹,而且马都是好马,更有四匹难得的宝马,这给逃跑再增便利。
耶律宗云他们一时半会难以知道侍卫和宝马哪去了,等知道了也没有更快的通讯手段能来得及通知各地拦截盘查。
狼家儿郎快马南下,小关卡自然不敢阻拦耽误蓟州留守家的侍卫的行程,一路遇到几次重点盘查,因为当地辽军不熟悉新留守更不熟悉府上亲信侍卫,看这伙人个个鲜衣怒马彪悍骄傲得不行,不是一般人,又有身份腰牌证明,契丹话、契丹发式和长久吃羊肉形成的身上自然散发的羊膻味等特征无一不符合,对城主家情况又熟悉(从之前招待侍卫们那留心听来的),瞧不出破绽,也不敢阻拦狼主御弟派的亲信执行紧急军务,狼家儿郎幸运地没碰到城主府人,每次都能轻易哄骗过去,都知道这时候时间就是生命,日夜不敢停留,哪敢好生休息睡眠,路上换马不歇人,这才及时逃回边关。
这无疑是一次大胆又成功的逃逸策划和冒险。
但狼家兄弟却因此而越发自负到得意忘形,还没真正到宋境安全地昵就轻忽大意起来,结果没直接进入宋方的蓟州府再西行回清州,而是怕辽人发式和宝马引起麻烦,沿着边防柳树林回家,在奔向最前沿的清州金锁关,眼看就成功大吉了,这时候遇到了摩尼教吕师囊一行贩马返回时一样的遭遇,碰到了特意在宋辽空白区巡察截杀潜入辽国盗马抢劫宋人的辽国边军骑兵一只百人队。
遭遇战开始。
十几个狼家堡好汉尽管弓马娴熟,个个是厮杀出来的好手,狼千、狼万更是勇猛过人,却日夜逃跑人困马乏,架不住对手人多箭如雨,即使是宝马也跑累了逃不动,只能硬头皮死战夺生路,混战一场,手下儿郎皆战死,骑着宝马本事却比哥哥们弱不少的狼光、狼耀更被射成了刺猬被当场马踏如泥。
赵公廉也派有骑兵巡察在边境空白区,为瞅机会杀辽军抢战马武器锻炼清州骑兵,也为接应有可能返回的宋人。金锁关巡逻队听到厮杀,急过来查看,强弩暴射辽军,这才把陷入敌群眼看就要战死的狼千、狼万救了出来。
第784章 七匹狼的遭遇()
九匹狼成了七匹狼。狼家血脉又少了两个。
仅幸存的狼千、狼万二人在金锁关柳树林边大哭着收敛兄弟和兄弟一样的手下的尸体,好不后悔自己的自大轻狂,又接受了一次深刻教训,但狼家的教训还没吸取完。
他们在辽国杀人抢劫胆横惯了,野惯了,桀骜不驯,不肯吃气忍让,怒火一起就不管不顾,这种行事处事方式在正规社会环境中注定还要经受挫折接受教训。
这回以命弄回的马都是难得的好马,包括四匹罕见宝马都归了清州军。
狼千、狼万也没什么不舍得。
战马是军需品,不是大宋百姓能拥有的,宝马就更不是了,官府或军队强征了你家的马,你没牙啃。就算一般的官员若拥有了宝马,他多半也保不住。这一点不分是宋是辽。
清州军绝不会放过包含四匹宝马的这批马,但付给了狼千狼万五千贯当收购款。狼家兄弟还欠着清州军的救命大恩,马没被顶债没收,有这么多钱拿,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感谢了金锁关救命的骑兵,兄弟二人感叹着文成侯的治军能力和人品节操回了清州城。
幸存的七匹狼大致养好了伤,淡了失去亲人的伤痛,精神恢复了顿时坐不住了,开始得瑟。
有那么多钱,有那么多珍贵的珠宝,几辈子也花不完,不好好挥霍享受太对不起往日的搏命艰辛。哥几个外加伤好的一手下一身轻松,牛逼哄哄地去了本城最好的青楼。
论起青楼,如今的大宋真没什么可夸耀的,从业者的综合素质大为下降,即使是最昌盛的东京也再没有李师师这样出挑的花魁出现。
原因很简单卖儿卖女的太少了,而且越来越稀少。
贫寒百姓遇到大困难,没警察可找,找海盗,但凡能撑一撑的纷纷奔向海边,只为那传说的不怕你穷困潦倒不怕你子女多家庭负担重不怕你得了重病的凶悍却强大又慈悲的奇妙国度。
几年下来,东京城中的下层百姓在不知不觉中流失。
同时,京城的魅力又吸引着外地人不断来加入。
想品尝天子脚下美妙自豪滋味的大有人在,只是以前京城的寸土寸金、房子有价无市阻挡了外地人流入,现在好了,京城下层人外流腾出了空间让外地人有了加入的落脚地,房产纷纷交易,外地人欣喜住下,然后发现京城并不是想像的美好天堂,繁华似锦、巍峨辉煌、光明正大、灯红酒绿、醉生梦死的背后隐藏着比别处更深刻的市侩冷漠与残忍无情。
这里是富豪权贵的乐园,权利争斗与绞杀场,充斥着无数阴谋诡计,和别处一样不属于平民百姓,同样没有出路。
冷酷的现实,高昂的生活费用,陌生的环境让不少流入的人又默然离去。
只有那些宁做京城流浪狗,不做别处人的人顽强留下来怀着渺茫的一点梦想努力在京城寻找机会,碰得头破血流仍执着坚持,相信总有奇迹出现,也必然在残酷感染中变得不择手段良知渐泯。
今日的东京城和往日的东京城,除了房产等交易活跃了些,外地人渐渐多了些,看着似乎没什么大变化与区别,实际上随着良善者流失,邪恶者或野心家留下,正滑向罪恶之城。
不知不觉间,京城的帮派增多了,帮派成员增加了,血腥不法案件也逐步增加,乱麻一团,无法可治。富贵者活得越发嚣张得意便利,贫寒良善者活得越发艰难,流失得更快。
花魁其实和科举状元好有一比,都是从千军万马夺独木轿的激烈竞争中争出头的,都是需要从小就开始努力学习,需要得到精心培养教导。
争花魁的难度常常比争状元更大更复杂。想想明星争上位,就可以很好理解这一点。
天才出现与人口数量没有必然联系。但象李师师这样才貌俱出类拔萃的艺伎出现,需要提供这类人的广大人口基数。众多出色伎女的涌现更需要人口基数支撑。
卖儿卖女的太少正狠狠斩中了这个基础。
没有众多可挑选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