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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道济都臣服了,薛彤自然也不会有异议,当下俩人跪倒在地,向卫朔俯首称臣。
看着稍显稚嫩地檀道济、薛彤,卫朔欣喜若狂,急忙上前搀起两人。
“哈哈哈,我得二位,胜得十万雄兵。”
这可不是卫朔胡言乱语,别人不知道檀道济,难道他还不清楚么?
作为北府军中最后一员名将,随着檀道济被杀,标志着曾经纵横天下无敌手的北府军正式退出历史舞台。
从此之后,南朝军事实力再也未能超过北朝。
虽然在刘裕建宋过程中,檀道济因为是小辈,并未有太多表现机会,无论是地位还是功劳均远远比不上朱龄石、王镇恶、蒯恩、沈林子等人。
直到关中事变爆发,王镇恶、朱龄石、蒯恩、傅弘之等一大批名将陨落,使得刘宋王朝严重缺乏统兵大将人才。
自此檀道济开始受到刘裕重用,短短四五年之间,其官位从最初的征虏将军、琅琊内史一路高升,最终成为受刘裕遗诏辅政的四位顾命大臣之一。
宋文帝继位之后,刚开始檀道济也挺受重用,曾多次领兵北上抵御鲜卑入侵。
但随其战功愈发显赫,左右及心腹,各个身经百战,连几个儿子也能很有才气,因而被朝廷宗室怀疑,连宋文帝也对他不放心。
于是在公元436年,宋文帝亲自下令逮捕檀道济及其家人、儿子。
随檀道济一同遇害者,除了几个儿子外,尚有高进之、薛彤两位好基友。
第244章 公主选婿()
不知何时,天子突发奇想,欲招卫朔为驸马。
司马曜膝下长女晋陵公主司马婉,今年芳龄十二,业已到了谈婚论嫁之年龄。
原本依照传统,晋陵公主夫婿不出意外,应该是某一世家名士。
甚至有传言,天子已相中了陈郡谢氏子弟、谢安之孙、护军将军谢琰三子谢混。
其实并非是天子看中了谢混,而是受天子之托,负责为公主选婿的王珣,举荐了谢混。
在卫朔没来之前,司马曜觉得谢混年轻有美誉,又出身名门,算是个不错人选。
可如今再看谢混,天子顿觉得不过如此。
司马家选婿向来带有很强的政治目的性,其中既有刘惔、王献之这类世家名士,也有王敦、桓温一样的枭雄豪杰。
司马曜欲招卫朔为驸马,并非一时兴起,而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天子虽然能力平平,可他并不傻,也清楚江东内部危机四伏。
而更可怕的是,皇室下一代出了问题——太子司马德宗又是个白痴。
据史书记载:司马德宗,孝武帝长子,“幼而不慧。”
何止是不慧,有嘴不会说话,冷热饥饱不能分辨,喝水、吃饭、睡觉、起床都不能自己料理。
加上旁边有个大权在握的司马道子,司马曜十分担心再次发生‘八王之祸。’
为了牵制司马道子,司马曜相继提拔了王恭、殷仲堪等一大批心腹,出镇地方。
然天子也担心晋阳王氏、陈郡殷氏,效仿琅琊王氏、陈郡谢氏那样尾大不掉。
为此,他甚至开始暗中扶持寒门出身的刘裕。
如今他又看上了坐镇大西北的卫朔,希望借助河西,来制衡朝中各派。
考虑到卫朔已有妻子、儿子,司马曜没冒然下诏,先将王珣等心腹找来商议。
“卫卿现在何处?还在京口吗?”
“回陛下,据最新消息,大都护一行已离开京口,正在回建康途中。”
“那个京口卧龙也跟着一起离开了?”
京口卧龙指的是刘穆之,随着卫朔三顾延请,使得刘穆之大名已传遍江东。
除了受到寒门士林追捧外,连朝堂上下、世家权贵也多有耳闻。
不过,大多数世家依然看不上刘穆之,私下提起时也多用‘槟榔主簿’蔑称之。
“嗯,除此之外,尚有数名寒门子弟追随。”
对于卫朔大肆招揽寒门人才的举动,朝廷上下观感颇为复杂。
有的人对此不以为然,觉得卫朔此举本末倒置,不足为虑。
也有部分有识之士指出,若不加以制止,长此以往,寒门庶族人心将尽归河西。
“好了,大家不要吵了!”
