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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表另一边。
赵岳掐知州,宿义斩伤熊炎后,擂台上刚站稳的任原被吓得刺激得瞬间蒙圈了。
刘通这时候也不笑嘻嘻了。
他板着脸,从背后拔出一口刀,冷眼瞅着任原道:“我想你应该明白,刚才的较量,我已经放过了你两次,没下毒手。”
他说着,脚下用力,轰隆一声跺在地板上,把那么厚的木板跺得都碎裂了一片,若是这一脚跺踹在人身上,哪还有个好?
任原瞅见这一幕,惊得脸色更难看了,汗水流淌得啪啪啪一个劲滴,这才真懂了这个少年对手是如何可怕。
之前若不是后膝窝踹得痛,而是膝关节被侧踹一脚,那指定直接断掉,自己已经残了成废人,哪还有第二次逞强的机会。
他不知刘通拔刀是防备台下人群中有人乘混乱发暗箭暗器偷袭,以为一言不合,刘通会对他下死手,更怕的是这个。
与此同时,任原的二十几个还在擂台上的门徒们也在对突兀出现的意外迅速做出不同反应。
出大事了!
一切都不正常了,乱了,官府控制不了事态,赵岳疯了,台下中西侧的人群也开始发疯,现场迅速失去秩序。
乱是危机,但也意味着平时不可能碰到的天赐机会。
同样陷入慌乱的二魁知道,任原完了,这次是惹了不该惹的势力真彻底栽了,没混头了,八成也没以后了。
赵岳行凶,是不是要对抗官府要造反,这个他不关心。
他利欲熏心,却也没自不量力地奋勇冲向亭子里试图控制赵岳解救知州大人,而是清晰意识到暴力一起,自己也陷入危险。
他更不关心没用了的任原这个师傅的死活,不会过去攻击刘通帮师傅解围。
他第一时间的第一眼盯上的只有放在亭子最外围桌子上的那些雪花银子。自己当危险的相扑手流血流汗,为的不就是银子。
和他一样起了心思的任原门徒大有人在。
那些二赖子在惊骇中也纷纷把贪婪的目光落在银子上。
二魁和追随自己的不少师弟迅速交流了个眼神,彼此不用开口就都明白是啥意思。
趁乱哄抢银子,卷走这笔巨额横财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吧。
官府和赵岳的梁山系人马直接发生武力厮杀,鹿死谁手无法预料,但可以预料的是无论是谁胜了,只怕都没自己好下场。
擂台上无疑成了最凶险之地。
但此刻,
疯狂胆大的赵二正掐着知州的脖子挪不了窝,真动手厮杀怕这位花样美男纨绔子也没什么武艺没战斗力,没什么太可怕的。
赵二的持戟侍卫正忙着和亭子里的一群官兵悍卒对峙,虽然很厉害,却陷入僵持中脱不得身。
那个打擂的小孩也挺厉害,但正忙着对付任原,也无暇它顾。
台阶那的赵二侍卫,人多,武力高,敢打敢杀无疑更可怕,但正忙着挡住台阶那阻止官兵或人群冲上擂台,也不是威胁。
也就是说,现在的擂台上只有他们这些任原的徒弟是闲着的,自由的,若想趁乱干点什么事,没人能顾及上,没人能阻止。
彩棚在擂台东侧,离亭子不过几米远,哄抢时动作快点利索点必定能成事。
银子一到手,跳下擂台,往人山人海中一钻,神仙也阻止不了一身本事的自己强闯着逃走。
惹了沧赵家族,结了大仇,又夹在权贵争斗间,大祸临头,泰安的家也肯定呆不得了。但有了这么多钱,天下大可去的。逃离这,赶紧回家收拾一下,和相好的结伙拿刀带家伙防身,迅速逃离泰安就能逃避朝廷和沧赵追究追杀,找个好地尽可快活。
机会太难得。
心动不如行动。
时机错过不再来。不能胆小犹豫不决而事后空后悔。
都想得清楚。
但同门起了贪念的,面对官府势力却都胆小,眼钩子似的盯着银子,恨不能一下抢光却还是没人愿当出头鸟敢领头上。
二魁一咬牙带头行动,一动,做惯了帮凶的同门二赖子立即习惯地一哄跟进。
刘通向任原施着压,转眼瞥见二魁带一帮人钻出彩棚向亭子疯狂冲去,一眼就看出这帮家伙不是想闯入亭子帮知州和官兵,而是冲着桌子上的白花花银子去的。
想趁火打劫哄抢奖金?
