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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示意,有人将他轮椅重新推上前,宁四齐坐下,缓气:“让你来祠堂跪,一跪,为你倾毁宁家百年荣誉,枉顾你祖太爷下来的历代积累,二跪,为你擅改户籍脱离宁家!”
“小森?!”夏晴有些惊异,她不意外老爷子说的第一个因,但第二个因,她有些反应不过。
撑在桌台上的宁呈森,深眸亦有怔色,但也只是片刻,俊逸面容倏然肃冷:“您监视我?”
改户籍一事,他也不过刚提申请,在米初妍从伦敦飞走以后!没有人知道,甚至连摩顿他也没提!宁四齐为何知道的如此快?
“监视!哼!你本事如此大,我后悔没早点看紧你!”宁四齐吼声:“反了天了你这是!以为我让你在穗城呆几年,你就不认得自己家在哪儿了?你身上流淌的是宁家的血!不顾家族荣誉,毁kb声誉,公开诋毁自己的亲叔叔,当众挑开家族内讧让外界看尽笑话!现如今还想着改户籍!我今天不收拾好你这个逆孙,没脸下去见先祖!”
宁四齐吼的老脸涨红,宁呈森却是平静哼笑:“是为宁翰邦吧?我是不是该庆幸,关于抗生素一事,早在回来前就委托给了史密夫?”
“在这个家,每一个人我都护!只要行为不过分,我睁只眼闭只眼!”宁四齐呵斥,转眼吩咐保镖:“把小先生带回屋!没我的准许,不准放他出门!”
“那么你说,怎样的行为算不过分?家里差点闹出人命你觉得不过分!宁翰邦丧尽天良朝年轻女孩下毒手你觉得不过分!我孙子不出手反击,难道等着给你那私生子弄死吗?”门口,是老太太,还有宁振邦和他身后的几个人,亦有大概是送着老太太回来的宁婕。
人群出现的当口,宁呈森第一扫眼看的就是宁婕。
想来还是心惊的,那天米初妍要回穗城,他被宁婕的电话叫走,去医药论坛的盛会,如果不是他急着要赶回来送米初妍,可能不会中途退席。
如今想来,当时宁婕是不是在调虎离山?
可是,如今对眼看她,却是在她脸上瞧不出任何异状的行为,搀扶着老太太,神色自若的跟在边侧。
老太太进门来,横亘在老爷子与宁呈森中间:“如果我是小森,早四年前就把户籍改了!他有不认家门吗?知道你身体有恙,特意请假回来看你,哪怕明知你是装病,也没有拆穿你!他有了心爱的女孩,带回来让我们看,结果家里把人家女孩折腾成什么样!漏电,下药,就差没把人弄死!知不知道我今天早上为什么要辞退所有佣人!你宁四齐自诩掌握家中大小事,那你又知不知道你小儿子收买了佣人往食物里下药!怎么不见你带他回来教训教训!你如果敢软禁我孙子,我就跟你离婚!不是嫌我孙子损宁家声誉吗?有什么能损得过我今天要跟你离婚!”
两个老头,同行了一辈子,如今在祠堂前提离婚二字,传出去就是个大笑柄。老太太一副豁出去的态度,即使年逾八十,身躯干瘦,亦保有傲气和势气。
“老糊涂!这是什么地方,你跟我提离婚!”宁四齐怒气更盛,喝声:“把小先生带回屋去,严加看管!”
保镖再次得令,重新趋身回到宁呈森面前。
宁振邦在夏晴的眼神示意中,早就瞧出了宁呈森的不对劲,赶在保镖趋身前,挡在了前:“想动他,先把我撩倒再说!”
宁四齐有保镖,宁振邦也是有备而来,他带的人,抗衡宁四齐的保镖,在这祠堂大打出手,定然是个盛况。
宁四齐极注重宁家的祠堂,自然不可能让这样的事发生在此地,只是没料到向来让他放心的长子也会做出如此鲁莽之事,不由更是怒斥:“宁振邦!如果他有把你当成父亲,今天就不会改户籍!”
“他当不当我是父亲是他的事,但他是我唯一的儿子!爸,三十几年你也或多或少会护宁翰邦,我既然是您儿子,哪怕遗传自您,或多或少护我儿子又有什么错!”宁振邦抬眼看了下老爷子,而后又看老太太:“妈,这里交给您吧,我先带小森回屋,伤的不轻!”
