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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中任命朱由校的长史徐光启,临时监管广州政务,负责处理灾情,让他回到泉州等候,并且还下旨给泉州知府,让其从府库中调拨了大量的赈灾款项。
朱由校看到这封圣旨的时候,感叹圣旨上的处置方案,甚至比他们当时想的都要详尽,唯一可惜的就是太晚了。。。。。
一来一回,半个月的时间,已经错过了救灾的最佳时机。而这还是因为朱由校这个皇孙在,万历皇帝没经过朝堂上的争论,直接下达的指令。
收到这封圣旨的时候,泉州调拨的赈灾粮饷才刚刚出库,运到广州至少还要一周。要是朱由校什么也不做。等圣旨送到了,再来赈灾,估计这广州城就算没发生什么动乱,也是因为人死的差不多了。
朱由校连夜,把这次赈灾中所总结的经验,和发现的问题都整理成册,写了一封很长的信,让天使带了回去。
信中最重要的,就是提到了灾后官府反映过慢的弊端,提到了灾后快速反应和处置的重要性。
还用广州城的真实事件举例,在灾后最关键的两天时间,官府的反映缓慢毫无作为,导致了大量的灾民死亡,无人救助,甚至爆发了瘟疫。
如果在灾难发生之后,官府部门就能立刻处置,开仓放粮,收纳民众,医治病患,不但能够极大的减低不必要的伤亡,甚至很大程度上能防止瘟疫的发生。
因为瘟疫得到了遏止,瘟疫营的外面的亲军和卫所的府军也都撤了回来,朱由校的安全方面,在众人看来也有了保证,他这才能够下船。
三月初八,正好是清明的日子,朱由校终于在护卫的护送下,乘着他的专用马车,下了船。
因为是清明节,广州又遭受了如此天灾,所以临行之前,朱由校就和曲来福徐光启等人商议了,在那个无名的小山丘上,举行个简单的仪式,祭祀这些在灾难中逝去的亡灵。
而这个消息,自然也传到了百姓们的耳中,因为很多他们的亲友也在这场灾难中去世,又因为瘟疫的原因,无法收敛尸骨,也都一同被葬在了山上。
在马车经过安置营周边的道路时,有无数的百姓走出来,跪拜在的道路两旁。
一路上马车没有停,但是朱由校的心中却不平静,即使坐在车中,他的耳边还能传来阵阵的百姓为他祈福的话语声。
他握紧拳头,他知道自己做对了,他尽了自己最大的所能,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换回了无数百姓的感恩,和爱戴。
百姓们沿街跪拜的情景,不止影响了车中的朱由校,还震撼了他身旁的其他人。
李忠义听到外面祷告声,偷偷从窗角向外面偷看,看着道路两旁跪得满满的人,他一瞬间受到了从未有过的鼓舞,心里异常的兴奋。
虽然他只是帮着殿下,监督了粮食的发放,并没有为灾民做出什么特殊的贡献。
但是他记得殿下昨日晚宴的时候说过,这次救灾的成果,是属于所有人的,离不开每一个人的努力,而这个所有人自然也有他李忠义的一份功劳。
那时候他红着脸,很是不好意思,觉得相比其他人的付出,自己做的只是些微不足道的。
看到眼前的百姓跪拜的情景,他的的脸又红了,这次却是涨红的,他在心中发誓,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要为这些百姓再做些什么。
赶着马车的赵虎,看到如此多的民众,既紧张又骄傲,一时间马车都驾不明白了,车速是一慢再慢。
而最前方作为护卫队长的叶成武,虽然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一副面瘫脸,但眼中却异常的明亮!攥着缰绳的手,都捏出了声响。
到了墓地,遇到了已经提前赶来的徐光启和曲来福等人,在他们带领下,朱由校和曲来福来到了高台上,准备进行祭祀的仪式。