“朕既已答应卫卿,允其自行招募人才,哪能出尔反尔?”
“今天把诸位找来,是朕有一件棘手事与大家商量。”
司马曜犹豫了一下,才向众人和盘托出。
“诸位当知,朕有一女,将到出阁年龄。”
“环顾天下青年才俊,无有超过大都护者。”
“故朕有意招大都护为驸马,只因其有妻妾子女,恐引起外界非议,以及大都护误会。”
“敢问诸位卿家,可有什么办法让朕得偿所愿?”
天子此言一出,在场王珣、徐邈等哪还不明白个中深意,知道这是朝廷惯用手段。
晋室有靠笼络世家名士和‘有才之士’维持统治的传统,其中嫁宗室皇女是最有效的手段和措施。
如之前桓温、刘惔、褚裒等人皆是范例,眼下司马家显然又看上了雄踞西北的卫朔。
众人私下里仔细一琢磨,忽然觉得天子这步棋走得极妙。
虽然卫朔属于一方诸侯,但因其偏居西北,不足以威胁江东安全。
故无论卫朔再怎么做大,朝廷、天子都不会坐卧不宁。
反倒将其拉到皇室一边,作为外在辅助力量,有利于天子掌控朝局、平衡地方。
“启奏陛下,臣以为不妨设左右夫人,以公主、原配皆为其正妻。”
“左右夫人?历代可有前例?”司马曜不由一喜,若再能找到前朝故例,那就太完美了。
“早在我朝武帝时,当时太尉贾公充先娶李婉为妻,后因李家出事,李婉被判罪流放而离异,又再娶郭槐。”
“不久以后,李婉遇赦,武帝特许贾充娶两个正妻,称为‘左右夫人’。”
“虽贾公惧妻子郭槐之威,最终辞让了准置两夫人的诏书,也足以让后人依例行事。”
“此言大善!”
有武帝、贾充之例在先,当下司马曜再无顾虑,立即就要下旨册封。
最后还是王恭等人拦住了他,大家一致认为最好找人先探探大都护口风为好。
“众卿以为派谁去为好?”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眉头紧皱,一时间没有好人选。
此人既然代表皇室,地位自然不能太低了,同时还得跟卫朔有点儿交情,不至于去了无法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却见王珣欲言又止。
“陛下,臣倒有一人选,却不敢明言,担心陛下怀疑臣别有用心。”
“哦?不知是何方神圣?请爱卿明言,无论是否合适,朕都不怪你。”
“诺!此人乃吾四叔王劭三子王谧,其少有美誉,拜秘书郎,现已过继给三叔王协。”
一听是王谧,司马曜立马就明白王珣为何会顾虑重重。
王谧跟别的王家人不一样,此人一向跟桓玄亲近。
而天子又一向跟桓家不对付,怪不得王珣欲言又止。
“陛下,堂弟王谧在江陵时跟大都护有一面之缘,双方私交不错。”
天子左思右想,发现朝野上下竟再也没有比王谧更合适人选,只好命其去会卫朔。
……
太远十七年腊月初,一支约数百人的车马队仗,在官道上匆匆行进。
车辙压在厚达半尺有余的雪层上,发出嘎吱嘎吱脆响。
时已午牌,人马行至山峦阴壁,渐近建康都城。
忽然有马蹄声哒哒从后队朝前队奔来,马上一人年约三十开外,瘦削脸庞,头扎两棱角巾,身着一件宽领刺文长袍,双目炯亮有神。
有侍卫低声道:“让开,让开,右司马来了!”
被众侍卫称为右司马者,正是新加入河西的刘穆之。
为了考较刘穆之,离开京口后,一路食宿安排卫朔皆交由刘穆之负责。
虽然都是些细微小事,许多名士大才也常常不屑去做。
殊不知,细小之处见成败,小事做好,大事才有成功的可能。
果然,刘穆之不但没有对此感到不耐,反倒将各种事情安排地井井有条,凭借自身才华赢得众人一致赞叹。
只见刘穆之翻身跳下马,看了一眼满脸疲色的侍卫们。
“连续赶了两个时辰,大伙儿都乏了吧?”
