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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姓男子奇怪的接过望远镜,贴在眼前向下看去突然不可思议的喊到“这!这是雁翎刀?”
李哥一把拽过望眼镜插在腰间,催促着他一同往两人来时的方向疾驰嘴里面说道“没错,这两拨人手中拿的都是军制雁翎刀,上面还刻着卫辉府制。”
“如此数量的军制绝不可能流入响马和镖局手中,而且这些镖师所列的阵仗整齐划一不似寻常。”
“这!这!”周姓男子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朱由校端坐他的榻上,听着面前被杨山等人急忙带来的斥候禀告着他们的所见。
绣春刀、军制、阵仗整齐、卫辉府制,几个关键词在朱由校脑中一过,立刻就蹦出来一个词官匪勾结,但却又不似普通的官匪勾结。
这绝对非比寻常,军队和响马联合起来攻打一两百人的商队,商队中还有着不少老弱妇孺。
一两百人的商队被杀,绝不是一句响马,匪患就能遮盖掉的,军中,卫辉官府,甚至朝堂之上,一定有着许许多多的牵连,才敢犯下如此惊天大案。
“殿下,此事或是地方卫所和捕快联合捣毁响马窝点,我们还是不必理会此事,等路过卫辉府的时候向官府询问下此事就可。”曲来福编了个他自己都不信的蹩脚借口劝道。作为曾经宫内的老油条,他深知朝堂内外的凶险,一两百人的大案足以惊陛下亲自过问,这可不是朝堂中有一两个人就能掩盖住的。
而现今朝堂的官员又哪个不结党营私?牵涉其中的官员不用多,有三五人就足以连带起朝中半数官史。
对于一个还没到达属地,就得罪朝中半数官员的藩王会面对什么?他真的不敢想。
徐光启在一旁听到曲来福的话,不由皱着眉头,但却没有出来站出来反驳。
朱由校没理睁眼说瞎话的曲来福,对一旁披着甲胃的杨山问道“杨将军怎么看?”
杨山握着拳头正要上前一步答话,就被身边的江哲一把拉住抢先回道“殿下,微臣和杨将军觉得曲总管说的在理,此事我们还是别管了,毕竟护卫殿下的安全要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朱由校仿佛没听到江哲的答话,已经盯着杨山,直到杨山面色赤红,双拳紧握吱吱作响,却也没再站出来。
一时车内静悄悄的,朱由校知道车内这些人没有傻子,在这么明显的提示面前没人想不到,到底发生了什么?甚至这些人想到的更多更远。
他明白此事的凶险,他也明白明哲保身的道理,可是他和这些人不同,他的志向不是一个明哲保身的太平王爷,他是要继承帝位,改变帝国命运的穿越者。
如果在自己有能力的时候,放弃眼前这些有着老弱妇孺的两百子民,那么有朝一日他或许还会放弃更多的子民,一次两次,当放弃成了习惯,还谈什么改变王朝命运,拯救天下的黎民苍生免遭屠戮?
“杨山听令!”朱由校站起身来吼道。
“在!”杨山单膝跪地大声回道。
“速带一千轻骑赶赴山谷,令谷中所有人放下武器,如遇反抗,就地正法!”
“遵命!”杨山说完,不顾江哲的拦阻快步出了车中。
“殿下!收回成命啊,此事非同小可!”曲来福跪在地上喊到。
“不必说了,你所担心的孤知道,孤也懂。
但我却不能这样做,我不能看着黎民惨死眼前,孤是兴王!”
第56章 官匪勾结()
山谷中,薛家的护卫和青壮的族人们,正依托着马车的屏障不断抵挡着进攻。
最中央的小片空地上,家主薛明礼把家中的嫡系和老弱妇孺都集中在了一起。
“薛家这次栽了,栽在了老夫识人不明,用人不智,老夫愧对薛家的列祖列宗。”
“老夫也对不起你们!是老夫害了你们。”
薛明礼说完就要跪在一众薛家子孙面前。
众人急忙扶起他口说着“这不怨爷爷,老爷没有做错等等。”
薛明礼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族人道:
“今天,他们不会放过一个薛家人,没有人可以活着出去,无论是我们跪在他们脚下祈求,或是拿出全部身家,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
“几百人!是足以抄家灭族的大案。何况我薛家更是山西七大家族之一。
就算幕后黑手的权势滔天,他也绝不敢留下后患。”
薛明礼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喊到:
“所以今日尔等要与老夫一起,与薛家共存亡!下至懵童,上至古稀,所有的薛姓男儿都拿起刀剑!
