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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中年男子开口,门口转进来一个女人,正是西宁侯夫人。
“怎么了,这是,妾身刚离开多久,怎么就吵起来了。”西宁侯夫人笑着走到西宁侯宋义的身边,然后转身对中年男子呵斥道:“不许这么和你姐夫说话,像什么样子,家里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这种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钱家的嫡子,西宁侯夫人的胞弟钱镠。
钱镠耸了耸肩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事实上对于西宁侯宋义,钱家一项不怎么看得起。如果不是当年老爷子非要和西宁侯府结亲,自己的妹妹怎么会嫁给西宁侯宋义这个草包。
当年自己的姐姐多优秀,多少青年才俊喜欢姐姐,怎么轮也轮不到他宋义。
看到弟弟的样子,西宁侯夫人脸色也是一沉,坐到了椅子上,淡淡的说道:“既然你不想好好说话,那就别说了,咱们西宁侯府小门小户的,比不上你们河间钱家,来人,送客!”
西宁侯宋义看了一眼自己的夫人,下意识的一缩脖子,自己这一辈子就毁在这个女人不咸不淡的态度上了。
事实上西宁侯夫人很清楚,这一次这一关觉得没那么好过,自己上一次去英国公府,得英国公看重,见了自己一面。西宁侯夫人也知道,估计是因为自己的女儿。
英国公虽然没有说的太直白,可是意思却很明显,这一次皇上不是针对河间钱家,也不是针对西宁侯府。
对西宁侯府和钱家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皇上让做什么做什么,别拦在前面,不然即便皇上想做的事情做不到,西宁侯府和河间府钱家,也觉对会成为皇上开刀祭旗的祭品。
虽然很想帮着钱家,可是西宁侯夫人也知道,这嫁出去女,泼出去的水,有些事情自己说反而不如不说。
今日看到自己弟弟的态度,西宁侯夫人就下定了决心,无论这一次帮不帮得上钱家,西宁侯府都不会参与。让所有勋贵都默不作声,让英国公府都需要避嫌的事情,绝对不是他们西宁侯府参合的起的。
虽然不知道皇上为什么选中西宁侯府,也不知道皇上要做什么,但是西宁侯府不能做挡路鬼。
听了姐姐的话,看着姐姐的模样,钱镠连忙说道:“姐,这话怎么说的,咱们怎么说也都是一家人不是。家里面只是觉得西宁侯府做事有些不太合适,怎么就跑去宫里面请罪了。”
西宁侯夫人笑了:“你们是觉得西宁侯府把你们给出卖了,是吧?”
虽然钱镠没说话,可是西宁侯夫人也知道,他这是默认了,不屑的嗤笑了一声,西宁侯夫人点指着钱镠说道:“真是自大到了极点!”
“你们贩卖私盐,京城谁不知道?只不过以前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文官那边你们打点,勋贵这边我们西宁侯府撑着,这才没闹腾起来。”
“你们还以为是什么秘密?大家都从盐场里面捞钱,谁家不知道谁家的底。”
说道这里,西宁侯夫人直接说道:“我告诉你,你们要是听我们的,那就乖乖的回到河间府去,找到钦差,把孙家的事情全都坦白出来。”
“责任你们可以推到长芦盐场的姚仁康和长芦转运使丁有光的身上。”
钱镠一愣,脸色也沉了下来:“姐,要是认了罪,那就是抄家杀头的罪过,这罪怎么认?你是想用钱家保住西宁侯府?这一次进京的可不止我一个人。”
“各地方的盐商来了不少,他们不会看着钱家被收拾的。”
西宁侯夫人看着钱镠,半晌才开口说道:“你居然以为我是为了保护西宁侯府舍弃了钱家?”说道这里,西宁侯夫人笑了,指着门外说道:“滚!”
