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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王家了……子仪啊。稍后你让裴将军他收拾下。带上些个精明点的兄弟,赶去祁县……记住,是立刻动身!我随后带大军就到。”
天知道过了今夜祁县会是怎么样,盖棺未定论,一切皆有可能,还是不要错过一丝可能的好!
“去祁县?这么急!?”沮鹄惊叫了一声,满眼的不可思议。不过,这小子脑袋转得快。转眼间就想通了许多,讶然道:“莫非战马是……”
“恩……”
“好了。事情没确定前,不要急着下定论。”韩非摆摆手止住了沮鹄的猜测,“见到裴将军后……”
“主公,此事不若……”
……
“奇怪,真是奇怪,怎么自韩非那厮走了之后,再没有半点的动静传来?难道是他们放弃了不成?”祁县王家府上,坐在下手的王定嘟嘟囔囔的嘀咕着。
“三弟,难道你还希望他们不放弃、穷追到底?”王晨微眯双眼,淡声教训道:“要知道此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若为世人所知,对我王家的名声总是不好,三弟日后行事,还是不要卤莽才是。”
“知道啦……”王定颇显不耐,嘟囔着道:“这几日,每天不见大哥你说上几遍那都不正常,再笨的人都记下了,更何况,三弟我又不傻,翻来调去的就那么几句话,三弟我都能背下来了!”
“你……”
“好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埋怨三弟也多是无益。”几日来,王凌也见惯了王晨教训王定,只不过,他的心思很显然不在这上面,对此也多是听之任之,毕竟王定这次捅得漏子不小,也该得点教训,若不然……阻止了二人的争吵,眉头微挑,转头问向王统:“三叔父,韩非那边近日可有什么动静?”
虽然王凌珍惜这三百战马,但是比将起来,他更是珍惜这么多年王家辛苦积攒下的羽毛。王家能在这世上立足,倚仗的并不是兵权,而是王家的名声。这几日,王凌可以说是如履薄冰,处处小心谨慎,生怕被韩非抑或是张杨他们抓到什么把柄。然几日下来,除了听到张杨调来一千军到晋阳的消息,再就音训皆无,虽是听说韩非将矛头指向了晋阳城的方德,但不知道为什么,王凌心中总是感到不安,尤其是今日。
莫非,是我多心了不成?
“二公子,据下人回报,还是先前那般模样。早间得到消息,韩非往晋阳城方向排出了大量的人手,足有一二百人。如此看来,韩非当初来祁县,其目的应该仅是查探线索,并非是针对我王家。”王统回道。
“大意不得!”得到王统的分析,王凌并没有半点的放松,眉头一挑,道:“除非是韩非将所有的人手全部撤回,若不然,万不可放松半点警惕!”
“二哥,你是不是小心过了头?如今人家都快察到晋阳城了,你还在这自己吓唬自己。我听人说这韩非也不过是一武夫,就凭他能查出个鸟来?”王定很是不以为然的哼道。
“你知道个什么?需知这小心方才使得万年船!”王凌呵斥道:“听说听说,实不知传言害死人?前些日你也看到了,那韩非却不是一般的人物,此人多有才能,更有智谋,岂是简单武夫?这查不出什么倒好,万一真被其查出点什么,对我们可是大大的不利!你这几日好生的待在家中,切莫再出去给我闯祸!”
“二哥,我……”王定被喝得一愣,脑袋随之低了下来,他还是第一次见王凌如此呵斥于他,哪怕以前他闯了再大的祸,甚至在洛阳时生生将人打死。王定也未见王凌过多的呵斥于他,反是提他打掩护,今日因这三百战马。却……一时间王定心中满是委屈。但毕竟祸是他闯出来的,无论怎么说,都是他理亏,这嗓门,却是想响也响不起来。
“三弟,却是为兄言重了,”王凌也感自己的话说得有些重了。王定做出此等事,归根结底还是为了王家,却也是出自好心。只不过……“战马事小,名节事大,我王家宁可不要这三百战马,也不愿冒这丢名损节的危险啊!”
