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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汉-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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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韩非想要上党和太原?”于则吃惊非小。

    刘温点点头,“恐怕还不只这些,我想,他所图的怕是整个并州,若不然,他为何要攻打壶关?”

    “这……”于则无奈的点点头,认可了刘温的推测,可随即又觉得不可思议,“可是,他难道就不怕天下人指责他妄动干戈吗?”

    “这就是他为什么扮成黑山贼的原因所在了。”说着,刘温话声一顿,嗤笑了一声,道:“再者,皇权不振,表面上人人称汉,可背地里,哪一个不是在乎着自己的地盘,前者,刘岱杀了桥瑁夺了东郡,天下人说了什么?背后,可不还是有袁本初的影子。这,就是乱世啊,而且,相信韩非还会有后续的手段,至少,可以名正言顺的占据并州。”

    这时,张翻在一旁说道:“伯俭所言不虚,此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壶关肯定守不住了,若回太原,见了我那兄长,我这颗脑袋能不能保住还在两说,两位怕是也会受到牵连,我太了解我那兄长了……既然回去的路已一片的黑暗,我张翻为何还要自寻死路?”

    “那我们……”壶关没了,并州也不是久住之地,那又该往何处去才是?天下之大,又将何处安身?于则毕竟只是一员战将,虽然也有着自己的思考,但这一方面,明显就不如张翻了。看了看一脸沉稳的张翻、刘温,这才醒悟,问道:“莫非,将军与刘将军早就谋划了后路?”

    “袁本初名满天下,然其军力不足,若我等能投靠于他,依本部的兵马,将来即便是不能自成一军,也能深受重用,而不是在张杨麾下,在后方蹉跎年华!”张翻目光望向东南的方向,似乎,看到了日后大军的威武雄壮。

    “袁绍……”于则默然,或许,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吧。

    这时,刘温转向张翻,深施一礼,道:“感谢将军连日来对刘温的照顾 ,温本乃山野之人,无意于仕途,是将军一番盛情,温不得不相助,想不来,却使将军落败至厮,温再无颜面留下,恳请将军,放温回乡,终老山野。”

    “什么?!”于则猛地跳了起来,失声叫道:“刘将军,你也要走?”

    一直以来。虽然于则称呼张翻为将军,实则将之当成了主公对待,不过。上面毕竟还有张杨,称主公不合适。除了对张翻的忠心外,他于则最佩服的人就是刘温了,他万万没有想到,继裴喜等人离去,刘温也要走!

    张翻却一点的意外也没有,刘温要走。他早看出来了。

    “伯俭要走,翻只能祝伯俭一路顺风。”虽然不舍,但是张翻知道。刘温这样的人,一旦下了决定,非是他挽留就能留下的,倒不如干脆一点。

    “谢将军!”

    ……

    一日后的深夜。留在壶关的最后一支人马。在张翻、于则的带领下,悄悄的离开了壶关,远远绕过韩非大军的营寨,投奔袁绍而去,待得郭嘉率大军进了壶关,却也只得空关一座,张翻的大军,早没了踪影。

    站在壶关的城头上。郭嘉眺望太原的方向,不禁苦笑一声。“只是想拖住敌军,给张杨制造点麻烦,没想到……”

    也罢!

    或许,这样,会更好一些。

    ……

    太原郡,晋阳,晋阳湖。

    “晋阳湖”之名由来已久。相传远古时期的太原地区是一大片汪洋水泽,唤作晋阳湖。大禹治水想把这里开发出来,让人们在这块沃土上生存,只是不知如何才能将水退掉,为此苦思冥想,食不下咽。一天晚上雨暴风狂,晋阳湖上波涛汹涌,却有一只小船在风浪中随波起伏,禹将大船靠近,原来是一老妇人在打(“捉”之意)鱼。禹请妇人上大船躲避风浪,并且非常恭敬地递上一杯酒。老妇人一语不发,伸出手指将酒杯弹了个豁口,酒流了个净光,老妇人也不见了。禹很是惊疑,随即恍然醒悟。他经过勘察,在今灵石县一带开山凿口,让水归河槽,才形成今天的太原盆地。于是就留下了“打开灵石口,空出晋阳湖”这么一句古语。

    韩非对晋阳湖自然是一点也不陌生,即便是一千多年前的晋阳湖。

    早在八日前,韩非等一行人就到了晋阳,不过,却没有直接进城,而是留在了半年前就使人在城外买下的田宅之中,深居简出,等待着时机的成熟。虽然对消失在历史上的晋阳很是好奇,但他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

    很快,晋阳,乃至于整个太原,都将落在他韩非的掌控之中。

    他不怕张杨不就范!

