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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今天你可是起来晚了,那些孩子们都已经起来了。”李轩摸了一把脸上的并不存在的汗水,语气轻松地说道。
“啊哈,孩儿们在做什么?”难得这样清爽的早晨,老罗伸了个懒腰,很是随意的问道,对于孩子们能做什么,他心里也有数,帮忙清理积雪是假的,玩乐恐怕才是真的。
却也如他所料,李轩语气轻松地说道:“那些小家伙就是捣蛋鬼,在外面的雪地里挖雪洞呢!”
李轩提供的答案如同所料,老罗也不禁有些莞尔,这种孩子的把戏太熟悉了,后世他小的时候也做过同样的事情。
“谁带着他们?不会是四娘吧?”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李姌喜欢赖床,很少会喜欢这么清早起来的。
“当然不是她,是崔十八那个混小子,带着他那两个小跟班……”李轩很是随意的说道。
崔十八的两个跟班当然就是在布哈拉收下的两个放羊娃,崔十八从小生在蒙巴萨,从未见到过这样的大雪,乞力马扎罗山上的冰川高高在上,自然不是一个海边的孩子能明白的。至于他的两个跟班乌尔曼和库努,也就是汉名叫许思归和田望东两个人,原本吃不饱穿不暖,如今生活境遇大变,身体好了,自然也有了孩童玩乐的心思。
老罗才不会想限制孩子们的玩乐,他并不想做一个专制的家长,事实上很多少年时没能玩得开心的人,在成年之后都会变得玩不够,那才是真正糟糕的事情。
至于担心安全?
完全没有必要,先不说雪层是最好的减震器,连同不远的锡尔河也已经冰冻半米多。更何况这个年代的孩子都是经历摔打的,远不是后世的“小皇帝”那么脆弱。
结束了与李轩的对话,老罗也伸手帮忙,凭他的力气,巨大的木掀推动,就像一个推土机,只不过被推动的是雪而已。
这时候这种地方的雪可比后世城市的雪干净太多了,从城内铲走的雪都被堆到了城外的河边,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雪山”,老罗打算做成一个大滑梯,也算给孩子们当成一个冬天的大玩具,整个队伍中的人当然对老罗这种想法颇为赞成,反正是顺手的事情,不是吗?
忙碌了差不多,老罗去看了孩子们的玩法。
这些小家伙们在平坦的雪层下面搭建了一个迷宫!
没看到崔十八这个大孩子,老罗猜测他可能在哪个雪洞里面充当挖掘机呢。
“甲辰,小心不要丢下自己的伙伴!”老罗冲着穿得像个毛球一样的十二岁小姑娘喊道。这个小丫头早熟得很,平素总是板着一张小脸,如今倒是真的有一点小女孩的模样了。
当然这时节的孩子都普遍早熟,十四五岁结婚,十六七岁当爷娘的比比皆是。
但这却不是老罗的观念,他还在努力适应中。
“嘻,忘不了的,三叔,万一哪个倒霉鬼被雪埋了,我们就把他挖出来!”说着话还挥舞了一下手中的小木掀。
一个更小的毛球说话了,“三叔,三叔,三猪儿像只大老鼠到处乱钻,你要罚他!”
小毛球当然是罗甲辰的跟屁虫小囡囡,这会儿的她一身灰色野兔皮的外套,连同手套都是皮毛包裹着,居然还在说别人,她自己就像一只大号的土拨鼠。
没等老罗回复,不远处的一个雪洞里钻出一只同样戴着灰色皮裘帽子的小脑袋,“囡囡告状鬼,背后说人坏话的麻烦精!”
哈,这个才是正经的土拨鼠!
只有这个时候,老罗才觉得他们不是一群小大人,而是充满童稚的孩童。
仰望远处白皑皑的高山,托举着积雪的苍翠松柏,静谧的只有微风的空间,老罗心中那种安宁与惬意尽在不言中,他忽然觉得这个世界才更像喜乐才是他所要为之战斗和守护的。相比后世那个纷扰的世界,这里就像一个清静悠闲的度假村。
来到这个时代,总要留下一点什么,也是补充自己后世阅读历史的那种缺憾。
当然,也就只能是老罗这样的人才能这样想。
换一个没有野外生存能力的人,可能第一时间就被东非的鬣狗当成食物吞下肚了,即便能够走出东非那片草原,东非的原始部落也不是那么容易打交道的,更不用说老罗这一路所做的事情,哪一件是平凡的普通人可以做得到的?
