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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离真正的雪亮仍远得很,甚至更容易被误导和欺骗。
但事后诸葛亮也是诸葛亮。
事后的雪亮也是种雪亮。
三魁四魁这伙人怎么着也属于群众这阶层,眼睛也是所谓雪亮的。
他们混迹社会,听到的关于沧赵失势没落的社会传闻多了,也不看好跟着沧赵家族混的结局。
他们可不想有一日文成侯倒霉入大狱,问罪发配甚至被砍头,做了历史上又一个冤死的令人唏嘘后就迅速遗忘掉的清正好官名臣时,自己身在梁山属于沧赵势力成员,也倒霉跟着被朝廷抄家灭绝。
在擂台上向赵老二做臣服靠拢状,那是迫于危急形势,是在小命压力下的暂时对策,是早做惯的小小欺骗演戏而已。
事实,他们在擂台上时也始终没明确表明投靠梁山。
这些人都是心怀市侩小聪明,首鼠两端。
当时既不敢不向赵老二这个阎王屈服,又不想让知州看到他们成了梁山一伙的,生怕事后成功甩开了赵老二脱了身却被泰安官府视为必须严厉制裁的梁山同党而遭到官府通缉惩罚,失去做自由民的机会,因而都聪明地附在后面当哑巴,以默默的鹌鹑、老实乖巧的宝宝姿态让赵老二和温知州等忽视掉他们,逃避了当时两难的站队表态。
坚持跟着回到镇上,倒不是他们早有心抢劫巨额相扑奖金。
他们自知斗不过赵老二强悍凶残的部下,没那个胆子。
他们只是觉得以慷慨大方的赵老二作风和沧赵家族一向善待追随者的传统,这份巨额奖金总能分他们些。
只为安抚和拉拢入伙新人,赵老二也得分银子给甜头。
他们根据自己丰富的混社会经验和见识,很坚信这一点。
他们自觉自己也是难得的人才。
可不是人人都能做相扑手的。
相扑手也是种稀缺人才好吧?可做得力打手,值得赵老二珍惜重视。
大方甩钱拉拢自然是应有之意。
分了银子后,他们自然可以回家收拾行囊,安置或搬取亲朋为借口趁机脱身走掉。
有了银子,在这个到处是闲置的村庄房产,人烟变得稀少,社会又混乱难查的时期,藏哪还不能轻松生活着躲过赵老二?
赵老二总要离开,不可能老待在泰安这。
找地安静猫一阵子,赵老二一走,若官府并不追究他们,他们再悠然回来接着混。
而且能混得更威风更好,至少更有钱途。
因为任原等人走了,他们就成了本地的相扑高手和权威人才,极可能有机会霸占了任原必然弃下的房产就地开相扑馆,走上替代任原的风光路。
一切都在心照不宣中算计好了。
但事情起了变化。
阎王纨绔赵老二居然当好人管起了闲事,遇到可怕刺杀。
节外生枝。
眼下没人注意拉远了的马车,没人顾得上守护车上的大把银子。
老天照顾,赐下良机。
此时不趁机抢走银子,得到更多并就机脱身,更待何时?
赵老二和手下再厉害又如何?
骑马又怎样?
