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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们之间的话题,没有表现出太过惊讶,也更没有压制不住好奇在他们的谈话过程中多嘴插话撄。
相比起刚刚接到宁呈森的那十来分钟里,此刻的米初妍,安静异常。
早在她知道宁呈森会赶往h市的时候,她就知道此行的目的。
好多天的没有消息,徐暮川说他很好,她就听着,可到底是不是真的好,她自己心底一直没有太多把握。
宁家是个什么圈,她深有体会,
偶然的机会听到瞿安要等宁呈森去h市,她就央着瞿安带她一起去。瞿安那人特狡猾,哄着她喊了他瞿大哥,结果又不带她走,说是怕她家医生扒他皮。
她想见宁呈森,一刻都等不了。不在国内也就算了,想了也见不上,可现在就在国内,她人在穗城,也是焦心慌燥,坐立不安偿。
求瞿安不得,她就冒着满手心的汗去跟徐暮川要求。她知道,他们一帮人,关系极好,一个人有事,必然是一群人相助。
她是直接奔去世腾找徐暮川的,不知哪儿上来的勇气,一向惧极了他的冷漠,那会儿却可以当着他的面,直接要求。
她相信,起初的时候,徐暮川是有顾虑和犹豫的。因为,他看着她,足足有半分钟之久,这才拿起手机,交代瞿安。
跟着瞿安,傍晚到了这座城市,比之穗城,人流稀少很多,建筑物也不如穗城那般千奇百态,高耸入云,可以说,没有太多都市的气息,但是这里环境很优美,空气特别清新。
来的时候路面到处覆盖着积雪,她生长都在南方,甚少看雪,有些兴奋,想要去玩。
瞿安制止,说这个城市关押着很多重刑犯,时常会有越狱伤人事件发生,不能到处奔跑,尤其是天黑以后。
她不知道瞿安说的是真是假,一直就是那么个看起来不靠谱的性子,一会儿认真一会儿玩笑,跟宁呈森那严肃的,说一不二的性子完全是两个款。
有些纳闷,他们怎么会做成好兄弟。
可也没敢放肆,她不想在见宁呈森之前,再出任何的意外,于是,乖乖的跟着瞿安,从傍晚到凌晨。
透过车窗玻璃见到宁呈森,很高兴。本想规规矩矩的出现在他面前求他眼前一亮,却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是直接发呆。
她觉得,能让教授大人发呆真的太难得,便起了玩闹之心,想扑过去,挂他身上,好好撒个娇,顺便惩罚他的不联系,让他在下属面前丢丢脸。
当然,也是因为,她想他,很想很想,所以,迫不及待的要感受来自他的温暖。
h市好是好,就是太冷,比伦敦还要冷。
可哪里会想到,在那些不联系的日子里,他竟然是受了伤……
她都不敢想象,如果摩顿没有拦住她,宁呈森会被她撞成什么样。
自然是又气又急的,可是,上了车,听见他片刻没有停留就又投入到与瞿安的交谈中,她忽然间,什么气都没有了,只剩心疼,唯有心疼。
为了舒染,他绕了那么多年,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她不怕陪他苦,她只是替他累。
车厢内没有打灯光,她的角度看过去,甚至看不清他的面容,加上车子一直在行驶,些微的晃,就更加看不清了。
手指始终跟他缠绕着,不想解开,可是又忍不住想去再次感觉他受伤的部位,于是,腾过另一只手。
那样的姿势,就好像她整个身体都被纳进了他的眼皮底下。
试探着去碰,他没有阻止,只是垂眸看了看她,后又重新接那个未完的话题。
米初妍不知他伤的如何,见他一直没有反应,手下的劲稍稍大了些,而后,感觉到他轻微的躲闪,抬眼看他,不由怨念更深。
而他却是什么话也没说,眼神也很是平静,只是抬手,揉了揉她头发。
她听到了他们说明天八点过去,她也听到了谈话的过程中,长途飞行的宁呈森依旧思维敏捷,她也听到了摩顿靠着休息的轻微鼾声。
什么都听到,就是没有问,后来宁呈森也是觉得奇怪,进了酒店房间,问她:“这会儿怎么不唠叨了?”
