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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奇强,又得重用,自然能创立的功业奇大。
威望太高,权力太大,影响力太广泛而雄厚,在大宋体制与国情下,断然不能不被猜忌压制甚至铲除。
而以赵公廉家族的传统和抗敌风格,怕不是肯束手等死的,能毅然顽强抵抗太强大的外敌,也同样能如此对付朝廷,到时被功大反成罪过逼急了,同样为家族生存说不得就会和朝廷反目成仇,造反是很自然,不是不可能的事。
这是很寻常很简单的推理。
高僧不过是以高僧的地位,耍佛教的神秘,以神幻的方式说出来更有蛊惑力可信度而已。
但外人哪知就理。
赵佶见赵公廉的神情显然是心有不满不肯轻易罢休,就多问了几句。
反正闲着也闲着,就闲扯蛋顺便弄清此事也好的。
“爱卿来东京可得罪过佛门中人?”
赵公廉直接干脆地摇头。
他刚来东京当官,虽然不是太忙到没时间出去闲逛,但牢记家人叮嘱和心中大业,谨言慎行得很,哪会得罪势大的佛门中人,更不用说得罪和无数京城权贵有复杂关系的大相国寺的高僧了。
赵佶又问:“那,可和谁家起过冲突结了怨?”
你别是得罪了某个权贵被人有意整治吧?
好好想想。
不管是年轻气盛有意的,还是无意中得罪了,这都会种下祸根。
再说了,看到少年如此得宠,怕是有人想趁赵公廉还没成长起来而早早巧妙下手毁掉这棵必定能参天的人才。
赵公廉依然摇头。
他谨守官场规则,尊重官大年长的,也不轻贱位卑不堪的人,对寻常小太监都客气着,岂会冲撞权贵或什么官员。
赵佶奇怪道:“这就奇怪了。无缘无故,高僧为何断言害你?怕是他连见都没见过你吧?”
这一说,赵公廉猛想起来了。
在弟弟周岁生日时发生过一件事,还真得罪过一位高僧。弄得那高僧露出丑恶本质,臭名远扬,失了主持宝座,等于坏了他前程,虽然是沧州的大和尚,但佛门是一体的,那和尚怕是在佛门中有不少朋友,有的身份还不低。。。。。。
老实这么跟皇帝一讲,赵佶就笑了。
果然是得罪过僧人。
这就有病根了。断语之祸应该就是因此而来的。
有了这个缘故,赵佶放心不少,对小小少年赵公廉产生的隐隐约约的那点戒心也没了。
话说,赵佶这样的皇帝当朋友真够仗义,做他宠信的奸臣真是太幸福。他很维护宠信的官员朋友,很替着着想。
道君时期绝对是奸贼快乐混官场的天堂国度。
随后不久,那位高僧见皇宫没有动静,可能是怕遭到怀疑和报复,也可能是在大相国寺久住得闷了,就离开东京要云游天下,想避祸,顺便和各地同教好友论经说法交流感情,实则和寻常人一样就是游山玩水朋友聚会娱乐扯蛋解闷开心。
但他没走得了。
离开京城不远,他就被人假扮强盗而劫了。
人没杀,抓了起来。皇帝派的秘谍司人员一审问,事情就清楚了。
就是那么回事。
这位高僧就是为沧州的好友出口气。
另外,他对沧赵家族不尊重佛门居然敢毁寺庙清誉和高僧形象的行为极为痛恨,视为是对佛门的挑衅,岂能不重手教训。否则,等赵公廉发达起来,位高权重,影响力更大,家族也更繁盛了,沧州寺庙高僧的往日丑事传出去,天下人岂不会认为佛门不是净土?更可怕的是会认为没佛门庇佑祝福,有本事的人照样能飞黄腾达富贵平安?
那样,谁还真心信服佛法神通与威严?
