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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呈森倒没坚持,任由她代替他舒展着床上的被子,盯着她,调侃道:“也就睡衣敢让你经手。”
米初妍腮帮子再次鼓起,这男人,好讨厌哦……
第620章 他闭眸,眼窝深深凹陷()
米初妍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品味差强人意的?
细细想想,应该可以追溯到两人刚刚熟悉的时候,从她的头发到她的穿着,他要不是皱眉嫌弃,便是直接出声埋汰。
尤其是在经过上一次买外套的事件后,米初妍更觉得,估摸着这辈子,在他的手底下,她是没可能翻身了。
也就睡衣敢让她经手……
简直是满脸黑线偿!
米初妍从衣帽间拿出男款睡衣,送至浴室,站在门外敲了敲,没动静,又敲了敲,还是没动静。
狐疑着唤:“呈森?撄”
浴室门没锁,米初妍边唤声,边轻轻推门。
然后,她没有在他惯用的淋浴下听到哗哗的水声,也没有在那里看到他。
主卧的浴室,多达二十来个方,米初妍没法一眼望尽,只得往前踏了几步,环顾左右,最后发现他的影子,是在隔断后的浴缸里。
水雾缭绕,气泡翻滚,他置身在满池的热水中,头仰后,朦朦胧胧,不甚真切。
走近后才发现,他闭眸,眼窝深深凹陷。
高强度的手术安排,忙前忙后的婚宴,醉酒昏沉,再接着连轴转的手术。哦对了……他还要想方设法瞒着她,她也许没资格做妈妈的秘密。
后来米初妍有细细想过,为什么他会在婚宴上喝那么多酒?虽然有很多医学界的前辈都非敬他不可,但以他的把戏,三言两语,便可应付,再不济,还可以推给他的兄弟们。
徐暮川,贺端宸,瞿安,向敬年……
他们中的哪一个谁,都有足够的份量,不至于怠慢了宾客们。
但事实上,那场婚宴,若不是他当真应付不过,他都是自己喝下那些敬酒,以致散场之时,徐暮川那些人,微醺都没有,而他却是醉的浑然不觉。
是啊,心里装着这样大的秘密,怎么可能好过?
酗酒放纵,麻痹神经,便是他最好借题发挥。
米初妍弯腰,柔顺的长发垂落在胸前,她用手轻轻碰了碰他清瘦的下颌,又唤了声,还是没有应声。
微微叹息,她搁下手里的睡衣,而后,蹲身在浴缸前。
指尖滑进池水,水温尚可,幸好是全自动的按摩浴缸,还有加温功能,否则这样泡着,只怕那碗姜汤都不管用。
她第一次给异性洗澡,很吃力,也很……难为情。
幸好他看不到,要不然,她该是吃囧的。
可是没办法啊,谁叫他是她的丈夫,一个为了让她心安理得嫁给她而煞费苦心的男人。
米初妍觉得,今晚自己莫名矫情。
或许是白天的事,也或许是刚刚那场夜雨,牵引出了她许许多多的感伤情绪,只是在他面前,她没敢表现出来罢了。
这会儿,心知池中男人熟睡,雾气蒸蒸下,眼眶的湿热,才敢不加掩饰。
是夜,米初妍蜷缩着身子,睡的并不太安稳。
半夜从梦中惊醒,弹坐而起,意识渐拢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刚刚动作太大,不知是不是吵醒了枕边的人。
她回眸看身后,却不想,骤然对上那双细碎且深幽的黑眼睛。
眸色清明,良久注视,都寻不到半点惺忪,她微微抽凉,猜测他或许早已清醒。
既是清醒,那他是否听到了她梦中在喊什么?
她喊了什么?回想伊始,记忆便开始模糊,然后晃了晃头,怎么都想不起来。
“睡吧。”
耳根忽然是他轻柔的声音,不似往日那样低沉,轻轻浅浅,柔若喃声,像是在哄她,又像是疲倦至极的低语。
米初妍脑子有些混沌,意识里,只记得他轻拥着她入怀,将她整个身子贴紧他宽厚灼热的胸膛,顺着她的长发,溺毙的温柔:“安心睡,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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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她照样在他的伺候中起了床。
早餐还是那么丰盛多样,他一成不变的喝着粥,餐桌一角摆放着昨夜被他收走的专业书,看向对面脸色并不算太好的新婚妻子,他浅浅的勾唇笑:“今天一天都在手术,如果你觉得跟我去医院太无聊,或者去溪口别墅陪陪老人家?”
