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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卖族人?好像没有人说你们出卖族人,这算是不打自招吗?何况老祖只是决定东归,去留随意,好像是这个犯了你的忌讳?没了族人给你做后盾,让你在突厥人面前没有说话了的位置?”说话的是李轩,老罗真没想到,这个李姌口中的内务大管家居然有这样锋利的口舌。
因为卫远责难李家的老祖李坦,李轩爆出的一大段话驳得卫远哑口无言。裴四海的鲁莽使得他们这个组合没有了主心骨,他再有心计又能如何?
真正左右为难的是张家的长老张慎,先前的自傲开罪了老罗,让他丢下面子选择站在老罗这一边,却又困难得很;选择留下靠拢格鲁吉亚人,却也是一个困难的事情,没有了族人做支撑,他们一个数百人的张家在格鲁吉亚人眼力算什么?何况接触巴哈米尔的时间也不过只是在近期,怎样选择还有待于确定。
“好了,就这样吧,兴之,你家里的决定回去商议吧,我不干涉,事已至此,大家各凭心意好了。”兴之是张慎的表字,在场的也只有年纪最大的李坦有资格这么称呼,念在多年的情分,老头子给了自傲的张家人一个台阶下,至于结果如何,他也不在意了。
“好吧,兴之尊坦叔所命。”张慎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当场做决定,就还有回旋余地,张家的人不怕挫折和强力,最重要的却是尊严。
“卫远,裴大是自找的麻烦,告诫所有卫家和裴家人,不要再与突厥人联络,别忘了往昔的族人恩义,而且最好紧守门户,否则别怪老夫冷酷无情。”老家伙李坦当年也是个杀伐果决的人物,如今冷起脸来依旧很有魄力,“轩儿,命程守如严加守卫,驱逐所有与裴卫两家有关联的突厥人,裴卫两家若有妄动,灭族!”
脸色越发苍白的卫远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与曾经的皇族李家相比,裴卫两家的积累加起来也比不过,何况还有那个大个子凶人虎视眈眈,他现在只能安分守己的应诺遵命。他不知道如果自己惹怒了那个大个子凶人,会不会也被踩断四肢,看现在裴大的凄惨模样就知道了,以往总是以彪悍跋扈面孔示人的家伙,现在像一个破烂的人偶。
老罗暗暗佩服,这才是一个族群领袖的魄力,在这个时代,三四万人的小群落还讲究什么群策,纯属作死。对比一下,他才发现自己在谈判时的表现过于粗劣,完全是靠蛮力硬碰硬的取胜,如果是对抗比自己弱的对手还好,如果是和自己棋逢对手的呢?
不用说,肯定会得到一个两败俱伤,旁观者得利的结果。
所谓盈不可久,刚不可守就是这样的道理。
自从他来到这个空间,有了一番奇遇,虽然有着军人的自律,仍然免不了有些自信心爆棚,如今看来,武力虽然是生存的基础,但是智慧的作用绝不可少。况且他老罗的身上既然可以有些神异,那么也就意味着或许这种神异不是单独存在,想到这里的老罗不禁有些暗叹自己幸运,君士坦丁堡那样严密的地方都去探过,幸好由于谨慎没有遇见什么意外,否则没准什么时候就栽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老罗决定以后尽量留一些后手,如非必要,也尽量避免武力示人,眼前的耄耋老人就是最好的学习榜样。明面上唐人营是几大长老共同议事,实际上看来,李家的底蕴远超其他,这才是掌控力的体现。
须发皆白的李坦乾纲独断直接决定同意老罗的意见,震慑住了裴卫两家的鬼魅伎俩,接下来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张家人回自己老宅重新商议,裴卫两家人则直接被禁足了。
接下来的议事就不必在这个议事堂了,而是李家的老宅,有杜讷陪伴,有唐人自产的葡萄酿,新鲜的哈扎尔海鱼,有波斯山区产的新鲜羊肉,自然是宾主尽欢,算是第一次正是沟通有无。即使老罗酒量非常不错,也不禁有些醺醺然,他总算明白华人在饭桌上谈事情的历史有多么悠久了。
