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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因此,参军司才会想到了声西击东之策,令王仲德夜渡蒲津渡。
一时间,蒲坂城内外气氛骤然紧张起来,预示着大战即将来临。
到达蒲坂之后,王仲德立即是着手搜集船只,以为渡河做准备。
由于后秦没有水师,渡河时,河西军就不用担心有人拦截,减少了渡河难度。
在柳家、薛家协助下,王仲德穷搜周边诸地,竟得各类船只千余条。
不过这些船大小不等,大船可容纳上百人,小船只能乘坐三、五人。
虽然其中小船占了多数,但全部船只加起来,刚好可一次运载万余人横渡。
四厢河西精锐虽不足以横扫关中,却也保证能在对岸立足。
除此之外,薛辩也将率三千河东军,随河西军一同渡河。
夜幕下,王仲德站在黄河岸边,脚下河水咆哮着一泻千里,给大军渡河带来一丝阴影。
按说,如今正值春汛,黄河水量暴涨,并非渡河的最佳时机。
但王仲德深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眼下河西军兵分三路围攻关中,正是偷渡黄河之机。
无论遇到多大困难,河西军都不会停下脚步。
而唯一对河西有利者,就是直到现在,对岸秦军仍未察觉异常。
过了一会儿,王仲德看万事俱备,当即下达了渡河将令。
刹那间,在汹涌的河面上,百舸争流,千帆竞渡,万船齐发,场面蔚为壮观。
此时薛辩带着百十名薛氏部曲,正坐在最前面一艘船上,他们将第一批登陆对岸。
倒不是河西人故意让薛辩等人‘送死’,而是薛辩曾常年来往于大河两岸,更为熟悉临晋关地理。
毕竟渡河只是第一步,关键是拿下临晋关,如此才算偷袭成功。
临晋关位于黄河西岸,战国时魏国修筑,与东岸蒲坂城,同为蒲津渡口上要隘。
其又称蒲津关,位于长安东北方临晋道上,地处山河要隘,扼津蒲渡口,为秦晋间交通要道,且依黄河之险、长城之固,所以成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最近两三年来,由于后秦关防重心一直在西、北两个方向,致使东、南两线防守薄弱。
潼关、武关还好一些,驻军数量并未减少多少。
而像临晋关这等‘次要’关隘,又碰上对岸河东实力不强,就被大大减少了关内驻军。
如今整座关内只有一千人驻守,可以说防守力量虚弱至极。
由于两年来,河东人始终未曾越过黄河一步,以至于让临晋关上下对此习以为常。
大家都在关注雍城、新平战事,谁也不会想到临晋关会遭遇偷袭。
渡河之前,河西上下踌躇满志,直到上了船才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
黄河河道狭窄,水流湍急,需要用桨橹来划船。
可划船也是个技术活,一般人不经过训练,根本划不动船,更别说横渡黄河了。
时间紧急,王仲德没时间寻找更多渔民,再说划船人多了,坐船人自然就少了。
于是,为了抢时间,也为乘载更多人,一艘船上只能安排一名老手,其余全用普通士卒充任。
如此一来,渡河场面之混乱可想而知。
一艘艘渡船,满载士卒,离开了东岸,兵士们拼命地划着船桨,向着对岸驶去。
浑浊的黄河水咆哮着,以不可阻挡之势向南流淌着,在这浩大的自然之力面前,想要逆水行舟,何其难也!
