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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约梁山-第7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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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岳厌恶地退后避开了些,眼中的鄙视与杀机更强烈。

    他身上骤然泛起的在一次次历险血战中形成的浓烈煞气,别说温知州,就是旁边痛快看戏的巨人任原也惊得一个激灵。

    还在用牙齿残缺晃动的嘴艰难痛苦地老实使劲啃药泡水果的师爷更是惊得手一颤,啃半拉的水果掉地上了,以为今日难逃一死,这下真瘫倒椅子上,面如死灰,浑身控制不住的得得发抖,加上药效发作,越发瘫那无力动弹。

    赵岳玩味地以死亡威胁折磨煎熬了一会儿狗官主仆,让这对狼狈为奸的东西越发从精神上对他产生深深惧怕心理,这才笑呵呵又说:“你们这些官僚啊总自觉是制定游戏规则、掌握着游戏规则、精通运用规则玩斗争的特权人物,也习惯用特权规则害人。你们自己不遵守规则,随时根据需要曲解和篡改规则,美其名曰灵活运用,自诩为这是政治智慧,自傲是特权者才有的权力,却要求被害人必须遵守规则,必须受规则约束,必须在规则下做反应,否则就是不对不应该,是枉顾国法纲纪的犯罪。”

    “可你们的规则特权对异族没吊用啊。”

    “异族才不管你什么规则不规则,就是玩硬的狠的干你。你们呢没了规则特权就狗屁不是了,对异族想讲讲道理耍耍规则,结果被异族打得满脸开花颜面丢尽,吃亏吃大亏,老婆被抢了玩了,子孙被残杀了,没本事找补回来,却不是寻求改变,不是用你们的所谓才智妙策报复回去,而是怕到骨子里,用钱帛女人敬献谄媚孝顺,再不敢对异族玩,只能把规则特权这一套加倍凶狠用到好使的本族人身上,一代代用这套作孽,尝到甜头,经验不是一般得丰富,也越发沉迷于此,并以此为能为荣为傲。”

    “你说说你们这种官僚是什么玩艺?嗯?”

    “还有比这更废物可笑更丢人到彻底不要脸的事?嗯?”

    “这就是自傲为国家精英的你们唯一能干的那点破事?”

    “我知道你们这些人三观扭曲,早分不清自己是最不要脸的人渣。”

    “可我特妈就不明白了,你害我,哪来的那么强烈的优越感和自信?”

    “你凭什么就认定我家被害却只能按你们的规则行事?凭什么认定我只能在你们灵活的规则中被你们活活玩死?”

    “我是个粗人呐,压根不了解官场,不知你们有什么规则啊。你说说,你们的规则对不知道的我有什么用?”

    “我只知道我祖母我爹娘打小时候就教我的规则‘谁敢欺负你,无论他是谁,你都要千方百计百倍万倍报复回去,让敢欺负你的人更惨,不死也得从此怕了你再不敢招惹你。就这么干,家里支持你,永远是你最坚定最牢靠的依靠。放心,你自己干不过,家里帮你。尽管大胆放手干。不敢干,你就不是男子汉,不是沧赵家的儿孙,被人欺负了甚至害死了是活该’。”

    “我打小没别的优点,就是听长辈的话胆特大,长辈以我为荣,宠爱我,从小到大,无论我闯了什么大祸都护着我。”

    温知州和狗头师爷听了这话顿时有醍醐灌顶恍然大悟之感,一时间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特么的是什么家教?

    这就是以慈悲仁爱闻名天下的沧赵家族对子孙要求的为人处事准则?

    王法、皇权威严、人立身社会必须遵守的秩序法则在沧赵家族长辈眼里成了什么?居然在被欺负了的情况下,连皇帝皇权在内的规则就全部什么都不是了,什么也不必遵守,什么都不必顾忌和敬畏了?

第1022章 我就是我() 
温知州眼下怕死掉,以后怕沧赵家这种凶野家教不只是对赵岳这个没脑子学习文化的粗鄙野人儿孙这么教导要求的,连文雅优秀的赵公廉也信守这个最高原则,怕只怕温润君子侯爷内心实际是凶残野蛮,玩官场斗争也不守规矩。

    他和大宋其他官僚一样对沧赵家族最忌惮的不是凶名昭著的小霸王,而始终是赵公廉这位官场传奇。

    赵公廉可怕就可怕在文武皆强,文能压群臣,武能斗天下最优秀统帅,杀伐果断,天纵奇才,几百年也未必能出一个,这已经令人生畏,却不仅如此,还有骁勇能战高度忠诚团结的赵庄强大乡勇准军事组织在背后死心塌地支持和听用。

