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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种强烈荒唐感:眼前的笑呵呵少年应该几百岁了。
旁边乐滋滋的刘通才是真正的十岁孩子,才正常。尽管这少年长得也不小,知道的也很多。
两兄弟象说对口相声一样漫天胡扯,想到什么说什么,却配合默契,把各种传说见闻说得妙趣横生如身临其境,仿佛事先演练了几千遍。引得花荣不知不觉随之加入追问评价,并说笑怒骂思索,伺候的下人更津津有味蹭听。花夫人和花小妹也被吸引来,隐在一处偷听,并为各种屈死英雄美女和伤逝的美好爱情,撒一把感同身受的同情泪。。。。。。。
赵岳说够了,也该睡觉了。
花荣讨教武艺的心思又白费了。
尽管判断恶名赫赫的赵岳并不是真恶棍,这其中可能有什么隐情谬误,本着小心无大错的心思,花荣还是安排妹妹和夫人一起睡,自己守在外房休息。那五钩枪和宝刀弓箭就在身边触手可及处。
一夜未睡好,迷迷糊糊中就听到前院传来打斗声,花荣一惊,赶紧清醒下脑子,瞅瞅屋外,天微亮,应该只五点左右(随着时钟普及,有钱宋人也习惯了现代时间观念)。
侧耳一听,花荣判断是上门‘恶’客人们在晨练,心一松。
招下人一问,得到肯定,他顿时精神一振,洗把脸,赶紧跑去演武场。
赵岳的一俊一丑两侍卫时而单练,时而捉对厮杀,斗时仿佛生死相搏,刀刀凌厉,凶猛无情,看得花荣咂舌。
更让他咂舌的是总乐滋滋神情,人畜无害的那个小孩居然练双刀,而且是一手正,一手反握,刀势劈斩撩。。。。旋,步法巧妙迅捷,看得花荣头皮有些发麻。。。。。。。。
后面,赵岳就象在自己家一样,晨练、早饭、消食闲扯、写东西工作、午饭、午休、工作、晚饭、闲扯、睡觉、晨练。。。。。。。
而且对生活很挑剔,抱怨花家洗澡不方便,没有凉亭游泳池,饭菜太简陋而且不好吃,茶太垃圾,这也叫酒。。。。。。
花荣看出来了,小恶霸真无恶意,却被赵岳这种雷打不动极有规律的挑剔生活搞得哭笑不得。
他不是后世现代人,否则定要感慨:你还真不把自个当外人。尼玛,当俺家是你家开的休闲别墅度假村那。
只是早前的反感戒备不知不觉消失了。
花荣感觉自己的武艺在每日的观摩较量中不断提升,不实用的招式被一一纠正甚至剔除,而看社会甚至世界的眼光也在不断思索中改变。
他渐渐把赵岳当成了神奇莫测的朋友,遗憾赵岳年龄太小,不能在聊得高兴时痛快对饮美酒。好在两侍卫能喝。。。。。。
半个月足以养成习惯。
当赵岳突然说:“花荣大哥,天气渐凉,俺要回去陪母亲旅游了,今日告辞。”
不说花荣,就是花夫人和花小妹也瞬间感觉心里一空,不舍。
四骑来时突然,去时决然,很快离去无影。
花家留下的是新颖美观方便的洗澡设施、游泳池、美酒好茶。。。。。厨艺爆长的厨师,许多新鲜食材。。。。。。
不再有新鲜引人入胜的故事见闻,不再有热热闹闹其乐融融的人气,也不再有人陪着习武、骑马、练箭、打猎。。。。。。。
花荣心里堵得难受,只是不是初时强权下的无奈,而是心里空落落的惆怅。
他百无聊赖地走进赵岳住的房间,这看看,那摸摸,仿佛能感受到赵岳留下的气息,仿佛又看到那张原来觉得无赖可恶,恨不能一拳砸碎,后来觉得阳光和善可笑可爱的笑脸。
目光落在赵岳天天都要用很久的书桌上。
花荣突然眼神一凝。
那里有张纸,纸上写着几行字。
英雄救世,为何救不了自己?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俺。花荣大哥聪明,能否为俺找出答案?
