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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
车夫得令,大喊一声,催马扬鞭,马车飞奔似的朝着济世堂冲了过去。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的三位夫人,被摇晃的马车颠簸的晕头转向。
李维也一样,被晃的七荤八素。惭愧道:“对不起了,三位夫人!事态紧急,待会到了济世堂,我让车夫将你们送回去!我要留在济世堂查探事情!”
缪盈盈看着一脸悲伤的李维,关心道:“夫君放心!我们没事!不过,你自己也要小心,千万不要太过悲伤,别让我们为你担心!”
李维紧握着缪盈盈的柔荑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委屈你们几位了!刚刚的话,夫君记下了!以后会多抽时间陪伴你们!”
三人满意的点了点头,知道这会李维肯定心慌意乱,也不宜多打扰。
不大一会,马车停在了济世堂的门口,李维一跃而下,对着车夫道:“麻烦将我三位夫人安全送回家!回去必有重谢!”
“小的明白!公子放心吧!驾。。。。。。”车夫驾着马车离开了济世堂。
李维发现济世堂围了一群人,有衙门的捕快,为首的便是县尉刘冬寅。另外还有一群人,为首的李维也认识,正是码头老大张万朝。就连自己的师傅季东明也从太医局赶回了济世堂!
李维直奔大堂,只见大堂内摆放着一个披着白布的担架。
刘冬寅刚想和李维打招呼,便被李维摆手阻止了,缓缓的来到近前。小心翼翼的掀开白布,看着一脸惨白的面孔,正是三日前主动要求前往建康府押货的吴少文!
李维看了眉头紧锁,情不自禁的留下了眼泪,内疚道:“对不起,吴胖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不该让你去的!否则你也不会有事!”
“兄。。。。。。李神医别难过了!他们是在宝应县被人劫了船!当我们抵达现场的时候,发现这位吴兄弟断了一只手臂,应该是临死前死死抓着箱子,被歹徒一刀切断!整船货物全部消失!现场除了张万朝的两位徒弟不见了,其他船员也全部死了!都是一刀毙命!”刘冬寅沉重的说道。
李维听了有些悲痛的将白布全部掀开了,发现吴少文的右手臂果然不见了。整个伤口非常齐整,应该是如刘冬寅所说,被人一刀切断了!
李维狠狠道:“吴胖子,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报仇!”
李维回过头冷冷的盯着张万朝道:“老爷子,我需要你一个解释!”
张万朝惭愧道:“老夫也很内疚!只能说一声抱歉!至于我那两个徒儿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是老夫相信,绝不是我这两个徒弟所为,一定另有其人!老夫已经发布悬赏,只要一发现线索,老夫一定亲手将歹人送到李公子面前,交由你来处置!至于我那两个徒弟,也一样发布了通缉令!老夫自然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些我不管,我这位冤死的兄弟,如何料理后事?还有我那失去的货物又该如何处理?”李维冷冷道。
“李公子的心情老夫能理解!这位小兄弟的后事,全权交由我们码头负责。抚恤金,老夫愿意拿出300两!至于李公子的货物,老夫也愿意一力承担!”张万朝斩钉截铁道。
李维虽然对张万朝再怎么不满,也不得不佩服张万朝的魄力和担当!就算是他码头上的工人意外死亡,也不见得张万朝会拿出300两的抚恤金,顶多30两左右!这次愿为吴胖子一次性拿出这么多,就足以证明张万朝的诚意!更不要说愿意承担济世堂所有损失!
李维听完不再去管张万朝,看了一眼刘冬寅道:“有没有查出什么人干的?”
刘冬寅微微一沉,摇了摇头道:“歹人很狡猾,并未在咱们楚州出手,而是快要出了宝应,临近高邮,才选择动手!这样既避开了楚州的防御,也不会引起扬州府的警觉。但是令本官好奇的是,这些歹人好似事先已经知道了这艏船只的航线!从现场勘查看来,应该是提前埋伏在周围,就等着船只靠近,进行伏击!而且这帮人干净利落,下手比较狠,俱是一刀毙命!应该是一群高手干的!”
刘冬寅说着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张万朝,显然对张万朝很是怀疑!
