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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只因为她是王谢家的女儿,就必须屈从于自己家长辈的意志,连爱谁恨谁,这辈子嫁谁,都不能自主,对不对?”
玄武长叹一声,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我知道这样并不人道,但是身为世家子女,这也是无奈之举,毕竟…………”
朱雀大声道:“毕竟什么?毕竟从小锦衣玉食,万千宠爱是不是?毕竟生来就是世家子女,必须为家族作出一切牺牲是不是?我们在这里勾心斗角,却要各自家里的女人赌上一辈子的幸福,当年我们的祖先们就是要我们干这个的?”
朱雀的声音铿锵有力,在殿内回荡着,即使是青龙和玄武,也都无言以对,久久,青龙才冷冷地说道:“我们这里的每个人,都为了家族作出了自己的牺牲,而你朱雀,也许是牺牲最大的一个,为什么我们都可以牺牲,王妙音不可以?就因为…………”
朱雀冷笑着打断了青龙:“就因为什么,就因为我不想让我们这些人遭遇过的苦难,再加到下一代,下下一代的身上。世道已经变了,玄武大人说的一点不错,世家的人才凋零,第三代子侄已无上进进取之心,按现在这势头发展,不出十年,就会有新的家族或者是势力崛起,取代我们。以前我们这些世家的女子就算没嫁到喜欢的情郎,起码另嫁的世家子,素质也不会差到哪里,还不至于说终身没有幸福。可是现在呢?王妙音嫁给谁才有幸福?刘毅?桓玄?你们不了解她,我了解,她是宁可死,也不会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刘裕已死,她的心也如死灰一般,若逼她改嫁,她必以死相抗。”
玄武咬了咬牙,沉声道:“这招对付谢家不管用的,有我在,她就是死,也得死在送她去嫁人的花轿里。我知道这样对妙音不公平,但只有这样,才能保住谢家,保住大晋,朱雀,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朱雀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抑制的怒火:“你当真要这样对妙音?”
玄武点了点头:“我跟青龙对于妙音嫁谁上面有分歧,但是她必须嫁人,必须为家族作出新的贡献,这点不会变。我们绝对不会让王妙音继续等刘裕下去,我熟悉这丫头,只要她一天没见刘裕的尸体,就一天不会死心,只有让她嫁了人,才是断了所有不切实际念想的最好办法!”
青龙哈哈一笑:“玄武,我的老友,你我这几十年来难得有一次意见统一,想不到居然是在你的这个宝贝外孙女儿的身上。”。。
朱雀咬了咬牙,扭头看向了一边的白虎,沉声道:“白虎,你是什么意思,也希望王妙音另嫁他人,违背自己的本心,甚至闹出人命吗?”
白虎“嘿嘿”一笑:“朱雀,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还有心肠不够硬,玄武和青龙说得不错,妙音得为家族,为大晋作出贡献,哪怕是送去番邦异族和亲,也是没什么可商量的。现在的王妙音,不可能再孤身一人了,早点嫁出去,才是能稳定局势的事。这点,我同意他们三位。”
朱雀长叹一声:“罢了,我早知道你会是这样的想法,其实从一开始,你就希望妙音嫁入宫中,嫁给司马氏皇族,对不对?”
青龙冷冷地说道:“白虎,别昏了头,这点绝对不行,司马氏如果在这个时候得到了王妙音,就等于得到了王谢两家的效忠,到时候很多中小世家会跟风倒向他,我们就难以控制了,你想要的东西,就会成空的。”
白虎哈哈一笑:“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是不是空的呢?嫁给皇帝总比嫁给刘毅要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刘毅暗中跟桓玄,也就是跟你有联系,王妙音嫁过去,那玄武之后的谢家也给你控制得死死的,现在玄武的态度我不管,而你这位绝世枭雄,才是我所担心的呢。”
青龙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转头看向了玄武:“你信他说的话吗?王妙音嫁给皇帝,只会增强皇帝的权势,对我们没有好处。”
玄武冷笑道:“青龙,我一开始就说美女,政权,军权,黄钺这些全都交还给皇帝,是你天天想着制造皇帝兄弟对立,引发内战的,现在刘裕死了,妙音只有嫁入皇室,才能实现大晋的和解,这也是我一开始的提议,后来你不允许我还政于皇家,我只能提议妙音嫁给北府军军校,你又反对,非要妙音改嫁桓玄或者是别的世家子,就别怪我不同意了,难得白虎都肯支持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青龙咬了咬牙,看向了朱雀:“朱雀,你最清楚,司马曜是个什么货色,而那个这些年来控制后宫的张贵人,又是有多狠毒的手段,司马曜的长子,给她下毒暗害,冷暖不知,如同行尸走肉,王妙音若是嫁过去,那只会更惨。到时候非但幸福没有,连命也难保住了。我需要你的支持!”
