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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老罗从来不是一个被动等哦的人,他从蒙巴萨出来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年代随波逐流固然可以得一时清静,但是也就意味着诸事不能随心,待到大浪卷过,恐怕周围的人连生命都难以保证。他老罗尽管不曾想过有朝一日帝王将相,但也不愿意象野狗一样被人强迫东西,独善其身还莫如在东非做他的原始野人呢,那就争取努力点做到兼善天下吧。
第二节 士麦那()
从雅典到士麦那直线距离三百公里,墨索斯带领的这个船队却总计航行了足足十天,风帆动力的船实在还是不够迅捷,老罗带着这样的感慨看着眼前这个完全陌生的城市。
后世这里被叫做伊兹密尔,隶属于土耳其,也就是突厥人的后裔,后世这里完全是东方风格的建筑,完全不是眼前这样,很是类似雅典的那种白色房子到处都是。从船上就可以看出,很多地方矗立着不同的神像,或许是古希腊时期遗留下来的吧,可惜后世这种雕像已经完全看不到影踪了,估计是多年的战火早就焚灭了眼前的这一切。
老罗不是考古学者,也不是哲学家,但喜欢美好事物的心理与众人都是一样的,想到精美被粗鄙取代,文明被野蛮征服,心中也不禁泛起一阵无奈。这与他的民族立场无关,也与敌我之类的战争无关,只是一种对浪费资源与人力的惋惜。
士麦那的港口很是繁忙,搬运的工人,上下船的商旅,堆满码头的货物,招揽生意的伙计到处都是。老罗这一行人,大多都是膀大腰圆的壮汉,却也有旅馆或者商行的伙计围上来,老罗倒是没想到张卢是个眉眼通挑的人,倒是和麦斯欧德两个人很快就挑选了一个合适的旅店,容纳他们这一行百多人没有任何问题。
墨索斯把老罗送到这里就完成了初始的约定,两人虽然也有共同面对罗马教廷的经历,但是关系却并没有走近,反而始终维持着单纯的船客与船主的关系。所以即使以后再也不可能见面的最后一次告别,倒也没什么伤感之类的。
眼前的这个城市还是属于拜占庭帝国的领土,不过却不是那么安宁之地,据此不远就是与阿拔斯王国交界的边界,虽然这些年阿拔斯王国日益衰落,但也正因为巴比伦哈里发对地方节制不力,靠近这边的阿拔斯领土上总是在争端不断。
听路人的说法,这几年法蒂玛王国扩张,一个边界省就在饱受法蒂玛的攻击,大概就是李姌所说的哈姆丹与法蒂玛的争端了。而这些争战免不了影响作为邻国的拜占庭,首当其冲的就是眼下老罗到达的士麦那城。
本地的爱奥尼亚人算是希腊人的一个分支,他们更多是工匠,农夫或者商人,少有战士的存在,所以更多的依靠别人来保护自己。眼下东部的乱局对这个城市影响很大,多有躲避战祸的平民或者商人逃到这个城市,也有希望借着战争发财的冒险者来这里寻找机遇,繁多的人口涌入这座城市,士麦那的管理就有效跟不上了,所以老罗这一行人并不怎么引人瞩目。
艾尔黑丝恩对眼前这个繁忙的城市倒是有些兴趣,不过也仅仅是对城市里的建筑,众多的希腊神庙还矗立在地面上,基督教在这里还是属于弱势。不过这里只是一个港口城市,可没有他最关注的学问典籍,而且老罗从君士坦丁堡顺来的资料是不可能露出来的,显然这片还是属于拜占庭帝国辖制的土地不是合适的地方。
不过,眼下首先要考虑的不是这个,老罗看着忙碌的众人,战斗奴仆们都在帮忙搬运从船上卸下来的货物。他身边人不少,李湛和张卢也都在,“隆平叔,你对做生意可否熟悉?”
“倒是没什么问题,三郎你是想?”张卢也不虚套,大家同路而行,实在没有什么好遮瞒的。
“嗯,这样,我不打算在这个城市逗留太久,东去的路还很遥远。”老罗看着点头的对方,接着说道:“我们带的橄榄油太多了,还有一些葡萄酒,这些东西在路上会很不方便,隆平叔你带着人去寻个买家把这些货物出手,可好?”