无疑,在这位老几的心理,区区小冲突上纲上线到了事关整个佛门荣辱与生存的大事上,给足了自己害人的理由。
他害人不成,自然轮到自己吞咽苦果,罪有应得。
赵佶被出家人戏弄利用,也格外很不高兴,就把高僧交给赵公廉随意处置。
这也是种间接的政治潜力的考验。
但,赵公廉年少却因弟弟提示早了解皇帝的本质,察觉了皇帝意图,另外也从这次的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的事件中吸取了深刻教训,意识到佛门并非百姓想像的那样干净,高僧也不一定那么慈悲圣洁,这是股隐形的可怕力量,得罪了它和得罪皇帝差别真不太大,不可招风树此强敌,就没趁机把高僧的丑事散布天下,免得触怒佛门集团,悄悄处理了事。
高僧去向从此成了一个谜。
东游西荡行踪不定,还常钻深山去寺庙,或藏身某地闭门修行、坐化,有意避世的僧人,失踪,有太多可能的原因,别说是在宋代,就是在人口管理及侦察手段先进的后世现代,那也几乎是不可能查明的事,后世每年都不知有多少人死亡失踪,成了悬案查不清呢。以遍布天下的佛门之能也无法追查到高僧失踪的真相。
事情就这么一晃过去很多年了。
皇帝赵佶早把此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但当年此事却给蓄意发展的沧赵家族,特别是给赵老二上了很好的一课。
一切却正如那高僧为害人而分析预测的那样发展着,似乎高僧就是高僧,就是有神奇批命之能,目的在害人也改变不了这种事实。
回到赵老二眼前又遇到僧人搞事。
他一下子就想起了当年那事,也想到皇帝也可能想起当年高僧批命断言的事。
极度迷信的皇帝如果因此断定沧赵家族必反,不得不果断处置,那就不妙了,严重威胁到最后停留大宋的撤退计划。
面对助纣为虐的嚣张和尚,赵老二不免心生忌惮。
怎么办?
若是硬顶,和这帮狂妄僧人发生武力冲突,造成僧人死伤,此事传到东京,怕是必会勾起皇帝对当年批命事件的记忆,而且必然激起佛门的激烈情绪。
别管什么圣洁信仰,说到底都有很现实的世俗派系利益,谁触犯了,它可不会真的公平光明无私对待此事自暴家丑向天下人认错。最大可能是想方设法歪曲事实遮掩其丑,全力维护脸面尊严形象,也就是维护本派的切身根本利益。退让妥协不得,凭隐形的强大势力硬逼朝廷问罪,甚至煽动舆论抹黑仇家并直接以拥有的宏大武力报复,都是可以想见的事。
若是向这帮披着神圣神徒皮的恶和尚妥协退让,以赵老二的性子又极不甘心。
必须消灭故土上的一切邪恶无良和不劳而获的社会寄生虫群体,给回归的帝国创造一个最理想的社会环境。
遇不上则已。
遇上了邪恶,并自恃身份和背后的势力嚣张挑衅威胁到自己,就象通常遇到地痞流氓黑社会一样,那说什么也不能退,不能放过,否则威名和尊严扫地,被天下鄙视,只会让恶者更得意猖狂,后果对沧赵家族来说也好不到哪去。
赵岳眼瞅着和尚团横棍按戒刀气势汹汹迅速压过来,他心中越发火大,转眼有了决断。
到战马前翻身上马,轻轻一催悠然管着其它战马停立的大白马,大白马轻嘶一声,其它战马不动地,它甩着雪白银丝一样的尾巴,驮着主人,哒哒哒轻快越过甘茂挨打地来到前面,实际上是拦住了和尚扑来的去路。
殴打甘茂的人丝毫无住手之意。
再瞧赵老二这作派,清德大师大感佛门威严被无视,保养得极好的白嫩大脸蛋子激动得发红,待骡车靠近了,他干脆跳下车,手捻佛珠,甩着宽大舒适象征他在寺庙高大地位的昂贵精致僧袍,昂首挺胸腆着大肚皮直奔赵老二马前。
因为是逆光,他眯眼以阴森而傲慢的目光打量了一下马上的赵老二。
赵老二面无表情安坐不动。谁也不知这位沧赵家族赫赫有名的纨绔小恶霸心里想的什么。
清德大师也不在乎赵老二想什么。
天下没人敢公开和佛门作对,包括皇帝。
他不怕赵老二耍凶横不退让。
神圣佛徒是吓不倒的,况且身边有武力依仗。
沧赵家这纨绔若敢炸刺,别人教训不得他,超脱世俗的佛门却是没忌惮。
他可不怕什么文成侯官高权重,正好拿这小子当最好的娃样子给天下人看看,就此立威显示一下佛门威严不可侵犯。
当然,这是他自己的想法。
若是叫佛门真正的大德高僧知晓了,必会啐他一脸,决不会允许他借佛门势力公开维护邪恶挑战仁德广布天下的沧赵家族。
那不是立威光大佛门形象,完全是在否定佛教宗旨,抹黑佛门。
但了愿寺经营有方,对本地百姓以消灾解难等神幻手段哄骗百姓迷信它,欺百姓陷入危难而束手无策对神佛发下大誓愿,利用落难者承诺灾消会自愿捐钱粮甚至捐尽田地家产感谢佛祖,等等,趁机巧取豪夺惯了,寺庙富有兴盛,有地位的和尚日子逍遥倍快活,尝到甜头,主力操持寺庙经营和采购等业务的清德大师在寺中地位高大,心越发黑了,早习惯了行事方式,自有一套信念,今天收拾赵老二是收拾定了。
第1046章 斗秃驴()
“阿迷陀佛。”
清德大师高宣一声佛号,一晃肥厚浑实的膀子,微歪着闪光的大秃脑袋冷眼瞥着赵老二质问道:“你就是文成侯的弟弟,沧赵家族的老二吧?”
