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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和四娘会考虑一下,看看需要什么。”李湛痛快的答应了这个事情,毕竟这是他的长处。
“罗三兄,我隐约听着你好像刚才在和人吵架?”李姌这几天就没怎么敢和老罗碰面,十八郎的话好像揭了她藏在心底的秘密。
“放心,没事儿,商人是求财的,好对付。”老罗自信的看了看李姌,语气温和的说道。
第三十八节 长谈(上)()
应付了索拉提诺克,老罗不禁松了一口气,对面作战他谁都不怕,却对这个肥胖的狐狸有些忌惮,毕竟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根子底下谁知道那个老家伙留有什么后手?何况老罗并没把这个城市作为自己的长久立足之地,在这里徒耗功夫不过是浪费时间而已。
说实话,索拉提诺克说送一千色雷斯人的时候,老罗确实有些动心,毕竟在这个时代,一千强力的战兵基本可以成为立身的本钱,何况据记载色雷斯人勇猛善战,曾是罗马帝国最好的兵员,后世传说的斯巴达克斯就是色雷斯人。
而拥有这样的战士群体,只要老罗想,就可以在这块南欧的土地上建立一块属于自己的领地。当然只是想想而已,在这块没有归属感的地方,还要惦记东方那片土地上久经战乱的民族,饱经苦难的民众,将要断代了的文明,老罗心底就无法平静下来,总是有个声音告诉自己要回去,哪怕路上必定有很多的麻烦与坎坷。
来到训练场,看着在场地边上锻炼力量的那噶,练习刀术的姆纳奇,崔十八,还有拉**曼,以及新加入的李湛和张卢的四个随从,据说名字分别是裴闳、张力山、李勃和安思顺,安思顺应该是原来昭武九姓的后裔,明显可以看出有中亚人的血统,老罗有些欣慰的笑了,毕竟他也不是一个人了,没有了曾经的队友,他可以培养助手。
至于李湛和张卢,老罗会找机会与他们详谈,早晚也会成为他的臂助。李姌,老罗不排除对她有好感,却不知自己是不是该有一段感情,因为来到这个时代的蹊跷,他总觉得自己还不是这个世界的长住客,
两个黑小子那噶和姆纳奇的身高明显很占优势,那噶的身高有大概一米九了,姆纳奇也差不多,却是体型偏瘦,另外的包括新加入的四个一共六个人都是稍矮一些,也是很强壮的**型,崔十八和拉**曼的体型还差一些,当然毕竟他们还未成年,应该还有长高的趋势。
“那噶,姆纳奇,先停一下,过来这边。”老罗站在场地边上招呼两个黑小子。
正好那噶把手中的石质杠铃放下,姆纳奇则在不停的用刀子砍树桩,两个人赶忙停下手里的事情,满头汗水的就跑了过来,“老板,什么事儿?”
“我刚和索拉提诺克商量决定了一件事,你们知道的就是那个胖子皮货商,”老罗扔给两人各一条麻布汗巾,叫他们擦擦身上的汗水,“我跟他预订了一百个奴仆过来,回头姆纳奇你和麦斯欧德商议下怎么住宿和后勤的事情,那噶负责管理带队。”
“老板,一百个人,估计住宿的房间可能不够,还有前些天的金币快用完了。”老罗去君士坦丁堡之前曾经给姆纳奇留了一些日常开销的资金,当然还是在亚历山大港时候的那个替死鬼的财富。
“嗯,钱不够回头我拿给你,至于房子不够,去和麦斯欧德商量一下,把旁边的房子租下来。”老罗懒得处理这些琐事,姆纳奇有这方面的天分,正好锻炼一下。
“老板,我不知道我行不行啊,你要的奴仆肯定都不是一般……”那噶擦完了头上的汗,有些心虚的问老罗。
“怎么能不行?从你开始跟着我,给你们的培训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接触的,”老罗看着那噶的尴尬表情有些好笑,只好开导他,“忘了上次在克里特岛海边的船上,你用锤子砸翻了好几个人,原来在部落的时候你能行吗?”
