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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领命!”军令不可违,二人应了声喏,一紧手中的兵器,追着杨琼出了战阵。
“贾逵小儿,还我兄弟的命来!”杨琼打马如飞,舞枪直取贾逵。王成身死,杨琼纵再是沉稳,也不免有些暴躁,恨不得一枪就结果了贾逵的性命。
谁让他和王成的关系最铁了呢。
“杨将军,等等……”
贾逵戟挑王成,正自叫阵,见杨琼前后杀到。贾逵也不认识这几人,只是冷冷的扫了三人一眼,倒也不惧,牙缝中森然迸出四个字,“不自量力!”说完,双手擎大戟,“噗”一戟再度扎进地面王成的尸身上,左手一压阴阳攥,右手擎枪猛挑,王成的尸身,应力而起,“呼”!被贾逵用力一甩,将尸身直砸向前面的杨琼。
见得尸身砸来,杨琼不忍弄伤好友的尸身,无奈之下,大枪一横,双手一合枪杆,迎着王成的尸身往外一推,“砰”,将尸身推开。
“嗖!”
一声兵器破空声刺耳袭来,杨琼只感面皮发凉,透过刚刚拨开的王成的尸身。一个状似三棱透甲锥般的戟头,闪电般扑来。却是贾逵以王成的尸身为掩护,策马衔尾杀来。
“啊……”
“噗!”
太快了!
快到杨琼只来得及一声惊呼。森然的长戟戟尖透脖项而过,惊呼转为惨叫,嘎然而止。杨琼手足抽搐了几下,再无一丝动静。
“起!”
贾逵暴喝一声,双膀再度用力,杨琼刚死的尸身,应声而起,长戟划过一道弧线,“滚!”“呼”。尸身挂定风声,再度砸向后面追上来的刘兴二将。
“好!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能充分利用战场上的一切有利条件,逵儿以有大将之才也!”韩非拍手赞道。
“主公,梁道的戟上的功夫已不在末将之下多少了,再过上几年,即便是末将,怕也不是其对手。梁道的戟法。快、准、狠,又兼之诡异,实在是令人防不胜防。”张颌的枪法也不错,能让其心悦诚服的说出这样的话。可见,贾逵的戟法绝对是不错的,这也并不是张颌故意卖韩非的好。而是实话是说。
“敌将好生无耻,居然想以多胜寡。真是卑鄙!主公,且让颌前去助梁道一臂之力!”
“呵呵。无妨,儁乂,咱们只需在此观战即可!”韩非,没有一丝的担心,面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如果,单凭这两三个人能抵得住贾逵,那贾逵,也就辜负了韩非的教导了!即便是少年的贾逵也一样,想胜贾逵,哼,这两个人,根本不够看!
“砰!”“砰!”
两声闷响,刘兴、张选合力将杨琼的尸身扫开。之后,马不挺蹄,各舞刀枪冲向了贾逵。贾逵一夹胯下宝马的马腹,本已甚快的战马,速度陡然再增,如风卷一般直扑二将。青嫩的面庞,没有一丝的怯意,却满是兴奋!
杀意正酣!
二人见贾逵杀来,也是不惧,各持兵器悍然迎上。贾逵见得,长戟急抖,戟杆顿时划做无数,漫天的戟影瞬间凝为一支银色的凤凰,扇动着妖艳的翅膀,透露着冰寒的杀意,直扑二敌将!
“啊?!”
银凤乍现,却令得一人大惊,不是别人,正是高干身边兀自观敌掠阵的张纪!别人认不出这银凤的来路,但是,不代表他张纪不认得!这,正是他的成名绝技,全赖此套枪法,才成就了他“上党枪王”的诺大名声。而这枪法,乃是他师门的不传之秘,非徒不传,可是,师傅除了他张纪外,好象再不曾收过弟子吧?莫非,恩师他又……
“伯律贤侄,何故作此表态?”听得张纪失声,高干诧异的问道。
“不好!刘将军、张将军有危险!”张纪大惊失色,不管眼前的这员小将是师傅的什么人,但是,毕竟刘兴、张选是自己一方的人,不容有失。但愿赶的及时吧!张纪也不和高干打招呼,打马冲出本阵,高声喝道:“云中张纪再此,敌将休要猖狂,且慢动手!”
