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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加上反改革派,被张居正开革的官员,送张居正回家都要成为官场共识了。
以前弹劾或许效果不好,可是这一次绝对是名正言顺,你爹死了你都不回家,你这是不孝!这个年代要是被扣上不孝的帽子,那名声就全毁了。
反正弹劾张居正这个理由,张居正根本没法反驳,打哑巴一样。
朱翊钧叹了一口气,怪不得张居正夺情之后行事风格大变,估计也是被这帮人气的,或者说看清楚了这帮人的真面目。看了一眼张鲸,朱翊钧吩咐道:“让人注意一下京城的情况。”
“是,皇爷!”张鲸答应了一声,恭敬的退到了一边,没有在开口说什么。
张府。
得到父亲去世的消失两天了,张居正的脸色好看了不少,此时张居正的府邸来了一个人,名义上是来看张居正的,其实他是来和张居正谈事情的。
来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兵部尚书王崇古。
王崇古是嘉靖二十年进士,为安庆、汝宁知府。喜论兵事,悉诸边隘塞。历任刑部主事、陕西按察使、河南布政使。嘉靖三十四年为常镇兵备副使,击倭寇于夏港。
嘉靖四十三年升任右佥都御史,巡抚宁夏,“身历行阵,修战守,纳降附,数出兵捣巢”。
隆庆初年,受任总督陕西、延、宁、甘肃军务。隆庆四年,改总督山西、宣、大军务,力主与俺答议和互市,自是边境休宁,史称“俺答封贡”,“边境休息,东起延永,西抵嘉峪七镇,数千里军民乐业,不用兵革,岁省费什七”。
王崇古也因此张居正的看中和重用,万历三年进京为刑部尚书,刚刚改认兵部尚书没多久。
对于张居正的改革,王崇古非常的支持,从头到尾王崇古都是坚定的改革派。尤其是张居正在军事上的改革,王崇古恨不得大声的拍手叫好。
王崇古支持张居正,不是为了巴结张居正,也不是为了升官,他是真的支持,绝对张居正做得对,做得好。
这一次的事情王崇古自然听到了消息,外面闹腾的那么厉害,王崇古有些坐不住了,他希望张居正夺情。一方面,皇帝还年幼,他们母子都离不开他这个深谋老练的顾命大臣。
二来张居正自己已推行开的尊主权、课吏职、行赏罚、一号令的举措及准备着手进行的在全国范围内丈量土地、改革赋税制度、推行一条鞭法等改革方案还有待进一步谋划和执行。
如果这个时候张居正离开了,那么一切都前功尽弃了,王崇古这一次是来劝说张居正的。
两个人分宾主落座之后,王崇古喝了一口茶,直接开口说道:“张阁老,念在大明江山社稷的份上,学甫请张阁老夺情!”说完之后,王崇古站起身子,深深一躬。
张居正夺情必然骂声遍天下,王崇古如此劝说张居正,必然是心怀愧疚的,可是为了大明,他又不得不为。
第二十九章 迫不及待()
看着王国光,张居正一愣,连忙伸手搀扶起了王国光:“王大人,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王国光直起了身子,两个人再一次坐下,王国光先开口说道:“张阁老,大明现在离不开你,朝廷现在离不开你,夺情虽然有些不近人情,可是学甫还是希望张阁老能够夺情。”
“使阁老担士林非议,国光之罪也,国光愿为阁老首倡夺情。”
张居正看着王国光,见他说的情真意切,可是张居正还是没松口,而是说道:“王大人,父丧回乡守孝乃是伦理大事,太岳不敢坏了人伦。”
“朝廷上有明君,下有贤臣,太岳离去也不会有问题的。”
“况且回乡守孝也不过二十七个月,太岳今年也不过五十有三,等到守孝之后,如果皇上需要,太岳再回朝堂也不晚。太岳离开之后,大明江山社稷还有赖学甫兄。”
张居正说的很恳切,表明了自己不想夺情的态度。
王国光看着张居正,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脸上带着几分失落,他是真的希望张居正夺情的,可是这件事情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毕竟父亲死去居丧,这不但是孝道,同时也是孝心。
虽然说忠孝不能两全,可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忠孝的选择也很困难。
王国光离开后,张居正就阴沉了下来,从心里面讲,自己不想回乡居丧三年,也想夺情。可是这件事情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即便是自己想要夺情,也不能是王国光首倡夺情。
兵部尚书做这件事情,名不正言不顺,同时也会给人自己掌握兵权的借口。
坐在椅子上,张居正陷入了沉思,事实上夺情的事情张居正不是没想过,可是这是一件是大事请,需要仔细的权衡。父亲突然间溘然长逝,一边是孝道礼法,一边是自己的改革,是大明江山,张居正迟疑了。
紫禁城,文华殿。
自从穿越以来,朱翊钧对写字一直没落下,他喜欢的书法是柳公权的柳体,所以朱翊钧一直都在临摹柳体,这几年下来,已经有些像样了。
正所谓红袖添香,朱翊钧写字的时候伺候他研磨的也是一位漂亮的宫女。
宫女的名字叫做柳瑟,朱翊钧很喜欢的一个名字,十六岁的柳瑟长的很漂亮,这也是朱翊钧将她留在身边伺候的原因,秀色可餐啊!