    有这么只可随意调用的武装力量和众多暴力死士好手,这是大宋所有士大夫家都不具备的硬势力。

    不少家族底子厚或权大捞钱多的士大夫家在老家都有数量惊人的田产,手下佃户比沧赵家多得多,不是没有这种类似的民间武装实力,但没有谁家的乡勇也能硬斗辽军这样的强敌而长久不倒,和赵庄武装一比都不堪用,什么都不是。

    实际上连军权在握的朝中权贵和边关老牌大家将门私有的武装实力也无法和赵庄的乡勇相提并论。

    首先一点,这些高级武官的私人武装不可能有赵庄这么多这么自由使用的武力人手。

    朝廷决不允许有。

    沧赵家族崛起的方式太独特,也是大宋所有官员家族中最独特的存在。

    大宋以前从未有过这种家族现象。对这样的家族缺乏经验。

    这才是真正强悍的顶级贵族家族。

    强悍到连皇帝意识到这一点后都难免有些畏惧。皇帝都如此,其他官僚,谁敢和沧赵直接刚硬?

    这也是大宋官僚集团长久以来眼红其豪富,不断联手打压挑衅欺负沧赵,却一直未敢真撕破脸的至关重要原因。

    没哪个官员不畏惧把沧赵家族逼急眼了这家会干出什么来。

    若是赵公廉真正信守的也只是家教这一条,为报复还击不择手段,根本不管规则不规则,那就太可怕了。

    回想一下赵公廉当官这些年在私事公事上的一件件轰动事迹,以前觉得没什么,都是官场争斗必须的狠辣,与猖狂的诸多挑衅相比,赵公廉表现的已经相当低调克制了。现在再看,这才惊觉这些事迹中似乎都蕴藏着无视王法的凶野无忌。

    怪不得当初赵老二这个疯子还是小屁孩的时候,游玩东京,在大相国寺被宰相家的公子带一帮高官家的纨绔衙内指挥花胳膊欺负威胁到了,毛都没丢一根,实际是宰相公子那些人想欺负人反被欺吃了大亏,宰相公子干脆太监了,落得生不如死,丢尽宰相颜面。可当时官小的不值一提的赵公廉却依然怒极暴露出凶悍一面,居然不顾朝廷法度礼仪森严,在朝堂之上当着皇帝的面就敢直接动武行凶,当堂殴打御使言官,坚决凶猛报复敢跳出来找事的高官。

    怪不得赵公廉一上任边关就立马变了一个人似的,一面全力整军,一面下死手杀贪官凶狠治理手下官场,迅速打造了一只能打仗的军队就立马迫不及待对欺负他家的辽国从此展开了凶残反击,其行为让人感觉是不自量力不顾生死的疯子。

    让人敬畏的是,看似笑话,赵公廉却硬是以区区沧州一府兵力做到了。

    从此,傲慢凶横的大辽国一次次吃大亏,却就是拿赵老大没办法。

    怪不得赵老二南下途中敢把一州总捕头当众活活打死,完事了还没事人一样放狠话威胁当地官府后悠然而去。

    怪不得赵老二在淮河上被杨戬手下的河兵只是拦船刁难威胁了一下,他就凶残整残废了带头军官毒打官兵,并且敢亲身犯险轻身堵上军权在握当时凶威正盛凌驾两淮的杨戬这样的重权宠宦大太监的门大骂,猖狂挑衅羞辱。

    怪不得当初的祝家庄只是伤害了一个给梁山供应粮食什么的区区寻常土庄主关系户,赵老二就彻底毁掉了祝家庄。

    原来原因都在这。

    原来赵老二蠢笨的脑袋里只知,只信守家中长辈教他的唯一行事原则,所以来了泰安就敢凶狂把招惹他的高盛客栈毁掉了上了擂台就敢挑衅本知州,肆无忌惮杀官兵军将,直到把本官弄到眼下这丢尽人还可能性命不保的地步。

    这纯是个愚蠢到不知国法为何物、规矩为何物、畏惧为何物的无知无畏疯子啊!

    这真是个刁民,极品的。

    可恨的是他还偏偏有个强大的好哥哥,有个强势的家族,身边更还有一伙强有力的凶徒。

    本官居然对这么个疯子刁民下手了?