看到空荡的四周,和远处被军队拦在外面的百姓,回过头向山下望去。
从山丘一直到山脚,犹如被重新翻了一遍,盖上了一层褐黄的新土墓地。
“放外面的百姓都进来吧,这山下都是他们的亲朋。”朱由校感慨的说道。
曲来福回头看了眼等在外面的百姓,回了句“是”就安排人,去把百姓们分批放了进来。
他虽然早早的就来到墓地安排事物,没有见到百姓沿街跪拜的情景,但是听到随行侍卫的禀告,也觉得百姓们既然如此感恩殿下的恩德,也就不会出什么乱子。
“殿下,这座小山丘,还没有名字,不如取一个?”曲来福安排好人之后说道。
朱由校想了一下。
“这山下都是死去的黎民百姓,这山就叫黎山吧,等过些日子,你派人把这山丘修缮一下,以后这里就算公墓了,再有什么扫墓和追悼的活动,就都在这里举行吧。”
百姓们被分批的放了进来,虽然和朱由校所在高台中间还隔了几十步,也有侍卫看着。
但大多数的百姓都十分兴奋,却又本分的低着头,他们从来不敢想过,自己会如此的接近王爷。
而一些胆大的人,则偷偷瞄着台上,不想错过一睹王爷尊容的机会,这机会对他们来说,或许是一辈子也遇不到的。
等人都进来之后,祭祀的仪式也正是开始了。这是朱由校第一次见,也是第一次住持这种仪式,他没有经验,只能一步步规矩的跟着曲来福的动作。
仪式的步骤并不多,最后有一篇祭祀的文书,是曲来福提前写好的,朱由校照着念。
“。。。。。哀思!”最后念道哀思二字的时候,曲来福递给了朱由校三根长香,他走上前去插到了香炉中。
而台下的百姓听到哀思的时候,不知是在谁的带领下,都一个哥跪了下来,或是抹着眼角的泪水,或是低头沉默不语。。。。。”
第103章 生态养殖()
祭祀结束之后,朱由校和徐光启一同乘着马车向广州城前行,而曲来福因为要继续处理安置营的事宜,就留了下来。
徐光启借着单独和朱由校相处的机会,向他提出了很多自己的见解,希望能够让他监管农耕,尽快的组织百姓开始春耕,恢复当地的农业生产,毕竟在农业社会,春耕是极其重要的。
经过这段时间政务的处理,朱由校也认识到了徐光启的才能,无论是赶赴苏杭收购粮草,还是回到广州之后灾后处置,都处理的仅仅有条。
而且在寻找治疗瘟疫的方法时,他也发现了很多中都提到了,徐光启精通农业,甚至写过一本书叫做农政全书的农业大百科。
无论是前世还是如今,朱由校自己都从没下过农田,对于农政完全就是个门外汉。
但是对于徐光启精通农务,他也十分好奇,之前在船上的时候他见过几次徐光启的家人,看样子也都是知书达理的,穿着也都很得体,一家人也不像是务农的人家啊!
他虽然信得过徐光启的才能,但是心中也有些担心,担心现在的徐光启和他一样,也是个农耕方面的门外汉,后世书中写的关于他精通农学的描述,是他在未来的官宦生涯中所攒下的经验。
带着这份担心,朱由校疑惑的问:
“徐先生家中种过田地吗?对于农耕方面有多少了解?”
徐光启也耐心一一解答。
原来他祖父因为经商致富,但到了他父亲的时候就已经家道中落了,所以他从小就经历过田边务农。
因为多次的未能中举,为了维持家计,他经常是一边教书,一边务农的。
辗转多地十余年的时光,他从家乡当涂到过浔州,又从浔州去过顺天府,又回到家乡,不止教书进学,还总结了各地的农耕经验,整理修改了不少的农学书籍。
听到此处,朱由校就彻底放心了,虽然徐光启从没有真正的管理过地方农业的经验,但是他处理政务的能力是经过检验的,农学方面的知识也是丰富的,所缺的只不过是一个机会,一个能让他一展所长的平台,以及一份信任。
而这也恰恰是朱由校愿意给他提供的。
一路上朱由校不光答应了让徐光启全权负责广州农务,还鼓励他在农业上进行大胆的尝试,把他自己名下田产,都交由他负责。
让徐光启在他的田产中进行,各种农业试验和探索,让他能够大胆的一展所长,不必担心任何的风险。