“刘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是老夫所为?”
刚刚刘冬寅就提到现场除了他的两位徒弟消失,其他人都死了时,就已经激怒了张万朝。现在又将矛头指向自己,张万朝愤怒的盯着刘冬寅!好似告诫他,说话小心一点!
刘冬寅嘿嘿一笑道:“老爷子,您别介意!作为本县的县尉,理应要对整件事故进行调查!所以,只要是与本件事情相关人员,本官都会怀疑!当然也只是怀疑罢了!不过老爷子您放心,本县尉一定会找出凶手,还老爷子一个公道!”
“哼!我张万朝行的正,坐的正!老夫从事水运以来,负责了不下数万次的航运,从未出现监守自盗的事情。老夫也相信这次也不例外!老夫就把话撂在这里,若是这事是我张某人徒弟所为,张某人从此退出山阳码头!”
“师傅。。。。。。师傅!”张万朝的徒弟们骇然阻止道。
张万朝摆了摆手道:“老夫说话算话!我们走!”张万朝领着众位徒弟离开了济世堂!
刘冬寅带着蔑视的眼神,看了一眼离去的张万朝,啐了一口道:“老东西,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
捕头王凯道:“大人,现在怎么办?”
刘冬寅看了一眼伤心的李维,低声安慰道:“兄弟,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找出凶手才能慰藉英灵!”
李维冷冷道:“找出凶手难道不是你们官差的事么?”
“呃,兄弟!哥哥的意思是,需要你配合,咱们才能早日破案,抓住这帮歹人!”刘冬寅讪讪道。
刘冬寅是本县的县尉,跺跺脚,山阳县都能颤抖的人物,居然对李维很是恭敬!惹得在场除了几名捕快之外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本县的县尉大人何时这么好脾气了?也只有王凯等人才会见怪不怪,这里唯一能让他们敬重的便是李维。
刘冬寅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李维,沉吟道:“不错,你刚刚也说了,这帮歹人能够提前布局,另外那么多张万朝的船只不去劫,偏偏劫的是我济世堂的货船!显然是有人提前通风报信了!”
李维虽然想到了问题所在。但关键是知道这件事的人,还真不少!先不说张万朝那边,光是济世堂本就人多口杂,难保他们不会泄露出去!
“怎么样,想到了什么没有?”刘冬寅看着沉思的李维,突然问道。
李维摇了摇头道:“毫无头绪!”
李维说着露出了一抹杀气,惊得旁边的刘冬寅都为之一颤。
“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揪出这位叛徒,为吴胖子报仇!”
刘冬寅干咳一声道:“兄弟,节哀顺变!赶紧将这位小兄弟下葬吧!天气渐渐炎热,时间长了会腐烂!”
李维点点头,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料理吴少文的后事。
吴少文的老家不在山阳县,而是临县淮阴县人。季东明已经派人去通知家属前来吊唁了!
李维看着缺失一只手臂的吴少文,内疚道:“吴胖子,没想到这一别,竟然是永别!但愿你日后能投胎一个好人家,不用再给人当下人。做一个天真无邪,吃喝不愁的小少爷!”
这时一旁的竹竿子也痛哭了起来道:“吴胖子,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们呢?我们不是说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么!你怎么可以狠心的丢下我们。。。。。。”
李维拍了拍竹竿子的肩膀道:“别哭了,让他安安静静的走吧!”
李维起身对着师傅道:“师傅,可不可以这段时间,停止营业?专门用来料理吴少文的后事?”
季东明一脸的悲伤,点点头道:“好!”,随后叹息一声道:“唉,想不到,年纪轻轻就这么没了!作为东家没能好好的照顾好他!师傅很是惭愧啊!”
“师傅,别难过了!我相信吴胖子他不会怪罪您的!”李维安慰道。
季东明又叹了一口气道:“给他办体面一些,另外咱们济世堂也拿出一部分抚恤金给他的家人!”
李维点点头道:“徒儿明白!”
