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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紧要处用的?不就是为了享受?
他认了贵得离谱的梁山饭,一咬牙想大出血多花点钱换些好吃能下口的美食,哪怕能和普通禁军大头兵一样的吃的也行啊,可梁山人却又不稀罕他的钱了,他就是愿意一顿十万两黄金,梁山也不给他上别的饭菜,仍旧是大米稀饭。
田师中怒极羞极想发飙,但瞅见负责接待的梁山人时不时瞄向他的恨不能立即扑上来活活掐死他的凶狠冲动眼神,他到底聪明地没敢吱声,老实干喝稀饭。
钦差队其他人也装作没看见一样,自顾吃自己的饭菜。
都明白,这就是落梁山人手了。谁敢替田师中讲情,那么不但换不来田师中的境况改善,自己怕是也会落得那下场。
不要怀疑梁山人整治田师中的决心;
不用怀疑梁山人敢不敢对钦差队其他人,包括对钦差大人薛弼这么干。
装薛弼贴身小厮的那位秘谍司探子试探着挑事,故意把自己碗里的饭食让给田师中吃,就不信了,梁山人敢不让他再装饭菜接着吃,结果梁山人真就不让他再装饭菜,笑着却是很不客气地夸赞说:“你对田知府很有爱心,愿意舍己为人,那,对我们窘迫艰难的梁山人是不是也得讲究点爱心仁慈?你不能光顾着官老爷,不顾更需要关爱的我们百姓啊?”
你当这是什么地方?当自己是个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你这样的也想在这拿事?
敢跳出来关照该死的田师中?
行,那你自己就代田师中喝稀饭吧你。照价一碗稀饭一百两。童叟无欺。
对官老爷贴心贴意铁心拍马屁,这没问题,有种,你就顿顿换。
田师中可以吃你的饭,这也没问题。但那就不是免费的了,要算钱。
不多要,一碗米饭五百两银子。一碗肉汤,一千两。有钱你就使劲吃。你爱吃不吃。
那探子顿时坐拉了,想怒却不敢怒。
看到毫不留情的这结果,钦差队其它成员就算再有心拍田大人的马屁,也没人愿意坑着自己而出头了。
田师中狡猾,又想讨好皇帝的秘探,给那人台阶下,立即热情招呼两人一起吃那份饭一起喝稀饭,钱算他账上。
梁山人不屑地一笑,但没管二人共享。但只是稀饭管够。其它饭食是不再有的。
即使如此,那探子下一顿也绝不会管田师中怎样了。
老奸巨滑的田师中也明白这个。
钦差队的人其他人面面相觑,这时候再静下心,换换心态想一想,梁山人也真不必怕什么钦差不钦差。
得罪了钦差,扫了点皇帝的面子又如何?
朝廷就是得用人家的主子镇守边关,还能因为这点外人不会知道的面子上的小事就不顾江山安危任性收拾人家了?
再说了,大宋皇帝的脸面也真不值钱。从开国太祖皇帝时就是这样了。
大宋尊贵的公主养大了基本都是用来嫁富户子弟给皇室换钱的。以至于被世人笑话说皇室是在卖闺女。
至尊皇帝一代代被大臣议事时当堂喷成筛子,皇帝唾沫自干的干受着,这事很正常,哪还有虚假没用的面子不面子。
这一代的赵佶当皇帝似乎比列祖列宗有出息,自从坐稳江山宝座,蔡京执政开始,就没人敢当堂喷皇帝让皇帝当场下不来台。都是大臣奏事,议事,积极踊跃各述己见,有时争得很热闹,朝堂气氛很活跃,似乎政治气氛很开明民主,大臣们都很有才而忠心任事,宰相最后表态大致赞同哪个主意好,皇帝最终拍板,然后宰相恭敬遵旨,群臣称赞皇帝英明。
赵佶觉得自己很聪明,能从纷繁复杂的朝务中选出最合适的意见,群臣俱服他,他这个皇帝也很权威,历代祖宗怕是比不上他当皇帝威望服众,他做到了超爷胜祖的境界,看看大宋翻了数倍的繁荣昌盛,事实似乎也证明他的当皇帝能力。
第1087章 怎么没资格称师()
事实上,在大臣们心里却鄙视赵佶这个皇帝英明个屁,有权威个鸟。
让皇帝知道的都是权臣们愿意让皇帝知道的。
