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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少年-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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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今天抓那两个人也是我柱子哥哥的师侄,他们是来找我的,闹误会了,你快放了。”

第二十八回 女儿春思滚滚来() 
柳凤是在宿鸟归飞之际,潜入邓公馆的。

    在一处画廊屋檐翘起处,她藏身窥觑,看见菲菲正在庭院一角玩弄着一枝梅枝,于是,她顺着廊檐下的一根抱柱轻轻滑下,悄悄地走到了菲菲身后。

    刘副官带着一个班的人马,正埋伏在院中,这一切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一边暗赞师长神算,一边挥手示意行动,要活捉柳凤。

    柳凤察觉出了不对,但她并不想逃跑:“你好,是邓秋荷小姐吗?“

    菲菲扭过头来,正和柳凤眉对眉来,眼对眼。

    “呀,你是谁啊,吓我一跳,怎么走路跟个猫似的?”

    柳凤看了看对面的这个小姑娘,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美丽。“你认识我小师叔吗?”

    “你小师叔是谁?”

    “查世柱!”

    “柱子哥哥,他在哪?”

    菲菲高兴起来,亲热地拉住柳凤的手。

    菲菲看见假山里,花丛里钻出了很多人来,黑洞洞的枪口纷纷指住了柳凤。

    听了女儿的话,邓金楠是又喜又惊,喜的是如此看来,这卧虎山是友非敌。惊的是这女儿口中的柱子不知是何许人物,颇有些神通又带有些诡异。

    女儿回家一月,变化让他愕然。从前对他是冷若冰霜无言笑。现在不但跟他有说有笑,就连和姨太太们之间的素怨,也好像突然间消融了,还亲自陪他到别院将弟弟妹妹们接了回来。

    他本来以为是女儿经历了磨难,所以突然间长大了。但却又发现,女儿的变化有点大。她从小就不肯裹脚,如今却哭着喊着要裹。她从来不愿束胸,如今每天自觉自愿悄悄缠。她常在院中折柳,又喜在庭中弄梅。黛眉时常蹙,粉脸悄悄红,好一副女儿姿态。他觉得好笑,那柳早就无了芳菲,那梅不过有点绿叶,明明都不是季节,她却兀自津津有味。

    他看见了女儿写的诗:“一片白云不相识,三千里外却相知。桃红李白蔷薇紫,羞问东君爱哪枝?”“客舍离别已旬月,不见云雁锦书传。苍苔应扫落红尽,广蟾宫外桂枝寒。”

    他读出了寒冬里女儿春思滚滚来。

    他也想窥探一下女儿的秘密,可只要提起柱子,女儿就要会粉脸挥拳:“该说的都说了,你一个大师长,该忙什么忙什么。”

    菲菲马上13了,自古女儿15及笄而嫁,在巴蜀一带,13、14岁便嫁作他人妇的也不是什么新鲜之事。他邓金楠不是食古之人,虽不希望女儿过早言嫁,却也不会去干涉儿女的感情。只叹湘玉走得太早,眼看女儿春心泛动,自己却也无力排解一二,就怕那情根从此种。

    他想那柱子应该长得很帅吧,既然今天抓住的人都是他的师侄,想必他在卧虎山上也是一人物吧。他不会也是土匪吧。不过,他觉得还是应该相信女儿,她这么一个有才情,有眼光的女孩,应该不会看上一个土匪的。也许,这个柱子只是和卧虎山的某个土匪有师门渊源呢?

    邓金楠只盼那柱子,但愿是书剑飘零谦君子,却莫是那草莽风流强梁客。

    邓菲菲坚持要马上亲送柳凤三人回去。邓金楠摇摇头,他有自己的打算。他想会一会查二当家的,一来可以从侧面了解一下,这个神秘的柱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女儿不肯说,未必人家也不肯说;二来也可以看看,有没有可能和卧虎山达成一种攻防上的默契。毕竟这股土匪已形成了力量。

    “这误会闹的,菲菲,你看那个你李哥哥腿被打伤了,现在也走不成,你要是坚持,就先送柳凤姑娘回去。顺便帮我问查二当家的好,说我请她来花城喝茶。”

    邓菲菲觉得有理,就陪着柳凤,在邓副官的护送下直奔卧虎山。

    卧虎山的哨探在距离山寨三十里处发现了这一队人马,立刻飞报上山。

    菲菲走了一阵之后,邓金楠接到报告:“经卧虎山运粮的孔老四,一个连连人带粮食全部被卧虎山的人请上了山。”