或许有人会说空间强化体能和随身空间这种金手指,换了阿猫阿狗都可以。其实那才是痴心妄想,力气大的人多了,举重运动员可不见得就是杀戮好手,胆略和技术缺一不可,没有对等的话语人更是一种心灵的考验,那种孤寂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承受的。
更不用说行程数万里回归故土这种事情,放在后世有飞机汽车或许还可以,但在这个时候?毅力和决心才是最大的问题。
还有值得重视的一点,金手指这种东西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拥有的,心灵弱小的如持金过市遭人惦记还是小事,被外物夺了心智才是最要命的。多少人一朝腾达便不知所以,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结果丢了自己的本心落得个烟消云散的结果,这种例子比比皆是。
所以无论什么时代,有能力的强者——不管是心灵的头脑的还是身体的强者,才是时代的弄潮儿,外物不足凭,像在后世,俗称的二代们看起来有个好爹可以少走很多弯路,更容易站在高处,实际上,没有足够匹配的心智,也只不过是纨绔子弟败家子而已,也不过是高楼起高楼塌的愚人故事,没准比常人摔得更惨。
就在老罗在内心许愿的时候,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巴托尔先生,你要求的订婚仪式已经和李涅先生商量好了……”
说话的是麦斯欧德,艾尔黑丝恩的那位管家。前文说过,这个地中海血统的老人充当了老罗与李姌之间月老的角色,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娶亲可不是一件随便的事情,尤其是李家这种昔日大唐皇室后裔的身份,绝不会是当事人自己亲身提亲的。
老罗的父母长辈不在身边,两家人不可能对面相商,那么能够充当中间媒介的最合适人选就只有麦斯欧德了,车船店脚牙,媒人其实也是牙人的一种,老罗的身份不一般,对方的身份也不一般,麦斯欧德充当这个牙人的身份并不算辱没。
“日子就是在五天后吧?还需要有什么准备的吗?”老罗恭敬的问道。对方虽然只是麦斯欧德的一个管家,却也是一个睿智的老人,老罗从不会怠慢。
“是的,就在五天后,李涅先生说行路在外,只好一切按照简单便捷的规矩来,需要补足了要等到日后到达东方举行婚礼的时候补足。”麦斯欧德办事一板一眼,丝毫不逊色于后世所谓英格兰的同行,当然后者老罗也是见识过的。
“好!麦斯欧德管家辛苦了!”老罗满口感谢的话,这个大胡子管家的能力完全值得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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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晚上回得晚了,这一章修正了很多次,发送得晚了,抱歉。
第一百一十二节 订婚宴()
感情这种东西基本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但是婚姻则不同,它是两个家庭之间的关系。所以无论哪个地方,都存在门当户对这种概念,绝少例外。
灰姑娘嫁给王子,公主嫁给贫穷小子,两者同样都只能存在于童话范畴。
这不是什么封建残余观念,而是极其朴素的道理,当然这是广义上的概念,特例不算。灰姑娘勤劳朴素,却注定不会有什么大的视野,所以注定当国王的王子是不可能娶一个无法帮他看清治民迷雾的女人做王后的,公主则是从小锦衣玉食惯了,嫁给贫穷小子和西北风吗?人的心理承受能力都是有极限的,所以同样注定了公主肯定不会和贫穷小子生活在一起。
除此之外,即便两个人的感情没有一丝瑕疵,两个不同背景的家庭肯定不会有什么共同语言,如果不是一方地位低下刻意讨好,互相排斥才是最大的可能,更不用说还要加上偏念和歧视之类的个人因素,那么夹在中间受夹板气的两个人能承受多久就很难说了。
罗开先和李姌的这种婚姻其实同样有门不当户不对的嫌疑,前文说过李家曾经希望李姌嫁给裴家人。只是没人想到罗开先的战力爆表,裴家已经成为遥远的过去式。
虽然没有家人证明,但是罗开先本人就已经证明了足够的出类拔萃——能从罗马人的地盘拉一只小队伍一路打回来,那不是随便什么张三李四可以做得到的,从希尔凡到天山西麓这一路上的点点滴滴,都证明了所谓大唐皇室后裔在对方眼中算不得什么。
李涅对这些全部心知肚明,他虽然喜欢盯着工坊的琐事,却不是不晓得这人间的是是非非,恰相反,工坊不过是他躲清静的所在。皇家,呵呵,曾经的大唐皇家藏匿了多少蝇营狗苟,他又怎会不知道?