    这个赵老二是个够愚蠢胆奇大的小疯子。本官弄他,原来本官也够愚蠢,大错了胆,下手选错了对象。

    争斗规则特权对赵老二都不好使了。

    本官和这个不受规则约束的势力强大又无知的疯子争锋只剩下斗暴力了,对小疯子又缺乏了解,毫无更周详的准备,没准备更强大的悍将和兵力随身保护,哪有不被动不倒霉的?

    温知州心理这个后悔呀。

    惊得更加怕就这么轻易死在只信一条原则的蠢笨无畏小疯子手里。

    赵岳瞅着温知州被老七用力踩着也仍在明显瑟瑟发抖,就知道知识多的士大夫又犯习惯病了,又在凭阴险歹毒心性和擅长的官场争斗经验,用丰富的想像力自觉对他的话进行了自动脑补,清醒意识到斗错了对手从此身处的险境,从骨子里怕了。

    他要在狗官心头再补一刀,让其彻底丧胆,笑眯眯俯视着只剩下恐惧的温知州问:“温大人,你说人的第一要求是什么?”

    “第一要求?”

    自感处在生死边缘随时可能被小疯子杀了的温知州第一反应自然是求生,冲口而出:“当然是活着。”

    若在以往,他的第一反应会回答:“人的第一要求当然是荣华富贵。”

    再往前推,那时他只是个落第书生,没有希望通过正经科举途径当上官改变命运,不会营生,也不愿干下贱活,穷困潦倒,吃饭天天都成问题,那时他的第一答案是:“当然是衣食无忧。”

    后来为出路一咬牙去硬头皮撞蔡京家的门,卖弄学问心计,侥幸真被蔡管家看上并收用了,有了吃饭地,并逐步成了相府坐馆先生兼师爷,却年过三十还独身一人苟且生存,娶不起婆娘,那时他的第一要求答案是:“当然是娶个有些家势的婆娘。”

    在相府混得出头了,有了可见的前程,他如愿以偿娶到了东京一户官宦之家的闺女,得了助力却也得了个可怕母老虎。

    要求在不断变迁。

    往事不堪回首。

    温知州当上一方大佬后开始梦想封侯拜相的那一天,没想到弄来弄去却沦落到“只求活着”的人最低级需求上,越混越回去了。

    这让老温的心情越发沮丧。

    赵岳一拍手道:“着啊。就是活着。你回答完全正确,但没有加分,没有奖励。”

    他一脚踩在温知州的额头上,踩得这家伙雪雪呼痛越发惊恐万状。

    他收了笑脸,冰冷盯着,冷漠道:“原来你也知道人的第一要求是什么。那我特妈的就不明白了,你仗着这身官皮耍权坑害本族弱小百姓也就罢了,你为何胆敢谋划杀我?”

    “我只想当个逍遥快活平民百姓,只要求活着。就这么点要求。你却不想让我活。你特妈的还想我老实按你的狗屁规则来行事?”

    “你耍阴谋要弄死我,自以为得计。我特妈的有本事弄你,为什么不就手弄死你?”

    “谁特妈敢伸黑手不让我活,我就让谁满门先死。”

    “谁特妈敢对我家下手,我就让他满族下地狱,让他得活也生不如死。”

    “老子是刁民。你们一个个都争着当恶鬼,专门祸害本族人,那不干我事。但危及到我家,老子就不介意当个阎王。我特妈发现我还真就适合当阎王。我确实有能力当阎王。天生我到这个世界也许就是让我当阎王的。那我就当个收恶鬼的阎王。”

    这最后两句话发自赵岳肺腑。

    最后一句话,他是从心底最深处对这个愚昧落后野蛮世界呐喊出来的。

    愤怒激昂催动师门基本功自动疯狂运转,这一声呐喊一出口,气劲惊人,直如晴天打了个霹雳,声震四野,回声荡漾,连古岱庙前无人在旁的那口大铜钟不知怎么也回应赵岳似的轰鸣响起,似乎代表佛祖支持,让赵岳宣言更添了股威势和诡异可怖。

    怒吼让熟悉赵老二的梁山好汉们都骇得不禁打了个冷战。任原等更是头皮发炸,惊得不禁连退数步。

    擂台下的混乱人群此时已渐渐散开,虽然仍是一片惊叫乱嚷仓皇乱窜,但踩踏事件的恐怖情景已经渐渐消失,不再有人倒地死伤,然而有不少汉子在这场灾难中侥幸保住了小命,却危机还没全过去,一感觉安全了又起了恶念正趁乱浑水摸鱼做恶。

    赵岳这声吼吓得人群齐齐一惊。

    几乎是刹那间,擂台外就近乎鸦雀无声。

    乱哄哄的人群都惊得下意识闭了乱叫乱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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