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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朱翊钧非常的满意,只要你能办好我交代的事情,他的小缺点是可以接受的,比如爱钱。
可是张诚不是,他不踏实,不死心,对于自己安排的事情他想着跳出来,而不是想着怎么把事情给做好。看了一眼张诚,朱翊钧不动声色的笑着说道:“学宫那边呆腻了?”
负责选秀的事情,自然就没法负责学宫那边的事情,朱翊钧这么说,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张诚一愣,随后眼中就闪过一抹慌乱,心一沉,自己表现的太急切了?眼睛转了转,张诚连忙说道:“老奴想着这是皇爷的大事情,老奴想尽一份心力。”
“老奴盯着点,也省的下面的人办出什么差错。”
朱翊钧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这件事情你就别想了,太后那边会安排人的,朕也做不了主。不过朕有句话要考诉你,人,要耐得住寂寞,才能守得住繁华。”
“行了,退下吧!”说完朱翊钧摆了摆手,没再抬头看张诚。
张诚的脸色晦明晦暗的,他知道皇爷对自己不满了,不过张诚还是不甘心,整天守着那些贵族弟子,操练演武,学什么排兵布阵,这不是自己想要的。
自己哪里差了?哪里不如张鲸了?虽然心里面不平衡,可是张诚还是把这种不平衡压了下去。
张诚知道自己暂时不能作什么了,如果真的让皇爷厌恶自己了,那真的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朱翊钧见张诚走了,坐在椅子上苦笑,他对张诚是有安排的,而且比张鲸看的中,毕竟张诚懂得行军打仗。让张诚在学宫,一来是学习沉淀,二来也是一种保护。
现在看来似乎适得其反了,希望自己点了张诚的那句话,能够让他悟到一些什么东西。
朱翊钧现在已经认识到很多事情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比如学宫,比如张诚。或许自己的初衷是这样的,但是出来的结果却是南辕北辙的。
现在的朱翊钧做任何事情之前都会深思熟虑,绝对不会没贸然行事。
皇上选秀女的事情很快就传了出去,太后已经下了旨意给礼部,这件事情正式提上了日程。接下来的朝廷重点只有一个,那就是皇帝冠礼。
在大明朝,冠礼代表着成年,代表着可以结婚,代表着可以顶门立户了。
皇帝冠礼的意义又不同,皇帝冠礼成年意味着一件事情,皇上可以亲政了!隐藏在皇上冠礼背后的意义,对于大明朝堂来说,绝对非常的重要。
皇帝要亲政,绕不过去的就是辅政大臣,是垂帘听政的李太后。
无数的历史证明,在这种时候绝对是要出事情的。
先帝遗诏三位顾命大臣,为首的是内阁首辅大学士高拱,结果皇帝刚登基就被赶回了家,现在正在老家呆着,听说已经生病了,身子每况愈下。
另外一个顾命大臣是内侍冯保,死了好几年了。
三位顾命大臣就剩下张居正一个人了,关键是张居正身为内阁首辅,这两年行考成法,得罪人非常的多,一旦皇帝冠礼,必然会有人跳出来让皇上亲政。
一来打击张居正,二来也能给自己刷声望,积攒资本。哪怕是最后被张居正贬斥了,那也没关系,自己也是为皇上亲政出过力的,等到皇上亲政,自然否极泰来。
这就像赌东宫一样,当年高拱为了先皇被贬,结果还不是回来做了内阁首辅,权倾朝野。
阴谋者有之,浑水摸鱼者有之,打小算盘的有之,看起来风平浪静,实际上水下已经是暗涌如潮了。与张居正有仇恨的人,此时也想着趁机扳倒张居正。
朱翊钧看了一眼面前的徐德,面无表情的说道:“说说看吧!”
“是,皇爷!”徐德连忙说道:“咱们内厂这边探听到了不少消息,有的准备串联上奏折,想让皇上亲政。说的都是慷慨激昂,但是也有私底下有龌龊的。”
“这里是名单!”一边说着,徐德一边将奏折呈了上来。
朱翊钧知道,自己亲政和扳倒张居正是不矛盾的,看起来是两件事情,但是却是互为表里的。这些人绝对不会针对张居正,肯定会鼓动自己亲政。
一来占着大义,皇上已经成年,亲政自然是理所当然的,张居正如果不还政,那就是奸相。专擅国政的帽子张居正肯定跑不了,而且不还政,你不得罪皇帝?