“二哥。俺知错了。”低低的声音。哪还像是那声若雷霆的王三公子,倒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算了,”王凌颇显疲倦的摆了摆手,主公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的才能还是不足,当初王允将担子交给他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今……叹了一声。道:“大哥,你要时刻注意乱石林四下。在韩非没有将爪牙全部收回之前,万不可使战马的秘密暴露,若被人闯入撞见,立斩不赦!”
王晨神情一震,他没想到,自己那个素讲宽仁的兄弟,此刻竟然说出如此杀伐之音。微微一愣,忙起身应道:“二弟尽管放心,为兄记下了!”
“大哥且慢……”见王晨要走,王凌忙出声将之唤住,沉默了半晌,突地言道:“此事干系重大,容不得半点的闪失……大哥,你素来稳重,这防备乱石林四下的重任,还是由大哥你亲自领军巡视为好!”
“这……”此一刻,王晨也不免生出刘备有些小题大做的念头,为了三百战马,居然让他亲自带人巡逻,这……不过,王晨毕竟是王晨,稍稍愣了一下,终是应道:“定不会令二弟失望!”
“有大哥亲往,小弟自然放心。”自以为安排的停当,王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报……”
王晨前脚刚刚迈出门槛,后脚还不待抬起,就见迎面跑来一报事的家丁,拖着长长的声音,绕过自己,进屋见了王凌,只听报事的家丁称道:“报二公子得知,外有一人,自称汉龙骧将军韩非,要求见诸位公子!”
韩非?!
王晨闻说,迈出的前脚收了回来,转身来到报事的家丁近前,不待王凌说些什么,王晨劈头问道:“你说的韩非,可是前几日来过的那人?”
“回大公子,正是那韩非!”报事的家丁正是前些日子通报的那人,还记得韩非的面貌,此时自不会忘却。
这姓韩的又来祁县做什么?难道说……
王晨心头一跳,忙看向王凌,沉声而道:“二弟,你看这……”
王凌心中的不安,此刻变得更加强烈了起来,右眼皮跳成了一团,心中为之一乱,王晨的话,他愣是没有听到!不过,王凌能有以后的成就,自然是非常人,转眼间便镇定了下来,稳了稳心神,道:“韩非先后两次来新野,所图当不仅仅是为了线索,想必是其察觉到了什么,诸位怎么看?”
“还怎么看?一枪戳死了事!”王定最是见不得二哥这般瞻前顾后的小心模样,一时间也忘了先前所受的呵斥,脑门子一热,跳将起来咋呼道。
好象没有听到一般,众人自动将王定的“意见”给予了忽略,王统沉声说道:“二公子,无论韩非是为何而来,其身后都少不得这战马的影子,其此次来祁县,报的却是官职,看来,是以官身而来,毕竟是大汉的龙骧将军,这不得不使我王家重视。依老朽来看,暂且不论这韩非为何而来,按礼,都要见上一见。”
“三叔父所言甚是,韩非来访,我王家若是避而不见,此于礼不合也,还是见上一见的好!”王晨点头称道。
“凌也是这个意思,既如此,有请韩将军!”
……
“一别数日,学远别来无恙乎?”
心中的不安,早已被完好的掩饰,单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有半点的疑样,这,就是王凌!如若不然,也不会有以后那样的成就了,蒋济口中的“文武俱赡,当今无双”,咸以显名,致兹荣任,而皆心大志迂,不虑祸难,变如发机,宗族涂地,岂不谬惑邪!
韩非才不会去相信王凌没有怀疑他第二次来祁县的目的,如果真是那般,王凌也就不是王凌!感受着王凌的笑容,听上去满是真诚的问候,韩非也不禁感慨,王凌这人虚则虚矣,但偏偏给人一种真诚的感觉,也难怪历史上会有那般的成就,这,就是政客!收敛心神,韩非举拳笑道:“有劳二公子挂怀,虽俗事在身,却还算自在。回晋阳后,每每忆起与诸公子之谈,只恨时间仓促而不能长话,今日幸而得闲,特来讨几杯酒水,一见几位公子英姿,叨扰之处,还望几位公子见谅才是!”