刘通冷笑。
他早瞅着这个无耻又奸诈的二魁不顺眼了,再看到这厮在这证明人品的最关键时刻露出毫无忠义的更无耻本质,岂会手软。
二魁机警亢奋地拽开大步拼全力狂奔向银子,一道寒光却突然飞来,从侧面精准扎入他咽喉,切断了他的气管。
二魁惊骇地摸着横着贯穿咽喉的飞刀,艰难扭头瞅向刘通,脚下还在惯性飞奔,却在离银子只有一步之遥处还是轰隆一声倒下了,至死也没摸到渴望的银子一角,死也大瞪着眼,没有后悔,只有很不甘心。
跟在后边的那帮子同门骤见惊变,无不骇然失色,但冲动发蒙的脑子却止不住对近在咫尺的大把银子的渴望,脚下稍滞又呼啸着奋勇接着冲。
第1017章 生死难料()
二魁的转眼横死却是吓得本是和二魁打着一样主意的三魁四魁惊跳。
这两家伙摸着脖子,不禁暗暗庆幸自己机智稳重了一把,总算比二魁聪明了一回没急着抢前边带头哄抢。
他们赶紧止住发力正要狂奔出彩棚的脚步,并且不声不响散了劲又悄悄迅速退回了原位。
为人比较憨厚忠诚的大魁和心眼多也比较讲忠义的五魁毕丰的心思却是不在银子上,正向任原跑去。
大魁是想帮师傅对付刘通。
毕丰却是敏锐意识到形势危急,夹两强之间,想活命怕是必得当机立断选一方依附才有机会活命,而且想赌无论官场还是民间硬势力都更大更厉害的赵岳一把。事实上官府靠不住,也只有这个选择。他过来想劝说师傅向刘通低头并投诚。
跟着大魁五魁混的几个师弟不是没有也想去哄抢银子的,但绝大多数犹豫了一下后还是习惯地跟上了各自的老大。
还没跑到任原身边呢,就惊骇看到二魁倒下了。
这位外表粗野内心太精明的二师兄,这把算计是精明算计得过头了,终于尝到了唯利是图自负聪明有手段的苦果。
感叹中,大魁和毕丰等也惊出一身冷汗。
幸亏老子还算有点良心,幸亏行事讲义气还有做人的良知底线,否则。。。。。。
大魁见识到了刘通的手段,更见识到了刘通杀人的果断和凶狠,被打击的不轻,鼓起的帮师傅的那点凶劲也泄了。
还打个屁呀。
这都成了战场,直接动刀子了,不是比赛了,争斗没规矩没讲究了,瞧风头想方设法保住小命才是最要紧的。
毕丰则更坚定了投靠的决心。
他想啊,就算赵岳要造反,那也值得跟着拼一把。
以文成侯的强悍能力和巨大威望,又是掌边关数万勇悍大军军权的人物,抗击辽军都不是问题,这大宋满天下,要造反,怕也只有侯爷才能成功。
何况这还有个只怕强悍不在侯爷之下的小霸王统领着梁山一伙强人,有现成的民间武装呼应支持。
若是沧赵家族也造反了,那对百姓的刺激就太大了,怕是绝大多数宋民会对大宋统治失去信心,就大宋现在这破烂形势,怕是九成得完蛋。文成侯揭杆而起,怕是登高一呼,会天下群起响应,取代赵宋真未必是难事。
毕丰越想越兴奋,巴不得赵岳这次闹事就是造反。自己冒险赌一把,却一下赌大发了,从此时来运转平步青云。
可人心各异。
任原的这帮无良门徒就不是毕丰这心思了,都只盯着银子红了眼。
刘通会飞刀又怎样?
他能阻止几个人?
冲在前边的人想:有后边的同门密密挡了飞刀来路,自己没啥危险,尽可放胆继续去抢,不用怕。
后边的人则冲动中下意识蒙头跟着前边的冲。
奖金银两可都是五十两一锭的大锭,是普通人平时见都见不着的最上佳的雪花银。
迅速扑上去,只两手随便抓几锭就是几百两到手了,仔细点花用,怕是下半辈子再也不用愁了,往怀里一揣,躲到棚子后避开飞刀下了擂台,快活日子就到手了。
赵岳坐那掐脖子控制着温知州的生死,瞅着爆发了勇气血性疯狂冲向银子的这帮子狂徒,眼神冰冷。
之前骂我骂我家骂得都很high呀,这会急着找死?
