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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水池()
“揭穿申九身份”的那一场戏,剧本进行的修改就是让巳五与申九的那场对峙变得合情合理,折腾了几遍,池迟连柳亭心瞳孔的样子都记住了,这场戏才算是过了,其间各种凹造型各种营造氛围,鼓风机、精致打光都用上了。om
看着最后的成品,池迟表示自己并不想知道杜安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唐未远在旁边嘿嘿地傻笑,显然也发现了杜大导演的小心思。
“这个情敌给我的压力好大啊。”
他笑着对池迟说,柳亭心从旁边若无其事地拽走了池迟去准备下一场戏,连个眼神都没给唐未远。唐未远摸了摸鼻子并没有把柳亭心的态度放在心上,柳大影后从来是不理人的,和蔼可亲懂得跟演员交流的柳亭心从来只存在于她朋友面前以及别人的想象中。
池迟和柳亭心下一场戏就是所谓的“共浴”。
柳亭心从来在电影里都是熟女路线,裸背出镜都不是一次两次了,当然不把这种穿着纱衣泡在水里的“共浴”放在心上。池迟看见自己在水里是穿着衣服的也没觉得怎样,但是陈方坚决要求杜安清场,她的理由很直接,池迟还未成年,现在的话题度又高,如果曝光了这种场景下私拍的照片是极不利于她的个人形象的。
在这种事情上杜安从来没什么好纠结的,很快就答应了。
清场工作在池迟化妆换衣服的时候就彻底完成了,她和柳亭心走出来的时候,外面只有寥寥必备的工作人员。
水池只有一米一的深度,以池迟和柳亭心都在一米七以上的身高来看,她俩的后背有一部分都直接在水面上,一会儿开拍的时候,池迟的腿在水下是弯着的。
杜安老爷子显然兴致勃勃,他直接趴在水池边上,教池迟如何摆出他想要的姿势。
“再往下一点,对”
池迟的脑海中杜安想要的画面场景已经构筑成型,这场戏的画面精致程度堪比整个电影里的几场重头戏,事实上台词根本没变,只是申九和巳五说话的地方从巳五家的院子变成了浴室。
整个戏的感觉就不一样了。
更不一样的是杜安为这场戏所做的准备,他在剧本之外加了一条微妙的线。
“申九和巳五之间是非常矛盾的,他们可以互相信任,又要互相提防。申九对巳五的防备是出于杀手的本能,巳五你想想我昨天给你的资料。”
他一说,池迟立刻记起自己收到的那篇八百字小作文,小作文是出自杜老爷子的亲笔,内容算是介绍了申九和巳五之间的爱恨情仇。
巳五本该是辰五,但是辰字在生肖里对应的是龙,他们的主人讨厌龙,就让辰五变成了巳五,巳六是她的亲生妹妹。
在曾经的一次暗杀行动里,申九救过巳五的命。om也是在同一次的行动中,申九亲手杀了被敌人抓住的巳六。
所以巳五对申九的态度复杂多变,感激着也恨着,信任着也憎恶着。
这些感情纠结在一起,在时间的催化之下让巳五对申九产生了微妙的“欲望”,这种欲望包含了肉欲和心理上的占有欲。
八百字小作文的狗血程度让池迟叹为观止,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和杜老爷子之间思维上的差距,身为应该极有创造性的演员,自己的脑洞在“某些方面”真是太保守了。
“我不会改动剧本的结构拓展你们之间关系的广度,但是我们可以努力发掘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深度嘛。”
杜老爷子带着一贯的慈祥笑容,全然不在乎别人看他的越发诡异的眼神。
深度这两个字,放在这个浴室环境里真是让人浮想联翩呢。
水池里蒸汽缭绕,池迟光裸的肩膀露在外面,灰白色的纱衣裹在她的身上,薄纱已经被水浸透了,半是粘连在她的手臂上,半是漂浮于水上。
杜安终于满意了整个场景的视觉效果,才喊了开始。
申九从水中站了起来,劲瘦的手臂从纱衣里伸出来,有力的手指抓住绑缚住头发的发带,轻轻一往上一拉,黑色的长发在陡然间倾泻而下。
头发甩开的弧度仿佛带着来自申九灵魂深处的那点肆意,发梢簌簌落在她斑驳的后背上,盖住了那些纵横层叠的伤疤。
她的神色舒展,麦色的脸庞带了一点红晕,在这时候,人们才会恍然意识到,她是个年轻的、普遍意义中的女人,虽然她做的所有事情都和性别特征关系不大。
在她的身后,一只带着素白手套的手撩开了她的发丝。
“杀了主人之后,你再没有受伤。”包裹着手套的手指从申九的背上伤痕缓缓划过,巳五缓缓靠近申九,把自己的身体轻轻贴在她的背上,“索性把伤疤都去了,留在这和我一起隐居?”
