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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想着想着,他模模糊糊地听到什么动静,一下子睁开眼睛,却发现烛火早已经熄灭,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陆平此时毫无困意,抬眼四处扫着,这时大概三更已过,正是夜深人静之时,房外的月光有一些洒在这屋子里,虽然模糊不堪,但依旧可以看出一点痕迹来。
屋子里有一个黑影正悄悄地移动着,像是在找什么似的,陆平心中一跳,正想出言喝问,却最终没有说话,只是抬眼看着那黑影。
这个黑影找寻了半天,却没在屋子里发出一丝声响,然后又轻手轻脚地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陆平心中疑惑非常,这个黑影到底要找什么?这个房间里本来就只有六个人,大家都是士子,未有多少银钱,这个黑影在找什么?他心里奇怪,于是也蹑手蹑脚地拉开房门,走出去并掩好门。
那个黑影此时已经不在了,这外面月色尚好,只是颇为寒冷,陆平打了一个喷嚏,四处张望着,赤着双脚在院子里走着,这边的房屋很多,斋院布在一起,成掎角之势,陆平在这边转了一圈,便一直往前面直走,快走到西边去了,才猛然止步,轻步而行地*近一间房子。
这个房子不是外舍生住的地方,也不是内舍生住的,倒是太学接待上官的地方,整个房间被夜色布满了神秘,那屋檐上的黑色像是在凝望着陆平,让他不由有些发冷,双手抱紧,又抬步朝里面看了看。
刚才他发现这里面竟然突然有点点火光,如此三更半夜,在这间特殊的房子,怎么会有火光,陆平想到这里便*近房间,可惜屋内好像没有什么光亮,他不敢冒然推开正门,就用手指戳开窗户纸,单眼向里面张望着。
这屋里黑黑的一片,陆平看了半天没看到什么,颇有些气愤自己闲得没事跑出来,鬼影子都没一个,正要回去,突然又发现屋里闪过一道光亮,像是有人正拿着火折子,但却没有点蜡,正在这屋子里走动着。
陆平心中一动,这屋子里面的那人应该就是在水字间那里翻东西的那位了,他到底在找些什么?为什么要到水之间去找东西?他用力地盯着那黑影,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
那个黑影不停的摆动着,让陆平有些吃惊,他的小腰是弯着的,此时站久了异常疼痛,于是小手轻轻叩着腰部,不一会儿,那个黑影就走了出来,陆平赶忙躲在柱子后面,让黑暗笼罩着自己,又小心翼翼地转过头来。
这个人穿的是一套黑色衣服,因为月光黯淡,陆平无法看清楚他的样子,但是他的身材矮小,又颇为瘦削,身子很是灵活,此时前后张望一番,就走在这个院子里,突然又向右转了个弯,直接走进那快大广场之中。
陆平尾随其后,过了这边一直向右,就是大广场了,这边一般是体能课的时候,太学生在此积聚之地,西方是射箭的地方,东边是马球游戏之地,而正中是太学生集中之地,若有大儒来到太学,必当会在这里讲上一些经义之类,太学生便站在这里聆听前辈教诲,所以这里就有一个名号叫“万言堂”。
那个黑衣人走到这边,忽然没了踪影,陆平心中奇怪,俯身查看,这里的坏境奇特,因为前方几十步就是大广场,而这边却是一大块一大块的石头,据说这里曾是一个石园,假山奇石无数,后来改为太学,所以碎石都被清理到这边来了。
陆平左右张望着,搜寻那个黑衣人的下落,终于见到那个黑衣人又一次站在月亮之下了,他一动不动,像是思考着什么。
这冷风吹着,陆平不由手脚发凉,突然想打喷嚏,他赶忙用手捂住嘴巴和鼻子,使劲一控,竟然只发出低沉的一声,他难受极了,但仍不敢发出一声,抬眼目视着那中间的黑衣人。
第两百六十三章:事不关己()
这黑衣人站立半响,突然一下子朝着陆平走过来,像是发现了他似的。
陆平用手捂住了嘴巴,心急速的跳着,这个黑衣人发现了自己吗?他不敢确定,只能躲在黑暗之中,这边石头众多,完全可以挡住他的身影,遮蔽他的气息。