即便是流落到希尔凡的这一支李家的家族内部也免不了互相算计,当年四娘的母亲怎么死的?几十年前,突厥人和萨曼人彼此冲突,突厥人赢了,作为这片区域的新近主人,讨好自己还来不及,怎会伤害她一个妇人?来羞辱自己吗?
事情已经过去太久了,其中根由很难再查探清楚,唯一的骨血四娘简直就是李涅的掌中明珠,生怕她嫁的不好,对不起她死去的娘亲,否则怎会容许她眼看十九岁了才嫁人?
还好,四娘是个有福气的人,不用别人惦念,自己在千里之外寻到了一个如意郎君,嘿嘿……
半大老头子李涅笑眯眯地坐在家翁的位置上,眯着眼睛看着忙碌的众人,又瞟了一眼不远处的二弟李湛,再看看身后软塌上侧卧的祖爷李坦,对着老罗说道:“三郎啊,四娘可是老夫唯一的女儿,她啊从小没吃过什么苦,难免有些娇纵的脾气,以后你们结婚后,还要你迁就她一下,可不要因为一点琐事就生气。”
这番话可是李涅琢磨着说的,面对这个准女婿,他的话不能轻更不能重,其中的分寸就需要仔细把握了。之所以不能轻是为了不能丢掉李家的骄傲,这可不是下嫁女儿,祖爷李坦虽在身后侧卧,但是耳朵灵着呢,说不好了,肯定会被责骂,至于说重话,那就更不可能了,凭眼下罗某人在这数万人中间的声望,吃亏的还不是自家女儿?
他李涅还真的就这一个女儿,至于李贺,他和李姌可不是同一个娘亲。
“世伯但请放心,四娘的脾气我也有所了解,三郎不善言语,虽然见多了杀戮,但还不至于把火气冲家人撒。”老罗端坐在李坦下首的长桌旁,恭敬地回答道。
“还叫世伯?傻三郎,该改口叫阿爷了,这是大唐沿袭下来的规矩!”听了老罗的承诺,李涅乐呵呵的说道。至于称呼的话题,不过是一个拉近翁婿关系的媒介。
这是唐式的餐饮格局,大家都是分餐制,每个人守着大约一米半的独案,唯独老罗这桌是个长桌,足有两米半,因为他身边还坐着一个美娇娘李姌。
火娘子一身华贵的皮裘盛装,她在这个订婚宴上一直表现得很乖巧,完全不像她平时的火爆模样。即使听到自己父亲与未来夫君的话语,也只是不依的说道:“阿爷,我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了?不许冤枉人!”
只不过没人理她,那边翁婿两个对视一下,表情都有些古怪,发现彼此的表情,却又不约而同的呵呵了起来。
始终没怎么有机会发言的李湛心里颇有些懊恼。李家有这些年积累的人脉、财富,这个罗三郎有强大的武力和始终探不到底的学识,两家的结合简直可以说是天作之合,自己怎么就昏了脑子,听信了张家人冷藏罗三郎的建议?
如今倒好,不但没有能够把握住亲情,更是丢掉了曾经先认识罗开先的情分,这是怎样一个尴尬了得?
其实他原本就忘记了,当初决定冷淡罗开先做决定的是他本人,张卢或许说了些建议,终究拿主意的还是他自己。逢大事而惜身,临小节而无断,疏漏委过他人,说的就是他这种人,这与善良与否无关。
与纠结的李湛不同,作为老罗的朋友兼见证人,艾尔黑丝恩颇为悠然自得,这种日子比之当初在开海伦要自在多了,虽然环境寒冷,却也别有一番风趣,还不用去浪费时间和那些满脑子女人和权力的贵族应酬,更不用去为了保身向伊玛目们说些虚伪的话。
他身边不远处的麦斯欧德同样有资格列席,这是一个管家难得的殊荣,至少在阿拉伯的世界里是不可能的,原因无他,他是罗开先的媒介人,这种身份在阿拉伯世界同样不是尊贵的职业,但是而今要订婚的新人也同样不是一般人。
“主人,还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