皇帝拍板的大事也都是权臣们想要皇帝如此决定的,是事先就布置好加上临时默契配合在朝堂要如此如此这么演的,让皇帝只能在事先规划好的选项内做选择,看似选项众多,皇帝有很多选择,但实际上只有一个选项,皇帝只能按权臣意图选它。
大臣们得到满意结果,自然就不会和皇帝争执,不会当场喷皇帝下不来台丢面子了,自然是山呼英明。
皇帝也威严体面而自我感觉良好的自负。
如此皆大欢喜。
赵佶在自大中不过是被权臣们领头耍着玩当盖章的人形机器兼背黑锅的,在十几年的自大淫逸中,大臣们日益肥得流油,快活得不行,美了。而大宋江山则在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喜像中不知不觉走向灭亡,如今更清晰显出日薄西山。
但皇帝赵佶尊贵得被堵埋在深宫里,对外面的事,尤其是远处的天下糟糕真相仍了解有限,仍傲慢自大不自觉。
他若是真聪明,真认识到大宋江山社稷面临的严重危机,就不会因为赵公廉奏折上的一点抱怨的冒犯而愤怒地继续打压,不会仍一心想利用完了就赶紧铲除杀绝沧赵满门。
皇帝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当的,那位子不是那么好坐的,当天下的老大,治理江山首先要有容人之量。
赵佶对满朝庸碌无用甚至祸国殃民的别人有肚量,能宽容地放过,却对有无量大功和才干但也有脾气不是那么顺着他的能臣万万容忍不得一点顶撞,这本身就证明他驾驭不了真正的有用大才,只会**臣小人为伍,不配当这个皇帝。
在这个江山眼看着随时可能崩溃的关键时刻,他即使被蒙憋不太清楚危机的严重性也应该展现出一个帝王最起码的政治敏锐,要用谨慎、宽弘、胆略,从财富、荣耀、权力方方面面都优先大力关照能保他江山安稳的臣子,展示更多信任和恩宠,从实际行动上安抚能臣的心,即便知道这个能臣有了反意,也不能刺激人家越发愤恨而反意越发坚定,只要不立即反,就得恩宠着升官加爵金钱美女一个劲招呼去麻痹着用好,先度过眼下难关再说,其间无非多设法牵制住兵权就行。
这样一来,就算能臣还是反了,朝廷也能在民意上获得更多支持。
你看不是朝廷对某某不好,不是皇帝不够恩宠,是那个人不好,不对,给了他那么多,他还是不念恩不知足地造反。而不是民意以压倒性的意见认为朝廷对那人太不公皇帝太刻薄寡恩,逼得人家实在活不下去了才反了,骂活该被反。
说到底是,大宋从立国就没有大臣造反的,皇帝和群臣又拿忠义讲奉献牺牲的沧赵当傻子看,当良者好欺而已。
在历史上,赵佶就是这么自大任性愚蠢对待真正有用的大臣的,以至于在无忧无虑的美梦中金兵打来顷刻灭了国。
后来的南宋高宗赵构也是欺岳飞忠义老实爱惜名声决不会造反,才敢肆意弄死岳飞满门忠勇干才。
换成那些奸邪不忠之辈,赵构反而不敢惩罚了,哪怕那人已经投靠了金军当了叛徒名正言顺也不敢收拾其家人。
赵岳就是从历史上太了解赵佶父子皇帝的劣性,所以赵公廉和梁山才会对朝廷表现出你若敢对我下毒手,我就对你翻脸不客气的强硬鲜明态度。他很清楚,越是如此,皇帝反而越是会慎重对待沧赵不敢任性害人了。
若是表现得软弱,哭哭啼啼道委屈搏同情怜悯,好拿捏,反而让皇帝自以为是,胆子大了嚣张更敢干。更糟糕。
一个国家对臣子表现出寻常人的欺善怕恶欺软怕硬劣根性,这个国家政权本身就是不合格的,离必倒不远无疑。铲除嚣张邪恶强者,保护数量最大实际也是国家根基的广大弱者,维护社会的公平稳定,这才是国家暴力机器的正常作用。
赵老二懂得这个理,梁山人也懂得些。
可钦差队的人不懂啊,包括钦差薛弼。所以诸贼在梁山嚣张,结果就碰得头破血流自找苦吃。
不管怎么样,总算又平安熬过一夜。
第二天,薛弼开始慰问梁山。
饿得两腿直打晃的田师中再奸诈,再想上梁山实地查看个仔细好下手陷害,也没那个精神头了,不去爬山受那罪。
带队军官也不肯吃那苦头,心里另有算计,也不去。