她负气而坐,坐没多久,又只身埋进了浴室,听见里面有刷刷的水声,他撇了轮椅,跟着过去。
这才发现,她在浴缸放洗澡水。
无声过去,从后抱住她细瘦的腰身,叹息:“妍妍,你给我笑一个好不好?”
她拍开他的手,瓮声:“笑不出来!”
“那你再念叨也行,不要不说话。”
他讨好着,再次倾身上前,结果,还未等他靠身,又被她拍开。
“水放好了,你洗吧,洗完早点休息。”
“你不帮我?”
米初妍转身过来,看他,而他竟然也跟着挑眉,无辜状:“我腿不方便,刚刚被你撞了又疼,站不稳,一会摔了,万一撞浴缸边上,真瘸你真不要我怎么办?你爸妈现在正烦我呢,我到时哭都没地找。”
宁呈森就是想逗她,把她逗哭逗笑都好,再不然逗炸毛,反正就是见不得她学他板脸,学他冷声冷气。
活灵灵的女孩儿,把脸板成小老太真不好,尤其是他自己看着,更难受。
他是见过米初妍炸毛的,说话既快又狠,戳死他心窝。可是,他没料到,她定力什么时候竟然这么好,他都这么说了,她竟然也眉眼都不抬。
不过也不至于无动于衷,哼嗤嗤的折了回来,踮高了脚尖,小手很是笨拙的去解他衬衫扣。
外套刚刚进来的时候已经脱在了外面,就剩了件衬衫她也是努力了许久,最上面那个扣子就像跟她做了对,老解不开。
主要是身高有差,宁呈森就喜欢看她急疯了的表情,一点都没有将就的俯身,非但不俯身配合,还刻意把腰板挺直了些。
米初妍心不甘,他站的越直,她踮的越高,反正就是不开口说话。
好不容易解完,她想帮他褪,结果却发现袖管上的扣子还没解。
袖扣更麻烦,很紧实又很矜贵,水晶的,透的无暇,害米初妍想用扯的都不行,心里懊的要死!
有钱人就是矫情!市场上五毛一个的扣子也是扣子!虽然她也没用那种扣子很多年!
宁呈森是真的看不下去了,他怕再搞下去,她估计得跟那扣子较死劲,不由皱眉:“有那么难解吗?”
说着,他自己交换着左右手,三两下,轻松解开:“越急躁越做不好事,你是医生,应该要懂。”
这是在说教!反正怎么能刺激她宁呈森就怎么来!脸板的还真如那些日子带她手术的模样……
若说原先米初妍有气,那到后来,她则是在较劲,跟宁呈森的衣物较劲!
宁呈森的话音才落,倏然间,咔哒一声,感觉到腰间的异样,他微惊:“你在干什么?”
“脱裤子!”
宁呈森是无所谓她帮他脱裤子的,反正再亲密的事两人也做过,何况,脱的只是长裤。
他惊讶的是,这个懵货解些扣子解的那么费劲,解他皮带倒是顺手的不像话。
不由觉得好笑,起声:“以后我们运动这项任务就交给你了好不好?反正你手巧!”
荤荤的话让米初妍本就微涨的脸色又是红上了几分,原本不见血色的小脸蛋儿,倒是这么几回较劲下,染上了好看至极的绯色。
大约是她也觉得尴尬,崩紧的声线略微松了松,嗤声:“没有手巧,这是巧合!”
“嗯,巧合!多巧几次就能手巧了!”宁呈森说的有板有眼,又是满腹期待的口气。
米初妍听罢,直接松手:“自己弄去!老流氓!”
“喂回来!”
米初妍没理。
宁呈森又无辜了,他四肢规矩着,动都没怎么动,就说两句话又流氓了?
低头,看着腰间被她解到一半的裤头,看那景,略微苦笑……
她是他爱的女人,他们分开了好多天,她朝着他上下其手,他不反应才不正常了!
何况,就是他反应再强烈,现下的情况,也不可能做那些事儿!
