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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倭人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居然莫名其妙的开始合作,近二十万倭军从四面八方向着都城涌了过来,平城京外面几乎是一夜之间变成了修罗屠场。
而且据一些被俘虏的倭人说,似乎还有更多的人在向这里集结,颇有在平城京外面与大唐决一死战的意思。
不得不说的是,倭人的这般做法的确是击中的李佑等人的软肋。
因为如果不能用最快的速度扩大战果的话,远征军团将很快面临物资匮乏的困境,到了那个时候除了从原路退回去之外,再无任何进攻的可能。
平城京外,唐军大营,已经整整两天未曾合眼的李佑与松赞干布围坐在由杨天送来的地图前,两双带着血丝的眼睛似乎想要把桌上的图纸瞪出火来。
就在这时,帐篷的帘子被人掀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看到来人,李佑立刻精神一振:“怎么样,战况如何?”
“已经快把人脑子打出狗脑子了!”李震全身上下满是灰尘,就好像刚刚在泥土中打完滚一样,匆匆回答一句之后抓起桌上也不知是谁的水杯仰头就灌进了肚子里。
“老子问的不是脑子的问题,你就是打出豕脑子老子也不关系,我只想知道战局如何,你的‘海狼’到底能不能顶住十万人的进攻。”李佑耐着性子等着李震把水喝完,情绪有些激动的问道。
“殿下放心吧,‘海狼’就是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不会放那些倭人过来,只是你这边可要抓紧时间了,我听说苏我氏已经派出了近三万人的军队,绕路向码头的方向攻过来了。”李震将杯子放到一边,坐到桌子边上,用手指在地图上划出了一条并不存在的线。
“码头?他们想要断了我们的后路?”李佑皱着眉头说道。
“对,就是想断了我们的后路。”李震苦涩的笑了笑,然后说道:“你这里还能抽出兵力支援码头么?”
“抽个屁,你真当老子带来的是飞凤军呢,那些杂牌根本就不顶事儿,如果不是仗着武器的便宜,只怕早就被倭人突破防线了。”李佑郁闷的一拳确到桌子上,气鼓鼓的说道。
“现在就看杨天的了,如果他能在三天之内赶到,我们并不是没有机会。”松赞干布冷不丁插口说道。
“杨天,援兵我们是派出去了,但他能不能收到消息还是个未知数。”李佑显然对杨天能够及时赶到不报任何希望,在他看来求人不如求已,仗打到现在这个份上等待支援什么的全都是扯蛋,与倭人拼命才是正经。
但不得不说的是,战场之上的情况根本容不得任何想当然,就在他们研究着如何应对倭人另外一支想要在码头那边讨野火的倭人时,码头那边其实已经出现了倭人先头部队的身影。
宋黑脸此前一直以为他这里是大后方,完全没有驻守的必要,所以显得很是郁闷。
可是现在,他连郁闷的时间都不有了,突然出现的倭人让码头上的三千守军全都紧张的了起来。
看到这样的情况,宋黑脸又郁闷了,心说老子怎么就会留下来带着这么一群杂牌呢,如果是飞凤军在这里,特么不用多,只要有三百人在就无惧任何敌人。
可这个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的如果,望着码头一侧山林中若隐若现的一个个矮小影子,组织防御成了老宋唯一能做的事情。
……
战局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是谁先动的手?在半日之后,所有人都忘记了这一点,码头上已经被密密麻麻的倭人覆盖。
都说是人过一万无边无际,人过十万铺天盖地,其实这只是一个形容,只有在真正面对数万敌人的时候才会知道,什么是绝望。
三千守军已经无休无止的与倭人撕杀了半日,尽管倭人的尸体已经堆集成山,但抬头望去却依旧是满眼的人头。
那些衣着褴褛倭人像是不要命一样,疯狂的向着三千守军驻守的码头发动着一波又一波的进攻,口中呜哩哇啦叫着让人听不懂的语言,任凭身体被三棱弩矢惯穿亦不后退一步。
三千的杂牌终于知道了什么是悍不畏死,也知道了什么叫凶残。
尽管有些倭人已经被他们丢出去的铁菠萝炸的肠穿肚烂,但只要还有一口气,那些倭人就不会停下来,哪怕是只剩下一只手,也要向着守军的方向爬。
杂牌们只是一些家丁和护院所组成的,虽然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训练,但这样的场面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个全都被吓的脸色惨白,就连攻击都弱了几分。
宋黑脸明显感觉到了战况的不利,但他却没有任何办法,求援的信号他已经在第一时间发出去了,眼下除了硬拼等待救援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可是,看着四周不断后退,几乎连手里的武器都拿不稳的手下,宋黑脸就知道,他们根本守不住,码头失守只在一念之间。
第一六五七章 向我开炮()
“来人,给老子把船都烧了!”终于,想不出任何办法的宋黑脸下了最后的决定。
“什么?烧,烧船?”接到命令的传令兵愣了一下,眼下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清楚,那些船就是他们最后的退路,如果把船烧了,那他们就死定了。
宋黑脸见传令兵不动,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用嘶哑的声音低吼道:“老子让你烧你就烧,不烧老子就烧了你!”