申九双眼微阖,温热的水让她有些微的放松,在巳五贴上来之后,这些放松就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从她脸部肌肉的轻动里,从她神色细不可查的变化里,那些在水汽浮动中隐隐的生动,从水中来,到水中去。
她看不见身后女人的表情渴盼到狂热,又克制到了极致,那手在抚上她的肌肤之前都有轻微的颤动。
“无趣。”申九这样回答巳五,也是对巳五如今妇科大夫生活的评价。
“那什么是有趣的?天下多少人在找你,他们都想用你杀人,这就是有趣么?”
一边说着,巳五抓起申九的头发,轻嗅着其中的气息。
申九猛然转头看向巳五,眼中是异样的闪亮,带着血的恨,带着剑的影:
“勉强,算得上有趣。”
年轻的女人仰起头,却低垂着眉眼,杀意在瞬间的爆发之后又被收回。她仿佛瞬间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唇角轻轻地勾起,表情在一瞬间竟然变得有点天真。
隔着手套,身着红纱的巳五感觉到了申九的发丝从自己的指间滑落,她的神色怔忪,不知道是失落于那些逃离的长发,还是失落于此时申九的表情――自己从前从未见到过。
申九这个人,自己从来看不懂她。
“英王的手下一直在找你”
英王在找的人又何止是申九一个,孙相爷德高望重一心为公,怀有不臣之心的英王不敢明着对付他只能网罗天下杀手。
孙相爷的身边自然有无数正道高手保护,想要一击得中,英王能找的最佳人选就是申九。
“待他们找来了再说。”
申九收敛了一下身上的薄纱,露出了她手中一直握着的短剑。
她自己是天下间最快的剑,所有人都以为能把她掌握在手里。
那就尽管试试吧。
什么性别的特质,什么泡澡的享受,这些东西之于她都是过眼云烟,在露出剑的那一刻,她又变成了那把剑。
“cut!”
杜安蹲在水池边笑眯眯地说:“不错,我们多来几遍”
池迟和柳亭心在水里泡了五个小时才完成了整场戏的拍摄,杜安根本是一帧一帧的跟她们要着情感的表达,到了最后拍完,柳亭心在水里都站不稳了,是被她的助理拖回到岸上的,池迟刚好穿上了浴袍过去帮忙,看见了柳亭心的表情不太好。
“怎么了?”
“有点累。”
柳大影后随手揉了揉自己的胸口,毫不在意地说着,她的助理给她披上了毯子扶进了化妆间。
池迟过着与世隔绝的拍摄生活,新任池迟经纪人的窦宝佳算得上是焦头烂额。
一个封烁已经成了所有人趋之若鹜的宠儿,每次在机场出现,自发接机的粉丝都有几百人,外国奢侈品品牌和国内广告铺设力度最广的品牌都纷纷找上门来求合作。
与封烁的商业价值相比,池迟的略显逊色,也只是略显而已,两个轻奢女装、几个高档化妆品都有合作的诉求,已经是很多拍了多年电视剧的女明星们可望而不可及的了。与少而精的代言相比,池迟电影和电视剧的邀约多到令人发指,就连瑞欣那个不怎么靠谱的老板都在开会的时候提过可不可以大价钱请池迟来封烁的电视剧里客串一把,或者让她给封烁新剧主题曲的mv当女主角。
整个娱乐圈里,几乎所有人都在问池迟在做什么,她是下部戏是什么,她会上综艺节目么,她的第一个代言会是什么,她和封烁到底是什么关系
人们谈论着她,寻找着她,把她当做了一个尚未被开发的金矿。
恍惚想到当初自己用电视剧女二来调戏那个小姑娘,如今风水轮流转,都成了别人去求她,窦宝佳真是头疼又快乐着。
关于池迟的商业代言,窦宝佳一点都不着急,一个sd的影后不过是开始,后面的金鸽子、金椰子、圣罗丹金蝴蝶随便抱回来一个,再加上大高卢的影后提名甚至拿奖,都能让池迟被高端品牌们竞相追逐,现在这点中高端品牌对池迟这个潜力股发展路线的试探,窦宝佳还真没放在眼里。