朱雀半晌无语,三人的目光,都焦急地落在了他的身上,久久,他缓缓地站起了身,大踏步地向门外走去:“此事,老夫弃权,你们自己定吧!”
第一千零一章 白虎玄武离别语()
暗门缓缓打开,朱雀的身影一闪而没,随着一股机关响动的声音,一切归于平寂,殿内的三人面面相觑,久久,青龙才叹了口气“人心散了,咱们黑手党怕是不会太久了,自先辈创立这个组织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中途离会。”
玄武冷冷地说道“你们三个在一起商量怎么对付我的时候,也不是人齐了吧,朱雀走就走了,有必要这样东拉西扯吗?”
白虎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好了好了,朱雀的事情以后再说,此事他弃权了,现在是二对一,那王妙音就是嫁给皇帝了。”
青龙咬了咬牙“你们会后悔的。”他站起了身,也跟着大踏步地向着门口的方向走去,走出几步,突然停了下来,转头对着玄武沉声道“在王妙音的亲事之后,你得按今天所商定的,交出相权,退隐山林,北府军我们可以让谢玄暂代一年,一年之后,王恭接手,没有什么疑问吧。”
玄武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也不回头看青龙一眼“早就商量好的事,有何好问的。我在这里说的话从不食言,不象你们。”
青龙的眼中冷芒一闪“还有个事,就是除了你要退隐之外,这玄武一职,也不适合继续坐了,就如你所说的,咱们之间的信任已经不存在,你估计看我们也是恨不得食肉寝皮,既然大家都看不惯,那最好就是互相不见。下次开会的时候,你可以带你的继承人来,老规矩,传承。”
玄武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看向了白虎“这个也是你们三个在我不在的时候就商量好的吗?”
白虎点了点头“玄武大人,咱们四方镇守,需要的是团结,这种三家联合搞一家的情况,多年都没有过了,你想着扔下我们三家自己干,就应该料到这个结果,我们能让你自己挑一个继承人,已经是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面子上了,要知道,咱们四方镇守以前不是没火并过,闹到那步,就不太好啦。”
玄武咬了咬牙“事已至此,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我的继承人,要到王妙音大婚之后,再作决定。”
青龙的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之色“你什么意思?是想拖延时间吗?”
玄武摇了摇头“不,完全没有拖时间的必要,只是妙音的这次婚事,牵连甚广,而我谢家也会因此而分裂,挑谁作继承人,我还得好好考虑一下,观察一下。”
青龙冷冷地说道“我若是你,就会让谢琰来继承,把谢玄打发得越远越好,你们谢家这堆子破事,不就是因为你不用自己的亲生儿子所导致的吗?现在你已经为此付出代价了,还想什么呢?”
玄武冷冷地说道“我的家事就不劳你费心了,到时候我推举谁,你们都不要太吃惊,怎么对我,就怎么对他。”
青龙一拂大袖,扬长而去,很快,他的身影也消失在另一侧的暗门之外。
大殿之中只剩下了玄武和白虎,玄武的目光落到了白虎的身上,叹了口气“这好像还是第一次你跟我合作,阻止了青龙,想不到在我归隐之前,居然还会发生这样的事。”
白虎冷冷地说道“四方镇守之中,你跟我的关系最差,但你其实很清楚,青龙才是你最危险的对头,而朱雀看似对你尊敬,可是关键时候未必跟你一条心,倒是咱们的理念是比较接近的,只可惜,我对你那个引连贱人的想法,永远也不可能苟同。”
玄武的白眉一挑“别这样说那些次等士人和寒人,他们并不是奴隶,不是什么贱人,人不能决定自己的出身,这不是他们的错。”
白虎冷笑道“若不是你的出身,你现在也不会在这里。玄武大人,你自己就是世家天下最好的受益者,说这话之前想想你的立场何在。你要北伐不过就是为了让你谢家凌驾于我们三家之上,这回吃了这么大亏,应该明白过来,谁才是你的朋友,谁才是你的敌人。对于贱人,你可以利用,但永远别真想让他们跟我们平起平坐。”
玄武叹了口气“不把这股新的力量趁我们还能控制的时候引入上层,引发我们子侄的危机感,逼他们奋发图强,等我们的后代烂透了,人家自己来取权力的时候,就晚了。你觉得现在我们的孙子辈里,别说跟刘裕比了,就是跟刘毅,何无忌他们比,又有谁能胜过他们的?”
