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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宁呈森的动作比她的思维还要快上好几倍,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听‘砰’的一声,何宴爵打了个趔趄,而她的手,也终于脱离了要命的桎梏。
能够感觉的出来,宁呈森真的动了手,他靠近他们的时候,挥来的拳风太强,她想察觉不到都难。
大约宁呈森是真的起了火,一拳过后,胸膛略略的起伏。
何宴爵头微偏,嘴角处顷刻现出大块淤青,可是,直起身的时候,他只是随手抹了抹伤处,依然在笑:“一个拳头够不够你泄火?如果不够,你可以继续,vincent,我不会还手的,你知道,我舍不……”
话还没说完,似是触动了宁呈森的神经,以致,他直接又是一个伸腿,将何宴爵踢倒在地上,仿似不够,他趋身,锃亮的皮鞋直往何宴爵锁骨处压,目露恣睢:“你再敢往下说,我今天把你揍手术台上去!”
米初妍不知道宁呈森的这句话有着什么含义,可是,他的这句话后,何宴爵当真默了声,像是全身的戾气和怒火都在顷刻间掩埋,躺在地面上,手臂覆着双眼,许久未动。
所有的争执暗涌在瞬间静谧下来,谁都不曾说话,而米初妍,更是大气都没敢喘。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男人在雅人深致的表像下,都藏着暴戾的因子,冲动起来的时候,像足了嘶吼的猛狮,如何宴爵,如宁呈森。
她看着宁呈森缓慢松了脚劲,看着何宴爵摇晃着起身,也是此刻,才看清何宴爵的眼神,含着复杂到难以分解的光色,凝着他对面的男人,而后,转身,开锁,出了门。
宁呈森是背对着她的,直到何宴爵的身影已然消失在视线中,他依然杵在原地,肩胛骨处,绷紧的厉害。
她觉得,或许他在平复自己的情绪,于是,没再关注,反是默默的俯身,将满地的化验单一一拾起。如果明天廖静伊的父亲真的要过来,那这些单据,明天自然需要用到,并且,缺一不可。
能够感觉得到,宁呈森的脚跟在她面前迈过,他在她的边上顿步,却是一直没说话。
米初妍将化验单悉数拾在手心,起身交到宁呈森面前,有着惊骇过后的小心翼翼,轻语:“主任,廖静伊的事,要我帮忙做什么吗?或者,我现在先离开?”
他在食堂叫走她,手中扬着的是这些化验单,她知道,他要跟她说廖静伊的事情。可进来到现在,他只顾着查资料,只顾着发邮件,后来何宴爵直接推门进来,所以,什么事都没做成。
“疼吗?”
米初妍没有等来意料中的回答,却是得来他温声的关心。
此刻的宁呈森,眉目间皆是萎靡,他的长指勾住她的纤指,顺着上来,而后,揉了揉她的细白腕间处,那道被何宴爵抠出来的伤痕。
米初妍霎时觉得不安,想要抽离,他却是不给放手。与何宴爵给的感觉不同,他如此低迷状态下圈着她的手不放,让她感觉,气氛都要凝滞。
为了从这怪异的氛围中脱离开来,米初妍不由的活跃道:“还好,我年轻,活力充沛,血液循环好,小小的伤,不出两天就消了。”
漆黑的杏眸中,满是朝阳的笑,话才出口,就撞入他沉遂的眸,他的眸光中,还倒映着她的一颦一笑。
米初妍是惊慌的,她不解,他为何将她看的如此深,如此专……
“怎……怎么了?”米初妍微微磕巴。
他扯唇,眸色中有些许的笑意,很浅很浅,是那种未曾抵达深处的波纹,磁声:“你知道了我那么多事,怎么办?”
他若不提,米初妍或许还想不到这点,至少,当下她是想不到的。可如今想起来,是真的,知道的越来越多。
她知道他叫vincent,她知道他的前女友叫乐旋,她知道他攻读过法医学,她知道他在大学里没有好好陪过女朋友以致女朋友变心背叛,她知道他母亲出了事,她知道他在宁家高高在上目空一切,她知道他飘泊在穗城可能是因为他的母亲,她知道何宴爵舍不得对他下狠手……
可是,她不知道她的父亲米安博跟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不知道所以她想问,那么多的问题困扰着她,她根本再无办法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于是敛眉:“宁……主任,你跟我爸爸,是怎么认识的?那次你受伤,是跟我爸爸负责的案子有关吗?你为何从来都不解释,我跟你之间的绯闻?你为何总是提醒我,不要跟何宴爵过多接触?我在你们之间,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何宴爵对我为什么会如此介怀?到底,我是你用来挡廖静伊那些追求者们的借口,还是蒙蔽何宴爵双眼的工具,再或是其他的什么?”