224 224能够明明白白的担心()
米初妍是真的没回头,听着浴室的门响,宁呈森也就放弃了再喊她。
这么些日子好吃好喝好药的养着,这腿伤恢复的比寻常要好,路都能走,洗个澡还不至于到非要让人帮忙的地步,何况,还是泡浴。
卧床休息多日,再又长途飞行,全身都有酸痛感,泡个澡恰好能舒缓疲累,还能减少双腿支地的负累。
这个女子,言行之间,总是透着她的细致和关心……
其实,米初妍有些愤气的甩了门,却又放心不下,杵在浴室旁边的白墙上,缩着身子听着里面的一举一动撄。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里面干什么,安静的很。
一开始还能淡定,垂头看脚趾,默默等,可是后来,久不见他出来,便真的有些吊心。有些按耐不住,细碎着脚步,挪到浴室门前,想要透过毛玻璃看看里面是个什么样的状况偿。
半个身子贴着玻璃门,尤其是那双滴溜溜的杏眸,一刻不曾安分的打转,然而,任凭她看的再认真,愣是看不出任何结果来。
有些泄气,干脆直接敲门。
只不过,她的身子还未站直,浴室的门,忽然从内开启,出现在眼前的,自然是沐浴过后浑身清爽帅气无边眉皱成团的男人。
宁呈森是没想到她会在外面的,他以为她还在生气,刚刚在泡澡的过程中一直都在脑中搜刮着点子,想把她哄起来,可是一直想不出什么法子,所以才会在里面呆的久了点。
她应该是被吓到了,又是慌乱又是窘迫。
他在擦头发,看着她的时候,眼底含笑:“偷看?看出什么来了?”
“谁偷看了?莫名其妙!”太丢脸,米初妍自然是抵死不认。
“没偷看?”宁呈森浅淡的反问了声,连嗓音里都带着沐浴过后的清沉,他倒也没话赶话,只是反手带上浴室的门,而后,拉着米初妍看门,点了点门中央的某块:“瞧瞧,这是什么?不是你弄上去的?”
米初妍几乎无语。
h市气温太低,他们从进来到现在就在莫名其妙的怄气,没开暖气,连室内都是极冷的。宁呈森手指点过的那块地方,有哈气过后留下的雾渍,门外的方向,无疑是米初妍刚刚贴过去的时候,吸附上的湿渍。
遇上个细致观察的兼职法医,米初妍觉得,证据躺在那儿,她是连辩解都无力,也懒得跟他辩,转身,爬上大床。
都已经凌晨一两点了,累!
可是,躺在床上又不能安分,听着他在房间里兜兜转转,一会儿悉悉索索,猛地又坐起身:“你走来走去是要干嘛?真不要那腿了?”
听着她声音,宁呈森别过脸:“开暖气呢,你不是怕冷吗?”
事实上,米初妍坐起来的瞬间,就已经看清楚他在那儿干什么,略微的懊恼,这些事本来该四肢健全的她去干,可是,听到他出口的话,却朝他扔了个枕头:“你讨厌死了!”
“我又怎么讨厌了?”
一会儿流氓,一会儿讨厌,被她嫌的,他都快认不清自己了。
缓着步过去,笑声:“今儿怎么了,脾气这么爆?”
宁呈森刚上床,胸怀处就被她软软的身子充实,她的头憋在他胸口,闷闷的:“是你说过我可以在你面前为所欲为的,我心里不痛快,耍点小情绪你就受不了了?”
“不是……”
宁呈森接话,话还没说完,她又开始絮叨:“有你在比什么暖气都强,你不知道,打我从伦敦回来心里就没安定过。看得到你,哪怕有危险也不觉得恐惧,最恐惧的是,看不到你,暗夜里无数种胡思乱想,无数种猜测。”
“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担心,可是,有时候能够明明白白的担心,比自己的妄自猜测要好太多太多。你不在,我只能从徐暮川和瞿安那儿知道你的信息,徐暮川是个大忙人,瞿安也经常奔走,我不可能老是电话追着他们。”
“这趟能来h市,知道会见到你,你不知道我一个人兴奋了多久,可是你……”说着说着,米初妍又顿了声,似在换气,又似不想再继续那个话题,转而道:“幸好没大碍。”
宁呈森任由她在自己怀中又磨又蹭,他忽然有种感觉,觉得,是自己的处境让他的女孩过早的成熟懂事起来,尤其是伦敦的那些事。
他只在心底叹息,原本还想责问她为什么跟到h市来,为什么不顾着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不顾着现今的环境适不适合她四处溜达。
可是,被她这么一通话后,他忽然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搂着她,躺下,从后将她拥了个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