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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难道真以为汉室的智者这么傻?”刘伯温冷笑道,“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也,汉室难道还能一视同仁给他们一样的地位?自然是这个第一位付出这么多的冉闵获得的最多,那么也自然的成为其他人眼力的目标了!”
“当然,更不用说指望汉室主持公道了吧?反正只要是还把皇子这个傀儡竖在那里,谁管你是哪号人物?”刘伯温继续说道,“所以这一次事情对冉闵来说是一个考验。能过去至少也是一方诸侯级别,不能过去那就没啥好说的了!”
鲍鸿点点头,听这么一说,的确是这么回事。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多道道,实在是让他意外。
“再说汉室方面,看起来是搞了一出不错的手段,把黄巾义军都弄进去了,不管是明里暗里,至少随后一段时间就能达到表面上天下是都臣服于汉室了!”这次就换高颎开口了,“若是能够维持天下这么几十年下来,大家都不记得这么回事,适应了平稳的日子,那自然天下平定。不过,说实在的,学生并不看好这个情况。”
“何出此言?”鲍鸿疑惑道,虽然说从历史角度来说,在张角死后,黄巾余党乃至是各种义军在各地动乱,汉室中央军没有那么大的精力去各处围剿,只能让地方上豪强自行募兵对付义军,导致了地方豪强力量扩张,最终形成了乱世局面。
而眼下的局面也有所转变,如果黄巾真的因为这次洗白,那地方募兵的事情就没有了,那么地方豪强是不是就无法发展起来了呢?
第297章 病入膏肓()
有句话叫积重难返,有个道理叫做历史的必然性甚至是王朝周期论。
鲍鸿是处于历史下游的先知先觉,而刘伯温、高颎等虽然没有先知先觉,但是其本身的政治敏感性让他们能够洞察到这其中的问题。
事实上来说,觉察这个问题压根不是什么难事,重点是各种解决问题的操作都不能消除这个问题,这也导致了虽然长短不一,却依旧没有政体能够逃脱王朝周期论的怪圈。
从战国到秦到西汉,国家强力粉碎了原有的宗族组织(氏族封国等等),将每个人和家庭原子化后再重新进行编排控制。在这个体系下,最理想的社会形态就是分散的一个个自给自足的自耕农小家庭构成王朝最基础的统治单元。
国家通过向下派出的层层官员最终直接控制每个小家庭,向其征收赋税,征发劳役,并为之提供秩序和自耕农家庭自身无法生产的生活必须产品,比如,盐、铁器等。这样,政权的控制能力和动员能力都得到最大保证,王朝上下将不存在政府控制之外的社会力量。
但从皇帝到帝国官员就不得不面对这样的事实:将社会保持在分散的自耕农小家庭组成的状态上是不可能的,因为这直接违反了经济发展的规律。自给自足的小农家庭注定生产效率低下,而可以动用大量人力,在大面积的农田中进行集约生产的大型家族在农业生产效率上更高,从而在生产竞争中占据了优势地位。
因此,只要国家不主动干预,分散的小农们自然地会趋向以血缘为纽带依附在核心大家族周围,形成更大的集团。这就是一直让秦汉政府头疼的“豪强”。而豪族们因为集聚了相当多的人口,从而形成了相当大的势力,这种实力却是在帝国政府的直接控制之外。
他们宗族强大,武断乡曲,兼并土地,役使贫民,成为瓦解小农社会从而破坏帝国基础的危险力量。这是帝国无法容忍的。豪族的存在,就是民间社会向政府对社会的直接控制的挑战,是任何官方政权都不能容忍的。
因此,打击豪强,一直是西汉政府的一大要务。
西汉用酷吏,设刺史,直接打击不法豪强,收到一定效果,但抑制豪强势力发展的最有效的办法,还是实行“徙陵”制度。使得各地豪强不能充分发展壮大。
西汉的皇帝继位后就开始为自己准备陵墓,而与之相匹配,西汉前期“世世徙吏二千石、高訾富人及豪桀并兼之家于诸陵”形成在皇帝陵园的奉陵邑。用这样动辄割一遍豪族韭菜的做法,试图使得各地豪族不能充分发展壮大。
但是,大势是无法扭转的,随着社会稳定,经济发展,“豪强”越来越多。
西汉政府不得不面对现实:豪强的出现制止不了,只能接受它的存在。
于是,汉元帝开始,迁徙豪强的徙陵制度便告终止。西汉统治者终于正视了豪族遍地开花的现实。汉元帝以后对豪族势力的妥协退让,虽然缓解了朝廷同豪族的矛盾,却助长了豪族势力的发展。
豪强的发展就直接带来了上面所说的后果:兼并土地,役使贫民,瓦解小农社会。因土地兼并而导致大量农民破产沦为奴婢,成为西汉中后期的不解之症。
而这些问题到了最终就是国家矛盾不可调和,最终彻底引爆的根本原因所在。
土地兼并,役使贫民,瓦解小农社会,最重要的是最终导致农民就算承租土地耕种都无法养活自己,没饭吃怎么办?造反把土地抢回来呗!