黑衣人走了过来,突然重重地“哼”了一声,这声音听起来极为沉闷和压抑,陆平顿时觉得耳朵被震的轰轰的,极为难受,只想高声叫喊才能发泄,他的手紧紧地捂住嘴巴,眼睛死命地闭着,苦苦地忍着不喊出声。
那黑衣人见到黑暗之中并未有什么反应,不由狐疑地看了看周围,然后又重新走出石堆,来到广场之中。
陆平耳朵还是翁鸣着,他费力地蹲了下来,抱着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直到好久才算恢复过来。
他重新站了起来,那黑衣人早已经不见踪影,他摸了摸头,感到有些燥热,心知可能有些着凉了,这么多年来了,还是第一次生病,他不由有些晕乎乎的,就这样直接走进水字房间,见到屋内依然有三三两两的光线洒着,看起来很昏暗。
陆平轻悄悄地走到自己床边,翻开被褥重新睡倒,耳边的呼吸声、呼噜声,极有规律地响着不停,他闭着眼睛想睡着,但总是睡不着,脑中又回忆起年少时候在寝室睡觉,有时候半夜醒来就一直睡不着了,现如今便和当年一样,只可惜已没当年心境了。
就在他迷迷糊糊地数着一只两只羊的时候,突然有种警觉,眼睛顿时睁开,却见到房门被轻推开,然后从外面闪出一个黑影,又把门轻轻地掩住,蹑手蹑脚地向这边走过来。
陆平心中扑通扑通地跳着不停,这个黑影应该就是刚才看到的那人,他为何又一次潜入水字房间,难道刚才在外面他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现在反而又到这边来找了?
就在他犹豫之中,却又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这声音很是细小,但陆平却可以听的明白,他想看个仔细,,但是却没法抬起眼来,只能听音断定,这个黑影在翻衣服,他到底在找些什么东西,竟然拿左翻右翻的。
不一会儿,这声音便听不见了,陆平正松口气,却不料斜眼望去,那个黑影正望自己这边走过来,他内心狂跳,这个黑影不会发现自己的踪影,想过来杀人灭口吧?
他提着精神,全身保持在紧张状态,只要一发现有什么危险,立刻闪远点,然后大叫起来,这个黑影就算艺高人胆大,对付全斋之人还是不太可能吧?
就在他的嗓子提到了顶处,却发现周围有了动静,像是掀开被褥的声音,陆平偷眼一瞧,顿时大惊失色,那个黑影竟然在自己旁边躺下了,这对陆平来说无疑是老虎侧卧腰间,狮子沉睡脑后,危险裹住了自己。
他大口大口地出气,为了避免这个声音让黑影听到,只能缓缓行之,这时心里平复了一点,心中猛然觉悟,这个床铺不是周兵的吗?他怎么会在周兵的床铺上?难道这个黑影便是周兵,他三更半夜的四处找东西,又为了什么?
他有些放下的心顿时跳了起来,这太让人感到惊讶了,这个黑影搞了半天竟然是自己的室友,他不由想起后世之中人名曰有马加爵,万一这个周兵那天睡觉的时候突然发起疯来,把其他众人乱刀砍死,那岂不是太可怕了。
。
陆平就这样提心吊胆地胡乱想着,却听到耳边的呼吸声已经逐渐舒缓、平稳,想来这周兵已睡着了,他悄悄地转过头来,偷瞄了他一眼,心中闪过万种想法。
这个周兵应该是有些本事的,可能真会些功夫,刚才不是被他一哼声就震的耳朵发疼,不过此时正沉睡在床上,一旦自己示警,他定然不能逃远,这也给太学除了一个不稳定的炸药,陆平心中刚要打定主意去喊人,忽然又想到万一这个周兵真的武艺高强,让他逃了出去,以后自己的小命那不是一直要悬着了吗?
事不关己,理当高高挂起,陆平并非圣人之类,立刻偏过头来,不敢说什么话。
他回想起下午的时候周兵到那蒋生楼的时候,额头带汗,他是一个武艺高强之人,是不是练剑回来?而后又问店小二最便宜菜是多少,显然是因家贫腹饥,才有此问。随后自己邀他对饮,他也不拒绝,反而话匣打开,不像以前,让人惊奇,而且酒量惊人,把自己灌的晕乎乎的,回到舍间便倒在床上了。
可以分析的便是,这个周兵他或是偶然、或是故意地碰到了自己,他若是故意的话,又有什么意思?
