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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文书行礼而退,偌大的公堂只剩下了二人相对跪坐,苻融奇道:“出征晋国,如何能除掉鲜卑和羌贼?”
王猛笑道:“我早已经想好了,大秦毕竟是氐人的国家,核心力量是氐族的武力,还有汉人的军队。鲜卑,羌,匈奴,羯这些胡贼,都是要消灭的,这才能长治久安。天王仁厚,不忍诛戮这些胡贼,那就只好借刀杀人了!”
苻融有些明白了,点头笑道:“录公是准备让慕容垂和姚苌这两个家伙带本族部队南征,让他们去和晋军硬拼?”
王猛抚须而笑:“正是如此,如果他们叛逃东晋,那我们正好有理由将他们留在秦国内的族人全部斩杀。此外,还需要你带大军在后监视,以防其与晋军勾结,引晋军袭我洛阳。”
苻融长舒一口气:“明白了,录公这一招实在是高,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只是天王那里,能同意吗?”
王猛微微一笑:“这又有何难?既然是慕容垂主动进言,要陛下消灭晋国,一统宇内,那自然就应该让他先上,荆州是晋国重镇,更是桓家经营数十年的根基所在,绝不会放弃,一定会起大兵争夺,到时候你只要按兵不动,坐视他们二虎相争即可,若慕容垂占了上风,你就暗中扣下军粮,你熟知兵法,要想让他们完蛋,不需要我再教你吧。”
苻融“嘿嘿”一笑:“恩师请放心,弟子明白。”
一阵香风飘过,尚书省的外面,走过一大群身着绮罗绸缎,戴着拖地幂篱的贵妇人,她们轻移莲步,身后跟着一两个侍女,或提灯,或举扇,成群而过,香气四溢,醉得守在外面的卫士,眼珠子都不转了,直勾勾地看着这些美女而行。
王猛的眉头一皱:“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有这么多女人入宫?”
苻融微微一笑:“哦,是这样,昨天天王有旨,要各位京城第三品以上的官员命妇入宫,观摩那慕容冲的成丁仪式,顺便为最近新病的贵妃张夫人祈福。这些女子,应该就是各位官员的夫人了吧。”
王猛轻轻地叹了口气:“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天王他…………”
他的话说了一半,突然双眼一亮,因为在一众步行的命妇之中,他看到有一个女子,身着皮袍兽裙,挎着大弓,扎着一头小辫,眉目如画,正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披甲神驹,在宫中缓步而行呢。
王猛的神色一下子严肃了起来:“这匹马,不是上次慕容垂来投时,陛下送给他的照夜狮子驹吗?此女是谁?”
第一百二十一章 淫词浪语戏娇娘()
苻融勾了勾嘴角,沉声道:“应该是慕容垂的夫人小段氏了,传言此女不但容貌绝世,而且弓马娴熟,不逊男儿呢。今天一见,更胜传言!”
王猛的脸色一变,失声道:“事情要糟,阳平公,咱们的计划,看来要调整了!”
一个时辰之后,苻坚一身龙袍,坐着一辆双轮马车,在宫中大道上缓缓而行,这辆车的四面是榆木所制的普通隔板,开着小窗,车厢之上有云母作为装饰,若非这是辆符合礼制,专供帝王出巡的云母车,真的和一般百姓家的普通牛车,也没太大区别呢。
苻坚的心情不是太好,自从一个时辰前的慕容冲成人礼开始时,他就带着身边的张夫人出来乘车散心。
这位张夫人,年约三十许人,人淡如菊,她本是凉国公主,国破之后被苻坚收入后宫,得益于其高贵的气质与渊博的学识,苻坚对其礼敬有加,可谓相敬如宾,但要说有多宠幸,那是谈不上的,至少,比起那位男宠慕容冲和清河公主来,张夫人是远远不如的。
苻坚的耳边回响着远处的钟声,他的眼眶有些湿润,喃喃地叹道:“凤凰凤凰止阿房,何日佳人再归来!”
张夫人轻轻地叹了口气:“天王,您是王者,王者就得有所取舍。这对您,对凤凰都是好事。他现在年纪还小,如果再过几年,还能忍受外人的非议吗?”
“昔年汉武大帝也宠幸过一个良家子,把他留在宫中好几年,后来因为丑声外扬,只能让其出宫,但这个人无论到哪里都会给人讥笑,最后愤而自杀。您如果真的为了凤凰好,就应该给他自由,而不是永远地把他留在这里,只有这样,他才能长成一个大丈夫。”
苻坚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他拾起了张夫人的手,微微一笑:“还是夫人说的好,听你这番话,孤的这心情好了许多。是啊,孤的心里装的是江山社稷,又怎么能为了一个**而轻天下呢!”