广州附近的水利便捷,朱由校又联想到在宫中见过自己皇叔制作的各种精致的水车模型,便提议在广州大力的发展水利灌溉。
一说到这,朱由校的脑洞就突然大开,把后世听说过的水稻杂交了,果蔬嫁接了,还有生态养殖了,等等他所能想到的,他所了解的和农业有关的知识都一股脑的灌输给了徐光启。
徐光启听到殿下的描述,仿佛被打开了一扇未知的大门,心中既震惊,又好奇,听到兴奋处,也忘记了什么尊卑有别。
几乎抓着朱由校的肩膀,兴奋的追问这些都是什么原理,要怎么去运作。
所幸朱由校的前世中学的时候成绩还不错,对于这些还有点印象。
一老一少的两人,就围在书桌前,朱由校提着笔在上好的宣纸上,涂鸦似得画着几个圈圈,在圆圈中写上名字,然后又拿着毛笔在那比划着。
“生态养殖,就是利用自然规律,人工的把一些动植物组合起来,构成一个能够循环互补的生态圈。”
说着就大笔一挥,画了一个大圈,把几个小圈都圈在了里面。
徐光启一边聚精会神的,看着纸上画着的大圈小圈,一边摸着胡子不停的点头。
“这是鱼塘,里面养鱼,鱼塘边可以种桑树,用塘泥肥桑,桑树叶用来养蚕,蚕沙用来喂鱼,这样三者结合,就形成了相互依靠,相互促进的良性循环,能够极大的提高经济效益,增加产值。”朱由校拿着毛笔在纸上指点江上的说道。
这还没说完,朱由校又想到了既然可以养蚕,那也可以种甘蔗啊!
广州一带的日照充足,正好适合种植甘蔗,把桑树换成了甘蔗之后,可以利用甘蔗榨糖,利用糖渣喂猪,然后再利用猪的粪便养鱼。
还不止如此,甚至可以动员当地的百姓,养鸡养鸭,平时鸡就养在田间地头,还能捕捉害虫,晚上的时候在家里面搭个鸡窝,既能早上报时,还能下蛋,简直是一举多得。
鸭鹅可以雇佣专人在鱼塘上,在江河边放养,几乎不需要其他投入,只等卖掉之后,按照各家出资平均分配就好。
“殿下所言,大有可行啊!您真乃天才啊!”徐光启激动且兴奋夸赞道。
朱由校都被他夸得不好意思了,毕竟这些方法都是听说的和看过的,不是他自己发明的。
“只不过,养蚕一事,需要慎重考虑。”
“微臣这次去江南一带,收购的粮食的时候,就发现当地的百姓已经开始大规模的养蚕了,甚至很多原本种植粮食的土地,也种上了桑树。”
“当时,微臣曾经好奇的问过养蚕的百姓,发现这些桑树,蚕种都不是他们的,是江南一带的丝织大户们借给他们的。”
“走了许多家,都是如此,想必江南的丝织行业,已经被那些大的商贾垄断了。”
“桑苗和蚕种的价格,应该已经涨的很高了,而且桑丝要织成绸缎,才能卖上价格,咱们这里的百姓大多也不会纺纱织布。”
“如果单卖蚕丝,就要去贩卖给江南的丝织大户,到时候一定会和他们自己的桑丝产生竞争,会遭到他们的打压,不但利润会降低,而且风险也很高。”
朱由校一听,也冷静了下来,知道丝织行业的核心,是掌握着丝织工艺,有用大量熟练纺织工的江南商贾手中的。拿着原材料和人家成品竞争,还是只有人家能生产的成品,是愚蠢的。不说价格会被压得极低,要是真的不收,这桑丝可就拦在手里一文不值了。这桑基鱼塘虽然办法很好,但可能真的不适合现在的广州。
“那就用甘蔗和养猪代替桑蚕吧。”朱由校想了一下说道。
“这个可行,微臣听海外来的教士说过,安南和暹罗一带都有甘蔗种植,等过些时日船队回来之后,运一船瓷器布匹,就能去换回来几十船的甘蔗种苗。”
徐光启说完就把朱由校,画得乱七八糟的图纸卷起来小心的收好,然后激动的催促的问道:
“殿下还有那个嫁接和水稻杂交呢?”
朱由校看到徐光启的表情,知道今天要是不把自己掏空,他是绝对走不了的。
便把果树嫁接的基本原理,就是把一个果树的枝条,插在另一种的树干上,告诉了他。
至于具体怎么做,哪种果树和哪种最符合,这他就真的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