字是赵岳所用所说的硬笔所写,笔迹非毛笔泼墨那么大气磅礴,却自有一股美观飘逸气势。字体虽小,内容却让花荣如闻惊雷。
他仿佛又看到赵岳笑嘻嘻的脸上那双因黑眼珠特别大,而显得格外漆黑深邃神秘的眼睛。
在那些消逝得飞快的日子里,花荣常常有种感觉:赵岳看他的眼神充满善意欣赏敬重亲近,赞叹连珠箭快准狠,神箭例无虚发,称赞他是当世后羿、养由基的同时,眼里也充满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悯。
这个难测的少年,仿佛生了一双慧眼,仿佛在俯视天地苍生,仿佛看透诸生未来,目光矛盾地温情脉脉又坚硬冷酷。
英雄救世,为何救不了自己?
花荣情不自禁念出了声,并重复着。
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被一引,不禁去想历史上有哪些英雄,他们干了什么丰功伟绩,又是什么结局。
花荣家境不错,读书习武,文武双全,对历史还是多有了解,能想起不少青史留名的英雄豪杰。从秦末大泽乡起义的陈胜、吴广,到西楚霸王、彭越、韩信。。。。。。如今宋人崇拜的关公,当朝憋吓死的狄青。。。。。。
这一想,他不禁激凌凌打了个冷战。
这些曾叱咤风云,纵横驰骋,横行天下,震惊世间的英雄,战场再无敌,战绩再伟硕,功劳再大,却绝大多数无法抗拒暴死的命运。
英雄救世,为何救不了自己?
花荣想了许多答案,可都觉得不是那么正确,至少不全面。
他隐隐约约觉得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奇少年应该知道答案。只是不方便说,或不想说。
再想想少年的怜悯眼神。
难道这个少年真长着一双传说的佛陀慧眼,预先看到了俺未来的下场不妙,甚至很惨?
俺只是个小人物啊。
箭法再好,在大宋也只是个低贱武夫,比不得狄公。况且,夏辽已弱,战事渐息。是英雄也难以出头,干不了大事。谁把俺当回事?哪个大人物稀得多看俺一眼,会猜忌俺,想着害俺?
青春火热勇猛刚进的心猛然多了心事,花荣更盼望能再看到赵岳。
第122章 闹东京()
就在花荣迫切盼望中,赵岳突然真来了。
只是这次人很多,为首的是生养教导出如今士林年轻人的偶像——文成伯的母亲,也是无数母亲羡慕攀比的对象,三品诰命夫人张氏。
二十几个护卫,个个精装强悍。为首四人,赵岳笑称是家中镇宅四煞,年纪不大,却个个更是如凶神恶煞般威风可怕。
其实花荣对善恶难明的赵岳不知该欢迎,还是该拒之门外,只是一听下人汇报,顿时惊喜难抑,脑子没转就情不自禁起身跑出去。
跑了几步清醒过来,又唤来夫人妹妹盛装同迎。
花荣是好青年,讲究人。
无论赵岳为人如何,对养育出当代小圣人,贤德仁爱之名传遍天下的张氏,都应该尊敬。礼节要周到。应该女眷出面相陪。
让花家人惊诧的是,张氏果然美丽端庄大气,让人惊叹,却并不是想像的那么穿金戴银满身华贵也满身荣华逼人。
盘头,简单插一钗。钗闪亮精致美观,却非金银。简单利落的衣着装束。满脸的柔和快活笑容。和赵岳相似的很大黑眼珠充满自信睿智,但没有赵岳的那种锐利冷酷变幻难测,流露的满是快乐和善,只显得明眸善睐,顾盼生辉,让人忍不住就赞其美丽,想依赖亲近。
赵岳母子并没有停留多久。
花荣根本没时间和机会问赵岳答案,妹妹小花姿就在夫妇二人稀里糊涂的兴奋中被张氏牵着手拐走了。
小两口在家门口看着车马滚滚而去的队伍,一时有些发傻。
花荣突然狠狠跺跺脚,冲骑在马上笑嘻嘻向他拱手告辞的赵岳大吼:“赵三郎,俺妹妹若有个好歹,花荣定不与你干休。”
赵岳翻翻眼睛,又转为笑嘻嘻,喊:“你这人真是没劲。俺待你当哥哥,你却拿俺当坏蛋。俺娘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天下贵妇女孩多了,谁有机会得俺娘高看一眼亲自照顾,谁能和俺娘出门同游?”
“放心,放心。待寒霜起时,定还你个快活自信完美无缺的妹妹。88了您呢。”
赵岳做了个如今的花荣也明白意思的ok手势,催马离去。
花荣不禁又狠狠跺脚,苦笑不得。
“这个混蛋总是强势恶霸行径,却总能为自己找到正大光明的理由,还让人不能反抗拒绝。拒绝他好像亏欠了他什么似的,反倒是咱们不对了。再者,他们家怎么都这样啊?堂堂圣人之母,天下皆知的贤德贵妇也拐人,强送好意,不接受不行。”
小李广怨念不小,满脸感慨,尽管相信沧赵家风、张氏为人,仍有些担心妹妹。
花夫人想了想,突然捂嘴笑了。
“夫君,妾身看小妹只怕是喜事临头了。咱们不必担心她安危。”
花荣不喜反惊,皱眉道:“难道俺被这小子骗了?他转来转去,所作所为,目的就是为了拐走俺妹子?”
