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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静伊突发癫痫,米初妍找不到原因。
她的手术很成功,手术切除的部位自然是有脑细胞损伤的,为免诱发癫痫,还特意开了抗癫痫药给她服用,并且,术后没有任何颅内感染。术后不见任何异常症状,然而,却在出院两周后,发生全身强直性阵挛。
米初妍越想,头越大。
廖静伊是在两个小时后回到病房来的,浑身疲软,当时,米初妍已经在病房候着。
只是,脑部ct,磁共振都跟上次无差,脑电波轻度异常,得不来什么有效的结论,说好的pet因为要求检查前要禁食禁水,只好改到明天再做。
李易哲的意思,是做脑地形图二十四小时监测,希望能够准确找出病灶所在,把廖静伊送回病房,他就去找了老王教授。
前后折腾了那么久,到最后没能立即查出病源结果,想当然的,廖夫人又是一顿气火,嚷着要找院办。如果找的是岑院长倒还好,但如果找的是袁副院长,那米初妍就只能呵呵了。
如今该做的检查都还没做完,宁呈森也还没有赶回来,如果在这个当头闹到院办去,那得多麻烦!
米初妍想着法儿稳定廖夫人的情绪,只是,她根本听不进半句,说的多了,还把苗头指向她,说如果手术没有问题,那定然是米初妍因为私人恩怨,在护理的过程中动过什么手脚。
米初妍都无语了,她跟廖静伊能有什么私人恩怨,真要说有,勉强就是宁呈森赖着她来应付廖静伊的追求攻势。
可廖静伊对宁呈森最多也就只是短暂的迷恋,没到谈感情的份上,否则,怎么可能一下子又转到何宴爵那边去!
一团糟乱的时候,才从手术室出来的何宴爵推门而进,扫眸看了眼躺在床上无力疲惫的廖静伊,转而又将视线定在米初妍身上。
米初妍被看得极不自在:“你们聊,我回头再来。”
她不清楚廖夫人知不知道何宴爵跟她家女儿之间的关系,但此刻这番状况,何宴爵的到来,多少是缓和了下气氛。
她也怕自己越在这呆,越招廖夫人的火气,可是,她也没有走远,就在门外的走道上,来回行走。
何宴爵在里边呆了小半个钟,出来的时候,与米初妍视线相撞。
破天荒的,这一次,何宴爵没有主动跟米初妍说话,反是米初妍,脱口喊了声:“何医生!”
何宴爵停下脚步,他的身上还是手术服,外面加了件白大褂,仪表不凡。说实话,如果不是宁呈森一而再的在她耳边提醒何宴爵不是个好人,她大概也会像大多数人那般,对他无尽欣赏。
年轻,帅气,敬业,专业技术强,当然,除切他女朋友不断这点……
何宴爵扯笑:“抱歉小米医生,我还有手术,不能陪你聊天了。如果有兴致,改天来心外找我玩儿。”
话完,他又再次提步走,米初妍追了两步:“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廖小姐出现过类似的情况吗?”
何宴爵回首,微顿:“你想打听什么?如果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情况的话,可以啊,只要你离开宁呈森,我马上就帮你搞定里面那对母女,哦,包括廖静伊出差在外的父亲。”
何宴爵乐呵呵的离开,丝毫看不出,那是一个女朋友刚刚犯过病的男人。好好的,被他这样一说,米初妍有些无法淡定,感觉就好像,何宴爵很乐意看着她跳脚,看着宁呈森倒霉那般!
