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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慕容缵强打起精神吩咐道:“来人,火速将龙骧将军请来,寡人有要事找他商议。”
传令兵应声后,转身急忙地跑出大帐。
不料刚一出门,他正好迎头撞上龙骧将军张崇。
原本张崇就因近来战事不顺心里不痛快,今被人一撞,火气蹭得一下直往上窜。
“混蛋,慌什么慌?!没长眼睛啊?”
见张崇发怒,传令兵吓得浑身直哆嗦,战战兢兢地话都说不利索。
“禀……禀将……将军,大王命……命,命小的传令将……将军前……前来议事。”
一听慕容缵有请,张崇再也顾不上找传令兵麻烦,只摆摆手呵斥了几句传令兵。
“这次算你走运,下次记得走路长眼睛,滚吧!”
传令兵擦擦额头冷汗,不断地点头哈腰应是,而后忙不择路的跑掉了。
见传令兵一副熊样,张崇很是不满,嘀嘀咕咕道:“没用的家伙,简直有损我大燕国威名。”
掀开帘蓬,张崇信步往大帐里面走。
进来后他才发现慕容缵正在那里研究地图,好像在思考什么事情。
见状他敞开嗓门叫道:“大王,你又在研究怎样引诱西燕分兵?”
“其实即便咱们无法诱使西燕分兵也没什么,以陛下神略,自可从他处再着手施谋。”
“实在不行,还可直接攻下晋阳,我看那慕容永是否还沉得住气。”
慕容缵头也没回呵斥道:“你懂什么叫打仗?光知道打打杀杀,要懂得用脑子。”
“按说晋阳危急,慕容永不该无动于衷才是。”
“然直到现在也没见他有分兵北上之意,可见要么慕容永根本不关心晋阳得失,要么他有的图谋。”
“大王担心西燕引河西入援?”
“正是。”
“之前寡人还以为是慕容友故意散播谣言,以坚定守军意志,并迫使我军退兵。”
“可现在看来,似乎河西真有可能出兵援救西燕。”
“万一河西军在我大军疲惫时抵达,那你我麻烦大了。”
“什么?河西军还真敢来?难得他们不担心北魏、后秦偷袭吗?”
得知河西军将来,张崇不由有点儿心慌意乱。
近年来,卫朔相继灭掉南凉、后凉、西秦、仇池等国,又连败吕光、秃发乌孤、乞伏乾归等胡族豪杰。
其威名早已轰传天下,尤其谋些胡人来说,也算得上是威名赫赫。
后燕虽然没跟河西交过手,但张崇也听说过卫朔大名,知道河西军不好惹。
“尔身为大燕宿将,怎能闻河西之名而丧胆?”
“卫朔再厉害,又怎么比得上陛下威名赫赫?”
“是,是,末将知错了,请大王责罚。”
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慕容缵遂没有过多责罚张崇,只是呵斥了对方几句了事。
随后俩人一致认为再继续攻打晋阳已毫无意义,只会徒增伤亡,对战局起不了什么作用。
他们决定分出部分兵力,攻略太原郡其他地方,以尽快迫使西燕分兵。
另外,不管河西是不是已派出援军,俩人皆认为应该加强西边警戒力量,以防河西军偷袭。
随即慕容缵命令全军歇息一夜,次日,他命张崇率兵八千越过晋阳,向北袭击阳曲、狼孟、盂县等地。
九月中旬,张崇大军兵临阳曲城下。
此时城内守军只有不到数百人,怎禁得后燕强力猛攻?