或许是因为李姌的关系,李涅对老罗的态度始终很亲切,李坦的目光则是欣赏,不再是在议事堂初见时候的审视,李湛的笑容有些勉强,老罗对他一如既往,心底却决定不再同此人有任何深交。
议定了来日洽谈细节,天色已晚,老罗带着自己的手下人回归营地,需要宵禁的城楼上用载人的大筐出城,张弦月挂在半空,有南方吹来的暖风,唐人营的东归成功与否就看接下来的四个月了。(我的跃一千年》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六十九节 筹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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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老罗和唐人营以李坦为首的管理层达成了一个合作协议,由老罗提供回归的办法,并在沿途率众保护整个队伍的安全,而唐人营给老罗的报酬是在老罗指定的地点帮助建造一个初始的城池。
这份协议不需要保留在纸面上,完全是口头协议,在这个信誉大于生命的年代,没人会背弃自己的许诺,何况所有协议都是需要力量来维护的,老罗恰好不缺少这个。
就这样,在老罗抵达希尔凡平原半个月之后,唐人营东归的事情正式开始筹备了起来。
几万人的分流与迁徙,即使在工业化的后世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在这个时期就更是一个挑战神经的难题。
史书中有记载在战乱年间的流民千里,那实际上不是一种有组织的迁徙,而是被战乱抢占了田地的被迫流浪,期间不只有多少人会在流浪中凄惨的死去,不仅仅是流浪中的颠沛流离,还有被迫迸发的人性的阴暗面,还要面临食物的短缺,那是真正的悲惨世界。
有组织的算得上迁徙的是战争时期的军粮的运输,或者民夫服劳役的徙途,同样是需要巨大消耗才能减少损失的“大项目”,即使是最有效率的行军,也同样风险不小,所以常有“千里奔袭,必蹶上将军”的说法。
后世或者可以用卡车或者火车飞机在几日内迁徙数千里,但是这个时代的交通与安全是个巨大的难题,沿途没有一条完整的路,而且还要考虑渡河或者山川的崎岖,同时又有突厥人这种草原部族横亘在路途上,这是迁徙所必须面对的第一个难题。老罗提供的偏厢车和浮空车恰好可以解决这样的难题,所以才先有杜讷后有李坦的全力支持。
原本李湛和张卢的态度也是支持的,但他们有太多私心了,对此,老罗只能感叹一句可惜了。
作为首要解决的难题,偏厢车和浮空车的详细图纸被老罗拿了出来,当然不出意料的收获了一大堆的赞叹和感叹声。偏厢车的稳定和防止下陷的宽幅u型轮廓车轮,片簧减震结构,四轮车体的动平衡设计,车轴与车体之间的转向托盘设置,所有这些都是第一次在这个时代亮相,所以不能说唐人工匠们都是土豹子,因为自从铁器开始应用,人类的世界被战争扰乱了太多,同时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工艺始终很简陋,要知道即使是因为没有橡胶而设计用来包裹车轮的软木方案都可以令他们眼前一亮。
浮空车的车厢没什么难度,即使在老罗眼中这个方案很是粗陋,后世也没有同样的玩意儿,但是它的气囊设置,皮索牵引,燃料选用,防火装置等都是让这个时候的人拍案叫绝的东西。他们都知道北面的巴库地下盛产一种味道难闻的石脂,也知道那是可以制作“希腊火”的喷火武器,却从没想过可以灌装用作这样的用途,加热气体来托起物件当车载人,岂不是避免了道路颠簸之苦?
少了几颗牙齿的李坦更是拍案叫好,他本来以为自己的年纪难以承受路途的颠簸,有了这种东西,他岂不是可以顺利的回到故乡,还能在入土之前见到祖辈说起的故乡的土地和天空?
大匠李涅和杜讷则是整日整夜抱着图纸不撒手,甚至因为守着图纸晚上休息不好,用他们的话来说,“这就是传家的宝贝!比金山银山都宝贝!”
