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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刘娥的这番话,妙音师太张口结舌不知说什么是好,伸手揉了揉红肿的脸,许久才不服气的从嘴里轻声崩出一句话来道:“哼,强词夺理!”
禁军都尉听了,伸手一握刀柄怒目圆睁的道:“你说什么?”
妙音师太虽然出家多年,但也未能看破生死之关,也怕掉脑袋,一见禁军都尉这个样子,急忙尴尬的笑道:“哦,贫道没说什么,没说什么?”
刘娥见状,冲着禁军都尉一摆手道:“你先退下!”
那名禁军都尉闪身退站下去。
刘娥走到门前轻声道:“宝珠,既然如此,你就在这里呆几天静静心吧。”说着转过身来,沉着脸正色的对妙音师太道:“师太,我可告诉你,宝珠暂时就交给你了,你要好生看待,如果要是出了个什么一差二错的,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妙音师太也不知应该如何回答是好,只能高颂着道号:“无量天尊。”来掩盖着自己的心虚。
刘娥不再理妙音师太,对禁军都尉一挥手道:“摆驾回宫!”
看着刘娥登上凤辇,率领着大队人马远去,妙音师太嘴角泛起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她轻过身来轻轻叩了几下门环道:“灵照,出来吧,她们已经走远了。”
赵明珠,不,此时应该称呼她为灵照了。灵照,拔下门闩,轻轻拉开的大门,两眼木然的望向渐行渐远的凤辇,慢慢的闭上眼睛,泪水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等她再睁开眼睛时候,正与墙角处投来的一束目光相对,那是丁犍欲说还休的目光。
丁犍望着灵照的目光,仿佛那里什么都有,却又什么都没有,只是一汪蓝蓝的湖水,深不可测。
灵照站在那儿目不转睛的盯了丁犍许久,猛然一转身,返回到偏殿中,随即大门“咣当”一声又重新关闭。
咫尺天涯,一墙之隔,心已然离开万里,昨天已经成为过去,只徒留下记忆里的叹息。来日人生的路还很漫长,你我是否还能相见。
此去蓬莱无岐路,茫茫人海几多情。
从今以后,灵照将怀揣着破碎的心,让灵魂游荡在京城,身边的帝都景物依旧,她只能伴青灯经卷,自怜自艾,丁犍纵来送别,此别亦会是诀别。伤心的泪水淹没一颗悲凉的心,也吞没了一段段褪残的记忆。
天空,有那南归的雁阵,在箫瑟的秋风中匆匆飞过。
一声声叹息化作雁断长空,一滴滴泪水也化作春雨秋露,如泣如诉如悲哀,几多梦魂,抒尽今生愁。
刘娥来到了睿思殿,真宗皇帝正在焦虑不安的来来回回的踱着步,见到刘娥劈面问道:“怎么样?”
刘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摇了摇头道:“看来无法挽回的,宝珠真是铁了心要出家。”
真宗皇帝愁眉苦脸的道:“姐姐,这可怎么办呀,朕怎么对得起宝珠死去的娘亲。”
刘娥叹气道:“唉,事已至此,我也是束手无策了!”
真宗皇帝沉思了片刻道:“不如这样,朕宣来几位亲近的大臣商量商量。只是这样一来恐怕就惹得人家笑话了。”
刘娥道:“官家,你以为宝珠出家的事情还能隐瞒得住吗,恐怕现在京城都是人尽皆知。”
真宗跺脚叹气道:“唉,这个不省心的宝珠,真让皇家的颜面扫地。”
刘娥劝道:“官家,什么颜面扫地不扫地的,你就赶快召集大臣们商量商量,怎么把宝珠弄回来吧。”
真宗皇帝道:“好吧,姐姐,你也劳累一天了,回到自己的宫里歇息去吧!一有了消息朕马上让人去告诉你。”
刘娥走后,真宗皇帝来到养心殿,对贴身太监永福道:“传寇准、王钦若、张耋、李迪、丁谓进殿。”
现在虽然是下午休息时间,可是皇帝召见,那个敢耽误,寇准、王钦若等人急忙来到了养心殿上,道:“陛下,臣等奉旨前来听候赐教!”