得罪了小皇帝,下场是什么样还用说?咱们慢慢来,早晚你得倒霉。
二来这么做也讨好了小皇帝,无论张居正还政与否,小皇帝都会记的帮他说话的人,张居正还政,自己是立功,不还政那就是直面奸相,声望刷的飞起。
三来可以把张居正陷入两难之地,还政考成法很可能前功尽弃,无数人弹冠相庆,迫使张居正还政的必然成为英雄,声望一样刷的飞起。
张居正不还政,同样声望刷的飞起,无论从哪个角度,这么做都是好处多多。
这件事情张居正还不敢明目张胆的报复,毕竟大家上的是皇帝亲政折,你张居正真要是报复,你想做什么?
第五章 张居正出手()
冠礼是古代重要礼仪制度之一,它是给步入成年人行列的男子加冠的礼仪,是古人社会生活的重要部分。冠礼属“五礼”中的嘉礼,冠,是古代贵族成年男子所带的一种帽子,给男子加冠要举行隆重的典礼,就逐渐发展形成了冠礼。
这个时代的人本就很看重冠礼,何况这一次还是给皇帝冠礼,自然就更加的看看重了。
皇帝的冠礼的主要内容和仪式主要包括:筮日、奏告、制冠服、加数、就庙(就殿)、陈设、执事、宾赞、用乐、礼醮、祝辞、见太后、谒庙和会群臣等。
朱翊钧已经拿到了整个冠礼的过程了,礼部的奏折写的很详细,司礼监这边由张宏负责,务必不出纰漏。
太史院卜日,工部制冕服,翰林院撰祝文,礼部具仪注。中书省承制,命某官摄太师,某官摄太尉。既卜日,遣官告天地、宗庙。
这些过程朱翊钧都不用参与,有下面的人去做。
太师的位置自然是张居正,这个没人能和他抢,至于太尉则是英国公张溶。
正式冠礼的前一天,内使监令张宏陈御冠席于奉天殿正中,其南设冕服案及香案宝案。侍仪司设太师、太尉起居位于文楼南,西向,设拜位于丹墀内道,设侍立位于殿上御席西,设盥洗位于丹陛西,其百官及诸执事位次如大朝仪。
正式冠礼的这一天,朱翊钧起了一个大早,不起大早也不行,大家都在关注冠礼这件事情。
听着外面的三声鼓声,朱翊钧知道这个时候百官该进来了。
冠礼的礼仪很繁琐,折腾到很晚,无论是朱翊钧还是百官都累得够呛。好在“百官公服称贺,赐宴谨身殿”是在第二天,这要是放在晚上,朱翊钧都怕那些老大人撑不下来。
第二天,百官公服称贺,赐宴谨身殿,这样朱翊钧的冠礼才算是完事。
原本朱翊钧以为朝堂会因为自己亲政的事情闹腾起来,没想到自己亲政的事情根本没拿出来,因为另外一件事情引爆了朝堂,整件事情都源于一份奏折。
上这份奏折的人是户科给事中光懋,这份奏折的内容一点也不复杂,也不是参谁,而是说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就是一条鞭法。
大殿上,文武大臣分列两边,张居正一大红色的蟒袍,面无表情的站在文臣之首,安静的听着张宏在那里念奏折,神态坦然,颇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感觉。
张宏手里面的奏折就是户科给事中光懋,这个人近一段时间算是有些名气,毕竟他是张居正在言官里面非常看好的一位,现在很热。
“赋役之法,赋属田,役属人。夏秋两税,按其地之肥瘠定等则。至银差,则为顾役之遗意,力差,则为力役之道。按户丁而征调,称为均徭,稽籍定役,与田无干。”
“至嘉靖末年,创为一条鞭法,不分贫富,一例摊派。甚至将银、力二差与户口、盐钞合并于地,而丁力反不预。商贾享逐末之利,农民丧乐生之心,于民甚为不便。”
这份奏折说白了就是鼓吹一条鞭法的,摆明了就是要实行一条鞭法。
朱翊钧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张居正,心中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终于还是来了。经过五年的布局,五年的准备,张居正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他准备大干一票了。