船上老手负责掌握航向,其余桨手无不拼尽全力地划桨,中间稍有松懈,就有可能被黄河水裹挟着冲向下游。
显然,河西军低估了大自然威力,刚刚出发不久,就遭遇了不测。
由于风浪太太,几艘渔船操作不当,瞬间被巨浪给打翻了。
近百十名士卒都来不及发出求救声,就被汹涌而至的黄河水吞灭。
一眨眼功夫,连朵浪花都未溅起,落水士卒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且由于船只数量多,渡口显得十分拥挤,导致出发时有好几艘船撞到了一起。
好在人员没事,只是虚惊一场。
虽然出师不利,遭遇了一系列沉船、撞船等事故,却依然无法动摇河西军渡河决心。
在大将王仲德严令下,河西军继续不顾一切地向对岸驰去。
所幸在蒲坂津这一段河面并不太宽阔,在经过最初慌乱后,通过努力拼搏,最终使绝大数船只顺利靠岸。
等双脚踏上坚实地面,渡河士卒各个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全都松了一口气。
只有前锋大将薛辩晓得,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之前,在薛辩建议下,王仲德特意将渡河点选在了临晋关上游。
故当大军登陆后,他们尚距临晋关数里远。
大军稍作休整,王仲德当即下令直插临晋关。
及至后半夜,河西大军悄悄抵达临晋关下。
此刻城内守军正在睡梦中,压根儿没想到河西军会从对岸渡河过来。
王仲德伏在野草、树林中观察了片刻,立即挑出数百精锐给薛辩,命其偷袭临晋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色渐深,关内关外万籁寂静,只有夜风在呼呼刮着。
夜露湿重,不一会儿,众人衣衫尽湿。
正当王仲德翘首以盼时,只见临晋关上亮光一闪,接着喊杀声骤然响起。
众将士心头一震,所有人都意识到偷袭成功了!
王仲德当机立断,仓啷一声拔出横刀,刀锋向前一指,发出号令:“进攻。”
顿时一阵激昂的号角声响起,隐藏待命的河西军迅速出动,以排山倒海之势扑向城池。
城内守将刚得知有人偷袭,尚未做出反应,忽然听到城外有马蹄声响起。
他跑到城头向外望去,只见对面出现黑压压一大片人影,当先一员大将盔甲鲜亮。
再一抬头又正好看到火光下迎风招展的日月战旗,守将不由面色大变。
“不好,是河西军偷袭!快……”
守将话还没说完,就被突袭而至的一枝劲箭已穿透了脖子,直接倒地毙命。
突遭袭击,关内立时乱套,守军犹如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只用了不到半刻钟,临晋关就易手,落入河西手上。
第456章 河西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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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仲德偷袭临晋关得手,不仅打开了入关道路,还切断了冯翊驻军退路。
原本大战伊始,为防河西军从上郡高奴城南下,后秦在子午岭、洛水以东屯有重兵。
如今临晋关一失守,导致洛水以东驻军立时陷入南北夹击之困。
入城后,王仲德先简单询问了一番,得知守军被全歼,并未有漏网之鱼遂放下心来。
而后他在临晋关内召开了一次临时会议,布置下一步行动方案。
“允白,此次能顺利拿下临晋关,皆赖尔相助也!”
“监军使已将尔之功劳记录在册,等日后大局已定,再禀明大都护另行封赏,”
对于薛辩表现,王仲德十分满意。
不管是筹集船只、横渡黄河,还是偷袭临晋关,皆表现不俗。
尤其那些薛氏部曲,或许在装备上、纪律上尚不如河西军,但战斗力绝不可小觑。
王仲德亲眼看到,薛辩带着百十名部曲撵着数百后秦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都督言重了,在众将面前,在下岂敢夸有功?”薛辩谦虚道。
这一次跟随河西军一同渡河,才让他真正见识到河西军厉害之处。
怪不得十年来,大都护纵横天下无敌手,全靠这支强悍的河西军。
正是看清了这一点,薛辩心中最后一丝骄傲消失地无影无踪。
“敢问都督,接下来我军将兵指何方?打潼关么?”
“潼关?不,我们不打潼关。”王仲德断然摇头道。
看似潼关作为关中四塞之一、东边门户,十分重要。
然对河西而言,潼关得失,暂时无关紧要。
潼关以东乃弘农地界,在晋军北伐后,又重归晋室名下。
攻破潼关,除了手上多了一个包袱外,再无其他用途,毕竟河西军不需要经潼关入关。
反倒将潼关留给后秦人,不仅让后秦多一必守之地,还借秦兵之手将晋军挡在关外。
“不打潼关?那我军打哪儿?总不会挥师西进,进攻长安吧?”