廖静伊的病房,在何宴爵来过之后,变得安静。廖夫人也不再剑拔弩张,临到傍晚的时候,安顿了廖静伊的吃穿,就跟着来时的那个年轻男人回了家,米初妍这也才知道,那个年轻男人是她们家的司机。
之后,李易哲过来给廖静伊做脑地形图检测,也顺势着让米初妍趁着时间先去吃晚饭,吃好了再过来。
科室的人每个都有每个的忙,老王教授既然把廖静伊交到她手里,她自然得全力看顾。未免耽误李易哲太多时间,她奔着去了食堂,胡乱扒了几口饭,就又奔回了廖静伊的病室。
李易哲今晚得去急诊值班,有心想要帮米初妍,也分不开身。
所幸,廖静伊这么发作过一次后,再没出过事。到了夜里,有廖夫人请来的特护看顾着,米初妍轻松了些,偶尔关注监测仪,偶尔关注熟睡中的廖静伊。
只是,一天下来又是惊吓又是担心的,到了半夜,再怎样好的精力,也难免犯困,米初妍反身坐在椅子上,面向椅背,对着廖静伊的床头,听着检测仪的声音,不知不觉就瞌睡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似乎听到身边有些动静,微微睁眸,只见地板上,昏暗灯光下,有道无数拉长的身影在晃动。
当下,是有些心惊的,下半夜,病房忽然出现这么个人影,多少会往坏处想。她哧的起身,椅子轻轻拖动,在地板上划出稍显刺耳的摩擦声。
抬首对上那道身影时,她惊的瞪大眸:“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宁呈森转头,视线将她上下扫视,而后,在她垂放的手上,定了定,眉微蹙:“凌晨三点多下的飞机。”
米初妍看了下时间,现在不过是凌晨四点半,不用说,他是直接从机场出来就往这边赶,估摸着,刚进来不久。
怪不得风尘仆仆的模样,西装外套和领带都被他随手甩在边上,衬衫解了领口,也同时解了袖口,袖管往上撸着,并不齐整,却是露出他紧实有力的小臂,以及,那道已然拆线愈合的伤口。
他在检查廖静伊的情况,也盯着监测仪看了良久,大约是没发现到任何异常,他这才又重新回过头,上前轻踹了下她脚跟,低音:“你跟我出来。”
“可是这里……”米初妍想说,这里没人看着,只一个半昏睡的特护,放心不下。
然而,宁呈森却像是知道她心思,没等她说完,就截话:“一时半会出不来事!”
修长笔挺的身姿,即使风尘仆仆也依旧带着薄荷香的气息,在米初妍面前,晃啊晃的,晃的她头眼昏花,混混沌沌,而后,乖顺的跟上前。
才走到门口,宁呈森忽然顿步:“把我的外套带上。”
米初妍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没有思考,当下又转身回去,把他脱在边桌上的西装和领带,抓起,捧在怀中。
长长的走道上,白炽灯下,他在前沉稳阔步,她在后小跑紧跟。他的腿太长,总是行走如飞,而米初妍习惯性的,只顾着闷头追他的脚后跟,倏然,他脚步顿住,侧身。
米初妍止步不及,生生的撞上他的肩胛骨,疼的她龇牙咧嘴!
见惯了她蠢样的宁呈森,连说她都觉得费劲,沉了沉脸,直接将她拎进边上的治疗室。米初妍揉着额头,环顾一圈,莫名:“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题外话………明天还有两更……
79。079抱歉,我心情不好()
宁呈森并没有理会她的问题,高大的身子穿梭间,就把自己想要的东西都拿到手。
米初妍盯着他的每个转身每次伸手,平日里她需要踮着脚尖才能够到的置药架,对他来说,不过是瞬间勾手的事。
似乎有些了然他要做什么,在他回到身边来的时候,他一摊手,她就配合的把自己的右手递上。
他的动作并不温柔,跟手术室里那个细腻专注的他完全两个作风,刷刷的几下,便完成了她两根手指的伤口消毒。
米初妍之前自己在清理的时候,刚好撞上廖夫人过来而没有继续下去,之后就一直没再理。此刻,她的手指已然些微的红肿,表面的那层薄皮绽开,伤口不大,却也没法让人忽视撄。
他往她的伤口上撒了些不知名的白色药粉,估摸着都是起消炎作用的,刺痛感让她倒抽了口气。
始终紧抿着唇的男人,这才抬头,凝了眼:“忍着点。偿”
其实,比起被廖静伊紧咬不放时,这点疼根本算不上疼,但米初妍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就这么呼痛出声。
安静的夜里,同样的环境,让她无端想起了那次,他帮她夹鱼骨头时,也是这般利落,却毫不温柔。
她觉得,如他这般的男人,大概是把所有的温柔细腻都给到了手术台的患者身上,以及那份她至今无法理解的法医工作。因为太忙太忙,消耗了他的全部热情和精力,以致,脱离了工作台,才会变的如此暴躁,冷漠,甚至不近人情。
但仔细想想又好像不对,他跟病人谈话,每次查房,确实都不够热情更加不会笑,他对科室的每个医生也没有端出过好脸色,但是,他的暴躁更多时候,只单单对她。
米初妍把他的这种行为定义为,是对自己的恨铁不成钢!
