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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辛苦是免不了的。
初雪来到,比老罗印象中的后世稍晚了几天,但也差不多是这个季节。相同的是雪前寒风的凛冽,不同是空气中没有后世那种污浊的气味,当然也没有后世那么多的风沙。
雪片真的如同鹅毛一样晃悠悠飘落的感觉,倒是与后世没什么不同,让老罗感觉自己稍有些浮躁的心情也宁静了下来。
从地下密库出来的这几天,接连的琐事就没有停顿过,连整理收获的事情都顾不上。眼看着气温骤降,所有的事情都在收尾,老罗真不敢有任何疏忽。数万人的居住、饮食、防寒、医病、再加上安全,任何一样都能疏漏,如果光是军队还好,但说是不管平民的事情,他又哪能真的撒手不问?
老罗是懒得当圣母的,只是涉及到民事的问题,有的可能只需要他提前说上几句话,就可能避免人命损失,比如触及冬季室内取暖防止一氧化碳中毒、取水的地方防止地面打滑跌落水井,冬季洗漱和垃圾处理……等等之类的问题,他又怎么能视而不见?
所以该过问的时候还是要过问,需要出点力的地方想逃也逃不了。这就是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老罗只是冷面,外加对敌人的冷血,可不是真的冷血动物。
好在有失必有得,付出总会有对应的回报。
忍不住的对民事的过问,老罗收获的是平民对他的认可。如果说一路上在平民的印象里,老罗是个高高在上不好接触的将军,那么现在他就是平民眼中的能人,那种无事不通的能人,而不只是能给众人安全感的军队头子。
偶尔老罗也会在心底感叹这个年代人的单纯,却不会有什么窃喜之类的情绪,因为平民的心理往往都是不确定的、维己的,遇到变动的时候利弊权衡之下,能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完全是不可估测的。远不如锻炼过的意志的军人们,在是非面前可以保持自己冷静的思考。
在大雪到来之前,库扎克城周边的戍堡——暗堡已经全部完工,每个暗堡里面不单有守备观察的哨岗,还在山体里面构筑了休息间、餐饮间、储物间和卫生场所,可以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目的无他,可以保证在受到围攻的时候坚持最久的时间。
如今各校的人马也已经入驻,都是由守备营抽调的兵士,每个暗堡里面最多一个都,最少两个曲的人马。制定防守的操典,分配武器,配备短期消耗的食水,这些都在短短的几天全部就位。
从早上出发,老罗会同程守如四处已经巡视了一遍。
并不是老罗有什么“受迫害妄想症”,而是他比任何人都明白眼下的处境。伽色尼土库曼人被教训了一顿,死伤或者损失了数万人,粮草也被掠夺了不少,但如果只是这样绝不可能让那位渴望做苏丹的马哈穆德断了报复的心思——尽管他要挟赫拉特城的城主阿史那杜瓦尔传信。
尽管暂时没有赫拉特那边的消息,老罗也知道几个下属部族的混乱拖不住对方多少时间,至于些许物资的损失,或许对赫拉特城内的商人称得上巨大,但是对正在攻略恒河流域的马哈穆德来说,南地征粮并不是什么困难事情。
就算是短时间难以出兵,马哈穆德还可以勾连正在喀什葛尔修整的卡迪尔汗。
至于喀喇汗王国的卡迪尔汗是什么心思,其实也不难猜测,不外乎趁火打劫和试探攻击两种,到了嘴边的肉谁不想咬一口?当然吃不吃是一回事儿,能否吃到则是一回事儿……这是草原人的本性问题。
当然这一切都是老罗的猜测与分析,没办法,手底下能够机动攻击的力量只有两三千人,至于守备营的军士虽然有所提升,却还不是能够真正的独挡一面的时候。
所以说到根底,其实还是拳头硬不硬的问题。
如果拳头够硬,不用多,只需要两万骑兵,老罗都不用猜测敌人的想法,就完全可以犁庭扫穴,灭了一切敢于向己方伸手的家伙。
可是眼下……兵少不说,还有数万平民,老罗也只能选择韬光养晦外加昼夜磨刀,设置暗堡就是昼夜磨刀的法子。