真宗皇帝看了五位亲近大臣们一眼,苦笑道:“众位爱卿,朕那里还有什么赐教之说,将你们宣来就是请诸位帮忙出出主意,如何让那大长公主回心转意,断了出家的念头。公主出家的事情外面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你们可别装作不知道。”
寇准、王钦若,丁谓、张耋、李迪五人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是好,养心殿里一时静寂无声,就连掉下一根针的声音恐怕都能听到。
许久,真宗唉声叹气道:“唉,这也真是难为你们五位了,公主这事确实让人很挠头的。”
寇准上前讨好道:“陛下的家事,也是国家的事,做为臣子为君王分忧那是义不容辞的。”
真宗一听像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般高兴的道:“这么说来寇爱卿有好主意了。”
寇准咧着嘴不自然的笑了笑道:“陛下恕罪,微臣一时还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办法。”说着尴尬的退到一旁。
王钦若见状冲着寇准冷笑不止,那个意思分明是在嘲讽寇准,你个寇老西,平时不是一拍脑袋就一个主意吗,今天怎么瘪茄子了呢。
张耆上前道:“陛下,微臣倒是有个主意。”
真宗皇帝道:“讲出来听听!”
张耆道:“微臣以为咱们可以让大理寺正卿派人去那玄妙观,将主持师太妙音缉拿到大理寺的牢房里关押起来,问她个私藏民女之罪,这样公主没有了师傅,还出什么家!”
真宗皇帝摇摇头道:“不可,公主出家之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大理寺如果将那妙音师太缉拿了,岂不是欲盖弥彰吗,这是授咱们仗势欺人的口实于百姓吗,不可,万万不可。”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十八章 王钦若的缓兵之计()
这时丁谓道:“陛下,微臣倒有一个行之有效的计策。”
真宗皇帝道:“丁爱卿,一向机智过人,定然有良策了。”
丁谓一向以曹操、司马懿自居,思考问题也常常出人意料之外,便道:“依微臣之见,只有彻底断了公主出家的念头,干脆就来个绝户计。”
真宗皇帝听了大感兴趣,往前探了下身子道:“丁爱卿,何谓绝户计?”
丁谓狠呆呆的道:“要想断绝了公主出家的念头,唯一的办法就是将那玄妙观一把火烧了,没了寺观,看公主到那里出家去。”
真宗皇帝沉吟道:“这怎么可以呢,诸位身为国家栋梁,怎么能去干那些鸡鸣狗盗之事。”
丁谓道:“陛下,你误会,微并没有说自己去放火,咱们可以雇人去行事的,相信重赏之下必有人愿意为皇家效力的。”
真宗皇帝还没有说话,李迪大声道:“丁公言,这纯粹是扯淡,咱们是皇帝的臣子又不是什么江洋大盗,怎么能干那些屑小之徒所做的龌龊之事呢!”
丁谓争辩道:“这怎么能说是扯淡呢,两权相害取其轻的。现在正是秋季,风干物燥,咱们雇人放火后,就说是那玄妙观自己不小心失了火,别人怎么会能想到我们的头上呢。”
李迪愈发生气的道:“岂有此理,你真是越说越下道。那玄妙观是什么地方,那可是京城有名的道观,丁公言你可别忘了,道教是咱们大宋国的立国之本,如果一把火将玄妙观烧的,惹得天怒神怨,说不定会降下什么样的灾祸呢。”
真宗皇帝一听,这李迪说得不错,想当初他的伯父太祖赵匡胤打天下时,没少得到华山道士陈传老祖的帮助,并且大宋自立国以来,始终遵循着道家鼻祖老子的自强不息,厚德载物的宗旨治理天下的,如今为了公主出家之事,就一把火将那玄妙观化为灰烬,于情于理都是太过分的,这要是让天下人知道了,岂不笑掉大牙。
想道这里真宗皇帝道:“李爱卿说得对,再怎么着朕也不能因私废公的。”
说完又看了李迪两眼道:“李爱卿,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想法呢!”
李迪吭哧的半天道:“陛下,事发突然,仓促之间臣还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办法。”王钦若道:“陛下,为臣以为,当今应以缓兵之计对待公主出家一事,方为上上之策。”
真宗皇帝道:“王爱卿,何为缓兵之计呢!”