当下,也不知是出于何心理,看着他紧绷的俊颜,她清了清嗓子:“那个……今天是我帮二十八床做急救的哦!”
受了宁呈森的影响,米初妍也在不知不觉间,提起廖静伊,就想起她二十八床这个称呼。
她想要宁呈森夸她,可又好像不是,或许更多的,是想委婉的表达,他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她有好好学习。当紧急情况发生时,就如他之前说过的那样,她会将印在脑子里的东西即刻反应出来,从而对病人施救。
她想告诉他,他的教学方式真的很适用,很好,自己没有枉费他的心思。
然而,大概是他们之间的脑回路构造差别太大,这话在宁呈森听后,直接将她的手丢开,浅短一声:“我知道。”
“你知道?”米初妍甚觉惊奇,她自己没说,他才回来,怎么知道的?
想了想,又问:“李师兄跟您联系过?他跟您说的?”
宁呈森将手上的消毒绵掷进半米外的回收桶,单手插腰,长腿微屈着倚在治疗室的操作台上,冷眼盯她:“手伤那么明显,难道是你自己咬的?”
米初妍微怔,而后会意。
好吧,大主任的思维总是那么活跃,他们的谈话总是到不了一个频道,亏了自己还在心底那么多的兜转。
“廖静伊的血液有去查吗?”冷不丁的,他加了句。
“查啦,所有能够引起癫痫或抽搐症状的项目都查了啊,暂时没发现什么问题。”米初妍杏眸微睁,在夜晚的灯光下,灵动闪烁。
“我是问她血干不干净!米初妍,你一点常识都没有?手被咬成这样,病人就在你眼皮底下,血也抽了,却不拿着血样去做更全面的检查?!你根本就不会想万一她身上有什么传染疾病,你会怎么样?!简直呆的无可救药!”
宁呈森暴怒。
“可是她做手术那会儿才做了全套血液检查啊,她的血很干净!”
“那时候到现在多长时间了?人的身体每时每刻都在变化,你敢为谁打包票!”
她忙了一个白天加晚上,担心廖家闹事,担心何宴爵心怀鬼胎,担心他的处境,到最后,忽然因为件莫须有的事情被他痛骂,廖静伊入院到现在才不过个把月,期间什么检查都做过,怎么可能说有问题就有问题?
何况,就今天这样的状态,根本轮不到她出来指手划脚。他什么都不问,劈头盖脸就是骂!
米初妍觉得自己也是够没出息的,很多次被他斥骂甚至当着许多人的面都不曾感觉委屈,唯独这次,屈的她鼻头酸涩,不由间,眼眶冒起一团雾气,渐渐凝聚。
她仰着头,固执的与他对视,似是在无声抗议他的坏脾气,可是,终究,眼泪还是成滴,滚落下来。
倒没有成串往下落,大约是向来朝气灵动的黑眸,忽然染上了伤感情绪,尤其是在这样静夜里的灯光下,让人甚觉刺目。
她的身上,向来只有俏皮欢乐,再或是傻乐呵,骂的最惨那次,他将她丢出手术室,她虽然有泪,却也没曾如此委屈。
宁呈森没来由一股烦躁,最终,还是伸手,指腹磨搓她滑腻的脸颊,将那零星的泪迹抹干,浅声:“抱歉!我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是固然的,可他行医多年,什么万一的机会都有遇到过。远的不说,就徐暮川自己,当年因为跟杨雪媛的失误,造成了如今的局面,住在伦敦他家里的那对夫妻,是、便成了他这些年来始终放不下的心结。
米初妍想说:“你心情什么时候好过?向来都是臭脾气冲天的……”可脱口的话,到了嘴边,却又因为看见他疲倦的眼窝而咽下。
罢了罢了,就当他是关心自己!如果今天接触的是个有什么传染病史的人,这道环节确实是不可少的!
默了默,吸鼻:“很快天就亮了,您找个地休息会,我先回去。”
米初妍转身,然而,手腕却忽然被人从后头扯住,而后是他低落的音:“我饿了。”
她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