赵岳面无表情坐马上静静瞅着这和尚,丝毫没接话的意思。
清德大师几时遭遇过这待遇,心中越发恼怒,小眼睛一眯,眼中闪过一抹凶光,却声音变得仁慈温和起来,又缓缓道:“我观你身着圣洁雪衣,去发留平头,做我佛门沙弥状,想必你家长辈是希望以我佛慈悲的神通法力保佑你平安吉祥吧?”
赵老二仍然无动于衷地淡漠对待。
清德大师火大反而越发显得慈悲温和,好一副智慧通达胸襟广大普渡众生的高僧形象,又念了声佛,说:“我早有耳闻,你家族为人丁兴旺愿你顺利长大,在你幼年时起就把你做我佛门沙陀养,你顺利富贵长大,尝到我佛慈悲之力。想必你对我佛也心怀感激愿做沙弥。你既得我佛保佑,贫僧很想问问,你为何敢对我佛门弟子不敬?为何敢公然暴打施主行凶作恶?”
后面两句说得就不是平和了,而是疾言厉色,满含慈悲正大威严韵味。
赵岳已经从毕丰等人处知晓来的是本地最牛逼的寺庙了愿寺的和尚,带头发威的叫清德。
他瞅着这和尚一副正气凛然的吊样,终于有了反应。
仍是面无表情端坐马上,声音平静无波。
“你叫清德吧?”
“阿迷陀佛,正是贫僧。怎样?”
“你是本地的和尚,你不会说你不知甘茂是个什么东西吧?”
不在乎这和尚必早有准备的说辞,赵老二清楚佛门讲大道理一套一套的罗圈话,知识广博能言善辩的人也辩不过这些大和尚,他这样不以口才称雄的人和大和尚辩论更不是对手,所以也不用清德回答并趁机展开辩论,紧跟着又说:“我教训人形豺狼,为民除害,有何不对?何来对佛门不敬?怎么就成了行凶作恶?”
“你扣我大帽子,拿佛门压我,称这豺狼为施主,称惩恶扬善的我却满是不屑的你你你的,一力偏袒维护豺狼,对正义行侠者还以武力威胁,你这是何意?佛门弟子就你这德行?你能代表了天下佛门?你眼里只怕只有钱粮利益,不分善恶,只看重肯大把捐赠你寺庙的人吧?只要有大利可图,魔鬼也是你敬重和全力维护的尊贵施主吧?”
“你代表佛门?佛门就是这样的比贪官污吏更可恶的存在?”
“若是这样,我为何要敬重佛门?你为何要强力维护这个豺狼。你给我解释一个听听。”
为何维护赫赫有名的甘茂这头中山狼?
当然是为了钱粮。
清德大师心里嘀咕:甘家母子皆凶残无良,但对我佛却是极心诚,每年上香请愿捐钱粮都极大方阔绰,是本寺最重要的施主之一,来钱大户自然是本寺所有长老心中重视的贵宾。如今大宋遭劫,人口与财富流失只怕惊人。以往的大施主多在灾难中死了消失了,只剩下躲在州城中的那点狡诈机警富人逃过此劫,能大把捐赠的嘉宾太少了,也不象过去那些老实阔佬那么好哄了,肯大把撒钱的更少了,百姓又少到惊人,还在这的百姓无良贪鄙者多,把钱粮看得紧,可舍不得捐赠,小门小户的善款来源也锐减得可怕,这样一来,寺庙以后的钱粮哪里来?好日子怎么能持续下去?吃空老本么?
因此,象甘家这样的幸存嘉宾在这时候自然显得格外重要而尊贵。
遇上甘大少遭难,怎么能不救下来?
救了县太爷和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