临晋关距离长安不过两百余里,沿途除了渭水阻隔外,几乎一马平川。
若是河西已有弘农、河南等关东之地为根基,王仲德当然会挥师直取长安。
可眼下他属于孤军深入,攻打长安这样的坚城,成功了还好,万一失败恐有不测之祸。
以王仲德之智,绝不会冒险行事。
当下他命录事参军将行军地图打开,指着洛水以东、大河以西这片三角区域。
“这片富饶之地,在战国时被称为‘河西之地’,秦魏两国为此相争百十年。”
“河西之地位于秦晋交汇处,北靠上郡高原,西邻渭水平原,南倚秦岭,东临潼关。”
“自夏、商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如今河西上游即上郡已归属河西。”
“我军北上,不仅可全取河西之地这块战略要地,还将打通与上郡驻军联系,在关中站稳脚跟。”
“毕竟只靠船只往来运送物资,实在是不保险。”
“且,冯翊秦军已成困兽,在我南北两面打击下,定然坚持不了多久。”
“都督,既然欲北上冯翊,不如设法将敌军引诱南下,再聚而歼之。”
随后王仲德与薛辩秘密商议,一个奇袭方略便在半个时辰内迅速形成了。
片刻之后,王仲德传下将令:令三千士卒坚守临晋关,其余步军立即轻装北上!
翌日,天色刚蒙蒙亮,一万两千河西军悄无声息的开出临晋关,沿着官道急行。
在薛辩带领下,疾行一个时辰,到达了颌阳西南一片山谷开阔地,并埋伏下来。
而后一反正秦兵骑着马,闯入了颌阳城内,向守将姚广都谎称临晋遇袭,求取援兵。
姚广都得报,不由左右为难。
他既担心后路被断,又恐大军南下,让上郡河西军有了可乘之机。
思索半天,姚广都终究拿定了主意,决心南下救援临晋关。
毕竟临晋得失,事关自家性命,由不得他不重视。
即便最终冯翊沦陷,也没啥大不了,只要守住临晋、杏城两地,依然有望将河西军挡在洛水以东。
况且,之前姚广都心中一直有种隐隐的不安。
他总觉得河西军驻扎在上郡虚张声势却不动手,大有蹊跷。
如今忽然接到临晋急报,他才恍然大悟。
原来河西军在上郡、安定、陇关猛攻、大张声势,原来是掩盖偷袭计划。
姚广都在通往临晋关的大道上飞骑奔驰,不由热血沸腾。
忽然之间,他浑身上下充满了使命感,整个后秦将靠他来力挽狂澜。
作为久经战阵的宿将,他并不畏惧河西军,更想依靠自己一举击退河西军进犯。
但他毕竟久在前线,深知后秦已经今非昔比,自己纵然击退偷袭者,若不能全歼,依然是后患无穷。
为今之计,也只有尽快赶回去,与关内守军里应外合,将河西军一举全歼。
想着想着,姚广都不由用力抽打了几下战马,催着战马不断加快速度。
突然,仿佛天塌地陷,三座山头的战鼓骤然间惊雷般炸响。
四面八方忽然涌出无数河西军,呼啸着、呐喊着冲入秦军阵中。
秦军本在行军之中,没有所谓的鹿角木栅等障碍拦截。
在加上四周几乎是没有任何障碍的山坡,当河西步卒俯冲杀来,简直就象滚滚山洪,势不可当。
秦军长途跋涉而来,主将又丝毫没有战事准备。
如今被河西精锐步兵中突袭强攻,立即陷入了一片无边混乱之中。
在漫无边际的火海中,秦军懵懂窜突,自相践踏,完全溃不成军。
就在秦军行将崩溃之际,主将姚广都于乱军中杀出一条血路。
他拔剑怒喝,连斩三名惊恐四窜的将领,才堪堪止住了颓势,领着剩余残兵列成了一个方阵。
此时,一阵悠长的牛角号响彻原野,站在大纛旗下的王仲德高声叫道:“尔等已陷入重围还不快快下马投降?”
姚广都长枪一指王仲德,怒喝道:“哼!大丈夫当战死疆场,弃械投降,某不愿也!”
“好!”王仲德哈哈一笑道:“既如此,本将就成全尔等!”
“传我将令:半个时辰内,全歼敌军。”
“半个时辰全歼?哼,狂妄之极!让你尝尝我羌骑厉害。”
只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