“不行。花姿决不能嫁给善恶难断的赵岳。”
他有些急眼了,撩袍子就想跑进家拉马追赶,却被崔氏叫住了。
“夫君想错了。赵夫人不是为她小儿子抢媳妇,应该是为长子”
她未说完,花荣就怒道:“长子也不行。文成伯又如何?他好像妻妾都有。俺花荣的妹妹岂能嫁人作妾!爹娘泉下有知,也会怪俺。绝对不行。”
崔氏叹口气:“夫君是纠纠大丈夫,哪知女儿家心事。”
“咱妹妹心里,丰神俊秀,人品贵重,才华横溢,温文尔雅,却文成武就敢做有为的赵伯爷,就是梦寐以求的伟丈夫好夫婿。要不然,妹妹外表柔弱,骨子里刚强有主见,岂会那么容易就能被赵夫人拉走?”
花荣皱眉道:“这些夸奖之词是你想的,还是妹妹说的?”
崔氏嘁一声笑道:“在妾身心里,谁能比得夫君?”
看丈夫仍眉头紧皱,她安慰道:“夫君勿忧。想那沧赵是何等人家,赵夫人亲自出面,岂能为一女子败坏家族名望?就算赵夫人想结亲。咱们不同意,此事也只能作罢。待妹妹回来,再做打算不迟。”
说是不迟,崔氏心里明白:自从赵岳住进家门起,就已经迟了。
传说的小恶霸根本对女人没兴趣,绝不是自己看上了花姿,所谋所算应该是想拉豪侠仗义的丈夫一把,给花姿安排个好归宿。尽管这只是他自己认为的好归宿,可难否其好意。看其行事风格,只怕也难拒绝。
这是女人的直觉。
再者,她也不认为这门亲事不好。
和花姿整天在一起,对小姑子所梦所想,她太清楚了。尽管从未谋面,但小妹从心底崇拜喜欢赵廉,若文成伯不是伪君子,她肯定愿意。
那文成伯实在是太耀眼,不管是已婚妇人,还是闺中少女,天下不知有多少在梦想嫁给他。哪怕是权贵豪门,如果赵廉愿意,千金少女也会塞破门。做不了正妻,怕丢脸面,可以嫁庶女旁枝嘛。
何况大宋权贵们厚脸皮,甚至不要脸的,大有人在,只要能得未来宰相为女婿,嫡系最优秀的闺女嫁去作妾也不犹豫。
和巨大的利益相比,丢点人算什么?
脸皮能当金子花,还是能当权势富贵享?
沧赵如今可是大财阀。结亲的好处可不只是政治上的。眼红的多了。
再说了,有正妻又怎样?
只要手段高,小三也能当皇后。
。。。。。。。。。。。。。。。。。
东京城。
一队车架缓缓而来。车轿宽大平稳,却不豪华,没有任何旗帜标识。随行护卫一水骑马,人多,凶悍,且武器似乎属民间禁品。。。。。。
守门军看到后,搞不清来者身份,但看着一切都陌生,侍从中没一个熟脸,也没听说最近有什么人从外地高升而来,估计不可能是京中权贵的亲戚或家眷,最高也只可能是边军某将领的家眷来京城开开眼。
本着欺负外地土包子,能诈一把是一把的原则,城门官亲自带队上前拦路,叉腰大喝:“站住。京城重地,守善之区,岂可随意乱闯?”
反正披着这身虎皮,有职责的旗号掩护敲诈,谁也不能把俺们怎么样。若来者是惹不起的人,大不了赶紧陪笑让路。若是能拿捏的,以武器违禁进京图谋不轨为由,扣下他们,那大把的白花花银子不就有了?
富贵险中求嘛。
谁亲不如银子亲。有财不发,王八蛋。切不可和银子错过了。
赵岳陪母亲旅游,也是来京城办事,要和大哥谋划促成出任老家知州,此前就有谋算,正等机会搞点事,让腐烂浮华的东京人也知道知道他的恶名,见识见识他的嚣张,拉点仇恨,让皇帝用大哥更放心。
向小刘通使个眼色。哥俩并骑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