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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宏不在乎,他觉得这或许是他收回地方权力的重要契机。
刘焉想利用刘宏的皇帝身份,刘宏又何尝不是想利用刘焉的提议,只是他们的心思如果都让刘恪知道的话,刘恪定然会大笑三声,笑刘焉自然是笑他今日所为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笑刘宏自然是因为刘宏命不久矣,就算费尽心机收权却已经于事无补。
……
崇德殿。
当早朝的钟声响起,文武大臣分列进入,只是群臣们却惊讶的发现,往时来的最迟的皇帝,却已经端坐在了龙椅上。
群臣带着惊疑行山呼海拜之礼,等到他们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时,就听到张让在御阶上扯着公鸭嗓叫道:“群臣进谏,有本上奏,无本退朝”
按例,张让这句话结束后,应该有一段沉默,但是让所有人再次觉得异常的是,张让的话音才落,黄门侍郎钟繇就站出来上奏道:“陛下,天下战事不断,臣以为皆由刺史无权所起,是以臣建议应该废刺史、置州牧,以巩固地方稳定……”
钟繇的话尚未说完,朝堂上就像是炸开锅似的,沸腾了起来。
几乎所有大臣都被钟繇的提议吓到了,等到群臣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立刻分成了两拨势力,一派反对,一派赞成,反对者认为州牧权力过重,会引起地方割据,而赞成者则以为重置州牧,能够平息目前各地的叛乱等等,总之,除了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刘焉和此次提案的发起者钟繇之外,没有那个人能够对此表示淡定。
刘焉见到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于是向钟繇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然后他就在群臣还在吵嚷之时,率先站出来表示支持钟繇的提议,并且说道:“陛下选用忠诚之臣担任各州州牧,既能平定地方叛乱,又能巩固社稷,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之?”
刘焉的附和,让支持派的势力激增,而反对派中的那些世家力量,却也开始静下心开始思考重置州牧这件事情会给他们各自家族带来什么利益,就在此时,钟繇将自己草拟的州牧人选名单呈递给刘宏,刘宏让张让将奏折递过来,然后细细的看完,只是当他看到冀州牧的人选推选的是韩馥却不是他想象中的刘稚的时候,刘宏的脸色刷的就黑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刘宏十分的不爽,他想也不想的就将不满的眼神投向刘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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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第113章 如愿()
刘焉自然能感受得到刘宏眼神中的不满,只是他有些不明白刘宏不满在何处。
奏折上拟出来的人选,乃是刘焉和他的幕僚们商议出来的,当然,划掉中山王刘稚作为冀州牧人选,却是刘焉自己的主张。
中山王府近年来本就崛起的迅速,如果任由刘稚当上冀州牧,恐怕将来会威胁到刘焉的势力,所以刘焉不惜做出欺骗之举,故作聪明的先将刘稚剔除到人选之外。
刘焉怎么也料不到,刘稚却是刘宏心目中冀州牧的最佳人选,故而刘宏对刘焉产生了不满。
群臣这时也注意到皇帝的脸色有些异样,不过大多数人都以为这是刘宏对废除刺史、重置州牧的提议不满,于是乎反对此提案的大臣更是极力展开攻击,由此甚至攻击到钟繇、刘焉本人。
“肃静”
就在崇德殿的气氛越来越像菜市场的时候,刘宏终于黑着脸站了起来,当所有大臣的目光都聚集到刘宏身上的时候,只见刘宏语气坚决的说道:“废刺史、设州牧,朕觉得于社稷有益,诸位爱卿不比继续在这件事情上讨论,只是朕想知道,中山王、镇北将军刘稚,屡次建功立业,此番剿除王芬叛逆中山王府更是功不可没,如此人物,尔等为何不考虑?难道他就不能担任冀州牧?”