“是……是!”传令兵看着宋黑脸似乎想要杀人的目光,怯怯的点头,只等他一松开手,立刻飞一般跑了出去。
老宋见那传令兵去了,脸上露出一抹残酷的笑容,伸手在脸上狠狠揉了揉,‘哐’的抽出自己的配刀:“是汉子的,都特么跟着老子!”
“是!”数个亲卫一声大喝,同时抽出了各自的横刀。
“杀……”横刀斜指长空,宋黑脸带着身后几个亲卫,冲向了不断涌上来的倭军。
个子矮小的倭军并没有什么太好的装备,大多数人身上穿的都是一些藤甲,皮甲,这让他们能够保持身体灵活的同时却失去了防御的能力。
宋黑脸带着人猛的这么一冲立刻在倭人之中冲出一条通道,所有与他撞到一起的倭人不是被撞飞,就是被他一刀削掉了脑袋。
看着宋黑脸出手,那些原本被压制的几乎就要退入大海的守军似乎再次燃起了勇气,一声战吼跟在他的后面开始反击。
人这种生物其实很奇怪,当所有人都在退后的时候如果有人冲上去,大多数会激起身边同伴同仇敌忾的决心,就好像恐惧会传染一样,勇气有时候也会传染。
所以当宋黑脸冲上去之后,那些守军的热血也被激发了起来,当看到几个亲卫跟在宋黑脸身后大杀四方时,这些杂牌守军一个个也开始发起了狠,咬牙丢掉手里的弩弓,抽也横刀冲了上去。
而在他们的身后,传令兵已经登上了那些来时被他们缴获的倭人船只。
“怎么回事?你怎么回来了?”船上的水军不明所以的看着那传令兵。
“将军,将军说让你们把船都烧了!”传令兵有些犹豫,想了想接着说道:“岸上已经顶不住了,码头随时可能失守。”
“烧船?谁敢!”一个冷飕飕的声音从传令兵的身后传来,让他不由自主打了一个激灵。
待回头一看,却发现不是那因为战船被烧,失了弟弟的船长又是谁来。
“你要烧老子的船?”那船长的声音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一样,让传令兵再次打了一个哆嗦,不过好在他跟着宋黑脸已经有一段时间,强自镇定了一下接口说道:“岸上战局不利,将军怕倭人趁机登船对舰队不利,所以下令烧船。”
“如果老子不烧呢?”船长死死盯着那传令兵。
弟弟在船上被大火烧死在船长的心里留下很深的阴影,所以他才不管战局如何,只要提到烧船他便决对不会允许。
传令兵被那船长盯着也不示弱,虽然刚刚宋黑脸让他来传令的时候他有些不理解,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已经容不得退缩,就算是跟这船长撕破脸,被他给杀了,船也必须要烧。
想到这里,传令兵挺直了脊梁,一字一顿的说道:“将军有令,违者,杀无赦!”
