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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耳边说道,
“赈灾粮!被劫了?”朱由校都被气的愣住了。这可是朝廷的赈灾粮啊!由府军全程押运的啊!抓到了那可不是杀头,而是要诛九族的!一帮从没听说过的流匪居然敢劫,还劫成功了。
这真的不亚于后世拿菜刀去抢银行抢了几千万啊!
“殿下,确有其事,属下初次听到的时候也不信,两千人的府军居然被几百流匪击溃,伤亡惨重,简直天方夜谭。”
“可是后来,又派人暗中调查,发现确实有许多的医馆大夫都在夜间暗中前往卫所,而且自那之后整个卫所就借故封闭了,寻常沐休也没人放假这才相信了。”
“属下发觉此事之后就派人暗中调查知府的为人,发现他十分的胆小怕事,而且格外在意自己的政绩,所以属下大胆的推断,粮草被劫一事,一定是被他害怕影响自己的前程,暗中隐瞒了下来。”
“这就说得通了。。。。。”朱由校皱着眉头,点了点头。怪不得这几日的书信中,一说到赈灾粮草的事情,他不是推脱说泉州城的人手不足,没人押运,就是说粮食准备的不妥当,怎么说都不给他送粮。
原来粮食被劫了一部分,他有了亏空需要填补,而且还怕再运还被劫,这才推脱人手不够,让朱由校自己去派人运送。可是现在朱由校这里哪有闲人呢?
至于这些流匪到底是怎么回事,朱由校现在也没办法深究,根本腾不出人手来,只能等到这一切过去,再去探探这些流匪到底是人是鬼。
“殿下,这里还有一封叶管事的信。”薛知平拿出了叶知秋的信交给了他。
朱由校极其不情愿的拆开了信,这一大早的他已经收够了坏消息了,不想再看到任何的坏消息。
然而事情并不如人愿,叶知秋信中的消息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好消息。
信中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坏事,但是字里行间的透露的那种担忧,还是让朱由校难以小视。
信中告诉朱由校留在泉州府的随军家属们的心情十分不稳定,长途跋涉背井离乡的随军南下,还遇到了天灾,让她们许多人对今后的生活充满了悲观的心态。
而这种悲观的心态,随着不断有人去世消息的传来,随着和家人分别时间的增长,正越来越严重,等到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渐渐传播开来,而他也没有很好的办法。
亲人战友去世的悲伤,对家人的思念,和对未来的迷茫,念完这封信的时候,朱由校就明白,这不是一封诉苦的信,而是在隐晦的告诉他,正在广州的这些军士们,心中也有着同样的想法,让他要主意了。
目前为止,朱由校能够在广州城有任何施为,所依仗的就是这支亲军,所以军心绝对不能乱,任何可能扰乱军心的事情都要扼杀在萌芽中。
派人去叫来了徐光启和城外的曲来福,几人经过商议之后,决定在安置营再开辟个地方,用来安置随军的家属,然后把人都接回来。
如今反正也收不到粮食了,现在能指望的就是赈灾粮,如果粮食如期下拨,也就不在乎这点人的口粮了,要是这赈灾粮迟迟不动,这城里早晚也还得乱起来。
所以摆在他面前最严重的问题,就是赈灾粮!