钱镠黑着脸一拱手,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出去。
西宁侯夫人身子一个摇晃,宋义连忙在一边扶住,小心翼翼的给麻色着胸口:“夫人,夫人,别生气,别生气,犯不上,钱镠也就是口不择言。”
苦笑着坐下,西宁侯夫人拉着西宁侯的手,笑着说道:“这么多年了,相公受委屈了。”
“妾身知道,钱家的人觉得妾身嫁给你是委屈妾身了,当年还有人说爷爷攀附权贵,可是只有妾身知道,嫁入西宁侯府,是妾身的福分,这么多妾身很感激爷爷,感激他把妾身嫁入了西宁侯府。”
“这些年你在钱家的事情上受了不少委屈,妾身都知道,这一次妾身不会让你再受这种委屈。”
“在钱镠走得一瞬间,妾身似乎得了一点爷爷的智慧,妾身好像知道皇上要做什么,可能也是爷爷在天上保佑。”说道这里,西宁侯夫人拉着宋义的手道:“英国公他老人家说得对,咱们西宁侯府参合不起这件事情啊!”
第四十三章 逝去的仁君之梦()
听了自己夫人的话,西宁侯一愣,有些迟疑的问道:“皇上是为了什么?”
“现在钱家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皇上会不知道?你去请罪也好几天了,可是皇上却没动。只是让你回家闭门思过,显然皇上想把这件事情压下去。”
“英国公他老人家英明啊!”西宁侯夫人感叹了一句道。
自己家的夫人还卖起关子了,西宁侯急切的问道:“夫人,别卖关子了好不好?”
看着自己相公急切的样子,西宁侯夫人脸一红,似乎想到了什么害羞的事情,娇嗔着白了一眼西宁侯,这才开口说道:“你还记得刚刚钱镠说的话吗?”
“记得他说的话?我都快被他气死了!”西宁侯没好气的说道。
掐了一把西宁侯,西宁侯夫人这才说道:“他说这次来的不光是钱家,很多盐商都派人来了,这些人不会看着钱家倒的。这句话让妾身豁然开朗,皇上可能就是在等这些人。”
见西宁侯皱着眉头沉思,西宁侯夫人循循善诱的说道:“英国公他老家不是说了,皇上的目的不是钱家,也不是西宁侯府。”
西宁侯猝然而惊,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你是说,你是说?”
点了点头,西宁侯夫人开口说道:“是的,皇上就是在等这些人,在等这些人进京,等着他们找过来。皇上这一次要的不是单纯的谁家,而是大明所有的盐。”
西宁侯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半晌才喃喃的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如果是这样,那的确说的通了,皇上如此做法,的确像是在等待什么。”一事通,百事通,西宁侯瞪着眼睛说道:“那兵部的事情?”
“难道是指东打西,暗度陈仓?”
白了一眼自己的相公,西宁侯夫人没好气的说道:“你还真是一个棒槌,皇上还用暗度陈仓?不过是分散一下注意力罢了,你看着,兵部的事情肯定到此为止了。”
“到此为止?什么意思?”西宁侯有些迟疑的问道。
类似的谈话也发生在英国公府,英国公的儿子张元功也在问这个类似的问题。
瞥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张溶没好气的说道:“你那个身子骨,没事操这些心做什么?好好将养身体,多活一些年,给自己留个后,也对得起你爹我。”
张元功只能苦笑,他从小伤了胎气,先天不足,不但身子骨虚弱,生育能力也出了问题,这么多年也没留下个后人。到了现在,张元功已经不做这个打算了。
“爹,不是有维贤呢吗?”张元功苦笑着说道:“身子骨多好。”
张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自己的儿子这样,当爹的也没办法说什么。
“幸好有维贤,看看你们兄弟两个,一个身体不好,一个整日里沉迷于风月,写诗弄词,流连秦楼楚馆,幸亏维贤是我教导着长大的,跟着他爹,哼!”
张元功顿时无语了,何着我们兄弟两个不是你教导长大的?我们不也是从小就跟着自己的爹吗?
可是他不敢说,估计这话出口,自己肯定挨骂。
“是,爹,维贤现在多好啊!”张元功也只能顺着自己的老爹说,然后转移话题道:“那爹,兵部的事情真的就到此为止了?赵宣一死,事情就了了?”
“不了能怎么样?”
张溶叹了一口气说道:“兵部的武库司不是一天这样了,早就如此了,真要查起来,那以前的查不查?大明这么多年,当过兵部尚书侍郎的那么多人。”
“都查?查不查的过来咱们不说,即便是查的过来,你知道牵扯到谁?徐阶?高拱?还是张居正?或者查到严嵩身上去?这么追查下去,那就乱了套了。”
“兵部现在的吴兑和王篆,他们才来兵部多久,估计还没弄清楚里面的道道呢!”