此时,刘焉终于明白刘宏的不满来自何处,而刚才还在争论应该设不设州牧的大臣们,也才意识到皇帝废刺史设州牧的决心,瞬间,所有人都开始顺着刘宏的话开始讨论各州州牧人选。
刘宏没时间陪着大臣们讨论,他气冲冲的撇下一句“刘稚必须担任冀州牧”,然后就回了后宫享乐,只将崇德殿内的刘焉气的万分郁闷。
但这个时候刘焉最担心的不是来自中山王府的斥责,刘焉迫不及待的加入到大臣们的讨论中,他必须想尽办法拉拢朝臣支持以获得益州牧的位置,只是刘焉这般姿态,却让许多正直的大臣感到不齿。
而刘焉私下里背叛当初的盟约,没有推选刘稚担任冀州牧的消息传到为刘稚在洛阳谋官的田畴耳中时,田畴是感到又惊又怒又喜。
惊,自然是惊讶于刘焉的背叛;怒自然也是为刘焉的背信弃义;至于喜,自然是由于皇帝当着所有大臣的面扔下的那句“刘稚必须担任冀州牧”的话。
因为刘焉的背信弃义,田畴自然不能继续在太常府住下去,措辞强硬的留了封责斥的信,田畴就直接离开了刘焉府邸,不过田畴并未着急回冀州,而是选择继续在洛阳等待废刺史、设州牧这件事情的最终结果。
兹事体大,不仅是朝臣们争论不休,就连坊间百姓也都开始议论。
当然,作为皇帝钦定的冀州牧人选,中山王刘稚自然也成了洛阳百姓口中的热门人物。
“听说了没,陛下钦命中山王刘稚担任冀州牧……”
“你这都是几天前的消息啊,现在这位中山王可谓是炙手可热,你没听陛下说,中山王父子救驾有功,指不定这位王爷还要被封赏呢”
“可不是,中山王起兵镇压黑山贼,北征乌桓平定幽州,又在慎陵勤王救驾,这些功勋加在一起封个大将军我觉得都绰绰有余了”
走在洛阳城的街道上,田畴自然能够感受得到百姓们对于刘稚被钦定为冀州牧的支持态度,虽然这些老百姓的意见没有谁会真正在意,但是却也能显现得出刘稚以及中山王府所得民心之深。
田畴走着走着,在经过太学的时候,却隐约听到太学门口几位太学生的低声讨论。
走的近些的时候,田畴赫然听到这些太学生在说,“不能让中山王刘稚就这样裂土称霸,他如果做了冀州牧,冀州岂不成了中山王府的独立王国,诸位,我们应该奏请陛下重新考虑……”
后面的话,自然全都是在商量怎样才能阻止皇帝撤掉让刘稚担任冀州牧的任命,听着这些刺耳的话语,田畴心里面自然千百个不满,他有心走上前为自己的主上辩论几句,但是想到如果被人识破身份,只怕还会给刘稚出任冀州牧一事添加麻烦,于是田畴只得忍下心中的愤懑回到驿站。
只是那些太学生的话久久的萦绕在田畴的心头,让他难以忽视。
“如果这些太学生真的联合上奏,只怕王爷出任冀州牧会无比麻烦……”
田畴不得不重视这些太学生们的意见,这些人都是全国各地世族选拔出来的俊杰,这些太学生的意见,未尝没有他们背后各自家族的支持,更有可能这些话极有可能正是那些不愿意中山府壮大的世族力量在推波助澜。
想到这里,田畴连忙写了封信发往冀州,同时,田畴也感到不能在坐以待毙,静静等待朝廷对各州州牧人选的讨论。
于是,在没有得到刘稚和刘恪回信的情况下,田畴做主派人联系张让等人,而这也正是田畴离开冀州的时候刘恪对他的交代。
“事不可为,便想办法走宦官路线,此次务必落实冀州牧之位……”
有刘恪的话,田畴做起事情自然没有半分马虎,虽然田畴十分不屑和宦官打交道,但是他也知道,此番走宦官路线,乃是为了社稷的未来,只有中山王府越走越高,越来越壮大,对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才会越来越有益处。
张让等人收到田畴送上的钱财之后,自然也明白了其用意,不用田畴明言,张让就代表宫中掌权的宦官们保证道:“田先生尽管安心,中山王出任冀州牧之事,就全部交给我等啦”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张让得到钱财,就立刻在刘宏面前为刘稚说好话,尽管话中并未提到冀州牧三个字,但是刘宏怎么会不明白张让醉翁之意所在,刘宏也没有责怪张让多事,只是命张让催促朝臣尽快拟定出各州州牧人选,然后届时一同颁旨宣布。