没等老太太回话,宁振邦就伸手去架宁呈森的胳膊,年逾花甲的男人,两鬓已有花白,凭自己力气,不够撑比他还要高大的儿子,便朝下属示意,帮忙扶。
他们在斗的时候,靠着桌台的宁呈森早已攒了些气,腿上自然是痛,但还没到要人担抬的地步,撇开宁振邦,尽量让自己直身,缓慢移步至前方,弯身,拾回自己的手机。
已经碎裂,掰出机身里面的卡,这才抬头,看宁振邦:“手机借我用。”
210 210舒染()
宁振邦二话没说,将手机递了过去。
握在手,才发现,宁振邦的手机跟自己不对号,插不进卡没法用,于是,只能用宁振邦的手机,再拨通了瞿安的电话。
瞿安是最后跟他通话的人,保不准刚刚那通电话还是他打的,结果,瞿安说没有,如此,宁呈森又转而给米初妍打。
身子本就在撑,膝盖的裂痛感刺激的宁呈森冒了虚汗,而他却固执的站在原地,非要打那个电话。
电话终于打通,宁呈森也似乎撑到了极限,还没容他好好说话,已是站不住。
宁振邦就在他跟前,见状,忙扶住,有些看不下去:“你要给谁打电话?给我,我来说!”说着,就要伸手去夺偿。
宁呈森没让,直到米初妍略显焦急的声音在他耳侧响起,始终锁紧的眉心才似有舒展:“是我,刚刚你找我?”
“宁呈森。”米初妍低低的音。
那个家里本就乱,打他手机一直不通,她心里不慌是不可能的,看见是国外的号,想都没想就给接了下来,到这会儿听到他的声音,米初妍只感整颗心才是落回原处。
然,也是因为这样,情绪太多,鼻头发酸,以致,不知该先说什么才好。
默了默,出声:“你没事吧?”
那边,是他的轻笑:“我能有什么事?睡吧,不要胡思乱想。”
“宁呈森。”
“……怎么了?”
“我爱你。”
“……嗯,先挂。”
宁呈森从未有过这样,电话说挂就挂,米初妍心有不妥感,后面那两句回复,他的反应便开始有些慢,然,再往原号拨,已是无人听。
电话是被宁振邦掐断的,因为,宁呈森已经撑不住要倒地。
他叫了两个人,帮忙把宁呈森扶出去,而他,则是随在后,刚踏出门口,宁四齐的声音再次传来:“振邦,你不想好过了?”
宁振邦顿了顿步,没有转身,也没有回宁四齐,只是低声:“夏晴,你也出来。”
一行人撤走,祠堂安静下来。
老太太愤气难平,连宁婕也顾不上,气呼呼的转身也跟了出去。
“爸。”剩下宁婕,独对脸色已经涨红到不正常的宁四齐。
“都给我滚出去!”
“爸!您脸色不好,回去我给您量量血压。”宁婕靠近,想要去推宁四齐的轮椅,然,却被他抬手挥开,再次驱赶:“滚。”
三楼,宁呈森的卧室。
有家庭医生,有老太太,也有宁振邦和夏晴。
宁呈森穿着睡袍靠在大床的靠背上,手背遮眸,任由家庭医生在给他处理伤口,而他,则是安静假寐。
双膝肿起,有深青色的淤块,还有血水不断往外渗,看得人心觉疼,他却始终不做声。
“医生,我孙子这腿伤严不严重?”老太太第一个没忍住,家庭医生还未起身,已经耐不住的想要了解情况。
“凭触痛感看,应该是裂纹骨折,但也相对好恢复,用点药这两天少走动,免得发生移位很麻烦。当然,如果不放心的话,最好到医院借助仪器检查下。”医生如此交代。
老太太的意思,自然是要去医院的,宁呈森拒绝,不过是骨裂而已,觉得没必要。
医生离开,夏晴去送,老太太也被宁振邦劝回去休息。
偌大的空间,只留父子二人。
“想说什么?”宁呈森没有睁眼,却是感觉到宁振邦还在身边,未待他开口,已是先问。
宁振邦拉了张椅子坐在床侧,略微的迟疑过后,才道:“楼下我已经让人看着,不会有谁上来,你有什么想法,不妨跟我说说。为什么要改户籍?”