确实,要知道很多浅显的道理都是共通的,这两套图纸虽然是专门绘制的偏厢车和浮空车,但是其中包含的技术思路就是点燃工匠们智慧的导火索,可以想见,未来回到东方之后,片簧减震一定会被用到别的车子上,宽幅轮子也一定能够得到更多的应用,至于四轮车子这种造型都有可能替代古老的两轮马车。
制作这些东西的材料更是从不缺少,工匠营每年总会接到附近部族的很多订单,自然有各种材料的来源渠道,穿梭在希尔凡平原的各种商队就是材料的搬运工。
既然是唐裔工匠营,自然不会缺少做工的人,事实上这个小城里面几乎每一家都至少有一个擅长不同工艺的工匠,无论平民还是大家。
按照杜讷的说法,整个唐人营,应该可以招集起至少五千熟练的各种工匠,如果有需要,至少还可以召集六千入门级的工匠,以及四千学徒工,即使不那么熟练。这是一个很夸张的比例,几乎等于本地人口的百分之四十了。
余下的另外那些人,多是妇孺或者老人,他们做不来重要的事情,但是完全做一些辅助的轻便的杂务,可以还有是喜欢种田的农民——本地的农田虽然不多,但是华人的习性总还是喜欢在农田里种些什么。
唐人营内部将组建一个联合工坊,并且分成了几个不同的部分,用类似流水线的方法来制作复杂的零件,最后再综合组装。他们并不是像明朝工匠做火铳那样没有统一的规格,而是很类似秦时的操作规范,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是他们有一个统一的度量衡,这是唐人营之所以没有被解散的根本原因——他们可以给统治者批量快速的提供必需品。拆散了唐人工匠营就不会再有这样的能力,这是李家掌控的核心秘密,也是裴卫两家上蹿下跳的原因,因为裴卫两家只是涉及采买和销售,从来不曾了解过生产程序。
确定了回归的方案,接下来就是人员的组织和调度,这是唯一还能令人庆幸的。本地的唐人后裔基本都是昔年工匠营的后人,都还保持着军人的底蕴,当然这里面也有百年间融入的西方工匠,还有嫁给唐人的不同部族的女人,不过按照这个时代和地区的特性,他们同样有迁徙的习性,而不像传统的华人那样贪恋土地,所以总体来说这个数万人的群体实际上是个半军事化的群落。
这样一个沿袭了军伍传统,又接纳了迁徙民俗的群落,组织起来并不难。
实际上自从东归的消息传开之后,本地唐裔的热情一下子迸发了出来,即使融入这个群体的希腊人、波斯人还有亚美尼亚人等其他种族也同样兴致勃勃,因为在他们的印象里,关于东方的传说向来是神秘而富饶的。
这个时代的人还是淳朴的,至少他们相信自己的长老或者说首领是值得信任的,也相信他们做出这个决定不是盲目而被动的。这一点完全不同于后世,因为如果是后世的人们,他们首先会怀疑是某几个利益集团的操作,或者第一时间判断是政府的拍脑袋决策。
这个时候并不需要老罗亲自带头来调动人力,本地人自有一套自己的组织办法,也许不如后世的高效,但却完整而具备操作性。后世的所谓高效率办法在这个时代却并不一定适用,这完全是由材料和工具而决定的。
贸然的引用陌生的秩序,反而可能会让很多人茫然不知所从。
已经衰老的李家老祖李坦焕发了昔年的热情,让人完全感觉不出这是一个耄耋老人,有李轩在一旁辅佐,一道道的命令派下去,一个个的负责人被召唤过来,然后又被派给任务,去征集材料或者调动人手。木匠、铁匠、皮匠完全不缺,制作车辕和铁龙骨等偏厢车和浮空车的备件,即使是女人们也被集合起来,用以编制皮绳或者缝制羊皮囊袋——用来做热气球的。
此外还有专门的人来负责集体饮食、卫生还有材料的运输,甚至热气球燃料的收集和采买。
裴家和卫家的好多人则被排除在外,张家的人没了昔日的坚持,也不声不响的参与其中。
对此,老罗完全不在乎,只要不耽搁行程,或者说不烦到自己,他就装作看不见。
倒不是说老罗相信裴卫两家人就老老实实的接受被排挤的命运了,而是他知道在东部的草原上,东归的队伍肯定会和突厥人起冲突,这是注定的争端,如同非洲草原上狼群和狮群围捕迁徙的角马群。
类似裴卫两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