薛弼也不勉强,只带了五个禁军将士随护,由所谓的贴身小厮和表现老实而肯吃苦尽职的李虞侯陪着上了山。
引导上山转悠的正是负责接待工作的东岸酒店的头子孙柜,带着两把长大菜刀的家伙什满面憨厚地引路。
梁山的情景和昨日见到的没什么两样,该站岗的站岗,该放牧的放牧
薛弼表现出皇帝对梁山嘉奖的诚意,至少是精神态度上是这样,每到一处就对周围的人大讲皇帝对梁山人忠勇剿匪爱国的赞美与恩宠,不管面对的是聋子能不能听得见他的话,也不管听者对他是什么态度,还学哑语与人亲切交流,很是下苦力。
随行的李虞侯及秘谍司探子渐渐确信了:梁山这干活的人绝大多数是聋哑人,怕是能达到八*九成之多。
他们这才真震惊了,但在官场打滚,利欲熏心,是非善恶观早和百姓不一样了,自不会对梁山的慈悲情怀感动。
有的还暗笑沧赵家族确实是傻瓜,活该被朝廷折腾得家破人亡还得继续倒大霉。
薛弼不理会随从的这种阴暗龌龊小人心思,不辞劳苦地从这个山头爬到哪个山上进行代表朝廷的慰问。
在梁山支脉狗头山上也有寓意一百零八将的108级台阶,尽头悬崖上也有一座亭台,名曰“断金亭”。
当薛弼走到这看到亭子后,不禁拍着亭柱,对始终憨厚相陪的孙柜笑道:“好个凌绝顶的妙处。好个断金亭。这名称我晓得出处。它应该是取自易经‘二人同心,其利断金’之意。不知本官说的对不对?”
孙柜憨厚笑道:“大人不要笑话俺。俺识字,但没读过几本书,最拿手的是做菜。不晓得这名字的来历。名是俺们家二爷起的。字是一位道长写的。俺们不懂啥,只是感觉这名叫得人心里舒服,很来劲,喜欢。”
李虞侯等瞅着遒劲有力的断金亭三字,心里则是另一番想法。
怕是强盗窝贼山寨才会起这种亭子名。
强盗们不就是讲究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秤分金吗?
断金亭怕正是应了大秤分金这条。
梁山怕也是强盗一样行事。赵家老二带领手下横行天下多年,怕平时就是在这对手下断金分脏加深情义的吧?
李虞侯斜眼瞅着长得粗壮有力满脸憨厚相的孙柜,心中冷笑。
不料,憨厚者却并不傻半点,很是敏锐,瞟了李虞侯一眼,仍是满脸憨厚笑容,说的话却是:“俺拿手的还有杀人。”
在薛弼一愣中,孙柜拍拍腰间挎的两口近两尺长的既宽又厚大号菜刀,憨厚笑道:“俺这菜刀可不止是做菜的,也剁了不少敌人,不管是辽寇还是强盗,俺都杀过痛快的。俺也是俺们大公子那边的虞侯身份,论积功,俺应该当上正经有品级的将官,可俺不会当官,也不喜欢当官应付虚伪阴险受那份拘束,就喜欢做菜,本职就是做饭,喜欢在这梁山自由自在快快活活干酒店。”
薛弼听了这话,第一反应是不禁一阵恶心。
自己吃的饭菜不会就是这货用这杀过人的菜刀做的吧?
随即的反应又变成一阵感慨,对这个看着粗笨卑贱的梁山汉子肃然起了敬了。
这才是国家的真正英雄,真正的有用人才,值得人好生尊重。
梁山上怕是有很多这种看着是普通乡民实则是杀敌悍将勇士的人才。也怪不得能抵抗住桃花山悍匪的疯狂进攻。
而李虞侯则臊了个大红脸。臊得脖子都红了。
他还觉着自己是个官是个人物,心里压根儿没瞧得起眼前这位有点傻里傻气的卑贱乡野汉子呢,谁知人家居然也是虞侯,还因为不愿当将军才在这做了个厨子,自得其乐。这也太打击人太羞辱人了。
他很想喝问一声:“就你这样的,有什么本领也敢夸口说杀过很多辽贼强盗有资格当将军?”
孙柜那厨师常见的胖圆脑袋上的一双小眼睛却象能看透人心一样,憨厚地瞄着李虞侯笑道:“俺这么说,你们可能不信。”
拍拍菜刀,“没关系。俺带着用惯了的最趁手的菜刀呢。谁不敢相信俺的话,不防拔刀和俺比划比划。”
“只是有一点俺要先说一下。俺不会什么武艺,不会比武,只会杀人。动了手,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