。
陆平又仔细回忆了一下,他在夜晚醒了一次,那时候房间诸人都在挑灯看书,周兵也坐在那里,他见到自己醒了过来也只是微微一笑而已,又沉默不言,奇怪无比。
由此可见,这个周兵定有天大的秘密,而这也和他要找的东西有关。
陆平不敢猜测什么,他有些不安,身子稍微远离了一点周兵,仿佛这样就离危险远了点。
直到折腾到鸡鸣之时,他有些精疲力尽了,听着外面一些杂乱的声响,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已经是初冬时节,窗外寒冰已结,薄霜尚存,空气之中透着寒冷,因是太学外舍生第一次集合,故而诸人不敢怠慢,每个人都起的老早,穿上厚衣服,带上帽子,就朝大院子出发了。
陆平这两个月一直注意着周兵,他想弄明白周兵的身份,所以连续好几夜都睁着眼睛不睡,想看一看周兵还会干些什么事情、在找一些什么东西、隐藏着什么秘密,可是他失望了,周兵一直都是沉默寡言,并无丝毫稀奇之处,那夜之事就像梦一般不可思议,就连陆平也怀疑起自己了。
学正李廌果然厉害无比,他的学识让其他学生汗颜,上下千年之掌故、随手即来,万里四海之趣闻、谈笑便知,这些士子们大都是些年轻人,遇到如此博学而又不守太多规矩老师,自然欢喜无比,故而上策论课比上经义课积极多了。
李廌也不为难学生们,所以在这两月之中的私试策论全部都是中以上的,让一些严肃的学正不由叹气,自以为学风败坏,自李廌起。
陆平对这私试成绩不太关注,期间他回去了几次,沈千里和沈万钧都十分关注他的学业,每次他回来都会详细地问上一遍,陆平知道他们很看重这个,故而也不隐瞒,只是笑着说了些自己的经历和在太学的成绩。
他也没见到晴玉几次,那丫头就像燕子一般不见踪影,陆平心中奇怪,想着她莫不是在试验着发动机的图纸?不过因是每次回家时间很短,他也顾不得寻她。
这冬天季节,城里城外、富家穷户,都已经换上了厚厚的衣服,陆平戴着帽子,全身裹紧,耳边听到徐应名笑道:“臣贝这身打扮,活像一只在水中千年的老龟,严严实实。”
因为陆平没有字,在太学的学生之中,亲密之间都是称字,陆平无字,徐应名便把贤字拆成臣又贝,称陆平为臣贝,张地云几人也觉得此称呼比起陆兄来的更加亲密,于是都以臣贝叫起了陆平。
陆平戴着大帽子,没办法扫视自己,不过他也是回敬一句道:“我看白石倒像是一个路上行走的老鳖,左右摇摆不停。”
他这话顿时引来众人狂笑,因李廌之前说起晋朝谢安,他对玄学一向是极为看低,便把谢安举成是路上之鳖,即左右摇摆还要四处走动,非要人硬扶着不成,暗指谢安若不是因谢玄诸人,早就被皇帝扔到那旮旯里了。
赵万宝胖胖的身体穿的很厚,倒看不出什么来了,他这时笑道:“白石你便不要理会他了,臣贝年虽幼,话却毒着呢。”
徐应名一笑,摆摆手道:“好了,莫要再互相取消,我等打扮确实臃肿,不过现今第一次外舍集合,我们也不能迟到,对了山论,止兵为何不在?莫不是又去了杂间帮忙?”
齐偍点头道:“他清早便去了,我等便先行吧,他一会自己会到那里。”
止兵便是称呼周兵的,因为周兵奇怪,无字无号,诸人便要他自起一个字,结果他想了一晚,就起了一个止兵的字,倒是让其他人喝了一采,暗说周兵有高意。
不过周兵家穷,所以他每日都在黄昏时去太学杂间帮忙,换点俸钱,也算是养活自己了,齐偍和他算是半个同乡,故而关系十分好,有时也会过去帮周兵一把。
几人说着笑着便走到了大广场,这里已经人满许多,嘈杂的声音充斥于耳,陆平几人向东边走去,见到马阶等人已经坐在那边,他们向其行了一礼便站在北路斋的队伍之中。
这两个月,诸人算是对马阶有了全新的认识,他从不打人,一直对学生们极为友善,学生们有时犯了小错,他也只是斥上几句,所以学生们才对他改观,纷纷认为传言不实,并且因为此事还和南路斋的人争吵了好长时间。
第两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