    买下的庄园,就在晋阳湖旁边,这一天,韩非带着郭缳、欧蝶儿在典韦等人的护卫下,乘船游览晋阳湖。

    站在船首,韩非身穿月白色的长衫,手中轻摇着羽扇,头带纶巾,倒显得风流倜傥,俨然是一富家大族的公子,身边,是带着面纱的郭缳,至于欧蝶儿倒是没有在身边。之所以带上面上,是因为这里是晋阳,太原郡的治所所在,郭家在这里也有生意,不带面纱,郭缳难保不会被人认出,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并州乱成了一团,想不到,晋阳倒还平静。”欣赏着湖上的景色,郭缳巧笑连连,这些日子来,跟在韩非的身边的她,终于体悟到了作为女人的幸福。

    至少,她是这样认为。

    “你看到的,只是表象罢了,却看不到隐藏着的汹流暗涌。”韩非声音很淡,望着远方的目光深邃,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男人的事,我们做女人的可不管。”依偎在韩非的怀中,郭缳享受着鼻端男人的味道。

    她很庆幸,原以为这辈子爱情不会再属于她,可哪曾想,一次的危难之中,却是遇见了他,生命中的那个他。原来,他在该来时就来了,一旦来了,就无可救药。

    韩非沉默。

    男人和女人,不同,很不同。

    就三国来说,三国,就如同一幅泼墨山水,墨色浓淡,风起云涌。

    这是个男人的世界,刀枪剑戟,征战杀伐,英雄豪杰的万丈雄心被浓重的笔墨涂写了千年,那片情却偏偏被淡去。

    如果说英雄事是隐藏着刀光剑影的厚重史书,那么女儿情便如同透着一抹胭脂红的花间信笺,一个存于高阁殿堂,一个隐于深深庭院,写着小女儿情事的蝇头小楷远不如飞蛇狂舞的草书那样张扬,但点点胭脂泪有时也可透出如血残阳的瑰美。

    乱世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在这个英雄辈出的时代,小女子也多了几分长袖善舞的轻盈自在。纵然战祸频仍,身不由己。但少了繁文缛节的束缚,原本的低眉顺目也变得顾盼神飞。

    在三国的空白处写爱情,以女人的心情看男人的事业,爱恨情仇,喜怒哀乐,既是演绎,又是历史。倾城多为英雄误。英雄要的是江山,女儿求的是良人。

    这段历史,这片情殇。从何太后心狠为情、心软失政的乱世源头入笔,悲汉室唐姬的屈辱际遇,讲貂蝉的身不由己,戏中情迷。貂蝉。饰貂尾。金附蝉,不过一顶冠冕,丝帛交错中却透着权力的杀伐决断。

    宫殿寂寥人不见,碧花红菱满潭秋。

    曾几何时,那里是权力的旋涡,政治的中心,也是变乱的开端。乱,一乱便开了头。不可收拾,乱的不仅是她的人生。也是整个时代。

    从《洛神赋》的字里行间遐想,猜曹氏父子的心迹,猜甄洛的情生情灭,看郭女王的爱情谋略,解卞夫人的心结,叹丁夫人的决绝。

    从蜀汉的艰难起步记述,写甘夫人、糜夫人的离弃之殇,描摹枭姬联姻的政治画卷,捡起关羽、张飞、赵云遗落的爱情,还原诸葛亮的家事,听平民妻的惨淡心声。

    江东最是离情恨重,狂放不羁的小霸王,英姿勃发的周公瑾,在英雄曲的背后,聆听大小乔或悲或喜的琴音,倾听平凡女子深藏心底的暗恋,细数东吴机关算尽的宫心计。

    由分到合,蔡文姬从中原到异域,又从异域返故土,辛宪英一生看遍三国故事,女人的智识更胜须眉男子,张夫人的春华秋实,亡国蜀吴的飞短流长,一切都已结束,却又仿佛刚刚开始。

    乱世之中,无论女儿翻飞舞动,舞台的中心却始终还是被男儿占据。

    她们的情源于他们的爱,她们的痛源于他们的殇。有的爱妻如命,有的弃妻如衣,有的将妻作食,有的因情丧命。

    历史由政治而成,叱咤风云的是英雄,倾国倾城的只是装饰。

    吕布虽反复亲情却恒定,曹丕得权位诗意却凋零,刘备是英雄婚姻却难宁,孙权赢在江东却乱了后宫。

    风起于青萍之末,我想要的是什么?