中平五年九月底,吵嚷了快一个月时间的州牧人选终于尘埃落定,中山王、镇北将军刘稚,因军功显赫、忠君为国,迁冀州牧,统辖冀州军政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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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第114章 封州牧刘恪为质()
“诏曰,中山王、镇北将军刘稚,讨伐黑山,平定乌桓,镇守幽州,勤王救驾,翦除叛逆,功勋显赫,又能忠君为民……冀州刺史王芬谋逆叛乱,全靠卿镇守疆土,安定黎民,值废刺史、设州牧之际,朕钦命汝为冀州牧……王世子刘恪,聪明伶俐,朕甚喜之,特召其入宫伴随皇子……”
冀州刺史府前,宣旨太监字正腔圆的宣读着圣旨,只是刘稚也好,刘恪也罢,都没有心思继续听下去了。
好不容易等到宣旨太监行完旨,刘稚就立刻谢恩起身追问道:“公公,陛下宣刘恪进宫,到底是谁的主意”
事关刘恪,刘稚甚至丝毫不掩饰心中的愤怒,一把抓住宣旨太监的胳膊,倒把这宣旨太监抓的喊疼,等到刘稚反应过来松开手时,宣旨太监的脸色都变得苍白了起来。
“公公,我父王只是不舍得我离开,没有其他意思,还请勿怪……”刘恪连忙走上前,从袖筒里面掏出几枚精心锻造的金叶递给宣旨太监,一边替刘稚解释,一边向守卫刺史府的卢亮吩咐道:“先将这位公公送到驿馆歇息,等到孤和王爷说完话再赴洛阳”
尽管刘恪极力压制,但是一直都追随他的谋士和武将们都听出了刘恪心头的愤怒。
等送走宣旨太监,众人进入已经改作冀州牧府的正堂时,沮授率先愤愤说道:“说得好听,这分明是让世子入洛阳为质,陛下此举实在是太寒人心了”
田丰也紧接着说道:“公与说得对,朝廷封王爷为州牧,却让世子进洛阳伴随皇子,祸心暗藏,不得不防,王爷,世子,臣下以为这洛阳之行索性就不去理会”
沮授和田丰身为文臣谋士的首领,说出来的话自然分量很重,瞬间,刘恪帐下的所有谋士都站出来反对刘恪到洛阳为质,就连重新加入到中山王府阵营的崔琰和崔林也都说道:“王爷功勋显著,受封为冀州牧乃是众望所归,朝廷却同时召世子入宫,这分明是提防中山王府,也是不信任中山王府,此举委实荒唐,王爷,不如写道奏折向陛下呈明,省的陛下被奸臣蒙蔽……”
崔琰和崔林说的含蓄,但还是隐隐的点出让刘稚和刘恪父子能够理性处事,两人尽管已经加入到中山王府的阵营,不过他们并不希望刘稚和刘恪起兵反叛朝廷,虽然,此时的中山王府隐约已经有这个实力。
经过最初的震怒,刘稚和刘恪都已经清醒过来。
当刘稚和刘恪将目光看向张辽、张郃等武将的时候,只见众将目光齐刷刷的看了过来,张辽、张郃等武将虽未说什么,但是他们用自己的眼神告诉刘稚、刘恪父子,不管二人怎样选择,他们都是誓死效忠。
“恪儿……”
刘稚最终将目光投向刘恪,他带着愤怒问道:“你说说,如果你真的不想去洛阳,就算拼着抗旨不遵,为父也不会让你到那龙潭虎穴里面经受危险,哪怕是……”
刘恪已经恢复理智,他摆着手打断了刘稚的话,然后走到沮授等人面前行了一礼,又走到张辽等武将面前一个一个的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转完一圈,刘恪回到刘稚面前,躬身说道:“父王,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既然陛下颁旨相召,儿臣又怎敢抗旨不遵,以使父王背上不忠之名……且洛阳之行,固然凶险,但是却也机遇多多,所以儿臣恳请父王能够同意我前往洛阳,为质也好,伴随皇子也罢,儿臣保证,三年之内,必定会完好无整的回到父王身边”
“儿啊……”
“父王,请您恩准”
刘恪目光坚定的看着刘稚,而此时刘稚的眼眶中都已经泛起泪花,但是刘恪最终还是狠着心说道:“父王,儿臣心意坚决,就请您同意儿臣的洛阳之行吧”
“罢了”
刘稚忽地大笑道:“雏鹰终究还是要展翅翱翔,何况你还是吾家麒麟子,恪儿,既然你心意坚决,父王又怎能拖你的后腿,你且安心前往洛阳,父王不求你显赫帝都,只希望你能安然返回”
听到刘稚终于同意自己前往洛阳,刘恪的脸上也浮现出几分笑意出来。
只是,此时此刻,刘恪的内心和刘稚相同,都有不舍,都有担心,都有离别前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