从岸上有阵阵惨叫与喊杀声传来,而船上却是那船长与传令兵之间无声的对视。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
“烧,给老子烧,把所有船都给老子烧了!所有人跟老子上岸。”船长似乎终于想通了,哑着嗓子吼道。
上岸?传令兵可以接受烧船,可以接受水军撤退,但却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船长竟然会上岸。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刚刚自己已经说了,岸上战局不利,很有可能码头会失守,这样的情况下难道那船长疯了?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随着船长的一声命令,身边竟然响起无数毫不迟疑的战吼。
疯了,这真是特么疯了,明知道上岸必死还要上岸,这些水兵的脑子一定是进水了,传令兵如是想着,但是双眼却已经开始湿润。
上岸就是死,游回海中的大船上就是生,可是这些水军竟无一人后退。
……
大火很快就在海面上开始燃烧,很快那些停在海边的船只便燃起熊熊烈焰。
可是谁会在乎呢?杀红了眼的人们除了知道将战刀送进敌人的身体,根本顾不上其他。
刚刚还勇往无前的宋黑脸已经慢了下来,四周到处都凶残的倭人,无数刀剑向着他的下三路攻击而来。
那个倭人的个子矮小,但却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弱点,所有攻击都向着守军下三路而来,这对于他们来说几乎等于正常攻击,而对于大唐守军来说,却是很难防御。
不过,仗打到这个时候谁还管这些呢,看着身边的同乡倒下,看着身边的好友倒下,所有守军几乎都被刺激的疯了,脑子里除了杀戮已经再无其他。
杀,杀,杀,杀光眼前的一切敌人,至于为什以要杀,谁还管他。
鲜血已经模糊了所有人的双眼,百炼横刀因为剧烈的战斗已经卷刃,但这些并不能阻止唐军的杀戮,尽管有无数人倒下,尽管已经筋疲力尽,但还是要继续战斗下去,杀用敌人的鲜血为身边倒下的同乡、战友复仇,这就是那些所谓杂牌心中唯一的念头。
……
大海上的战舰之上,无数人集中在船舷上用望远镜观察的码头上的战斗,看着一个又一个同袍倒下,泪水模糊了视线。
可是他们只能就这样看着,因为他们的任务是把守住这片大海,让敌人片帆不能入水。
因为这样的任务,他们只能看着数千同袍战死沙场无能为力,那种煎熬绝不是正常人可以接受的。
突然,纷乱的战场上一个奇怪的人影进入了战舰上众人的视线,只见那人手中拿着两片不同颜色的破布,面向大海不断挥舞着。
那是旗语,‘海狼’中几乎每一个人都明白其中的意思:向我开炮!
第一六五八章 一路走好,军魂永存!()
旗语的意思很简单,可是战舰之上的‘海狼’们却认宁愿自己看不懂。
或许岸上那些人大部分并不是他们‘海狼’的人,可身在异国他乡,仅同袍两个字就可以代表一切,没人会觉得岸上那些人该死,也没有人忍心对着岸上的袍们打出那让人心碎的炮弹。
曾经在刚刚上船的时候,他们看不起那些由家丁和护院组成的队伍,曾经戏弄他们,曾经在他们的脖子上系上绳子然后再把人丢进海里,用这样的方式来教他们游泳。
可是现在,当那些曾经被他们戏弄的同袍战死沙场之时,当那些同袍孤立无援之时,他们这些‘身经百战’的勇士们却只能在一边看着。
“舰长,让我们上吧!我们去把他们救出来!”有人实在看不下去岸上的景像,赤红着眼睛嘶吼着请命。
可是他们得到了回答却是原地待命,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动。
岸上的旗语还在不断的挥舞,但是很明显,打旗语的人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那种歪歪扭扭的姿势如果放在平时,一定会被长官踢上甲板跑到死,可是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那已经是旗手在用全身上下仅有的一点力气在发出信号。
“开炮!”沉默中,一个冷静的声音响起。
“什么?不行!岸上还有我们的人,我们不能亲手杀死他们!舰长,让我上岸,如果不能守住码头,我陪着他们一起死!”
“是啊舰长,不能开炮啊!”
“舰长,他们有很多人还是孩子,我们不能这么草率的决定啊!”
听到舰长命令开炮的命令,所有人都炸了,虽然他们曾经瞧不上那些属于世家豪族的老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