翌日,吴少文年迈的父母也来到了济世堂。
吴少文的母亲在途中接连哭昏过去三次,来到济世堂看见儿子的尸身之后,又昏死了过去。李维只好安排丫鬟妥善安排这两位老人。
本来按照山阳县的礼仪,是需要经过很多流程才能下葬的。但是倔强的两位老人,非得要将自己儿子带回老家下葬。李维执拗不过,也只好同意了!给了两位老人一大笔抚恤金之后,安排张万朝的徒弟,亲自护送两位老人带着儿子回去了!
这两天,李维一边料理吴少文的后事,一边想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按理说,这帮人若是劫了济世堂的口服液,自然要出手。否则这批货物只会烂在手里。
由于市场渠道已经成熟,别说是假冒口服液。即使是串货,市场上也会立马知晓。这些经销商各个都是猴儿精,唯利是图的商人。所以这批货物只要一出手,经销商便会立马知晓。
还有一点,李维很诧异,那就是这帮歹徒好巧不巧的赶在这趟货物下了手。
平常经销商拿货,都是自提。经销商亲自安排人员过来装货,押货。当然他们走的都是陆路,再加上他们与黑白两道都打点好了关系,所以绿林好汉都会给面子。
即使有人劫了货,也没人敢接手!
另外就是汪元道。汪元道也是一样,每次都是亲自派人过来提货,也没出现过差错。
而且汪元道和十位经销商一样,李维对他们供货可是严厉把控的。每次提货的数量,都在控制范围内。当然这也是为了符合李维提出的饥饿营销法。所以这帮人的货物每次都拿的很少,连崔弘和和钱海货物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至于钱海的货物,虽然每次都由李黑炭押货,请的也是张万朝的人,但是水路每个关卡都有钱海的人。所以水路虽远,但是很安全。而且也没人敢动钱海的货物。
剩下的便是崔弘和的货。
崔弘和的货,一般都是发往福建、广东、广西、四川一带,以及大宋周边的高丽、日本、流求(台湾)、陈朝(越难)、自杞国(南宋时期滇东、黔西南地区的一个以“乌蛮”为主体的少数民族)等地。每次都是李维安排人员将货物送到码头,那里专门有崔弘和的货船在码头等候。只要一装船,就用不着李维操心了。
但是这次不同,由于李维一直忙于夕水街的事情,外加钱海这次增加了一倍的货量,便耽误了崔弘和的货物,拖延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所以这次李维才打算亲自将货物送往建康府,交到崔弘和的手里。
但是万万没想到,就在这次出了事故。
一连七日,李维也没有收到任何风声。也没有发现这帮歹人出货的消息。
“没道理,难道这帮人这么沉得住气?就算是自己服用,也够这帮人服用几辈子了。只不过这口服液也是有保质期的,不可能全部用来自己服用,肯定是要用来换钱的!”李维喃喃自语,随后露出坚定的眼神道:“但不管如何,只要你们一出货,我便将你们一网打尽!除非。。。。。。”
李维说道这里,突然灵光一闪:“除非他们不是我们大宋的人!”
李维越想越有可能,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为何没有他们任何消息!
“李璮,一定是李璮!也只有他的人马离楚州最近。”李维恍然大悟道。
李维突然想起年前截杀自己的昆仑二圣!他们在那时就开始秘密注视自己的一举一动,目的就是要得到口服液的配方!配方得不到,那就直接抢现货。
虽然目标太大,但是这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而且,这批货物的数量足以抵得上十位经销商货物的总和!
李维又陷入了沉思:“难道上次被父亲重伤之人已经痊愈了?但是他们拿到货物如何运送出去呢?”
李维觉得这帮人,早就对楚州虎视眈眈了。肯定在楚州各个县城安排了不少的奸细!目的就是一举拿下整个楚州,直逼扬州!
李维沉吟片刻道:“看来,是时候通知彭知县了!暗藏在山阳县的这帮贼人终于要浮出水面了!已经开始秘密行动了!”
其实还真被李维猜中了!这次截货的这帮人,正是昆仑二圣带领的人马!毛万解、毛万元两兄弟自从那晚得到毒三郎的消息之后,便开始秘密在途中设下埋伏!不费吹灰之力的拿下了所有的货物,现在早已秘密转移到了一处安全的地方,等着汪元道派人来接应,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