结果只过了一盏茶功夫,阳曲州便告陷落,守将战死,其余人等不是投降就是被杀。
接下来张崇军马不停蹄,五日之后,又兵围狼孟县。
随着一声令下,张崇大军同时对四门发起进攻。
一时间硝烟弥漫,杀声震天,城内守军全无斗志。
后燕人只一个冲锋即突入城内,守军几乎尽数被杀,守将被生擒。
当夜,张崇大军在狼孟稍作休整,次日一早即继续北上,向北边盂县进发。
他之所以会不顾疲劳的连续攻占两座城池,正是担心时间拖得越久,大军处境会越来越不利。
三日后,后燕大军抵达盂县城下。
清晨,当太阳缓缓爬上山嘴时,后燕大军即向盂县发起了压倒性的攻击。
虽然西燕守军依托城墙,全力抵抗,可依然挡不住后燕攻势。
经过一个时辰激战,张崇率先突入北门,守将被他腰斩于城头。
紧接着,其他各部相继攻占了其他城门,城内守军再也抵挡不住,纷纷溃逃。
不到半月,后燕张崇连下阳曲、狼孟、盂县三座城池,占领了近半个太原郡。
一时之间,西燕朝野上下震动,不断向河西求援,催促援军抓紧时间赶往晋阳。
……
援军主将王镇恶也被后燕这一波摧枯拉朽的攻势所震惊,面对急剧变化的形势有些措手不及。
然而敌军主动分兵,也让王镇恶意识到破敌良机悄然出现。
经与部下短暂商议,王镇恶决定立即行动,四厢河西军一路疾驰,直逼晋阳城下。
虽然沿途斩杀了不少敌军斥候,但河西军动作还是惊动了敌军。
慕容缵没想到河西军来得如此快,来不及命张崇回援,只等率本部数千人马迎战。
可惜早已身心疲惫的后燕军,如何是养精蓄锐已久的河西军敌手?
更何况后燕兵力也处于绝对弱势,因此大战一开始就注定了结果。
一万两千名河西军将数千名后燕残部包围起来,从四面八方围杀上去。
“放箭,射!”
一声令下,无数支弩箭从四面八方涌向后燕人,不少鲜卑人来不及反应就被一箭射到在地。
王镇恶哈哈一笑,手中横刀一指,大吼一声:“杀!”
“杀!”众将士紧随其后,从四面八方杀向了已混乱不堪的后燕大军。
河西铁骑犹如鬼魅幽灵,呼啸杀进,鲜卑人措手不及,被杀得尸横遍野。
慕容缵手提兵器,连连怒吼,“挡住敌人,挡住敌人。”
可惜在河西军连弩一轮接一轮地打击下,后燕人哪里还顾得上主将命令?
更何况河西军攻势如潮,蒯恩、高进之等猛将各个身先士卒,带队死命冲击,杀得鲜卑人哭爹喊娘。
不消一顿饭功夫,河西军便将慕容缵大军冲乱了阵型。
后燕军阵势大乱,河西军却渐渐进入状态,骑兵分成数股,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尖刀,将后燕人切割成数块儿。
这时哪怕再傻的人也明白,后燕人完蛋了!
而慕容缵更是懊恼不已,觉得不该冒然分兵去攻略他处,可如今再后悔又有什么用?
眼看局势愈不妙,慕容缵便打算带人逃走,可惜到了这时哪里还来得及?
第279章 伏击敌军()
河西骑兵装备精良,各个手持横刀逢人就砍,将后燕人杀得毫无还手之力。
混战之中,蒯恩不知何时杀到了慕容缵跟前。
他手持横刀以雷霆万钧之势,呼啸着劈向心惊胆战的慕容缵。
结果,后燕丹阳王只来得及惨叫一声便捂着咽喉滚落马下,死于非命。
“大王……”
慕容缵之死让鲜卑人愈发恐慌,原本已落下风,如今更是彻底崩溃。
这场突袭战,仅仅持续了不到一个时辰便结束,河西军打得干净利落之至!