可以说不仅仅是现在的豪强,接下来魏晋隋唐的世家,大明时期的地主等等都是一样的东西,统治者一直试图解决这个问题,却根本无法根治这个问题。
哪怕是隋唐时期通过科举等弄死了豪强的加强版世家,世家豪强的基础单元地主却依旧是根深蒂固。
西汉末,王莽篡汉也是这一矛盾积重难返无法解决的结果。这也是王莽执政后所面临的最棘手问题。面对严重的社会问题,直接限制豪强兼并土地,西汉早就试过,除了引来豪强的反对和反扑外没有更多作用。为此,王莽采取了曲线的“王田”、“私属”措施。
利益受侵者的反抗是自在意料之中的事。王莽依靠儒学理想解决社会矛盾的美梦破灭了。
于是,以反莽为名两汉之际的社会大动荡开始了。各个阶层自觉自身利益受到损失的豪强、州郡长吏、百姓乃至奴婢群体四处并起。
这一波其实本质上和现在的形势没有太大的区别了,甚至当今地方豪强的势力已经远远在西汉末的那些人之上了。
何以见得?或者说何止与此?
生活在西汉、新莽乱局中的政治玩家们,却是身处历史迷雾中的一群可怜虫:在他们的课本里,没有相似的历史经验可资借鉴,遂只好用试错法瞎蒙。持大义理想的书呆子、打私利算盘的旧贵族、随波逐流的放牛娃等诸色人等,先后登场试弈这个“珍珑”棋局可他们或嗔或迂,或贪或愚,要么丝毫不懂得妥协,要么毫无原则地妥协,最终遂都为豺狼所反噬。
直到一只狡猾而冷酷,不乏强硬却又懂得妥协的狐狸登场,乱世方暂告一段落。他,就是汉光武帝刘秀。在新莽乱局中,刘秀以狐狸般的权术手腕,以及必要时的隐忍妥协,获取大多数肉食动物的认可,最终建立了与豪强“共天下”的东汉王朝。
所以系统虽然经常说什么天命所归,命运之子,其实本质上这个天并不是上天什么的,甚至可以说纯粹指的就是作为社会变革的本质决定者——豪强。
公元23年冬,南阳破落皇族出身的刘秀受更始帝刘玄之命,单枪匹马北上经营河北乱局。斯时刘秀集团家底微薄苦不堪言,逃难途中于滹沱河边遇大风雨,竟沦落到冯异抱薪,邓禹蓺火(二人系“云台二十八将”中领衔的大人物),刘秀对灶燎衣,凭一点麦饭勉强充饥的潦倒地步。亏得信都、和戎两郡肯接纳他(信都太守任光也系南阳人),这才勉强在河北站住脚。
站住脚的刘秀,才得机会打出手中的有利牌面,说服一众河北豪强参股:他以更始政权全权代表的正统身份,争得上谷郡耿况、耿弇父子的支持,以南阳同乡身份获取渔阳太守彭宠的支持,从而收得号称“天下精兵”的上谷、渔阳两郡突骑的支持;又凭藉宗室身份,刻意交接拥众十余万的河北实力派人物真定王刘杨,娶刘杨之外甥女郭圣通为正妻。
在河北实力派豪强的一致拥戴下,刘秀集团势力迅速膨胀,先后击败邯郸的割据者王郎(另一豪强集团),及以铜马为代表的十余支草根势力,于公元25年开国称帝,建立东汉。尔后,他又抓住赤眉军与更始、隗嚣两豪强集团死掐,悬师千里西征关中、陇西,士疲粮乏的有利战机,于公元27年在崤底、宜阳战役中彻底歼灭赤眉军,俘赤眉领袖樊崇及其拥立的放牛娃皇帝刘盆子。
所以说,所谓的单枪匹马走到哪哪里投,各种送人送马送女人,本质上不外乎还是利益交换。
这样的光武帝之所以能够复兴东汉王朝,是因为得到了出生地南阳豪强地主和河北豪强大族势力的援助。这和高祖刘邦与杀狗的庶民一起创建前汉是根本不同的。因此,一般认为东汉王朝是豪强大族联合政权。和惟一的皇帝掌握强大权力的西汉相比,东汉时代皇权较弱,具有与豪强大族协力联合行政的意义。
回过头说就算是妥协,怎么会坚持这么几百年呢?