冬季的大雪或可成为敌人的阻碍,但同时也可能造成己方的懈怠。
库扎克城修缮之后虽然不错,却不是真正的休养之地,老罗可不能把守备营的兵当猪养,否则春天继续东进之后,就真的变成待宰的猪羊了。
收拾好了马具,叮嘱了马夫一遍,老罗带着人走在开始有些厚度的积雪上,随着脚步路面上发出“噗噗”地行路声音。
“先去看看童子营的孩儿们,你们去不去?”老罗很随意的说道。
“我跟着将主,你们几个回去吧!”奥尔基跟在老罗身后,当然话语是对另外几个亲兵说的。
“嘿,奥尔基你是惦记着露莎吧?绿眼睛的露莎看着比你还要强壮!”安提亚诺在老罗身后低声的打趣。
“奥尔基的口味不错,露莎那娘们肯定能生儿子!”粗犷的语气来自有着粗壮的胳膊的亲兵布鲁克。
“行了,你们几个都滚蛋,该做什么做什么去!”老罗听得有趣,本也没想打扰,只不过还有几步就到童子营的木刻楞了,索性把这些家伙都赶走,除了奥尔基。
露莎是四个女汉子中的一个,典型的色雷斯女人,面容还不错,就是粗壮有力外加凶悍,难怪会得到保加利亚人奥尔基的倾心。
走进温暖的木刻楞,全身皮毛戴雪的老罗和身后同样装束的奥尔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费了好大力气才从孩子们中间脱离出来,他听到李姌在旁边说道:“午前艾尔黑丝恩先生来找过你,说是能看明白箱盖上面的铭文了……三兄,是什么铭文?”
老罗一愣,“是一个宝贝箱子的铭文,回头给你看!”
说完转身就跑了,由不得他不上心,洞库内那个箱子上面的铭文还是前几天才留意到,交给艾尔黑丝恩破解的,难道有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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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节 秘辛()
不能责怪老罗沉不住气,实在是他在这个时空待得越久,对自己的那个时代就越发渴望,平时这些想法都在心底压抑着,难得看到和后世类似的物品,就理所当然的当成了一份希望。尽管怀疑那不是人类的造物,但终究只是怀疑,现在有机会了解一些真相,他又怎会不着急呢?
说起箱子上的铭文,其实还是老罗无意中发现的。从地窟出来之后第二天,为了去除收获物上面可能存在的霉菌,老罗就把不重要的东西找了个地方晾晒,还加派了亲兵和骑兵校的人看守,关心藏宝的艾尔黑丝恩自然也在场。
老罗把长条箱子拿出来的一瞬间,艾尔的眼睛就直了,直接呼喝着箱子居然是小叶檀木做的,和基督教的圣约柜同种材质,可见里面装的东西肯定是宝贝。之后的话不用多说了,精工的金属板和金属球完全不是属于这个时代的工艺,艾尔黑丝恩当然同样看不明白,但是,木箱盖子外面镶嵌的铜皮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说是铜皮,实际上箱盖上面的嵌着的应该说是铜板才对,因为厚度至少有六七毫米,上面还镌刻着精美的花草和山川的装饰纹样,当然这是老罗看到的结果,而艾尔却说这东西有古怪,值得研究一下。
于是,连同箱子里面的所有物品就存放到了艾尔黑丝恩的住处,好在完全不用担心它们的安全,不说箱子整体的重量,里外三层的护卫们也不会容许外人看到这东西。
连续数天没有结果,老罗都快把这事情抛诸脑后了,猛一听到李姌转告说有结果了,那份惊喜就别提了。
“艾尔……听说你找我?”推开艾尔黑丝恩所住的木刻楞房门,老罗都没注意对方在做什么,劈头问道。
“嗯嗯,有结果了,巴托尔你先别急,稍等。”伏案埋头的艾尔黑丝恩抬头看了老罗一眼,嘟囔了一句才接着又在纸上写写画画起来。他可不是一个真正好脾气的人,如果闯进房子来的不是老罗,学者脾气的他早就破口大骂了。
老罗才注意到自己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有些举止失措了。