那噶也不是笨人,很快就琢磨过来了,是啊,从部落里出来快一年了,每天自己都在进步,原来能对付两三个战士,现在一般的二三十个也不在话下。那噶咧嘴一笑,对着老罗说道:“好,我听老板的,保证管好他们。”
老罗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有点语重心长的说道:“悠闲的日子快要结束了,很快就要忙起来了,我对你们两个有信心。抓紧时间锻炼,管好十八和努拉尔曼,去接着训练吧。”
安排好这个事情,老罗回头去找了李湛和张卢,李湛倒是没什么事儿,捧着一本羊皮书读的津津有味的,张卢则是在和艾尔黑丝恩在激烈的讨论着什么。老罗索性就不打扰张卢了,也没关注他们说的什么,直接把李湛叫到另外的空房间,他准备和李湛来一次详谈。
李湛对这次交流倒是早有准备,毕竟他也算是见多识广的,虽然可能说不上老谋深算,但是自信看人还是有自己的把握的,否则也不会只在君士坦丁堡见过老罗一面,就跟着过来雅典这边了,“我猜罗三郎你也该来找我了。”
“湛叔说的没错,本来在君士坦丁堡就该先说明的,”老罗也不说套话,眼前的李湛不可能是一个简单的人,能够在阿拔斯人的地方成为几千工匠的领头人,注定不会是一个绣花枕头,“只是在那边事情有所凑巧,时间紧迫了些,这一路上有多有不便……”
“三郎你不用客气,所谓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机事不密则害成。”李湛直接引用了一句古语来说明事情,“道理很清楚,就不要说没必要的话了。我若不看好你,就不会在君士坦丁堡登船了。”
“湛叔说的没错,不过作为一个头人,仅凭您的侄女的话就决定跟着人到陌生的地方,您是不是有些草率了?”老罗这个时候非常感谢儿时父亲的逼迫,读了那么多古书不是没有用处的,至少现在可以听懂李湛说的话。不过他还是觉得对方是不是太容易相信人了,毕竟只是接触一面就跟着老罗到雅典来了,有点匪夷所思,他可没觉得自己有什么王霸之气的。
“呵呵,四娘可不是简单呢,”李湛笑着说道,“不是我草率,四娘从小到大就对危险有奇怪的直觉,所以这次我们出来才会带着她。而且四娘说你是个很神秘的人,不过对我们没有危险,于是你知道了,我就做了一个冒险的决定,如今看来没有差错。”
“那就难怪了,我说我们怎么就在餐馆说了几句话,您就决定跟着我过来了呢。”老罗也知道有些人的直觉很厉害,尤其是在战场上打过滚的人,他本身就有类似的能力,不然也不会从军那么多年,一直没有受过致命的伤。“好吧,不说这个了。我是想问问湛叔对回归中原有什么具体计划吗?现在都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这个说起来可就复杂了,匠户营那边人很杂乱,跟我们有关的总人口大约三万多人,包括女人和孩子。那边不单单是唐人,也有这边的大秦人,北面的蛮人,中间还混杂着许多突厥人,还有昭武九姓的后人,你看到我带的那个侍卫安思顺了吧?”李湛停顿了一下,看了看老罗的反应,接着说道:“安思顺就是昭武九姓的后人,不过他不是栗特人,和玄宗时期的那个安禄山没有任何关系。”
“嗯,我猜到了,看安思顺的外貌就应该不是唐人。不过昭武九姓的人现在什么样了?和我们什么关系?”老罗不禁问道。
“昭武九姓的人其实很杂乱,他们的事情三天三夜都说不完,据说中原那边战争打得很凶,然后他们大多数开始西迁,阿拔斯人趁火打窃,俘虏了很多昭武九姓的人,工匠营里面就有很多。哦,对了,在西秦这边的都叫他们乌古斯人。”李湛回忆了一会儿,大略的说了一下。
老罗这才算搞清楚一些主体脉络,那么后世的什么乌兹别克斯坦,土库曼斯坦之类的国家就是昭武九姓的后人了,而土耳其就是突厥人的后人。而波斯人就不用说了,这这个年代他们正处于衰落期,大流士的光芒已经照耀不到他们,居鲁士的影响力也没那么持久,波斯人的袄教正在全面被伊斯兰教侵袭。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时代的唐人工匠营后代终将湮没在中亚的荒原上,毕竟后世的史书上有过关于恒罗斯之战的记载,但是关于唐人俘虏后来的记录却丝毫没有,老罗想到这里,不由地问了一句:“当年恒罗斯那场战争,大唐就没想过赎回你们的祖辈吗?”