    邓金楠不禁感叹:“这女当家也不简单啊,这么快就作出了反应。”

    不久,他又接到了报告:“人都客客气气地放了,还送了100个大洋的压惊费。”

    邓金楠知道,菲菲上山了。

    卧虎山上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弟兄们都在磨枪霍霍,一副顺时准备开战的样子。看到柳凤回来,不少人都兴奋地围了上来:”回来了,邓金楠怂了,我们还准备今晚就打进城去救你呢。”

    “凤丫头没吃苦吧……”

    在大家的七言八语中,柳凤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和幸福。但她并不方便多做解释,便只是笑着抱拳,向叔伯兄弟们表达谢意。

    聚义厅灯火通明。不但师父在,三当家邓二虎、四当家赵一筒也都在。

    她拉着菲菲来到师傅跟前,又低声向师父说明了情况。

    查世凤看见菲菲,就觉得这孩子虽然还没长开,但却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没想到,小师弟竟然也到了有故事的时候,她高兴着大家伙都散了。留着菲菲秉烛夜谈。

    从菲菲口里,她知道了菲菲对柱子的依恋,也知道了柱子对她和师兄的记恨,不觉泪就从脸上流了下来。

    一直以来,她都有个担心,师父和柱子不会原谅自己当年的背叛。一直以来,她都在骗自己,师父和柱子会原谅自己当年的背叛。

    菲菲的话惊醒了她的梦,击碎了她的心,哭泣正好需要大声,嚎啕才可以用来解悲。

    菲菲看见这个痛哭流涕的女人,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和温暖,因为她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像她一样关心和爱护着柱子,把他当做了生命的组成。

    这天晚上,她们聊得很晚很晚。查世凤问得很细,从如何相识到如何离别,从柱子的身体到柱子的功夫,只要她能想到的她都要问。菲菲回答的很细,从山谷里的相逢到客栈里的离别,从柱子的为人到柱子的本领,只要她能记得起来,她都要说。回忆是一种甜蜜,获知是一种快乐。

    第二天,柳凤对邓菲菲改了称呼,不再叫她菲菲姐,而改叫了小阿姨。

第二十九回 庙破有知音() 
柱子打消了现在就前往云南的念头,因为癞三说服了他。

    那天,他向癞三辞行。癞三乜着眼问他:“云南那么大,你要去哪啊?”

    “去和四川交界的地方。”

    “那有多大啊?”

    “不晓得。”

    “仇人叫什么名字啊?”

    “不晓得。”

    “他没有腿吗?”

    “有啊。”

    “他和你说了,他在那里等你?”

    “没有啊。”

    “那你怎么找?你这样傻乎乎地跑去报仇,先不说找得到找不到仇人,就是找到了,也只有送死的份,一点脑子都不用。”

    柱子就楞在了那。柱子顿时恨起了自己,在盘河真是昏了头,怎么连这些都没想到,都没问清?

    “你就是个小娃儿,我跟你讲,‘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这两句话,柱子好像听父亲讲过,他就不吭声,只静静地听着。

    “我跟你讲,你跟到我,我把你当弟弟。我先带你去赚点钱,然后,整两杆枪,弄两匹马。然后,我陪到你去云南。你想嘛,找到你的仇人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打听要花钱,吃饭住宿都要花钱。找到了,人家是个当官的,我们要花钱买通他身边的人,才近得到身,才落得到手嘛……”

    癞三说一句,柱子就嗯一句。他觉得癞三说得都在理。

    最后结果,就是两人决定,明天开始就想办法去挣钱。

    癞三在地上笼起一堆土,插上几根草,点燃,就算是香了。

    又找来两个破碗,装上些清水,用瓦片将手腕割出条长口,将血滴进碗里。待柱子也将血滴完之后,两人将伤口对成十字,将血互溶。

    随后,癞三举起碗,长跪于地。盟曰:“黄天在上,厚土在下,今有巴蜀庞有计和查世柱,效仿桃园兄弟义结金兰,不愿同年同月生,不愿同年同月死,只愿终生不相背,共荣华同富贵。庞为兄,查为弟,兄弟齐心,共报父仇。”