其实就涉及到了土地兼并最简单粗暴的缓解手段,那就是砍掉一批人重新分配。
西汉的徙陵本质上也是如此,不过这个多少还有点谱,最简单粗暴的就是农民起义之后砍死一群地主,多下来一堆土地重新分配,让他们继续兼并。
而现在也已经到了矛盾不可调和的阶段了,汉灵帝的手段看似犀利,其实本质上不仅没有缓解这个矛盾,反而是在促进这个矛盾的激发。
本来经过黄巾起义的爆发,的确是空下来大片的土地让人重新分配的,那么这些土地不管是重新分配给平民还是收归国家,豪强想要继续土地兼并的操作就又要一段时间了。
结果这些土地压根没这么操作,直接因为现在政令的关系,相当于直接划给了各地方的义军,纯粹是土地兼并的进化版,各路义军本质上就是加强版的有土地,有私兵等等的超级豪强,等他们消化完自家的那点东西,接下来盯上谁就不言而喻了。
第298章 什么操作?()
说白了就和打麻将一样。
所有的参与者气势本质上的身份是一样的,最多就是坐庄的主家相当于当前的皇室,然而并没有什么特权,都是同一身份。
然后一轮周期就是一轮牌局,中华固有的土地就是整居牌局所有的麻将牌。然后就是麻将牌一点一点的落入参与者的手中(包括河里的弃牌)。
那么,到所有的牌抓光之前,不外乎几个结果。
一个是连赢,那不外乎就是暂时缓解压制住这个社会矛盾,王朝覆灭隐患,成功给国家续命,能够继续延续下去。
一个则是其他人赢了,那自然就是改朝换代。
再一个就是一局麻将牌都抓完了,还没有人胡牌,可以说和局也要,终盘也好都一样。那就是重新开一局,上一局没有胜利者,那就是没有‘皇帝’,也就是说进入了诸侯争霸的局面,连名义上的‘皇帝’都没有。战国、三国,南北朝,五代十国等等都是例子。
所以说,眼下的局面可以说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主家能不能打出什么好牌来稳定局面,如果不能那进入乱世的可能性就很大了。至于真要进入乱世,什么时候结束也不好说。
想明白这些,鲍鸿心里也是无言以对。说实在的,穿越这个事情本身就没有好坏之分,如果真是混沌乱世,站出来拨乱反正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可是若是真的能够维持和平,貌似也没必要掀起战争。
所以说,鲍鸿心底里,对于汉室能够打出什么牌也是抱有期待的,若是真的能够稳定局面,鲍鸿自己是不介意配合一下的。
毕竟退一万步说,大不了不在这里玩了,别人不知道,鲍鸿还能不知道世界版图?大不了跑去别的地方混就是了。
毕竟,如果真的能够把局势稳定下来,那么也没必要为了一己之私就去引发战争吧!
可是,按照刘伯温他们的政治眼光来分析,还是那句话,病入膏肓,积重难返,再加上这次的政策出来,无疑是让义军渠帅等处于半独立状态,虽然看似缓和了局面,其实暗地里却是给了他们消化地盘的时间。
正说着,就有将校前来传讯,曹老板有请,估计是这会儿曹老板也已经反应过来了,招呼之前组队的几个‘老朋友’探讨探讨。
“估计到时候还要分析那些东西,伯温你陪我一起过去吧!”鲍鸿招呼刘伯温一声,带着他和亲卫就过去赴宴。
到了那边,果然几个‘老朋友’都已经入席在等着了。
主座曹老板带着目前仅有的军师毛玠。当然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