“哼,大唐,大唐当时的皇帝就是个混蛋,”李湛这个李唐皇族的后人神色复杂的说道,“李隆基就是一个好大喜功的家伙,总想超过太宗陛下,所以当年高仙芝才有胆子私开边隙,当时上面的将领为了军功拼命要开战,根本不在乎兵卒的死活。”
“呵呵,”老罗不禁跟着苦笑了一下,世界历史上哪个时代哪个国家不是如此呢,
政客们要政绩,将领们要战功,百姓们要缴税,战士们就要拼命。如果有一个好的制度,或者可以给底层的民众一些补偿,如果没有,那底层的百姓就和奴隶没什么区别。
第三十九节 长谈(下)()
“据我听四娘讲,湛叔你家祖上也算是大唐宗室吧?”老罗随口问了一句,既然是开诚布公的谈,而且已经是百多年的时间之前的事情了,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忌讳。
“呵呵,大唐宗室,”李湛那张清瘦的脸上带着苦涩的味道,一声苦笑之后,他无奈的开口说道:“都以为是皇族就可以高高在上,其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时至今日,大唐也基本湮没在历史中了,祖上的是非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当年太宗就开了一个不好的头,太宗之后,皇族中但凡觉得自己有登顶希望的都排斥异己,后来又有天后以女儿之身君临天下,到我烨祖那一辈,只不过比之庶民略好些罢了。”
老罗对这个早有猜测,但是亲耳听对方说起,还是觉得有些震撼。他心里不禁有些感慨,这就是帝制的残酷性,那个位置上只有一个人能坐,没有了制约的权力是对这个时代男人的最大**。而帝王家往往就把子孙们养蛊一样,残酷的内宫争斗,祸起萧墙子孙相残,都不是什么传说故事。
后世有为家产争斗的豪门恩怨,这个时代的皇权争斗比之物质的财富争夺只能是更加残酷。老罗见这个话题使得李湛面色不虞,遂岔开话语,接着问道:“湛叔,我是准备回东方的,而且我也有在东方立足的把握,对于你们这些族人,我倒是希望可以一同回去,但是这中间肯定会有许多的麻烦,想必湛叔您应该了解。”
“没错,几十年前,我的祖辈会同了一些人曾经期望可以回到东土,结果事情败露……”李湛的的记忆大多是痛苦的,老罗从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来,“我那时候不过总角之年,据说是裴家的几个人告密,如果不是因为好多人的担保,而且组织的人大多是独挡一面的工匠好手,而阿拔斯人也需要我们,否则包括我的祖爷那些人都会被处死。”
“那次事情的结果呢?”老罗觉得必须了解阿拔斯人的对逃亡事件的处理态度,也顾不上李湛是否悲伤了。
“后来,很多人被处以鞭苔的刑罚,不堪受辱的人多数郁郁而终。”李湛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包括我的祖爷,隆平的祖爷则接着忍辱负重了几十年。”
“哎,老人家还在世?”乍一听这个说法,老罗不禁很高兴,这样的老人的阅历就是一个宝库啊,他肯定对整个东部的世界了如指掌。
“没错,张家老祖已经年近耄耋,却至今还是耳聪目明,老人家喜欢每天吆喝着大嗓门喊手下的匠人做事情。”李湛留着稀疏的胡子,脸上露出一点会心的笑容,“当年那次事情发生的时候,张家老祖的年纪最小,如今却是硕果仅存的元老了。”
“那老人家对回归东土什么看法?”老罗不能不问这个事情,这类的老人在这个时代,依照中国的文化习俗,就是百无禁忌的最高存在,皇帝都不可以不尊敬他。
“张家老祖至今还是念念不忘回归东土,这次向外派遣人员,还是老祖拍板决定的。”李湛一脸平静的说道,“老人家说过一句话,如果我们这些人再不回去,不用太久,二十年后汉家苗裔的传统就会丧失干净。”
“那么你们对于怎么回归中原有具体的计划吗?”老罗对李湛转达的老人说的话非常认可,没有一个系统的传承,随着老人一代代老去,年轻的人肯定会被周围的环境同化,至少后世就没听说过中亚一带有汉文化的存在。
“计划是有,但是确切执行的领头人却始终难以确定。”李湛有些苦恼的摇了摇头,这些东西在他的脑中已经闷了十多年了,“隆平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