“再说了,武库司,牵扯着天下的兵马,各地的军户和边军,全都和它有牵连。你要从里面查出一些各地的总督总兵之类的,怎么办?查不查?”
“再说了,你以为咱们勋贵就干净?在武库司里面伸手的一样不少,查到他们什么怎么办?”
“全杀了?”张溶自嘲着说道:“很多时候,你明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但是你也得认。这件事情到赵宣死,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了。”
张元功恍然的点了点头:“那皇上做这些,又意义何在呢?”
“愚蠢!”骂了一句儿子,张溶没好气的说道:“当然是为了武库司,武选司已经被皇上拿走了,在拿走一个武库司,不是理所应当的?”
“武库司在那群文官里面,看看他们搞成了什么样子,皇上当然要拿回来。”
张元功再一次点头,又有些兴奋的说道:“那岂不是武库司要划到五军都督府了?”
张溶叹了一口气,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自己精明了一辈子,怎么就生了两个傻儿子,幸好自己还有孙子。指了指张元功,张溶没好气的说道:“早晚得让你气死,行了,回你那边去吧!”
“好好调养身体,别死在你爹前面,你忍心让你爹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张元功无奈的苦笑,他也知道没法在说下去了,不过张溶最后一句话还是触动了他,看着满头白发的老爹,张元功眼圈有些发红,自己家的靠山,终究是老了。
“行了,莫做儿女之态!”张溶摆了摆手,让张元功离开。
事情也没有出乎张溶的预料,东厂和锦衣卫那边很快就结案了。
以刘宣为首的武库司贪腐集团彻底被打掉了,查抄的家产总计白银二百三十多万两,还有大量的田地、古玩字画。整个武库司的官员,从上到下一锅端。
看着手里面的单子,朱翊钧叹了一口气,说起来张居正抄家只抄出十几万两,还真是清廉啊!
看看这些人,一个小小的仓房管事,居然也能抄出十万两的身价。
随手将单子扔下,朱翊钧无奈的说道:“查抄的钱款,七成入国库,三成入内库。”这也是约定俗成的规矩了,如果不分给国库,估计朱翊钧又要被大臣们的奏折给淹没了。
“至于这些官吏,凡贪污万两以下者,男丁全都送去做苦役,什么时候还清贪污银子,什么时候算完。贪污万两以上者,一律斩首示众。”
“十五岁以上男丁全部充军!”朱翊钧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至于女眷,放他们回去吧!”
“贪污十万两以上者,斩首示众,全家充军。”
这件案子没能查到底,朱翊钧有些愧疚,杀了人,男丁充军,如果在残害女眷,朱翊钧觉得有些过了。把她们充入教坊司,她们的下场很惨,直接跟着充军边关吧!
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团团圆圆,虽然心里面不忍,可是这也是为后来者做一个榜样。那些放回去的,哪怕不充入教坊司,没了家产,她们的日子怕是也不好过。
朱翊钧觉得自己早晚要收拾教坊司,官妓算怎么回事,这种福利待遇,应该取消,朕都没有大搞后宫,你们还官妓,丢人现眼,朕还想将犯妇收入后宫呢!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到底自己还是一个仁君,大搞株连这种事情,不是自己这个仁君的作风。看来要找人好好的鼓吹一下了,盛世仁君就要有一个盛世仁君的样子。
“是,皇爷!”张鲸点头说道:“老奴这就去内阁传旨。”
听张鲸说起内阁,朱翊钧有些无奈,最近张四维实在是太老实了,老实的有点让人担心,这家伙不是在谋划什么大事件吧?朱翊钧觉得自己还是提防着他一点好。
要说他被自己吓到了,不敢出来了,朱翊钧觉得可能性不大,权力欲望一旦膨胀起来,哪有那么好收回去。
武库司的案子完结,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虽然很多人觉得贪污万两就砍头有些过了,但是朱翊钧没搞株连,也让这些人松了一口气。
贪污十万两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