“这个事情倒是简单,不过,三郎,这些可是上好的橄榄油,带着走远一点,比如说带到迈特罗波尔可以卖到更好的价格。”张卢有些认真的说道。
“迈特罗波尔?那是在哪里?”老罗有些好奇,他还从不记得有这样一个地方。
“就是安克尔,西秦人最东方的据点,他们在那里建了城堡,另外起了一个名字叫做迈特罗波尔,那里有个很大的市场。很繁华的,我们从东面过来的时候曾经路过那里。”张卢所说的我们当然是指李湛李姌他们这些人。
“嗯,明白了,不过不必了,隆平叔,我们也不是真的商人,带的货物保持不亏本就可以了。”老罗听到说西秦人最东方的据点,才知道所谓的迈特罗波尔就是后世的安卡拉,土耳其的首都。
“好,这事儿归我来办了。”张卢是个爽快人,何况这事情也没什么难的。
“还有,隆平叔,你熟悉东面的需求,看市场上有什么那边需求的东西,不妨用卖了货物的资金买回来,或者易货交易也成。”老罗打算以后路上伪装商人的事情都交给张卢了,这些琐事虽然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但却需要一个心里精细的人来打理,目前看来也只有张卢是最合适的人选。
“难得三郎你信任我,这事儿我就应下了,保证给你办得利落。”几十桶橄榄油和葡萄酒是一笔不小的货物,要知道那可是将近三百升的大桶,全都卖掉也是不小的收入,这样的信任让张卢也有些乍舌,还好他也是勇于担当的人,何况这段时间的了解,他也知道老罗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不过,隆平叔,这边很混乱,不比在雅典,裴闳(张卢原本带着的侍从)几个人可护不了你的安全,”老罗对着始终跟在自己身后的奥尔基说道:“奥尔基,招呼下岗萨斯过来一下。”
“是,老板!”少言寡语的奥尔基是西哥特人,虽然外表如同其他角斗士出身的家伙一样魁伟,但是却有一副精密的性子,最好的特点就是忠于职守,对老罗的交待从不打折扣,这点倒是和诺曼人西德克诺德差不多。
少顷,肩宽胸阔一脸彪悍的冈萨斯和过来了,后面还跟着负责收集情报信息的阿尔克,打头的冈萨斯用他洪亮的嗓音开口便问:“老板,您叫我?”
“冈萨斯,安排一个小队跟着保护隆平叔,到了这边我们需要开始加强警惕了,”老罗对这个冈萨斯很是放心,这个家伙原本就是色雷斯人的职业战士出身,善用多种冷兵器,也是训练士卒的好手,虽然没见过他作战,但是平时的表现都很令老罗满意。
“明白,我这就安排。”冈萨斯风风火火的转身去了。
老罗正好看着跟过来的阿尔克,阿尔克是西哥特人,他的身材比较瘦消,一张骨点分明的长脸型,他和另外几个西哥特人都是喜欢在眼睛周围涂得黑黑的,“阿尔克,你来的正好,找两个口舌机灵的家伙,同样跟着隆平叔一起,顺便探听一下最近的商业情报。”
“是,老板,”阿尔克回答完,然后有些犹豫的看着老罗,问了一句:“老板,要不要探听一下周围的情况?尤其是东面的?”
“嗯,这个你去安排,”老罗对阿尔克主动考虑事情很高兴,能有人主动分忧这是好事情,说明人员归心,他也可以省些力气用在别的事情上,“情报这边交给你负责了,我不管你具体怎么做,只要保证信息全面没有差错就可以,当然前提是要保证我们的人安全。”
“明白,老板。”一个半月的时间,足够阿尔克了解眼前的主人是什么样的人——强大而又不乱用蛮力,智慧而又不耍弄心计,眼前要求的是保住自己人安全为前提,说明主人在乎自己这些人的生命,不用白白牺牲当然是好主人。
李姌从在船上的时候就始终跟着老罗,这时候不禁问道:“三兄,我做点什么啊?”