她一口气问了许许多多困扰她已久的困惑,她不是想要窥视他更多的**,而只是希望,能够了解那些跟自己有关的事情。
可是,她久久等不来他的回答。
有些愤懑有些不平又有些不甘,凭什么她就得被他们这些人耍的团团转?她只是安逸随性,并不是真的呆到无可救药!
等不到他的回答,米初妍冲冲的抬头,瞪视,才想要说话,他却是倏然倾身下来,圈着她手腕的大手,直接抠住她的腰身,掠住她的嫣唇……
86。086我真的不该把你当小女孩看()
她的问题那么多,问的宁呈森根本不知该如何解答,一直以为她生的呆呆萌萌好打发,却是不曾想,她也有这么逻辑细密的时候,并且,问出的问题还是那么的环环相扣撄。
宁呈森不可能给她答案,让她闭嘴的方式,唯有行动。
双唇相碰的时候,他有过迟疑的瞬间,觉得自己有些罪恶,他抱着的是自己的学生,是个比自己小了那么多岁的女孩,她的父亲对他如此信任,将她送到自己手下……
可也许正是因为她的年轻稚涩,正是因为他和她之间的身份差年龄差,无端更是激发了他体内沉睡的饥渴。
嫣红的朱唇,有着年轻女孩特有的弹润馨香,与他的干燥炙*热贴合,便忍不住想要细细品尝,深度索取。
他是真的有想过要放开她的,他的初心也真的只是想让她闭嘴而已,可不知为何,圈着她腰身的手,却是不受控制的越收越紧,紧到两人躯体磨合处,没有任何的细缝,属于她的柔软,不停的往他身上挤压。
纵是傲慢清高的宁呈森,也无法自控如此要命的诱*惑。
索性,抛开一切杂念,依着自己的渴望,往深处探寻。她在他的怀中,小脸涨红,她的眸色惊恐,她在拼命逃离,就跟之前面对何宴爵时那般,对着他不停踢腿。
真是有几次都被她踢中了的,然而,小腿处她给的疼痛感,对他来说,不过是挠痒,丝毫影响不了他的所为。
米初妍阻止不了他,便改用双手去掐他,掐他的腰,掐他的手背,甚至要去攻击他左手小臂上已然恢复的伤口,口腔中全是他的气息,她说不了话,无法呼吸,只能唔唔噎声。
他觉得她太不安分,为了腾出手来控制她不停的往后退离,他丢了手中她刚刚拾起来的化验单,转而擒住她的双手,不给动弹偿。
渐渐的,她无力阻挡,唇齿间的厮磨交融,汇聚着源源不断的,属于他和她的唾沫,皆被他温热灵巧的舌尖逼的,悉数往下咽。
米初妍哪里经受过这样的事,既羞又愤却又无力抵抗,无法换气的时候,大脑一阵空白,而后,双膝发软,眼看就要往下跌落,却又是被他轻松拎起,并且,还很体恤的将她带到书桌边沿,让她得以倚靠。
她的身体控制不住的往后仰,而他的眸中,却只剩迷醉。
米初妍觉得,如果他再不停下,她索性直接把自己磕桌面上去算了,磕个头破血流也总比窒息而死要来的强。
所幸,就在她存了这个想法并且打算付诸行动的时候,他搁置在桌面上的手机,嗡嗡震动,声声急促。
直到手机震到将至尾端,米初妍才感觉到他的骤停,带着几不可闻的满足喟叹。就如干涸的荒地,终于求来了雨露般的满足,羞的米初妍无力抬头。
米初妍大口大口的喘气,终于得到自由的双手推拒着他紧绷的胸膛:“你……你先……放开我。”
原本无数的恼气,在得到自由呼吸的这一刻,她都不想再算了,她只求他放开她,然后,她再不想在这呆了。
可是,他恍若未闻,圈着她的腰身,下颌抵着她的额头,好像在喘息,又好像在隐忍。米初妍能够感觉得到,贴着她腰身上的掌心,微颤。
直到手机第二遍响起,他才从她身上起来,伸出右手接电话,左手,仍在原处停留。
接电话的时候,他的嗓音还有着哑沉的声色,那是情难禁的男人未能得到彻底放纵时才有的音色旋律。
宁呈森大约也是觉得有些不自然,微微拿开手机,清了清嗓子,才回:“对,是我。”
“我知道。”
“明天上午十点是吗?”