说着拿过一把刀,一下就劈开了中间锁着的几个箱子,里面各式刀剑跌落在地上。
薛家的上上下下凡是能拿动的都拿起了武器,在薛明礼的几个儿子带领下,加入了抵抗敌人的行动中来,誓与薛家共存亡!
薛明礼看着剩下的薛家女眷说“女人相夫教子,是本分,国破家亡,为父为夫殉葬守节也是本分!”
薛家的人可以死,但绝不可以受尽敌人屈辱而死。
这一世是薛家对不起你们,你们先走一程,老夫和薛家儿郎随后就到!”
在众多女眷的哭泣声中。
薛明礼提着长刀走到和自己相濡以沫几十年的结发妻子面前。
流着泪对妇人问道:“你后悔吗?”,说完这句话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
妇人温柔的看着他,用手拭他的泪水说道“甘娘从没有后悔嫁入薛家,活着的时候没有,死了也不会,活着是薛家妇,死也是薛家鬼。”
薛明礼一把抱过妇人痛苦地说道“今生,是我负了你,如有来世,你我二人再做夫妻。”
说着就提起刀朝妇人刺去,在刀距离妇人只有不到半寸之时,刀突然停下了。
因为他听到了远处传来了阵阵疾驰的马蹄声。
不光他自己,千军万马的奔驰声越来越近,整个山谷的众人都能听的真切,整个薛家的人为之一振,如同溺水之人发现了救命稻草一般。
而军士和响马的一方,显然是有些措手不及,一时间显得有些慌乱,正要派人去探个究竟。
没想到,骑兵就已越过山丘出现在众人的眼中。整整一千人的黑甲精骑,马与军士都披着漆黑的铠甲,整齐的列阵在山丘顶,此刻的空气仿佛都凝结住了,马车周围原本正激烈的拼杀双方也停下手来,回头望向这些骑兵。
只听一名身披金甲将军,出现在骑兵的阵前高喊到“传,兴王令!”
“阵前之人放下武器,跪地不杀!三声之后手持凶器者,定斩不饶!”
“一”
“二”
一千人同时喊道,吓得山谷中一些胆小的人,连忙丢掉手中的武器。
薛家的众人,在听到阵前将军的喊话时,在薛明礼带领下,立刻就把手中的刀剑都扔在了地上,跪在地上。
哭喊着有救了,薛家有救了,感谢列祖列宗!感谢陛下等等话语。
薛明礼带头高声呼喊着“感谢兴王殿下!谢兴王殿下救命之恩!”其他人听到家主的喊声,也跟着有样学样的高声喊着。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这个兴王是谁,但是无论是谁,也救了他们一百多口人的性命,值得他们感谢。
响马中一名首领打扮的之人,对身旁镖师的首领质问道“侯千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被叫做侯千户的首领,装模作样的左右瞧了瞧,然后对面带惧色的壮汉,招了招手让他附耳过来。
壮汉没有怀疑,正把耳朵凑到他面前,“呃”,侯千户一刀就刺进了壮汉肚子,壮汉栽倒在地上,瞪大了眼珠一命呜呼了。
侯千户看着从山丘上冲下来的黑甲军,招呼着众人放下武器,带头跪在地上,阴沉的看着面前的黄沙,不知在想什么。
正当杨山带着骑兵冲下山丘之时,朱由校正拿着金印分别盖在三封信上。
车厢内此时只有朱由校和曲来福两人,用蜜蜡封好信件曲来福说道“殿下,这三封信必须尽快送到陛下手中,把此事如实禀告陛下,不然被此事的幕后黑手先行发难,歪曲事实我们会很被动。”
“嗯”朱由校应了声,他正在想到底应该派哪三个人回去送信,首先想到的就是叶成武,马术好武功也不错,可第一个被否定的也是他。
因为朱由校不能确定叶向高与此事有没有牵连,一旦叶向高牵连此事,叶成武也就不能再信任。
然后又想到了赵虎,江哲,赵虎忠心是忠心,就是这脑子,真要派他去送信,能不能找到京城都是回事。
至于江哲,太圆滑和怕事了,也不能信任。
思来想去,也没个人选,自己身边的可用之人还是太少,信得过的这几个还都是跟自己差不多手无缚鸡之力的,让他们快马送信想想就不靠谱。