说到这里,苻坚突然嘴角边勾起了一丝坏笑:“夫人啊,你刚才说到了大丈夫,但你可知道大丈夫和匹夫的区别吗?”
张夫人的脸上闪过一丝疑色,这是书上所没有记载过的,她努力地回想起自己看过的那些书籍,想要寻找答案,苻坚看着她思索入神的样子,笑了起来:“想不到这世上还有夫人不知道的事情啊。今天孤终于可以在夫人面前扬眉吐气喽!”
张夫人的嘴角勾了勾:“臣妾真的不知道,还请天王赐教。”
苻坚哈哈一笑,说道:“这大丈夫嘛,白天瞎机巴忙,晚上机巴瞎忙。而这匹夫呢,白天没啥鸟用,晚上鸟没啥用。这就是区别!”
张夫人听得满脸绯红,以袖掩面,左手轻摆:“哎呀,天王,粗粗粗!”
苻坚心下更加得意,捉住了张夫人的手,伸向了自己已经开始崛起的下面,坏笑道:“想见识一下到底有多粗吗?”
张夫人嘴上说道:“天王,这是白天呢,行淫不好。”可是她的手却开始轻轻地隔着裤子抚摸起苻坚的真龙了,毕竟,她也是个正常的女人,却是差不多有半年没有得到君恩浩荡了。
苻坚哈哈一笑,正要吩咐车夫起驾回寝宫。突然,一阵香风飘来,有一股迷离的感觉,让他的脑袋一阵晕眩。
他摇了摇头,看向了前方,隔着小窗,他却发现有一骑正在宫道上奔驰,出入如飞,而马上的一名骑手,一头的小辫,肤白胜雪,眉目如画,双颊之上虽只施了淡妆,却仍然是神彩飞扬,宛如天女。
苻坚这一生也见过许多绝色佳人,但这样骑马奔驰的,倒是第一次见到,他的嘴张得大大的,连一边的张夫人也顾不上了。
云母车前的百余名护卫齐齐地举戟列阵,挡在了苻坚的前面,禁军大将张蚝跃马搭箭,直指来人,厉声道:“站住,再不站住休怪弓箭无眼!”
一声长长地“吁”声响起,声音如同乳莺初啼,说不出地动听:“臣妾慕容垂之妻段氏,见过天王!”
苻坚终于回过了神来,一听到“段氏”二字,他的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他连忙跳出了云母车,整了整衣冠,摆出了一副威严的帝王气度,沉声道:“原来是慕容夫人,你可知这宫中不许驰马?你这可是犯了死罪啊!”
段秀容微微一笑,滚鞍而下,对着苻坚拱手一行礼:“天王,别的马驰不得,但这匹不一样。这匹照夜狮子驹,可是您当年亲赐给拙夫的,您当时说过,无论何人,骑此马,都可以在宫中行走。”
苻坚哈哈一笑:“孤是说过这话,哎呀,这一转眼,慕容将军也已经投奔我国有六七年了。当年的小马驹,也出落得连孤也认不得啦。”他嘴上这样说,眼睛却是一直在段秀容那高耸的胸部上扫来扫去。
张夫人的声音淡然响起:“慕容夫人驰马前来,想必是有什么要事吧。”
段秀容不经意地撩了一下自己额前有些散乱的小辫,风姿迷人,嘴里却是说道:“慕容冲的成人礼已经结束了,拙夫想来问一下,现在是否可以结束,他好带慕容冲和各位命妇出宫。”
苻坚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失望:“这个,要出宫了吗?天色尚早,我看…………”他说着,看了张夫人一眼,使了个眼色。
张夫人点了点头,微微一笑:“久闻慕容夫人不仅武艺高超,而且巧手如神,女红之事冠绝京城,今天既然您来了,本宫想要向您讨教一二,不知是否可以赏脸呢。”
段秀容面露难色:“这,只怕拙夫那里…………”
苻坚哈哈一笑:“慕容将军那里,孤会去说,既然你们二位一见如故,今天慕容夫人就在张夫人那里住下吧,张夫人最近身体不太好,也想找人聊聊天。”
段秀容雅然一笑:“既然如此,那臣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臣妾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天王能成全。”
苻坚“哦”了一声:“慕容夫人有何请求呢?”