同时柳瑟的才情也很好,从小饱读诗书,琴琴书画也是样样精通,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小姑娘。最近朱翊钧把她带在身边的时候非常多,这也使得柳瑟在宫里面的地位急剧上升。
此时朱翊钧写字,柳瑟研磨,气氛非常的和谐,没有人来打扰。
朱翊钧提着笔在纸上写下了四个大字:以身许国!
“陛下这四个字颇有柳公权的神韵了,假以时日必定青出于蓝。”柳瑟盯着朱翊钧的写的四个字,笑着说道。
伸手捏了捏柳瑟的鼻子,朱翊钧笑着说道:“这个马屁拍的好,朕收下了,那你说说大明朝谁担得起这四个字?”
柳瑟一愣,能够得到朱翊钧的心爱,柳瑟自然是足够聪慧的,想了想柳瑟说道:“奴婢觉得于相公可当得起这四个字,于相公所作所为配得上以身许国的评价。”
于相公?
朱翊钧当然知道柳瑟说的是谁,于相公就是于谦啊!
对于这位朱翊钧也是很敬佩的,也的确当的以身许国四个字。气节壮烈,忠心赤诚,再多的褒扬词汇放在他的身上,朱翊钧都觉得不过分。
提起笔朱翊钧又拿过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一句话。
忠心义烈,与日月争光!
柳瑟看着朱翊钧写下的评语,笑着说道:“于相公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做得好。皇上评价于相公忠心义烈,与日月争光,评价的也好。”
于谦,后世评价为西湖三杰,三个人都死的很壮烈。
这个时代评价一个人,很多时候并不是看你想做的事情有没有做成,而是看你气节。于谦却不一样,不但做成了,而且气节壮千古,死的也是非常让人惋惜。
“说得好!”朱翊钧笑着说道:“有功于大明的人,不能让他们流完血又流泪啊!”
柳瑟站在一边笑着,也不说话,她喜欢这样看着皇上,这样的皇上让人迷醉。
正在朱翊钧两个人柔情蜜意的时候,张鲸快步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朱翊钧一愣,看到张鲸的神色就知道出事情了,以张鲸的为人和眼力劲,他是绝对不会再这个时候跑进来的。在这个时候跑进来,明显就是有大事情。
“皇爷,出事了!”张鲸也不迟疑,连忙说道。
“就在刚刚,内阁僚属和翰林院的学士、侍讲读学士、修撰、编修、庶吉士们都纷纷穿上红袍到内阁道贺。官员们都在传张阁老回乡居丧,他们去恭贺吕阁老了。”
朱翊钧一愣,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你们是有多迫不及待。
不说其他的,张居正不是罢官回乡,人家是死了爹!
你们这群人在人家死了爹的时候,身穿红袍跑去内阁恭贺吕调阳,恭贺什么?恭贺吕调阳做内阁首辅?是要弹冠相庆?简直可恶之!虽然官场人走茶凉是常态,可是这人还没走呢!
在加上这是死了爹,你们就不能注意一点吗?
朱翊钧心里面别提多腻歪了,刚刚的好心情瞬间一扫而空,你们这是多恨张居正啊?这是纯粹想恶心死人啊!那么自己以后改革呢?等到自己死了,你们是不是放鞭炮啊?