只要动作麻利点,快速抢了银子迅速钻入不远的胡同,凭着本地人熟悉地理的优势,随便钻街道,一准能轻松甩掉追杀捉拿。
三魁四魁平时不大对付,但此刻却高度默契一致,只相互对视一眼就心领神会对方的意思,一齐猛然从后面钻入马车,充分展示了相扑好手的轻灵身手和力量,上了车默契地奋力抬起一箱子沉重银子搬到车尾,其他同门也默契无比的紧闭着嘴巴赶紧合力接下车,并迅速打开箱子把大锭的银元宝拼命抓了往怀里猛塞。
然后又是剩下的那一箱。
不愧是相扑手兼作恶惯了的地痞团伙,整个过程快而无声,前面一心老实赶车的任原的车夫一时根本没察觉变故。
他们抢银子刮分得奇快,不在意谁多谁少。
反正要一起逃走,一起找地猫着相互照顾加强生存力和自卫,事后更要团结一起回来再立相扑事业打江山。
反正是钱要一起花。
这时候,这些家伙心思一致,很讲义气,显示了久当地痞团伙练出来的不同于一盘散沙普通群众的团结合作素质。
没有发生寻常自私百姓那种见了大把银子就眼红发狂,失去理智的争抢和自相残杀。
没内讧闹相互阻碍而耽误最富贵的作案时间。
三千贯钱不少,但都是五十两一锭的大块,很好拿。
十多个人动手,几转眼就抢光了。
包括三鬼四魁在内,这些家伙一个个手托着怀里怕是一不小心就会坠破衣服的银锭,鼓着大肚子,迈开沉重脚步向早瞅准的胡同那奋力赶紧逃。
不料,在前面驻马横双刀高度戒备两侧房屋的,赵老二剩下的没事真忙的五个侍卫居然如长了身后眼一样,一齐圈马抡刀猛奔了过来。
五个侍卫瞅着艰难逃窜的三魁四魁一伙,脸现冷笑,目闪杀机:早料到你们跟着是不怀好意,早防着你们这一手呐。天堂有路,尔不走;地狱无门,你们偏要投。这可是你们自找的。死可怨不得梁山好汉心毒手黑草菅人命。
马车很自然地在街道中央行进。而街道不过十米宽。
从马车这跑过四五米距离到路边钻房找路逃走本应该是件很容易的事,以区区五个侍卫追杀十多个人本应该是很难的事。
可,三四魁一伙就是逃不掉。
很倒霉的,离他们最近的方便逃走的胡同离他们比较远。
实际也不算远,只三四十米而已。
以正年轻力壮的这伙相扑手的速度,跑过这点距离不过是几眨眼的易事。
只要及时钻进胡同,就能钻入复杂的居民区,一分散逃走,凭他们熟悉的地利,很容易就能甩开追杀。
至少是绝大多数能。
问题在于这伙人高估了自己负重逃跑的能力。
若是不那么贪婪,不把三千贯全部抢光,每个人只带一两锭银子,按后世重量算只多了五斤十斤的负担,不太耽误逃走。
可他们舍不得丢弃一点银子。
又算计好了,自以为有马车挡着不会被前面的人及时觉察,完全有充足时间钻走,都狂喜和信心满怀,结果却坏菜了,一个个怀揣着几十斤重的累赘,手托银子臂不能摆动助跑,重心又严重失衡,想正常走路都有点困难,何况是高速奔跑。
再说了,他们跑快了怕是能一颠银子把衣服颠破了。
好不容易到手的银子又掉了,那还不得心疼死?
正是无意中上演了舍命不舍财的写照。
五个侍卫“察觉”事变的时间恰到好处,策优良战马很快提起速度狂奔杀来。
十只铁蹄密集叩击大地的轰鸣惊心动魄。
三四魁一伙闻声仓皇扭头,就看到五骑如凶神恶煞飞速追来。这下惊得是魂飞魄散。
人腿哪跑得过马腿。
何况人可称是龟速,而战马却提起速度后越奔越轻快有力。
到了这时候,三四魁一伙就算想分出手把怀里的银子掏出来丢掉一些减轻负重,也来不及了。
百十米距离差,战马稍发力转眼就到。
五骑十把锋利的宝刀一齐开动,把战马没撞倒的相扑手强盗成片砍倒。
一个个惊恐绝望的脑袋飞起。
一具具尸体在银子的沉重坠压下轰然倒下。
马踩刀杀,不过片刻工夫,这伙成功逃到胡同的家伙就扎堆倒在胡同口堆铺一地。
新鲜的热血从一具具尸体上汩汩流着,一片片染红并滋润着人们数千年来只知索取不知回报的干渴饥饿土地。
浓烈难闻的血腥味随风飘散开来,惊得附近的人发出尖厉的惊叫。
罪魁祸首的三魁四魁没死。
他俩最身强力壮,跑得最快,跑在最前面,惊恐下潜能暴发也逃得最远,离成功最近。
侍卫们杀光了落后的,没追上顺手挥刀砍了他们。
三魁四魁也惊急下再次机灵大发,投降,果断停止逃跑,扑通跪了哀声认错求饶,赌咒发誓表忠心投靠。
五个侍卫中的三个随即圈马迅速奔回,跳下马帮助冲入两座楼内的宿义宿良两部凶猛截杀跳窗逃出的刺客。
剩下的两侍卫彼此对视后,都笑了。
其中一个道:“知错就好。上天饶你不死。”
绝望的三魁四魁闻声大喜,都下意识眼中贼光一闪,感觉利用了对方惜才心又得计成功欺骗了一次,但按侍卫的吩咐表现得积极老实,把尸体怀中的或跌落出来的银子一一收集,擦干净染的血丢入车夫愤愤重新搬到车中的箱子中。
很快干完了。
那发话的侍卫笑着夸了句:“干得不错。”
但就在三魁四魁心喜,想照中国人的惯例客气表示一下谦逊忠诚时,那侍卫却双刀暴起,一刀一个无情砍飞二人的脑袋。
杀了二人,那侍卫甩甩宝刀上的血迹,瞅着两还瞪眼带着庆幸得意神色的首级,笑骂道:“幼稚。人哪有长生不死的?上天饶不饶你,我怎么会知道?就算上天饶你,我须饶不得。”
另一个笑道:“不杀,难道还留着当身边的隐患祸害?”