在他面前的米初妍,依旧是调皮娇笑的。
眼珠子转了转,像是在权衡,最终同意,啧了声:“好吧,反正妈妈昨天也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玩。要不,在他们回伦敦之前,我白天就过去那边好了。”
米初妍称呼夏晴为妈妈。
自然不像喊唐心梅那样随意,但喊多了,也是朗朗上口,婚宴之前,她还在想,只要她多喊,宁呈森听习惯了,潜移默化中,也许有朝一日,他也能对着夏晴喊出那声妈妈来。
夏晴知道米初妍现在不上班,也知道米安博夫妇有他们自己的工作没办法时时陪着女儿,怕米初妍一个人在南都奥园无聊,昨天下午就给她打电话,邀她过去。
只是恰逢米初妍没心情罢了。
如今想想,在哪儿看书都一样,倒不如去溪口别墅,起码那里人气鲜活些。
自然,米初妍还想到了徐暮川要给她安排身体检查的事。
如果天天跟着宁呈森同进同出,到那天她突然要找理由外出,更不方便,倒不如现在就给自己腾出自由安排的机会。夏晴定然不可能干涉她的自由,到时候她想怎么来去,便怎么来去,挺好。
不知该说是宁婕的迟来,亦或是老天厚待着宁呈森的苦心,米初妍心想,如果这个事情,早两天被她知道,婚宴,可能就不那么顺利了。
不是不爱,也不是放得开,而是心有纠结。
第621章 椅子上的男医生,缓缓转过来()
上一辈的宁家,因为子嗣的问题,不惜找外面的女子生育。
宁呈森之于宁家有多重要,米初妍眼能看,心能辩。
舒染能容宁振邦在外面生子并视若已出,是舒染的愧疚,深爱,及其度量,也有夏晴的隐忍负重。
米初妍试问自己,如果同样的问题逼到自己眼前,她会怎么办?
首先,她不及舒染度量大撄。
其次,宁呈森必然做不出那样的事。
所以结果呢,宁四齐的长孙从此无后吗?这是否会遭宁家祖宗们咒骂?是否会让宁四齐死不瞑目偿?
米初妍无法不纠结……
两个新婚之人,如果日日抱着这样的心理重担相视过日子,总归是不好的。
倒不如各自吞下这点苦,快乐一天,便是一天。
况且米初妍如今有把很大的希望都寄托在宁婕身上,徐暮川不是说了吗,如果宁婕真心悔过,她给的东西,必然有用。
徐暮川那样的人,从来不会说谎,也从来不屑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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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溪口别墅的那几天,总的来说,米初妍是惬意的。
她可以在庭院梧桐下的木椅上盘腿看书,茶水点心水果拼盘甚至是浓黑浓黑的药汤,都会按点送过来。
春日阳光总不那么热烈,暖暖的,偶尔夹着一丝微风,整个人,越发精神。
埋头在书中,徜徉在文字的海洋里,竟然让她心境平和。
她本是的理论略微有点钻研精神,所以每到不解的地方,她便会纠结着,非要弄清楚不可。
查各种资,但凡有信息来源的地方,她都不放过。
宁呈森送她过来的时候,也顺便整理了很多书给她带到溪口别墅翻阅。都装在一个箱子里,被他从车尾箱抬放到庭落小径上,等待家佣过来搬抬。
那人口头严厉,像极了济山医大里头苛责的导师,在她进屋之前,谆谆:“你初涉药理,要攻读药学博士并不容易。九月开学,如果自己不努力,我就算让你进,也毕不了业。”
言下之意,趁着这几个月的空档,好好读书,不容松懈。
不管他是故意让她忙碌从而不让她有胡思乱想的时间,还是他由衷的希望,他的手下不出庸才,米初妍都懂他的良苦用心。
其实何须他说,米初妍自己也不敢懈怠。
除了真心攻博,她还可以为自己解忧。药学,宁婕懂的,不恰恰就是这个么?也许她看的书越多,了解自身问题的几率也就更大。
会心笑,在朝阳铺洒的庭落里,她闻着书香,反身挂在他的脖子上,调皮绽笑:“谨遵教授大人吩咐!”