“你啊,”老罗看着她那有些憔悴的小脸,“你在这边帮着整理安排下房间吧,好好休息一下,船上虽然不累,但是一路都没吃好睡好,忙完了去洗个澡安排弄点新鲜食物。对了,别忘了给花彪也洗个澡,这小家伙毛都成灰色的了。”
李姌笑着看了看脚下的花彪,这小家伙长大了好多,越来越像一只小豹子了,足有三十斤重,怎么看也不像薮猫了,“好哦,这任务交给我了。”
老罗对李姌喜欢花彪的事感到好笑,大概是两者有共性吧,李姌是个火女郎,花彪也不是个温顺的小猫,每次这两个在一起的时候总有不少的乐子。
不提吩咐下去忙碌的人们,老罗看着斯坦指挥着众人把货物分类安置妥当,顺口招呼了一声:“斯坦,让别的人去忙,你和我出去看看马和骆驼,我们需要坐骑。”
“好的,老板,马上就来。”大块头斯坦是所有人中最高壮的,包括两米高的老罗都没有他高大,这家伙站在人群中就像骆驼站在马群中间一样。
老罗原本身边的那嘎最近始终在跟着冈萨斯学习各种战术,姆那奇倒是跟着斯坦,所以斯坦把安排货物的事情都交给了姆那奇,再说还有麦斯欧德跟着统筹,倒也不担心这些小事有什么纰漏。
第三节 购马(上)()
士麦那城还在扩建当中,很多附近的爱奥尼亚人迁到了这里,还有逃避战乱的东南各部的族群,随着巴西尔二世在保加利亚的战局,这个城市倒显得越发兴旺了,拜占庭教会组织不是那么强硬的教派,所以本地的希腊原始教派倒是还没受什么影响,只不过一些曾经规划中的神庙被停工了,后世仅剩下一根柱子的阿特美神殿这个时候雄伟辉煌,比之雅典的巴特农神庙更加壮丽。
老罗和斯坦带着众人一路穿城而过,路过阿特美神殿再向东,才是众多家畜或者坐骑之类的交易所在,当然这里同样少不了人市这个产物。只是不同于开罗或者君士坦丁堡这类的城市,这里的人市更加复杂,来源也参差不齐,老罗路过扫眼看的时候,就听旁边跟着的奥尔基说道:“老板,这里贩卖的奴隶很多,您可是还想再购买一些?”
“再买就不必了,我只是看着这些差不多没有衣衫的奴隶有些好奇。”老罗左右看看,可不是,诺大一片人市人来人往,可以看到很多被贩卖的奴隶连衣服都没有,甚至大多数人身体脏污,比之牛马都不如。
“这些被贩卖的奴隶一半来自战俘,还有一半就是奴隶商从各地抓来的平民。”奥尔基语调平淡的诉说着,倒是听不出什么愤慨或者不平,“老板,我和其他的那些人都是在这样的地方走过的。”
老罗倒是没有什么惊异,角斗士这个群体本就来源很复杂,即使在东方已经废除了奴隶政策,但是老罗的记忆中西方的混乱延续了很长时间,没有一个稳定的政体,封建制度并不能完全得到很好的执行,这种奴隶制度还会一直延续近千年。老罗想了想,随口问奥尔基,“那么你们对命运怎么看?即使是现在,想回到家人身边吗?”
奥尔基挠了挠脑袋,“命运?您是说命运女神?不,我们和色雷斯人没什么区别,我们更尊敬和信仰战神奎托斯。至于家人,战争打了很多年了,我们的家人基本斗死于战争,或者找不到了。”
老罗一听奥尔基的开头话语,就知道他问错了,这个年代的很多人还是信奉神明的,命运这个词汇还没有独立成为一种特指词汇。
至于命运女神,奥尔基指的是古希腊诸神中的命运三女神克罗托、拉切西斯和阿特洛波斯。不过作为战斗种族,色雷斯人和眼前的奥尔基这种保加利亚人是信奉战神的,这个时候神话故事中的战神有三个,阿瑞斯(罗马名字玛尔斯)、奎托斯和女战神雅典娜,几个被称为战神的角色中,奎托斯则是最接近平民阶层,而不是靠血统来赢得尊敬的,所以在色雷斯人,斯巴达人乃至眼前的保加利亚人中是最为尊敬的。
“不,我不是说的神明,而是说人的一生的轨迹,”老罗没法用命运这个词,只好换了更详细的描述来说明,“经受战乱,家人失散,又被贬为奴隶,你会觉得不公平吗?”
“为什么这么说?老板?”奥尔基有些不理解的问了一句,不过接着也许觉得自己的问话不礼貌,他又接着说道:“我认为这是神对我们人生的磨难,苦难是因为我的过错得到的惩罚,而现在遇到老板这样的人,则是我们的幸运。您看,他们也是这样看的。”
老罗不禁有些无语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周围几个跟随的人,甚至包括希腊语半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