几人商定之后决定,由朱由校写一份私信给泉州知府,让薛知平带回去。
信中不用泉州府派人押运了,直接把粮食交给他的船队,让船队走水路送到广州城。当然不只如此,有把柄不利用的是傻子,朱由校显然不傻。
他还暗中敲打泉州知府,让他帮助从中协调各地调拨来的赈灾粮,都送到泉州府就行,然后再由他水路运来,如果办得好就上书请陛下嘉奖,如果不照办就把他的隐瞒的情况乘上朝堂,让他没办法再继续做这个逍遥知府。
第120章 春耕()
处理完这些棘手的事情之后,朱由校才与沐瑾汐见面,交谈的很顺利沐瑾汐一口就答应参加这个计划。
只不过,她同意参加这个危险的计划,是有一个条件的,就是让他的弟弟沐晚歌留下来,让朱由校收留并且答应照顾他。
朱由校理所应当的答应了这个请求,也可以说是托付,无论这次搜集罪证亦或是刺杀,是成功还是失败,他都会把沐晚歌留在身边当成弟弟一样照顾。
这是朱由校对她做的承诺,而沐瑾汐所提的这个条件,也让朱由校能放心的让她去执行这个危险的任务。
这个任务的危险程度就不必多说了,九死一生而已。可就算是抓住了那一生的机会,沐瑾汐也必定要付出很高的代价,对此二人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这也是为什么朱由校一直不确定,沐瑾汐是否愿意帮他这个忙的原因,毕竟让一个女子出卖色相,甚至是肉体去达到他的目的,即使他的理由再冠冕堂皇,也难以说出口。
而要是沐瑾汐要是直接答应了下来,单纯的为了报恩别无所求,朱由校也是难以信任的,因为当初在松江府的时候沐瑾汐给他的印象就是一个有心机的女子。
而她提的这个条件也很关键,如果是什么金银之物,或者其他什么条件,朱由校也难以完全放心,毕竟这些东西两广总督府一定不比他这少。
唯有这个事关亲情,托付相依为命的弟弟让他照料,朱由校才得以放心的把这件事情交给她做。
交谈的时间很短,两人有了共识之后,朱由校就叫人把沐晚歌接到了王府中来,把他留在府中照顾,也算是当着沐槿汐的面完成了自己的承诺。
至于沐槿汐她带着莲儿跟朱由校安排好的护卫直接就出城了,留给她们的时间很紧,一刻也当务不得。
一说到莲儿,朱由校就满脑子的好奇,你说她都被沐槿汐耍过一次了,差点命都丢了,怎么还愿意跟着她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想不透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忠仆?
送走了木槿汐之后,朱由校连忙换衣服,然后乘车赶向郊外,今天正是春耕的日子,他需要亲自去主持这次的春耕仪式。
此时的城郊已经围满了人,无论是城里的,还是城外安置营的,只要是有地的百姓此时几乎都拖家带口的来到各家耕种的农田前。
手耕犁这类重的东西一般都是家中男子推着的,妇人们通常都拎着鼓鼓的袋子,里面装着的正是刚刚下发不久的春耕粮,而家中的孩子们呢,通常都肩膀上挂着一对水袋,几个孩子一同拖着铲子锄头这类轻巧的农具,只有那个年纪最大的男孩子,才会被父母赋予掌管全家人一天口粮的重任,捧着装好了吃食的粗布包,小心的跟在众人的身后。
而那些原本就没有土地的百姓,城内的流民,以及那些家中有地但是家人去世无力耕种的人,也已经被集中到了一起。
那些因为天灾变得无主的田产,以及无力耕种的田产原本是四散分布的,如今通过置换和分割被整合到了一起,重新划分了一大片田产。
而这些新划分的良田,则交给那些百姓和流民耕种,那些家人去世无力耕种的可以不必再耕种,转变成了小地主等着年底收粮就行了。而那些没有土地的流民百姓,则各自白得了一部分无主的土地,只不过这份土地不能买卖而已,所属权还在官府手中,使用权永久的归于耕种者。
而他们耕种的另一部分有主的土地,则因为平均分摊的关系,分摊到每个人的头上就变得很少,而且因为是官府代租的关系,粮租也只要三成,不会向那些无良地主一样随意更改,剥削百姓。
再加上已经宣读的人尽皆知的告示,兴王已经下令免了三年的粮税,还给分发了耕种的工具和种子,去掉极小部分代租粮,大部分的粮食都会落到他们的口袋,这些人一直到了今天才算是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这几日以来徐光启忙的几乎都是和春耕有关的事物,田产的分配农具的发放等等,要不是身边有着葛斌这样熟悉政务的老人从中辅佐,恐怕他一个人也难以处置的过来。