“真是当惯了狡诈顺风恶贼,以为自己就是聪明命好,把别人都当傻子。”
二人骂完转瞬收笑,这次护着马车一并快速赶向前面,兼顾着马车也策马随时参与截杀刺客。
赵老二这边。
之前牛逼得不行的中山狼甘茂这会早吓傻了,仍然昂首歪着头挺立不倒,不是凶顽坚强,而是吓得全身僵硬了。
一失去有力的保镖依仗,一遇到就是敢弄他的吃生米的,中山狼信念粉碎就变成了僵尸狗一样的物种,只剩下眼珠子会动。
赵岳感觉附近不再有威胁,目光落在眼前的这位长相颇好看的人形魔鬼身上,在这头恶狼张嘴想发威玩恐吓或摇尾乞怜时,手猛一挥,马鞭重重抽在甘茂肩背上,刀一样撕开皮肉,直透骨头,连肩胛骨和背后肋骨都抽得裂了纹。
甘茂身娇肉嫩的小身板哪吃得住这个,被抽得猛一个前扑拍在地上,门牙掉了数颗,下巴好悬磕裂了。
第1041章 幸运()
这时,小刘通和两侍卫也跳下马,个个双刀在手毫不留情地向惊恐不知所措的甘茂帮凶杀过去。
一个不放过。
一个不留。
气喘吁吁追上来的任原一门师徒被惊吓刺激的也发了狠,一个个勇猛扑上去,抢刀子夺棍子狠杀狠打这伙天良丧尽的混混。
这伙混混平日里跟着无人敢惹的中山狼为虎作伥有的是能耐和胆量,但一失去依仗,跌了威风霸气,就他们这样的最低级不堪不成气的地痞,哪是任原这伙相扑好汉的对手,棍刀被夺了,只拳打脚踢他们就抗不住,何况刘通三人舞刀狠杀。
那位十岁左右的小小少年意外得到相助,性子却是刚猛,恨得强烈,捡到口刀,双手奋力挥动越发英勇地杀坏蛋。
少年无疑打小就开始接受正规严格的训练,武力自然高不到哪去,但基本功相当扎实,下了苦功,也比同龄人有力。
几转眼间,作恶太猖狂得意太久的这些地痞恶霸全部倒下。
即使一时还没死也是腿断手折,残废成了寻常人也可随便取笑欺负的可怜虫。
生不如死,不死就不是幸运,而是煎熬。
舍不得自杀了断就会是漫长的痛苦绝望和无尽屈辱,最深刻体会何谓世态炎凉。
赵岳不关心地痞死活。
他跳下马,急步来到背对他这个方向侧躺那不知生死的巨汉身边,伸指在巨汉鼻子下一探。
顿时一股微弱但灼热的气喷在赵岳手上。
赵岳又抚开大汉遮住脸的卷曲杂乱长发,仔细看了看这人的脸色,心中一松。
很好,还活着,只是生病发高烧被打晕了。
“小姑娘,不要摇你哥哥了。他没事,只是受伤了,摇不得。放心,我会救好他,并保护你们不再有人敢欺负。”
赵老二笑着温和地安慰并阻止小姑娘的惊慌绝望行为,避免小姑娘乱摇乱扑压加剧大汉的伤势,转眼看到那小男孩跑了过来,又对小男孩一笑道:“来,照顾一下你妹妹。我照顾你们哥哥。”
苦难无疑总在残酷地强行让人成熟。
少年很懂事,对突然伸手相助的陌生赵老二显然有感激和信任,听话地把小姑娘拉着安抚,还焦虑地问:“我哥他”
“没事。”
赵岳简单两字让少年紧悬的心一松明显精神了许多。
大汉的存在对他和小姑娘不止意味着亲人,还意味着生命生活的唯一依靠。
没了大汉,他们俩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