王钦若咳嗽了一声道:“公主出家事发突然,一时间大家都拿不出好的办法来,也是情有可谅。微臣以为,目前最好在以不变应万变,暂时让公主出家,等大长公主在那玄妙观呆上一年半载,把不快的往事忘却了,陛下再下道圣旨,让公主还俗,也未尝不可的。”
寇准一向与王钦若唱反调,这时又不由自主的站出来道:“陛下,千万别听王钦若信口开河的一面之词,从古至今那有皇家之人出家的道理。”
王钦若听了寇准这番话不仅哈哈大笑道:“大家都说宰相大人博古通今,学识渊博,其实也不过尔尔。”
寇准气得胡子直翘道:“王大人,此话怎么讲?”
王钦若面带嘲讽的道:“说你孤陋寡闻,好像王某人贬低你寇大人是的,难道宰相大人没听说过武周皇帝与杨玉环的故事吗。”
寇准一听猛然想起了唐朝武则天曾经出家白马寺与杨贵妃出家道观的往事,尴尬的笑了笑自嘲道:“这个吗,老夫一时性急,倒忘记了。”
李迪道:“陛下,臣认为王大人的缓兵之计还是可行的。”
这位李迪李复古本来与王钦若是格格不入的两派之人,此时之所以这般说,那是因为寇准备平时总爱装逼,对一些大臣们往往是排挤打压,因此得罪了李迪,所以这位李迪才倾向于王钦若缓兵之计一说,再者,李迪那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之人,可以说是有着较强的洞察力,在心里揣摩去目前真宗皇帝一定会认可王钦若的缓兵之计,就来个先人一步,提出赞同。
真宗皇帝一看平日里一本正经的,与王钦若一直唱反调的李迪都认可了缓兵之计,便点头道:“好好,那就按王爱卿的主意办,这件事情先缓一缓吧。有些事情是久拖则圆吗!”
寇准一听真宗皇帝采纳了王钦若的缓兵之计,心道:“这好人难道都让你王钦苦与李复古当了吗!”便启奉道:“陛下,王大人的缓兵之计确实可行,但微臣以为,既然公主已然去那玄妙观剃度出家,那咱们就应该做出一些相应的安排。”
真宗皇帝不解的道:“寇爱卿,何为相应的安排?”
寇准道:“请陛下马上下旨,让户部拨付些银两给玄妙观,用来对寺观的修葺,以免委屈了在那里出家的大长公主,同时还应从禁军中选拔出一些精干人员,在玄妙观四周严密布防,以保证公主的安全。并且下旨让公主的贴身使女小李子,带发出家,去玄妙观随侍大长公主左右。”
真宗皇帝赞同道:“好好,还是寇爱卿想得周到,就按你说的办法去安排吧!但要记住一点切不可大张旗鼓的,以免扰得玄妙观附近的居民不安。”
寇准顺势拍了个大马屁道:“陛下真是圣明之主,时时刻刻将百姓挂在心上。”
真宗皇帝被这个马屁拍的眉开眼笑道:“百姓乃是天下安稳之基石,只要百姓都能安居乐业,那才是我大宋的福祉。”
李迪道:“陛下,宰相大人提出的这三个主张确实是面面俱到,可是,应该给那玄妙观拨付多少银两呢!”
真宗皇帝听李迪这么一说,愣了下神道:“这个吗,朕也不知道该拨付多少银两是好。”说着将目光看着丁谓道:“丁爱卿,你看拨付多少银两合适呢?”
真宗皇帝之所以问丁谓,因为丁谓是那个时期有名的经济学家,特别精于资金的运作,并且丁谓曾经在户部任过通判。
丁谓一听真宗皇帝问道了自己的头上,便上前一步道:“陛下,臣以为,那玄妙观主持之所以敢收留大长公主在那里出家,无外乎有两点。”
真宗道:“哦,难道这里还有许多的说头,是那两点?”
丁谓侃侃而谈道:“其一,那妙音师太是想借公主尊贵的身份显耀一下玄妙观的门面,以争得香火旺盛;其二,妙音师太收公主为徒,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能得到皇家更多拨付银两,使得玄妙观在她的手里能发扬光大。”
听了丁谓这番话,真宗皇帝两手拍着龙案道:“好,丁爱卿不愧为我大宋的顶级经学家,这般分析真是一针见血。可是这话又说回来了,你看给那玄妙观拨付多少银两是好呢!”
丁谓沉思了片刻道:“陛下!拨的太少显得酸寒,拨的太多又有伤国力。微臣以为咱们给她来个不多不少最好。”
真宗皇帝道:“何谓不多不少呢。”
丁谓道:“臣以为,五万两恰好。”
这时许久没有发话的王钦若道:“哟哟,丁大人,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