    柱子听完癞三的盟词,早就涕泪长流。他哽咽着跟着念了一遍。

    从这一天起,柱子心里就没有了癞三,只有大哥庞有计。庞有计口里也没了柱子,只有老二。

    这天,庞有计带着老二来到一家粮店找活干。

    正是晌午十分,粮店本来正在卸粮食,但因为到了吃饭的时候,工人们便散在各处就餐。

    庞有计向工头抱了抱拳,鞠了个躬,说明来意。

    工头头也没抬:“别地去吧,这人够了。”

    庞有计看了看,外面一排马车上堆着满满的都是粮食,工人却只有四五个。

    他谄媚地对工头说:“您看这么多活,您还不得干到天黑啊。再说也耽误生意不是?我们兄弟有力气,一个人可以干两个人的活。你看着给点就行。”

    “滚!滚!”

    工头不耐烦起来。

    粮店老板周得禄正好从里间出来,听到这话,忙叫住庞有计。

    他知道,这工头是不愿意有人帮忙的,最好是请不到人帮忙,因为活是计件的。活最好拖到天黑,这样还可以让自己加点工钱。加点钱事小,耽误生意就不上算了。

    “你们一个人能顶两个?”

    庞有计却不说话,只叫:“老二”。

    柱子走上来,学着大哥也抱抱拳,鞠个躬。然后走到米袋前,腋下一边两个麻袋一夹,轻松松地进了米店。

    周得禄乐了:“了不得,了不得,这最少顶三个啊。”

    庞有计又鞠个躬,对柱子交代了几句,便施施然扬长而去。

    约过了两三个钟头,他拿着一根木棒,踱步而回。

    他看见柱子正提着一串铜钱在粮店门口等。

    他招招手,把木棒交给柱子,把铜钱揣进口袋,带着柱子走向城外的一个码头。码头很快成他们的一个生活来源。

    正是日落时分。江面上船只渐少,停泊在码头的客轮上,拎着大箱,背着包裹的乘客,归家之心正切,正是揽客的好时候。他坐在江边石梯高处,看见柱子揽下了一个客人,像是很有钱的样子,不禁觉得惬意。

    天空中,几抹晚霞娇艳。水面上,数只白鸥低翔。

    江水微微漾,人影又重重,正是人间好景致,他哼起了小调。

    “还是那间庙,还是那个自己,可如今生活竟有了味道起来。有人做饭,有人洗衣,也不担心挨饿了,竟还有了少少积蓄。庙也不那么破了,那老二还会砌墙装门,小庙已经俨然是个小家了。”

    想到得意处,庞有计不禁暗自赞叹:“庞有计啊庞有计,你还真没辜负你那好名字!”

    柱子回来了,竟然带回了一个大洋。柱子笑,庞有计也笑,他把手搭上柱子的肩,开始给柱子讲《水浒》的故事。

    夕阳西下,小庙炊烟又起,柱子一边做饭,一边想着大哥讲的故事,便觉着快乐已充盈了身体。

    庞有计和柱子的生活渐渐好了。周得禄现在是他们的大东家,码头是他们的二东家。柱子盘算着,只等存够了钱,就和大哥去云南报仇。

    柱子越来越相信大哥了,因为大哥说的都是真的。

    他真的看见女人们走上了街头,高呼着要拯救胸部。虽然没有看见光的,但还真有人袒露着“奶奶”上街游行,特别是那些喂孩子的妇女,即使是平常,在男人面前也不怎么当回事。

    周得禄周老板告诉他,鲁迅偷看他嫂子洗澡的事,是个迷案。但很有可能是真的,因为他嫂子是这么说的,他哥哥因为这件事和他断绝了关系,但鲁迅自己是不承认的。换了谁也不会承认这种事情。

    有了这些见闻,柱子原本深重的罪恶感就愈加松快了,松快的让他有些迷糊。在这人世间,在这城市里,是与非、善于恶到底有怎样的标准,他很想知道。

    他努力地学习着《增广贤文》,虚心地向大哥讨教,竟然慢慢地悟出了点味道。

    “流水下滩非有意,白云出岫本无心”,柱子觉得这句话,说得就是他自己。

    他不是有意要偷看小姐洗澡的,他也没曾想到过,自己会孤独地飘零在江湖。一切似乎都是上天冥冥中的安排,自己只能去承受。他庆幸自己遇到了大哥,至少,他现在不再孤独。大哥是个有学问的人,是个懂他的人。他喜欢大哥给他讲的《水浒》,喜欢大哥给他讲的道理。仇是一定要报的,但现在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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