战后,王镇恶等河西众将受到晋阳文武热情招待。
更让慕容友欣喜的是,河西人不但没提什么过分要求,还十分仗义地表示会尽快剿灭张崇残部。
河西人如此深明大义,给武乡公慕容友留下非常好印象。
忽然之间,慕容友觉得国主命他暗中提防河西,实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以至于战后在他向慕容永作汇报时,大力称赞河西仁义,还力主联盟河西以抗后燕。
通过斥候探查,又仔细研究过当地地形,王镇恶很快发现了一处天然埋伏场所。
于是,一个伏击作战计划在王镇恶脑海中逐渐成型。
为进一步虚弱西燕兵力,王镇恶要求从晋阳守军中抽调三千人参战。
鉴于张崇部已是穷途末路,此时参战相当于刷战功。
对于这等好事,慕容友当然不会拒绝,随即他从守军中挑出三千精锐交由副将统领。
……
在一条狭窄弯曲的谷道山脊上,这条谷道乃后燕人经井陉撤往河北的必经之路。
檀道济静静地趴在草丛里面,乌黑脸上布满了憔悴。
大概是觉得无聊,他顺手扯下一段草根,放入嘴中慢慢嚼着。
此时在他身边躺满了河西士卒,一双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正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谷底。
众人早已将长弓、手弩准备好,大刀、长毛业已出鞘,等待着进攻的命令。
当日众人在晋阳稍作停留,一万五千联军在王镇恶统领下,日夜兼程终于赶在敌人之前来到此处。
自辰时起,檀道济就与联军士卒一起潜伏在这一条崎岖狭窄谷地的山脊上,准备伏击张崇部近八千敌人。
到现在众人已埋伏了将近三个多时辰了,根据之前探子回报,张崇部前锋已到达谷口。
只是没想到张崇本人还挺警惕,担心被伏击,只将大军停在谷口,单单派出小股斥候骑兵前来探查。
为了防止被敌人察觉,主将王镇恶再三严令众人不得乱动,也不能发出声音。
对于一些前来侦察的敌军斥候也要放过,免得因小失大。
众将士不得已只好暂时先忍一下,等敌人主动进谷。
“啼嗒,啼嗒,啼嗒……”
忽然间一阵子马蹄声传来,檀道济心情一下子紧张起来。
说起来这是他第二次参与实战,但他还是忍不住感到一阵紧张,连握住刀把的手也不由地抓紧了些,手臂上的青筋一下子显了出来,呼吸有点急促,身形也逐渐绷直。
这一次跟随王镇恶入晋,让他眼见大开。
不但见识了王镇恶出神入化般指挥才华,也亲身体感受了一把与传统军队截然不同的河西军。
此次入谷的仍是后燕斥候小队,他们在峡谷内搜索前进。
似乎察觉到檀道济紧张过头,趴在左前方的薛彤立刻回过头来,看了看檀道济,用眼睛安慰了一下好友。
旁边的高进之也用胳膊轻轻地碰了碰檀道济,裂开大嘴朝他无声笑了笑,那神情分明在告诉他不要紧张。
檀道济摸摸鼻子,脸上露出了几丝尴尬的面容。
“#¥%!_¥#¥#_%%#”
峡谷内传来后燕斥候说话声,檀道济生长于江南,哪里听得懂鲜卑话?
只能在心里面暗暗祈祷:“千万不要被斥候发现!”
……
此刻谷口外,张崇正静静坐在一块巨石上,右手拿着马鞭,轻轻敲打着皮靴,耐心等待斥候回报。
旁边副将则显得烦躁不安,不住地在原地走来走去。
看着副将这副样子,张崇颇不耐烦,冷冷地说:“我说你好歹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怎还沉不住气?”
“以前丹阳王老是说为将者,要冷静,心平气和,任何大事都不能够慌乱。”
“将军,你说这些末将都知道!”
“可这一次出征晋阳,不但未能完成陛下重托,还将丹阳王折在晋阳城下,回去之后该怎么跟陛下交代?”
张崇正要说上两句,忽地一小校上前汇报。
“禀将军,据斥候探查,前面峡谷未发现敌军踪影。”
“将军,既然没发现有敌人,咱们是不是抓紧时间撤回河北?”
“不然一旦敌军追上来,咱们可有全军覆没之危啊。”
张崇看了副将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沉默半天方沉声下达了命令。
“全军开拔。”说完他翻身上马,向谷中行去。
……
透过草丛,隐蔽待命的河西军正密切注视着峡谷。
此刻一支后燕军队正排着蜿蜒曲奇的队形,缓慢地在谷中前行,整支队伍蔓延几里长一眼望不到头。
山谷幽静,后燕人行进时盔甲、兵器摩擦发出的“锵锵”声,以及马蹄踩踏地面的清脆声,皆清晰可闻。
王镇恶如同猎豹般眼神看着下方,仿佛那是自己掌中的猎物一般。
他手上攥着一把乌兹钢所制横刀,刀刃散发着幽黑光芒,好似要吞唔世界上的一切。
忽然,王镇恶的身旁多了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正是小将蒯恩。
蒯恩匍匐爬到王镇恶旁边,附耳道:“左司马,敌人已全部进入了谷地,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王镇恶点点头,悄声说道:“可以开始了,告诉弟兄们狠狠地打,不要放走一个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