“殿下,不如派刚才过来报信的两名斥候去吧,应该可以信得过。”
“殿下让人抄信的时候,老奴派人问过了,这两人均无背景,而且他们二人的家眷也跟在车队中,叫做李哥的斥候,更是刚刚有了儿子。”
至于最后一人,曲来福一时也没有好的人选。
“第三封,就让冬梅送吧!”朱由校说道,身边的人也就只有冬梅信得过还有点武艺了,体质能比其他人强不少。而且还是女子,谅幕后之人手段再通天,恐怕也想不到自己会派个女子送信。
选好人选,曲来福就叫人备好快马,把三人分别送走了。
因为前方发生了这种突发状况,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后面随军家属的车队,也紧凑和朱由校的车队凑在一起,在两千军士的护卫下向着山谷的方向慢慢驶去。
第57章 四姓七家()
卫辉县
县衙后院的书房中,男子正拿着两本书册相互对照着,不时皱皱眉摇摇头。
“娘,爹爹又叹气了。”七八岁大的小女孩,拽了下娘亲的裙摆说道。
听到女孩清脆的喊声,男子抬头看向母女轻声道“来了”
“嗯”女子轻声应着,拖着食盘、牵着女娃来到案边说道“秋娘给老爷做了些吃食,老爷吃些再看吧。”
“好”男子一边逗弄着女娃,一边吃着妇人喂来的饭菜,一家三口的温馨画面和笑语填满了略显朴素的书房。
等到仆人带着小姐回去休息,房间中就剩下两人的时候,女子按着男子的肩膀温柔中带着担心的问道“老爷不是都称病休息,不过问县中之事了吗?怎么还看着公文愁眉不展的?”
“前些日县丞和卫所的武将们来往密切,衙役和卫所的军士也调动频繁,我就觉得有些不妥,本以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称病告假在家。”
知县抓着夫人的胳膊,有些担心的说道:
“今日一直心烦意乱,放心不下,就拿来了这些天衙役和军士的调度册,没想到还真让我发现了一件蹊跷的事。”
“这些日调度来的军士和衙役,祖籍居然都是闪西平遥人!”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
“老爷!老爷!”在仆人焦急的呼喊声中打开了门。
“老爷!县城外来了好几千军士,押着好多人,他们自称是兴王的亲卫,要进县城,王县丞已经带人赶过去了,老爷也快去看看吧。”看到开了门仆人急忙喊到。
男子心中一颤,果然担心的事还是来了,也顾不得多说什么,就带着仆人向城门方向赶去。
车厢中朱由校对跪在面前,自称是闪西薛家薛明礼的老人问道“说说吧怎么回事?那些人为什么会劫杀你们?”
薛明礼听到问话,这才敢抬起头,看看自己家族的救命恩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哪成想端坐在榻上问话得,竟是一个只有十一二岁大的童子?一时呆住了忘记回话。
“怎么?不好说还是不敢说?”朱由校催促道,他现在急迫的想要知道自己救了什么人?而又因此得罪了什么人?
“草民未料到王爷如此年轻一时失神,望王爷恕罪。”薛明礼嘴中说着告罪,但是眼中失望的神色却难以掩饰。
“草民一家世代在山西经营钱庄生意,生意不好正打算带着家人去江南投奔亲家,未成想识人不明,居然被雇佣的镖师和响马拦路打劫。”
“砰!”又一只上好的茶杯被朱由校摔碎了。
“什么时候镖师和土匪都用上我大明府制的雁翎刀了?”
“还是你觉得孤是三岁的孩童,如此好糊弄?”朱由校站起身愤怒的道,他没想到自己冒险救了这家人家,居然连句实话都没换来。曲来福站在一边也面色不善的盯着薛明礼。
茶杯就摔碎在薛明礼眼前,甚至破碎的瓷片划伤了他的脸。但他眼睛都没眨一下,丝毫没有惊讶或是惧怕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