白虎冷冷地说道“不过就是些武夫罢了,打天下的鹰犬而已,只要控制他们的家人,再以一些军职相诱,你还怕他们能翻了天不成?孩子们确实过于喜欢清谈了一些,不过只要我们这些做家长的多加引导,训斥,逼他们去军中锻炼,就一定不如人家吗?刘裕是什么东西,他都能混出头,我就不信我们的孩子会不如一个京口丘八。”
玄武摇了摇头“我们的孩子们生而富贵,衣食无忧,是永远也不可能象刘裕那样为了生存和理想而拼命的。算了,白虎,这个道理,你自己也不明白,我不指望能说服你。”
白虎冷笑道“知道不可能的事就不要做的好,玄武,你是聪明人,回去早点说服你的宝贝外孙女,准备入宫当皇后吧,这个机会,多少世家贵女做梦都求不来呢,也就你的外孙女居然还要挑三捡四的,这世道是怎么了?!”
他说着,哈哈一笑,长身而起,转身向着西侧的一个暗门就要走去。
玄武突然说道“且慢,我还有最后一件事要问。”
白虎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嗡声道“说吧,我的时间很宝贵。”
玄武的眼中光芒闪闪“你们上次开会决定对付我后,除了青龙去了北方外,朱雀去了哪里?”
白虎冷笑道“你问这个做什么?是不是现在还在对朱雀对你的背叛耿耿于怀,想要报复?”
第一千零二章 妙音冷对寄奴悲()
玄武叹了口气:“事已至此,报复又有何用?与他相交四十年,今天始知其真面目,我只是想最后确定一下,他的动向。”
白虎直接向着已经打开的暗门走去,他的声音顺着密道的风传来:“他在北方也有自己的朋友,跟青龙分别北上的,我只知道这么多了。”
大门合上,殿内只剩下了玄武一人,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朱雀坐过的位置,双手渐渐地握成了拳头,喃喃道:“我绝不会让你好过!”
一天之后,建康城,乌衣巷,谢家大宅。
一处香闺之中,王妙音的神色呆若木鸡,双眼之中红丝遍布,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小案之上,那几缕烧焦了的金线,而谢道韫一脸的复杂之色,站在她的身边,素手按在王妙音的香肩之上,谢安站在她们的身后,轻轻地叹了口气:“妙音,你若是伤心难过,就哭出来吧,这里只有我们自家人,你无论做什么,大父都不会怪你的。”
王妙音喃喃地说道:“他,他是怎么死的?还请大父,大父再说一遍。”
谢安的白眉轻轻一挑,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之色:“寄奴是为了掩护战友们撤退,独自断后,燕贼使诈,把他逼入了一种黑色妖水的陷阱之中,然后火攻,寻常的火是可以用水扑灭的,可是这黑色妖水,却是遇水燃烧更烈,寄奴身在火场,才片刻的功夫,整个人就烧得什么也不剩下了,只有你的续命缕,给烧成了这样。”
王妙音紧紧地抓住了这几根金线,一颗珠泪,从她的眼角落下:“是谁,是谁带回了这金线?”
谢安叹了口气:“我一直派护卫暗中跟随和保护寄奴,他出事的时候,这些血影卫无法去救他,直到火势平息之后,才捡回来了这些。”
王妙音紧紧地咬着嘴唇:“大父,孙女儿斗胆问您最后一个问题,寄奴走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吗?那慕容兰,慕容兰在何处?”
谢安的眼中,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