光懋强调的这一部分就是赋役征收由地方官吏直接办理,废除了原来通过粮长、里长办理征解赋役的“民收民解”制,改为“官收官解”制。
在朱翊钧看来,这玩意改不改都没什么大用,官收官解未见得比民收民解好到哪里去。
当然,朱翊钧也理解张居正的想法,他是双管齐下,一条鞭法和考成法两手抓,两手都要硬。收不上税的,考成法等着你,可是张居正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
或许也不是张居正忘了,而是他压根也没想到这一点。
作为文官出身的张居正,他还是想着文官的那套,心中也有文官的坚持。
官员收税,缴税的是谁,还不是士绅,官员从哪里来的,还不是从士绅之中来的。让官员自己收自己的税,这要是能收上来才怪了。一条鞭法没有那么可怕,也没有那么刺激士绅的神经。
一条鞭法充其量就是缴纳粮食变成缴纳银钱,这玩意士绅擅长,以银子收粮食,往死了压价,不卖你就没钱缴税。百姓咬着牙也要卖,实在是交不起就只能卖地,官绅勾结之间,百姓就没活路了。
卖地卖身为佃户,一旦天灾人祸,百姓瞬间无以果腹,灾民流民就是这么来的。
真正刺激人的是张居正提出来的清丈土地,这个时代士绅不交税已经是常态了。
他们举着优待士人,拥护祖制的招牌,明目张胆的不交税。实际上士绅免税是有限制的,不是说你有多少税都免税的。可是实际情况却是凡是士绅名下的田,全都不收税。
这就导致了投献成风,一个村子或者一个镇子,只要出了一个举人,瞬间所有人都把地过户到他的名下,然后在租回来种。土地不用交税,只需要交给举人少量的地租,比起自己种地合算多了。
可以说天下人都在享受着这道大餐,吃亏的是国家,是皇帝。
可收税的土地越来越少,每三年一次的科举,每一次都为大明减少无数交税的土地。穷秀才,但是只要考上举人,立刻就成为地主,耕读传家的士绅。
张居正的清账土地,摆明就是说把你隐匿的土地拿出来。
除了理应免除赋税的部分,剩下的你要交税,无论是士绅还是当官的,这样的做法,自然是天下皆敌。士绅面对张居正,不想弄死他都怪了。
这样的做法是割士绅的肉,为国家增收,以达到富国的目的。
可是张居正不知道财富是会转移的,看似割了富人的肉,其实最后还是会回到原点,所有的压力都在穷苦百姓的身上,而且隐匿土地这种事情,你不能每隔几年就查一次吧?
第六章 张居正和海瑞()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在美利坚有一个非常牛叉的组织叫做“美利坚国税局”,这个组织的牛叉和霸气,绝对是榜样,朱翊钧要学习的榜样。
美国芝加哥黑帮大哥,人称美国历史最牛大哥大,一年的非法收入达上亿,在那个年代可是超级多了。
而且他很滑头,警察什么的根本抓不住他的把柄,最后,他却栽在了irs手上。
当时irs发现,这个阿尔·卡彭从未填写过税务申报表,也从不交税,我都混黑道了,还交什么税啊,但国税局觉得,天王老子也得交税啊。于是,国税局专门派了一个卧底进去给阿尔卡彭当会计。
结果一查,还真查出来有一个赌场有数十万的收入没报税,这在阿尔大哥的黑道帝国里根本不算什么,但国税局就此把他抓了起来。
最后,也没有以黑社会罪给阿尔定罪,但逃税足矣。就此判了他11年临禁,罚款五万。从此他失去跟外界的联系,出狱后,因为在狱中患上了不愈性梅毒,只能钓钓鱼,他的黑社会大哥生涯才宣告结束。
可见,国税局可比fbi还牛。它有专门的收税武装,而且权限比fbi大多了,他是怀疑定罪,一怀疑,先把你所有的资产冻结再说。接下来,你自己来证明你没有逃税。
所以,美国有句谚语:“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亡与交税是永恒的。”
朱翊钧想要的是这种税收组织,他们连毒贩的税也收,偷税处罚之狠,绝对是偷税之人的噩梦。这种事情一定要交给专业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