那就如你所愿,让你去死。
他高喝一句:“奖金是我弟弟的,你们这帮家伙想哄抢银子当强盗不成?”
仍坐着没动地,嘴巴上的威胁就没威慑力了,让哄抢者都很放心,但他一甩手,数根江湖人俗称的丧门钉激射而出。
冲抢在最前面的几个家伙顿时失算了,有的骇然绝望捂着脖子倒下,有的捂眼珠子惨叫,随即倒下,却是钉子从眼睛钻深入了脑子。没倒下的则捂脖子或捂着被钉子扎入骨头的脸发出非人的尖厉嚎叫。
跟在后边侥幸还没中招的看到这可怕一幕,吓得终于骇然硬生生止住了贪婪的脚步。
对眼前几乎触手可及的银子就这么放弃很不甘心,却猛瞅见赵岳的眼睛妖怪一样闪光并不知从哪又摸出一把钉子,顿时唬得亡魂皆冒,想不到瞧着没什么真能耐的纨绔俊公子哥儿居然还会这一手,只得咬牙瞪眼退缩,纷纷惊叫着抹头就冲向东侧擂台边跳下去,生怕逃慢了,自己成了又一波小霸王凶残钩走的枉死鬼。
这帮人都是混社会混惯了,混得很有经验的,动手哄抢前已把去路瞧好了。
西侧的观众轰然前挤,本就密集的人群变得更密实。谁若妄想顶着这股洪流钻庙而逃,那是妄想,怕是只有挤倒踩死的命。
擂台正面南边的观众也被西侧的带动起来,也想挤到前面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趣事,人群由西向东迅速发生着同样的疯狂。
只有东面的观众因为被高达两米多的擂台彻底挡住了视线,看不到西台阶那发生的血案,又一时没受到西侧的情绪涉及还算安稳。只有从东面才可有机会抢了银子能安全及时钻入人群逃走。也幸亏是他们所在的彩棚的这一面就是还井然有序的生路。
没被钉子叮的门徒利索地跳下东擂台,中了却没死的惨叫中也昏头昏脑本能跟着逃。
七八个人跳到草坪上,有的跌倒了,有的踉跄着,但心中一安,感觉到这就安全了,钻人堆离开就得,只遗憾银子没捞着。
万没想的是,在草坪边设警戒线的官兵原本是背对观众横刀枪瞅着擂台上的赵岳三人正发狠却不知到底应该做什么,看到他们跳下来却似乎找到了目标,决断立马有了,凶猛也有了发泄处,附近的官兵凶恶大吼着扑上来,不由分说挺枪就捅。
这帮任原门徒到底是练家子,平时又仗着任原一门的势力横行街头打架行凶惯了,没什么大能耐,却也不是没两下子,赤手空拳也本没那么容易被官兵冲上来轻易捅中捅死,坏就坏在他们毫无防备,刚跳下来,身体又不稳,结果本事高点的踉跄者一个个被数把枪从不同方位捅进身体,跌倒的刚爬起来,腰还没伸直,也被官兵大吼中乱捅来的枪扎中数处。
这些门徒实在不明白官兵怎么会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对他们下死手。
他们可是为知州大人为官府效力的,虽然没用了,可怎么也不是和官府作对属于该死的那类人。俺们可是忠孝朝廷拥护本地官府的良民,就算想哄抢银子也罪不致死吧?根本没抢到啊。别人岂会知道俺们冲向亭子到底是为银子还是为救大人?
官兵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俺们呢?
一个个被数把枪捅着架着,一时不倒,如数处漏水的袋子一样鲜血喷涌,痛苦不堪,眼神绝望又极不理解。
若不是特别了解这些军痞的臭德行,知道这些官兵没一个好东西,不可能是拥戴沧赵的,他们简直怀疑官兵是帮赵二的。
但,他们想什么不重要。
官兵呐喊发力,把他们硬生生挑到半空,再抽枪摔下。后面的刀盾兵这时也上来了,仍不由分说抡刀就一通乱砍。
下了擂台的这帮人转眼了帐,等下地府见了阎王判官受审时才会知道,围守擂台的官兵在事前就得到命令:只要赵岳一上台打擂。那么不论结局怎样,任原一门,无论是谁,一个也不许离开。敢私自离开的,一律格杀勿论。
这就是官府下的灭口令。
其实在此前,任原一门所有人就被官府严密盯着无形中控制了,哪个也离不了泰安这片相关地,就是防止任原脑子不够用谋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