缓了几口气,平静下心态,老罗才注意到艾尔黑丝恩的这个木刻楞已经重新布置了,原本在开海伦时候被老罗收起的那些笔记实验物品之类重新摆放了出来,这个曾经的大贤者并不喜欢每天跪在地上朝拜,尤其在改了一个拉丁名字之后更不喜欢做磕头虫,所以整个房间的布置很有罗马人的风格。
当然这肯定不是艾尔一个人的功劳,四个十四五岁的年轻小子在房间里忙碌,他们是作为学徒和助手出现的,当然还不能指望他们能做出什么成绩,一切都只是从整理文件做杂活开始。
房子的正中有一张近五米长的长条桌案,上面摆放着各种皮纸记录的资料,还有一些艾尔黑丝恩实验做过的小型模具,老罗看到了仿制自己订制的望远镜的试验品,还有些奇奇怪怪的说不清用途的东西。
两三把高背椅子放在桌边,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翻开桌面上的纸堆,老罗抽出几张绘制着不同图案能勉强看懂的东西琢磨了起来。
图纸上的文字是阿拉伯文,老罗只能将将看懂几个字样,不过上面绘制的是一种简单的显微镜,老罗不是科学家,但在军校读书的时候也曾经进过几次实验室,对这东西当然并不陌生。
只不过他现在没精神帮忙纠错什么的,只是盯着图纸上的纹样发呆。
最近的琐事实在太多,天气的骤变使得很多事情不得不加速运行,其中难免露出了很多平素里疏忽掉的东西。能帮忙解决问题的人不是没有,但是他们处理事情的方法实在粗疏,老罗自然看不下眼,免不得指点几句,只是这种事情有一有二还可以,多了则必定牵扯精力。
造成的结果就是,老罗这种事事较真的性子引起的辛苦加疲惫,没人能解忧的情况下,颇有些坐困愁城的感觉。
毕竟罗开先原本只是个鹰派军官,顶多是经历多点,战力强点。他可不是什么封疆大吏之类的一府官员,触及民生的事情难免有些手足无措,很多事情也只能是凭借本能或者曾经在后世的见识来做,届时的结果是好是坏真的很难说。
想到抵达东方之后,要掌控军力,还要要兼顾士农工商各个方面,更主要的还要同东方的儒家碎嘴斗法,老罗禁不住头大如斗。
“巴托尔?”一个声音传了过来,老罗猛然警醒。
“你好象很累,巴托尔,最近下雪无事可做,你不如多休息几天……”记录完了脑中思路的艾尔黑丝恩注意到了老罗的精神有些恍惚,随口建议道。
“唉……没关系,就是有点累!”伸了个懒腰,靠在高背椅子上,老罗随口问道:“艾尔,听说前几天那个箱盖上的铜板能解读了?”
他现在已经能沉住气了,反正不管如何,该做的事情总有一大堆,一步一步做起来再说吧,事事求真非把自己累死不可。
“嗯,不是里面那个铜板,其实那东西是不是铜板都不好说,我是把箱盖上面的纹样弄明白了。”艾尔黑丝恩不紧不慢的说道,“巴托尔你知道吗?不论是希腊人、罗马人还是马其顿人,他们都喜欢在纸张上做点隐语之类的事情。”
“听说过……不过没怎么见过。”老罗曾经的朋友里面有喜欢收藏古董的,曾经介绍过一些西方古代贵族的癖好,徽章、旗帜还有家族铭记之类还有诸如笔记的纸张花纹中夹杂密语等等。不过那毕竟只是听说,他可没有亲自研究过,包括他空间中掩藏的一大堆图书馆资料都没来及解读。
“这个……是那块铜皮的拓片,你看看像什么?”说着,艾尔黑丝恩扔给老罗一张薄薄的羊皮纸,羊皮上满是草汁凝结的花纹。
“等我看看……”老罗不介意对方卖关子,事实上能多学一点东西,他还是很有耐心的。把拓片拿起来,上下左右看了看,老罗有些琢磨过味儿来了,“这东西,这花纹……是文字?”
“没错,确切的说是千多年前马其顿人的文字,现在的马其顿人都很少有人认识了。”艾尔黑丝恩说这话时候的表情不无自得,脸上的胡子都在抖动着。
“得了,艾尔!你这家伙就别卖关子了,说说解读的结果是什么吧。”如果是拉丁文或者希腊文,老罗还有兴趣学学,但是已经失传的马其顿文,他就真的没什么兴趣了,因为用处太少了,他的记忆力虽然不错,但是学来基本用不上的东西就没什么必要了。
“好吧好吧……”艾尔从桌子上又抽出一页羊皮纸,“巴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