此时的朱翊钧真的是感同身受,心里面憋屈的很,恨不得把这些人全都弄死。
虽然大明朝有约定俗成的规矩,首辅去位三日以后,次辅便可把座位从右边移到左边。可是你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朱翊钧指着张鲸,大声说道:“你去,去内阁。”
“去看看谁带的头,在去看看吕调阳,看看吕调阳有没有把他的椅子搬到左边去!”
这是要把张居正离开的事情给坐实,朱翊钧穿越以来还是第一次如此生气,满口仁义道德,忠君爱国,结果做起事起来如此无耻下作。
第三十章 听太后的()
张鲸顿时就是一愣,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皇爷黑着脸,还是第一次看到皇爷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打了一个激灵,张鲸连忙说道:“老奴这就去!”说完转身就跑了。
舒了一口气,朱翊钧坐在椅子上,继续黑着脸。
他虽然知道张居正夺情,但是大多数都是张居正如何霸道,如何处置那些进谏之人,现在看来,张居正处置的都轻了。一群满嘴仁义道德,实际上男盗女娼的货色。
你们不是讲究仁义礼智信吗?这样的做法符合哪一条?还真是见识到了文人的无耻。
“皇上,喝茶!”柳瑟将一杯茶端给了朱翊钧,然后转到了朱翊钧的身后,轻轻的给朱翊钧按着肩膀说道,没有在开口说话,柳瑟很懂做人,她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该闭嘴。
喝了一口茶,朱翊钧这才觉得好了不少,心里面突然对张居正有些愧疚的感觉了。
或许张居正贪权,可是这里面有多少是为了自己,朱翊钧自己都不敢说,自己前一段时间做的事情,好像有些过了。不过很快这种感觉就消失了,这可能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自己需要在张居正离开之后迅速的接过朝政的摊子,如果真的什么都没有,自己的接班肯定会出问题。
张居正为了大明,自己也为了大明,不得已啊!
正在朱翊钧琢磨该怎么做的事情,张宏的声音突然从外面响了起来,大声的说道:“太后驾到!”
朱翊钧的脸瞬间就苦涩下来了,忘了还有这么一位大神呢!这件事情李太后肯定是关注的,不过朱翊钧也明白,李太后的态度肯定是想张居正夺情的。
张居正夺情这件事情上,朱翊钧与李太后是没有冲突的。
李太后从外面走了进了,看了一眼对自己行礼的朱翊钧,摆了摆手,面沉似水的说道:“行了,坐下说话吧!”说完就自己先坐下了。
朱翊钧也就坐下来,大殿里面的气氛瞬间凝结,气压都低了很多。
原本还挺轻松的柳瑟,此时低着头,含着胸,不敢说话了。李太后在宫里的权威可比朱翊钧厉害多了,毕竟管理后宫,太后比李太后更加的名正言顺。
“张先生父亲病逝的事情,皇儿已经知道了吧?”李太后看了一眼朱翊钧,面无表情的问道。
朱翊钧点了点头:“儿臣已经得到下面大臣的奏报了!”
“那皇儿准备怎么办?”李太后紧接着又问道。
这话一出,大殿里面的气温又一次下降了一些,皇帝成年了,明年就大婚了,按照礼法明年就该亲政了。无论是顾命大臣张居正,还是垂帘听政李太后,全都应该把权力交出来。
皇宫大内怎么可能有傻子,傻子都死了,这个问题在皇宫里面何其敏感,听到太后这么说,宫女太监连气都快不敢出了。
太监宫女们都知道,司礼监名义上是张宏掌管,实际上是太后说了算,东厂或许不是的,但是玉玺却在太后的手里面。张阁老则是握着内阁,如果张阁老这一次丁忧守制,那皇上必然要亲政的。
到时候皇上拿回了内阁,司礼监这边必然也掌控起来。
不说别的,张宏肯定要换掉的,这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宫里面这两天的气氛都很压抑了。尤其是刚刚皇上发脾气之后,现在就更没人敢说话了。
李太后紧紧的盯着,她现在就担心自己的儿子会趁着这个机会把张居正赶回家。
上一次的事情还没散去,加上儿子表现出来的权利欲望,实在是让人不放心啊!这一次可是名正言顺的送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