他本就太高,这样的姿势,小女人几乎悬空,与地面相隔。
恰好家佣跟夏晴出来,他略恼:“好好站着说话。”
米初妍努努唇:“假正经!”
他忽就被她逗笑,扶着她的腰,将她从自己身上,放到地面,揉了揉她的脸,轻叹:“我上班了。”
米初妍点头:“好啊,你去吧。下午不用惦记着接我,我会自己回去。”
宁呈森展了展唇角,表示知道,接而又说:“手术不知什么时候才结束,就算你等着,恐怕我也来不及接你。”
“那怎么办?”米初妍微微蹙眉,状似烦恼:“你不在,我回去也没意思。要不这里住好了,你从医院忙完,直接回这里,就不用我每天跑来跑去了。”
话说到最后,米初妍的唇角不断上扬,她在打趣他。
哪知,他会很干脆的应下:“好啊,那就这里住。”
这话恰好被前来的夏晴听见,异常惊喜又不敢当真:“妍妍,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米初妍笑的神秘莫测,却又调皮搞怪,她指了指宁呈森跟夏晴说:“你问他。”
梧桐树下,朝霞正好,中年妇女殷切,年轻女子娇俏,英挺隽雅的男人,无奈纵容的笑,撩了撩年轻女孩的发丝,淡声:“你跟家里说,我来不及了。”
话落,宁呈森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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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宁呈森是出于何意,但总归,那天晚上,他们都是在溪口别墅住下来了,并且,在那之后几天,都一直住在那边。
最高兴的莫过于夏晴,整天厨房进厨房出,像是要把她这段日子里学会的那些菜式,通通做给小两口吃。
她那样情绪高涨,米初妍怎能不领情,每天都把自己撑的肚皮浑圆。
宁呈森有些不买账,但在米初妍的逼视下,他不得不吃。
于是,饭后通常两人要借住散步来消食。
倒好像是终于过上了柴米油盐,闲庭信步的日子。
米初妍每天被书本知识埋没,晚上的片刻休闲,便是她最大的享乐,人生难得蹉跎,就这么在快乐中蹉跎,谁又能说不好。
宁呈森虽然什么都不说,但就从他日日主动回别墅,饭后主动拉她去散步的行为中便可知,他也无比享受着这般惬意。
褪去了伦敦儒商的光环,宁振邦是个很有趣的父亲。
他会在米初妍出其不意的时候,几句相谈,字字巧妙的引诱着米初妍一声声的喊她爸爸。爸爸这样的字眼,对于宁振邦来说,仿似是魔音,回回听了,都是神情振奋,灼眸发亮。
还是会在饭桌上出现父子斗嘴的局面。
有时候为宁家的生意,有时候为宁呈森每天的忙碌,还有时候仅仅是为了饭桌上的一道菜,更也许只是为了饭后到底是喝红茶还是绿茶。
不过大多时候败阵的是宁振邦,倒不是他的口才差,而是宁呈森太混。
动不动就说:“妍妍,南都奥园那边有阵子没住,怕是落灰了。”
再不然就说:“妍妍,莲姨给我打电话说她好几天不用干活,白领工资不好。”
老两口最怕的就是他们要走,不住南都奥园了。可不就是混么?专门以此来要挟老人,惹的宁振邦气愤难平,回回在白天,等宁呈森离家后跟米初妍念叨:“你该好好管管小森,不像话!”
米初妍只当玩笑在听。
再说了,表面上宁呈森事事听她,实则,她哪里管的动他。
这男人,主见硬的很!
这样安稳又舒适,还带着略略温馨的日子,米初妍在惬意中过了四五天。因为有书可读,有打趣逗乐,烦恼事总容易抛切。
再次接到徐暮川的电话,是在第二个星期的第三天。
在一家干净整洁的私立医院,医护人员素颜极好。医院地处江边内岛,穗城的江很长,南都奥园在中间段,这个内岛,在下游段,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