“多谢右司马挂念,都他娘是老军伍了,吃这点儿苦不算什么。”
“想当年在下随大都护东征朔方,也是这样寒冷的冬天,大军曾连续行军一天一夜,未吃一口干粮,滴水未进,愣是抢在魏军前列阵布防。”
“这些侍卫都是从厢军府兵中挑选出的精锐,何曾惧得这点行程?!”
刘穆之满意地点点头,大半月来,让他感触最深者,莫过于吃苦耐劳的河西将士。
也难怪大都护在西北威名赫赫,有此雄师劲旅何愁天下不定?
“大都护有令,先让大伙儿停下休息一刻钟,等下一口气赶到建康。”
“全队就地歇息,不得四处走动。”
大队人马迅即原地站定,刀不离身,缰不离手,就近或坐或卧,喝水的喝水,啃干粮的啃干粮,一望便知为一支训练有素、军容严整的军队。
刚刚安排好前队,刘穆之正要回身去向卫朔汇报。
忽然从远处官道上传来一阵马蹄声,只见约莫有数十骑远远朝这边驰来。
为首者年约五十多岁,身长八尺,身穿道袍,面容清矍,颌下三缕长须。
寒风吹过,袍袖、胡须徐徐飘动,仿佛神仙再世。
第245章 天师孙泰()
大风呼啸,雪花飞舞,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
后队一辆车辕上,站着一位年约二十一二岁、清秀面庞的年轻人。
此时他双手背负,望着漫天飞雪,目光中充满担忧。
“今年这雪下得可真大!”
“往年此时,正是草原上最易发生白灾季节,也不知河套草原是否遭了灾。”
“主公务忧,有宋长史等一干吏员在,即便发生了灾害也无妨。”
正当卫朔、崔宏两人在交谈时,却见刘穆之从前队匆匆而来,说天师道孙泰拜见。
这个消息令卫朔大吃一惊,据他所知孙泰刚被释放归来没几年,眼下正潜心在三吴一带传播五斗米教。
怎会忽然出现在建康城外?且约他见面又是何意?
接到刘穆之传信,卫朔与众人满头雾水地来到前队。
只见对面有数十人马,他们簇拥着一个身着道袍的老者,正是孙泰。
见对面出现个年轻人,孙泰立马晓得此人正是名震天下的卫朔。
他一拱手问:“来者可是大名鼎鼎之卫都护?”
“正是卫某?阁下是天师孙泰?”
“贫道这厢有礼了,唐突拜访还请大都护见谅。”
“不知孙天师拦住在下去路有何贵干?”
“贫道别无他意,只希望能与大都护一叙。”
闻言卫朔不由一怔,没想到孙泰前来只为与他叙话。
提起孙泰,他脑海中总是不由自主浮现他侄儿孙恩的名字。
历史上,孙恩掀起的五斗米教起义,几乎席卷整个江东,也彻底动摇了世家统治。
孙恩更因此被称为门阀政治最早的暴力掘墓人。
这时,旁边蒯恩抱拳请命道:“主公,让我带侍卫陪你去。”
“不,不必如此,又不是去打架?带那么多人干嘛?”
卫朔转头对刘穆之说:“道和陪我去就行,其他人待在原地,不得轻举妄动。”
众人劝了一番,最后见卫朔坚持独自去会孙泰,只好同意了。
倒不是卫朔托大,实在是他想不出孙泰有何害他理由。
另外,他又不是文弱书生,寻常之人绝非敌手。
再者,不知怎的他有预感,觉得此次见面,所谈内容定会十分敏感,故越少人知道越好。
孙泰见只有卫朔只带一人朝他走来,当即转身命身边教众也退到百余步开外,身边只留下徐道覆一人。
看到这一幕,卫朔愈发笃信不会有危险。
“大都护乃当世豪杰,贫道心中一直有个疑问不得其解,今日想向阁下请教一二。”
“不敢当请教二字,有什么问题还请天师明言,在下定当言无不尽。”
“敢问大都护何为天下?”
“天下?”
“或者说大都护更看重一姓之天下还是天下人之天下?”
“一家一姓之天下犹如当今司马晋室,而贫道所谓之天下,乃是黎民天下,即天下人之天下,而非一家之天下。”
“天师此言若落入外人耳中,不啻于大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