“行,如果是我科室里的责任,我不会推卸,大不了我担!”
“还有什么事吗?”
宁呈森的声音渐渐的不耐。
米初妍其实不知道来电人是谁,但她挨的他近,电话那端人的声音同样不小,那般的声色俱厉,说着廖静伊那事,不是副院长袁振还能有谁。
不过也就宁呈森,在对着袁振的时候,从未有过恭敬的面色,更不谈恭敬的言语。一通电话,没两分钟就被挂断,但对于米初妍来说,袁振的这通电话,却是来的再好不过。
他的眸色渐渐变得清明,转回到她身上:“还能记住你刚刚问的话吗?”
其实,米初妍根本不想站在此处继续跟他讨论任何问题,可是,他不放手,她压根走不了,些微赌气,又些微羞恼,她瞪眸:“难道你不应该跟我解释清楚吗?我是你的学生没错,我是实习生没错,但同时我也是个成年人,我对跟自己相关的事情有知情权!还有,你见过哪个当老师的会对着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女孩子发*情!那是种变态的行为!”
“我变态?那你刚刚吞我的口水做什么?”
“我……我那是被你逼的!”
“你如果排斥,可以直接咬我,可是你没有,后面半段你不是都在半推半就中?”
“我……你……”米初妍急的跳脚,可愣是说不出一句话再来驳他。
所幸,他没再在这个问题上究竟个没完,垂眸看她:“以后那些话别再问,否则,我不介意再用这样的方式让你闭嘴!问一次,闭嘴一次!”
米初妍就从没见过这样的男人,不由分说吻了人一通,不道歉不解释毫无愧色,甚至还恐吓带警告。
她承认,后来她是被他迷惑了,她被他带的昏头转向,她也承认,她不排斥他的气息,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更加烦躁。
逆反的心理谁都有,尤其是被压迫久了的米初妍,听着他如此霸道的宣言,直接愤声:“你不告诉我我找我爸去,我爸不肯说我找何宴爵去!我跟何宴爵说,我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从始至终都是你在混淆视听!”
“何宴爵是不是喜欢你啊?你故意让整座医院都误会我跟你的关系,根本不是为了区区一个廖静伊,而是为了阻挡何宴爵对不对?你打他,他为什么舍不得还手?他为什么那么介意我的存在?为什么要陪着你在穗城了结你母亲的事情?两个大男人,变不变态!是不是因为身边有这么一个变态的朋友,所以你也变态的对着自己的学生起反应!”
说到最后,米初妍已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顺着自己烦躁的情绪,不停的发泄。耍嘴皮子向来是她的强项,只不过,在宁呈森面前,从来被压迫,压迫到她根本不敢有任何的抵抗,也是因为她实习生的身份,根本没有她反抗的资格!
当然,更多的时候,她服从他的管教,她崇拜他的无所不能,她崇拜他的学识渊博!但这同样不代表,他可以把她卖了,她都在傻乎乎的遵从。
宁呈森的愤怒是显而易见的,她越往后说,他的面色绷的越紧,就好像是被人生生撕开了丑陋不堪的暗面,暴吼:“米初妍,你反了是不是?!”
看见过暴戾揍人的宁呈森,被这么一吼,米初妍忍不住缩了缩身子,远离他触手可及的位置,不甘道:“我本来没有错,是你逼我说出这些话的。现在这个社会,同志这样的名词根本不新鲜,是他喜欢你,又不是你喜欢他,就算不堪,那也是他不堪,我只不过是在陈述一个你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事实,你至于如此大的反应么?”
米初妍的声音渐渐落了下去,心里的不快发泄过后,整个人舒爽了不少,但死都死到这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