关于池迟的资料,窦宝佳都是私下看的,现在她的当务之急,是解决她和封烁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一个没有女朋友的男偶像和一个有女朋友的男偶像之间商业价值的差距是以百倍计算的,你现在让封烁跟杨菲儿炒绯闻,就是在杀下金蛋的鸡。”
翘着二郎腿坐在李齐的面前,旁边杨菲儿的经纪人和假装自己打酱油的付诚文她连个眼神都欠奉。
李齐搓了搓自己的手,他也觉得应该让封烁的“女朋友”更有价值一点,但是架不住杨菲儿这里出了问题啊,好歹是瑞欣的一姐,杨菲儿的事情如果不能遮掩过去,那也是有损公司形象的。
“杨菲儿这也是没办法了,陈先生那边的意思是给她炒个大绯闻,防止照片真的没删干净。”
所谓的陈先生就是杨菲儿真正的“男朋友”,有钱有势的大老板,自从李齐的父亲去世之后,杨菲儿的每部片子他都有投资,在李齐看来,投资人的要求自己应该尽量满足。
“呵,陈匡他投资瑞欣的电视剧是为了杨菲儿么?明明是看见整个瑞欣的电视剧都被飞仙一剑带火了,他不是也想投封烁的剧,难道他还是封烁的金主?你们是金主包养的看多了吧?说到底他的投资就是为了钱,现在整个瑞欣都在上升阶段,我们缺什么也不缺捧着钱来找我们的人。”
窦宝佳穿着西裤的腿直接撩到了李齐的写字台上,鞋底正对着站在李齐后面的付诚文。
“如果真要炒绯闻,就炒辛阳和杨菲儿吧,正好他最近蹦着高找热度,前几天不是还借着封烁的名义去给某个房地产站台么?穿着跟别人一模一样的衣服就以为自己能跟别人一样火了?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长相。”
一个不太像女人的女人,声音不大,声调也不急,生生压得整个房间里的三个大男人无话可说。
这就是因为她的底气壮,她有封烁在手,根本不在乎别的魑魅魍魉。
封烁是什么,是明星,是品牌,是钱!
钱,才是娱乐圈里唯一的上帝。
64。月亮()
夜晚,一群老伙计坐在小镇上唯二的餐馆之一里面,啜着小酒,吃着小菜。
这个小镇民风淳朴,到了晚上七八点多走在外面的人就已经寥寥了,餐馆里开了几桌,都是他们剧组里的人。
在座的人中,金思顺不到四十岁的年纪算是个小老弟,却被安排坐在了杜安的边上,毕竟他和老杜之间是十几年的老交情。
杜安给他的酒杯里满上酒,自带的青瓷小盅轻轻一撞,笑呵呵地说:“我还得多谢你把小池迟的功底打的这么扎实。开拍之前她训练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那套八卦掌跟你的套路是一模一样。”
“行了,现在夸我都是虚的,有本事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少折腾两下?”
金思顺仰头,一口把那点白酒干了,他身材高大,小酒盅捏在手指间跟个风衣纽扣似的,索性换了个红星二锅头的玻璃杯,里面装的是杜安自己私藏的好酒。
“能让我下功夫折腾的,才是有前途的嘛。”杜安笑眯眯地啜了一口酒,一点都不把金思顺的讥讽放在心上。当年的小金子嘴毒心软,到了这把年纪,嘴钝了,心倒是更软了。
桌上的菜色极其简单,辣椒油淋在白煮的鸡丝上,鸡肉是订餐之后才煮的,连凉透都没有就上桌了,油炸花生米外面细细地裹了一层盐沫,辣炒的螺蛳杜安是不吃的,架不住有人就好这口,切片过油之后撒了辣椒粉的洋芋,热菜有小炒荔浦芋头、酸笋炒牛肉、白果炒百合、板栗炖鸭子,都是当地的特色。
每一个的分量都不太像南方菜,从盘里盆里冒出来,饭量小的看着就饱了。
却正合了满桌大老爷们儿的脾性,常年习武,能吃是基本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