    权力、富贵、女人,一切男人梦寐以求的,我都有野心。

    如何得到自己想要的?

    无从得知。或许我只能问问我手中的方天画戟,战场上拼死搏杀所向披靡的那一刻,我便是睥睨天下的霸主。

    吕布如是说。

    人与人之间无非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而自己的高超武艺恰恰是群雄逐鹿时的先锋利刃,寸铁在手,万夫不当,片甲遮身,千人难敌。沙场上,他是飞将,是战神,是勇武的男人;内心里,他更像是个莽撞、任性而自大的男孩。

    吕布做事似乎从来不去规划些什么,总是事到临头再应对,应对方法也很简单,怎样对自己有利就怎样做,车到山前必有路,沿着路一直走就是了,随便它走向何处。一团乱麻中,又怎能辨别出什么忠奸,不过是各人追逐各人的猎物罢了。

    因此,他对自己的抉择一向是心安理得的,投奔丁原是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弃丁投董是因为自己想要的更多。赤兔马,金明珠,封温侯,吕布嘴角轻扬透着笑,人生得意须尽欢,如此而已。

    说到底,群雄逐鹿,男人谋的是霸王业、天下策;万紫千红,女人要的只是白头吟、一生情。

    三分天下几分情,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曾几何时,绝世红颜一笑倾城,乱世的夜空也多了几分华丽的浪漫,然而,只一瞬间,那段风情便由璀璨烟花落成了灰烬。

    果真是,开到荼靡花事了,十分红处便成灰。

    乱世如无去处去,便向当年来处寻。

    每个女人都有自己的爱情梦,从古至今,皆是如此。

    想着想着,韩非手上的力量不觉加重,将怀中女子重重的搂定,似是安慰,似是……一种安全的感觉萦绕心头,郭缳一时间,竟是痴了。

    ……

    “我将赴任太原太守的消息传出去了?”看着坐在下首的裴元绍,韩非问道。

    一早,韩非就决定将他赴任太原太守的消息放出去,让天下人知才好,之所以迟迟没有放出,是因为时机还没有到,张杨还不够疼。

    就在昨日,韩非收到了彰杨使手下大将裴喜为主将,率军两万增援壶关,韩非觉得时间差不多多了,遂使裴元绍派人,将消息散发出去。裴元绍是本地人,他的那些士兵,也大半是本地人,与当地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作为散播消息最是合适不过了。

    “回主公,末将足派出了三百人,分往上党、太原各地,相信不出五六天的时间,主公为太原太守的消息将是妇孺皆知,张杨就算是想要压下,也没有半点的办法。另外,末将还使了一百人,分别前往上郡、西河、五原、云中、定襄、雁门、蒴方等郡散播消息。”裴元绍详细的回答道。

    “很好,这件事你办的不错,呵呵,想必,那张杨很快就会是很恼火吧……”(未完待续。。)

    。。。

第二百五十七章 晋阳王泽() 
“夫君,庄外有人想要求见。”

    虽然没有拜堂成亲,但并不妨碍郭缳这样的称呼,当然了,对于拜堂,明媒正娶,郭缳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了,除非王允死了,才有这个可能。

    这一日,韩非练罢了武,听裴元绍禀报了这两日来的大小事情,正在书房内看书时,郭缳推门走了进来。

    “先生?”韩非闻言不由一愣,在并州,他好象还不认识什么先生吧!难道,是郭嘉、陈宫他们谁来了?“缳儿,那来人可曾通过姓名?”

    “这人啊,妾身也不曾见过,但是听其口音,却是本地之人。妾身远远见他相貌不俗,故也不曾怠慢,听下人回禀后便来寻你。他说他叫什么来着……哎,你看我这记性!哦,对了,叫王泽!”可能是虾仁回禀的有写含糊,好半晌,郭缳才想起了来人的名字。

    王泽?莫非是王季道不成?郭缳可能不知道王泽为谁,毕竟她是个女子,聪颖归聪颖,但不代表对军国大事感兴趣,但不代表韩非也不知道!王泽乃是太原晋阳人士,郭缳既然说其是本地口音,这做不得假,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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