第一百二十二章 献妻求荣是慕容()
段秀容轻轻地叹了口气,抚起照夜狮子马那一身白色的毛:“这匹宝马,臣妾一直驾驭不好,拙夫也无法将之驯服,也许只有天王才能驾驭得了他,这回臣妾入宫,也想向天王讨教这驭马之道。”
苻坚兴奋地两眼放光,连声道:“好,没有问题,孤这就给你演示。张夫人,你先回宫,等孤教会了慕容夫人后,就把她送到你那里。张将军,你去跟慕容将军打个招呼,就说这几天慕容夫人在张夫人那里交流女工,就先不回府了。”
张蚝的嘴角勾了勾,行了个军礼:“诺!”而他很快就和张夫人一起,消失在了宫门的拐角处。
宫城之内只剩下几个内侍护卫了,广场之上空空荡荡,苻坚走向了照夜狮子马,笑道:“来,孤扶夫人上马!”
段秀容嫣然一笑,百媚丛生,素手搭上了苻坚的胳膊,一阵幽香袭来,伊人身形一晃,一下子就跨上了马背,裙摆一扬,苻坚只觉得眼前一花,万紫丛中一点红,他突然意识到,段秀容没有穿亵裤!
两天之后,王猛府。
偏院的密室之中,三个人相对而坐,个个愁眉紧锁,除了王猛和苻融外,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白面文士,汉服纶巾,乃是时任秘书郎,以直言进谏,文思敏捷而著称的略阳人赵整。
赵整轻轻地叹了口气:“天王这回可真的是太过分了,把慕容垂的老婆就这样留宿于后宫之中,不仅如此,还天天同辇出游,形同嫔妃,此事后宫之中已经人人皆知,慕容垂那里恐怕也很快会知道,主辱臣妻,自古是大祸的预兆,录公还是得直言进谏才是。”
王猛叹了口气:“赵秘书真的以为,慕容垂会愤怒?”
赵整的脸色一变,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难道录公的意思是?”
苻融点了点头:“录公的意思是这是慕容垂主动献妻以自保。那小段氏国色天香,天下无人不知,就是天王也早就有意。慕容家狼子野心,但族中男女皆可称绝色壁人。录公好不容易才让天王逐那慕容冲出宫,慕容垂马上就让自己的老婆入宫,这不是明摆着要献妻求宠吗?”
赵整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朝中有识之士都知道这些鲜卑慕容氏和羌人姚氏是国家的重大隐患,一定要加以铲除,但他们却用这种卑劣的手段自保,唉,看来他们是吃准了天王好色的这个弱点啊!”
王猛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起来:“如果一个人连老婆都能舍出去,那他图的,一定是整个天下,这件事更坚定了老夫的判断,慕容垂断不可留。以前我也犹豫如果直接除了他,会绝天下士人来投天王之路,但现在看来,即使冒这个险,也绝对要除掉此贼了!”
他说着,抬头看向了赵整:“赵秘书,你有作歌进谏之才,这回,老夫需要你的帮助!”
两个时辰后,长安,紫微宫,苻坚寝宫。
苻坚一身的大汗,从段秀容的身上爬了起来,脸上一副爽到极点的表情:“舒坦,太舒坦了!好久没这么舒坦过啦!”
段秀容玉体横陈,妙处已是一片狼藉,却是不管不顾,她的脸上飞过两朵红晕,媚眼之中,风情万种:“天王,臣妾可否让你满意?”
苻坚哈哈一笑:“满意,满意到极点了,孤自登位以来,还从没有享过这样的人间极乐。难怪慕容垂从燕国逃亡的时候都要带着你啦。”
段秀容的脸色微微一变,突然哭了起来:“臣妾,臣妾毕竟是有夫君的人,只怕,只怕不能长长久久地侍奉天王啊。”
苻坚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这几天纵情声色没有多想,但这一句提醒了他,这毕竟是慕容垂的明媒正娶的正妻,自己这样公然地留她在后宫,消息传出去,就是主夺臣妻,真的好吗?
想到这里,苻坚长叹了一声:“夫人说得对,这回你我一时控制不住,闯下大祸,慕容垂是国之重臣,孤不能害他。这样吧,明天孤就把你送出宫去,以后你我,还是不要再见的好?!”
段秀容突然放声大哭:“天王啊,你是嫌弃臣妾,不要臣妾了吗?”
苻坚一下子柔肠寸断,把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