朱由校的车马抵达郊外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如果把所有的仪式都做完至少也要到中午,那样就耽误了春耕,所以他们只能一切从简。
朱由校站在高台上,简短的念了下祈福的祭文,然后从盆中抓起一把把五谷洒向台下,象征着秋收的五谷丰登。
做完了这些他又下了高台,在亲卫的护送和百姓们的注视下,走到了田间,随意的选了一块田地,叫人抬来已经提前准备好的金犁,撸起了袖子象征性的进行了这初春的第一耕。
随着朱由校的金犁落地,早已经握紧提手,铆足干劲的庄稼汉们,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开始耕种着各自的田地。
朱由校没选择自己的田地,而是随机选了一块有主的田产,也是临时起意的,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放下锄头。
便宣布道:这块田地是今年的福恩地,这块地将永世免税,耕种这块地人家再也不用为这块地缴税了。
听到了这个消息的这家人,简直就是喜不自胜,他们本来就是普通的农户,一家好几口人指望的就是这点土地的粮产,现在听到这块地以后都不用缴税了,当然是乐坏了。
一家几口都跪了下来,口中不停的感谢着王爷的恩德,而一旁其他的百姓,听到了这个消息,也纷纷议论,对这家人头一羡慕的目光。
看到百姓们的反响热烈,朱由校所幸继续宣布道:
“从今年起,今后每年的秋收,都举行粮食产出的评比,亩产最高的一百户,将获得这亩地十年的免税权。亩产最高的将获得十亩田产。”
这个消息一出,何止热烈,简直沸腾了,许多听到了这个消息的妇人,甚至挽袖上阵,帮着男人一起耕种,就为了能让自家的粮食长得好一点,评选上前百名。
有的庄稼汉耕了一半,就被家人叫了回来,告知了这个消息,那个兴奋劲就别提了,反正是更卖劲了,一时间整个广州城郊的田地上都热火朝天的忙碌了起来。。。。。。
第121章 春耕(下)()
象征性的挥动了几下锄头做了做样子,朱由校就被替换了下来,终归他的年纪太小,扛个锄头都让众人心惊胆战的,犁更干脆推都推不动,要不是徐光启等人眼尖帮着他推了一下,他可在百姓面前丢尽颜面了。
忙碌了一早上的朱由校一下子就闲了下来,徐光启已经丢下他带人去四处巡视去了,百姓们更是拼命的忙碌着,面对春耕这样重大的事情上,他的王爷身份似乎也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闲下来的朱由校也没有地方可去,码头的大夫们此时应该已经早就上了船,他只能带着身边的护卫,沿着郊外的道路四处看看。
一路所见,田间地头都是忙碌的百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不少膀大腰圆的巾帼女子,干的活并不比家中的男人少。
唯一让他皱眉的就是,应该用牛拉的犁,现在都是用人力在拉。基本都是几户田地连成一片的人家公用一个犁,由家中的男子轮流拉着,看着他们三五人相互交替的动作,很不熟练显然是第一次这样合作。
过不相互争抢犁地的举动,和已经汗如雨下的面容,还是让朱由校感受到了这时百姓的淳朴。
这些人因为强者干活,有时候居然会争吵起来,这也是让人苦笑不得,而这时就会有一直在四周巡视的老汉,过来调解让众人赶紧干活,这类的老汉不多,但是在全都在弯腰干活的百姓中还是那样的显眼,而百姓们似乎也很听他们的话,每当他们过来调解或是老远的一嗓子,都会立刻顺从的干活。
虽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但是朱由校也能大抵的猜出来,这些老汉多是里长、亭长这类在村镇中颇具威望的老者,而无论是合作耕种,还是派遣有威望的乡老从中监管,这些都是徐光启安排的。这让他暗中点了点头。
他也知道瘟疫过后,牲畜大多都病死了,现在广州城的更牛基本是没有,所靠的只能是人力来拉,徐光启的这个方案也是无奈之举。
原本因为春耕的事情,朱由校让徐光启给周边没有受灾的州县写过信,让他们从中调配下耕牛过来,可是信是送了,牛他们是一头也没收到。
各地官员无不是推诿搪塞,都打着各扫门前雪的主意,眼见春耕就要开始了,没人愿意把自己的耕牛抽调出来,态度好点的会回个推脱的信件,有的甚至信都不会,就这样华丽的无视了。
朱由校暗中拿个小本本把这些人都记了下来,盘算着渡过眼前这个难关好好跟他们秋后算账!
无独有偶,派去江南的船队,耕牛也没收到几头,眼瞅着春耕没人愿意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