“哪里,那日自学远你走后,王凌也是好生想念,只是家事事繁,一直脱不开身,若不然,王凌定往晋阳一聚。方才凌与诸人还议起学远你,没想到,学远这就到了!莫非天也知道凌心中之意?”如韩非不相信王凌一样,王凌自然不会去相信韩非的鬼话,但韩非既不明说,王凌自然乐得装糊涂,笑着道:“来人,备宴!”(未完待续……)
。。。
第二百六十七章 生变()
王凌看看王定,再看看王统等族老,无一不是满面愁容。再叹一声,垂首言道:“学远所言不虚,王凌先前多有得罪,还忘学远见谅,愿听指教!”
此刻,王凌已完全乱了分寸,根本拿不出半点的办法,他知道,韩非之所以孤身来祁县,估计是为他解局而来,至少,可以看出,韩非并不想与他们王家翻脸。眼下无措,王凌只好将希望寄托于韩非这一外来人身上。当下放下身架,向韩非深深一礼,态度甚是诚恳。
如果没有先前的刀剑相加,局面不可谓不和睦,只是如今……
王凌心中后悔不迭。
但,那又能有什么办法,可以说,王家的生死荣辱全攥在了韩非一人的手中,打又打不过,那毕竟是战胜了吕布、闯过袁术军大营的存在,王家虽然不俗,但比起袁术军的大营来说……
简直没有可比性啊!
“如果二公子真想听本将指教,那诸位这等架势,却又所为何来?”韩非一指跟在身后、形影不离的王定等人,面显不悦的问道。
“这……”
王凌今日说得最多的,好象就是这个字,以往他何曾这般狼狈过?一时间好不尴尬,忙挥挥手,厉声而道:“三弟,诸位族老,还请退下!学远远来是客,安能如此怠慢?去问问,酒宴为何迟迟未上!”
“二哥……”王定还想要说些什么,不过。一看到王凌拉下来的越张脸,后半句话在口中转了一圈,却又咽回了肚子中。嘟囔了一句,道:“是!”
“不必劳烦三公子了,想二公子眼下正值焦虑,若是不得办法,恐食难下咽吧!”韩非微微一笑,接着说道:“还是待本将将来意说明,等二公子有了胃口。再摆酒宴也不为迟晚。若不然,无功受禄,本将这酒吃的也未必心安啊!”
“学远说笑了。还望学远指点迷津。”王凌殷切的望着韩非,说道。
“指点迷津却是说不上,本将不过一介武夫,只会出些馊主意罢了。”韩非摇了摇头。笑道:“想王家书香传世。最是讨厌这些龌龊不过,二公子更是受王司徒教诲,当洞察一切,今由怎会做出如此糊涂之事?相必次事乃是麾下之人做得,为王家所担吧?”
王凌不会做出如此事,但是,王定就不一定了!说着话,韩非转过头看了王定一眼。见王定神色变动,心下暗道:应该就是他做下的吧?王晨为人沉稳。一丝不苟,不是不明深浅之人,断不会做下如此不智之事。此事,极有可能是这个容易脑袋发热的王三公子所为!
“学远所料甚是,此事在下确是后来知晓,然却为时已晚,徒增奈何!”王凌叹道。这韩非能掐会算,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他啊!莫非,乱石林内的战马,也是他算出来的?那匈奴祸乱之事……
“敢问二公子,此事为何人所为?如今形势所迫,如果这个人对于王家不甚重要的话,不妨将之交由张太守发落,而王家也完全可以推脱不知,如此一来,最多也就是落了一个御下不严之名,却也无伤大雅,想张太守也不会因此等小事而此而迁怒于王家,而两家的关系,当无损伤矣。本将言尽于此,当然,这最终之决断,还要看你王家的意思。”韩非说道。
“……”王凌沉默了,他当然知道,以如今的形势而言,弃卒保车乃是上策,但是,做下这事的是王定!王凌又怎么会舍得将王定交出去?先不说二人乃是直系的血亲,单是十多年从小培养出的感情,十多年的感情沉淀,三人虽不是亲兄弟,但胜似亲兄弟,不论是从兄弟感情,还是王定那猛将的潜质,王家都不会舍得将王定交出去!王家也折损不起这样的人才!
可是,这不交出去……
“二哥,三弟我愿意……”王凌想得多,王定却不会那么想,此刻他只考虑到,祸是他闯下的,那就应当由他来担当!而且,牺牲他一人,能换来王家与张杨之间的关系和睦,化解这一次匈奴大军南下带来的危机,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