中秋那一次回家,宁呈森也提过类似的问题,当时宁振邦听了是气的跳脚,然而,这回听到他说要改户籍,虽然不乐见,却也没再如之前那样不可理解。
或许是,看到了这个儿子终于有了当年自己的身影,如今过着他曾挣扎过的日子,只不过,宁呈森还在抗争,而他,却最终选择妥协。
第一次,宁振邦心平气和,放下姿态,跟自己的儿子谈话。
宁呈森颇有些意外,挪开手,侧眸看宁振邦,见他面色寻常,这才出口:“那天的药,是姑姑配的,对她损耗太大,以后能不能顺利怀孩子我现在不敢定论,但我必须给她父母一个交代。”
“所以,你想陪她定居穗城,用此方式来向她父母表明,不管那女孩以后如何,你都会对她终生不弃?”
这是宁振邦的理解,但也算是道出了宁呈森七八分的心思。
“伤害已造成,做什么都显得无力。事实上不管她好她坏,我都离不开,因为,我需要她,多过于她需要我。”
宁振邦叹气:“一个女子,如果不能怀孕,这辈子都会是个伤害。舒染,当初我们认识的时候,很健康,就跟你身边这女孩差不多的年纪,也是一样那么有灵气。所不同的是,她不若那女孩主动,活脱,不会蹦来蹦去围着老太太哄的老太太心花开,她总会静静的呆在这个家里的某个角落。当然,这或许是因为她不能怀孕的缘故,在这样的大家族,没有子嗣多少会被排挤。女人怀孕生子,这是无法用任何才能就能比过去的,纵使我不介意,但这个家族不可能不介意。”
“结婚两年,我带她做过很多检查,也曾用过许多方式,都没办法。每天被家里逼的透不过气,我又不愿给舒染过大压力,直到有一天,我醒来的时候,看到睡在边上的是夏晴,我承认,我错的离谱。之后夏晴怀孕生下你,我始终不敢面对舒染,把你养在外,你爷爷知道后,把你抱回来,逼着舒染接受你。舒染当时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回房后,却是抱着你独自垂泪。直到那时候,他才向我吐露,她没办法生孩子,这辈子都不可能,因为,她的异母哥哥周鸿生用药物致伤了她的子宫。她说,她会一辈子待你好,因为你是我宁振邦的儿子,她让我不用对她感觉愧疚。”
“你可能没办法想象,周鸿生为什么会干这样畜生不如的行为。他爱舒染,像个病态似的执着,致残她的子宫让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怀孕的可能,是因为周鸿生对舒染,有男人对女人的冲动。***怎么可能繁育后代?他为杜绝罪行的延续,不得不出此下策。只不过,舒染性子烈,每当周鸿生对她有年头的时候,她就以死相逼,以致,周鸿生一直没有得逞。舒染恨透了他,却又摆脱不了他的魔爪,直到我的出现,我能带舒染离开中国,离开周鸿生的势力范围。舒染跟我的时候,还是干干净净的美好女孩。”
“我没有嫌弃过舒染,那么美好的女孩,即便不孕我也爱。可是在你两岁生日那天,周鸿生来了,找上门,舒染怕周鸿生在你爷爷奶奶面前揭底,急忙拉着他走。那个夜晚,我出差回来,接到陌生电话去酒店,然后看见满身狼狈情绪崩溃的舒染,我也跟着要疯。心很疼,疼到恨不得掐死那对男女,也恨不得掐死我自己,他们是兄妹,怎么可以如此肮脏。如果非要说我嫌弃,应该就是那时候,我对舒染越来越疏远,跟夏晴越走越近。”
宁振邦的思绪飘到了很远很远,犹如当年那副画面重现,眸底光全是伤痛和狠蚀。话到此,他似乎再说不下去,一个大男人,把自己的过去赤*裸的呈现在自己儿子面前,还有几分不自然。
之后,他起身,挪开椅子:“我明白你的意思。周鸿生曾经来伦敦不止一次,你觉得你姑姑有问题,我可以帮你去查查当年的事。舒染当初离家到底是为什么,其实我是真的不知道,但后来周鸿生有给你爷爷打过电话,具体说了什么,你爷爷没讲。只是从此后,杜绝了我所有能去中国的途径,他怕我去找舒染,因为如此,他甚至破天荒让夏晴进了这个家门,有夏晴看着我,他放心。”
“你跟夏晴生份,我可以理解,也没说你一定要待她怎样,但不管如何,她怀胎十月生下你,有时候你的一个眼神一句话,对她来说,都是伤害。她没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