但是,贾逵哪管他是什么张纪李纪的,开弓断然没有回头箭,长戟非但没有半丝的减慢,反倒陡然加速,银白的凤凰,仿佛缚兔的苍鹰一般,凶悍扑下。
刘兴、张选最多也不过就是二流的武将,还是最末流的二流,哪曾见过如此招法,一时间大感吃惊,见贾逵戟法精妙,这才知道不妙,再也顾不得攻击贾逵,立即转攻为守。
然而,此刻才反应过来,却是已然迟了。
“贾逵,住手!”
正在贾逵欲下杀手之时,狂奔而来的张纪忙大喝道。两军阵前,贾逵已然通了姓名,张纪自然不难知道。不过,贾逵却丝毫没有住手的意思,这世上,能令其住手的人,唯有韩非一个人!
即便是郭嘉、他祖父贾习,也不行!
“噗!噗!”
两声利刃刺进体腔的声音传来,刘兴、张选的面门、咽喉、前心三处要害先后中枪,二人死前,眼中只见到那一只豪光四溅、美丽绝伦,然而,却是杀机四伏的银色凤凰!
贾逵一招击杀刘兴、张选二将,耳边却是已经传来一阵凛冽的风声。贾逵听得金刃破空的声音,呼啸不绝。急促的同时,还隐隐感受到那穿空而至的速度、力量。令得贾逵面部的寒毛根根站立。
这人,不简单!比之先前那四人。却是强上甚多!贾逵心中想道,然却无丁点怯意,一双目中,闪过好战的光芒,,却是不曾有丝毫怠慢,左脚一磕战马马腹,略让开来敌扎来的一枪,同时。双手擎定大戟望那袭来的金刃风声处砸去。
“当……”
两杆兵器相撞,力量上,却是拼了个不相上下。贾逵一顺长戟,心中赞道:此人的武艺倒是不错。心中不惊反喜,定睛看去,见来人三十上下的年纪,手中擎着一条虎头金枪,看了半晌,却是不认识。遂问道:“来将通名受死,小爷戟下不收无名之辈!“
“娃娃好大的口气,某家乃是云中人氏,姓张名纪。字伯律,人唤做‘上党枪王’的便是!”来将正是张纪。张纪见贾逵刺死刘兴、张选二将,急切间。却是救之不得,一枪刺去。也是不想要了贾逵的性命,因为。他还有话要问贾逵。
“哼,好大的口气,小爷的师傅尚不敢称为王,你张纪又有何本事,居然敢自称‘上党枪王’?来来来!让小爷试一试你的斤两!”贾逵很是不屑,要知道他的师傅韩非在刚出世时就是用枪的,金丝软藤三尖两刃枪,一杆枪,就是吕布都不敢言胜,他张纪何德何能,居然敢称枪王?
当下,不愿多说,战兴已起,眼下,只想撕杀。
“娃娃,且慢,某家来问你,你之师傅是何人?这枪法,又从何处学来?”张纪的耐心很不错,不过,也是全源自了贾逵的这一手招法,事关恩师的事情,虽然是两军敌对,张纪不得不仔细对之了。
“小爷的师傅,哼,告诉你也无妨!小爷的师傅,恕个罪说,乃是大汉的龙骧将军太原太守韩非韩学远。不过,我这招并不是和我师傅学的,而是同我军大将河间张颌张将军那学来的!”说及韩非,马超一脸的尊敬,道:“至于小爷这招枪法,乃是学自张颌张将军的‘幻舞魂芒朝凤枪’!”
“什么?‘幻舞魂芒朝凤枪’?贾逵,你速回去,换你们的张颌将军出来见我!”一听这枪法的名字,张纪再无一点的怀疑,眼前这贾逵,不对,应该是那个张颌,定和恩师有不诽的关系!要知道,师傅这绝招,除非自己的徒弟,别人即便是想学,也学之不去!
“哼,你又算老几,想见张将军,先来问过小爷手中这条戟再说!若是胜得小爷,张将军他自然会来战你!看戟!”
“小娃娃不知天高地厚,哼,今天,张某就待你师傅教训教训你!”张纪见贾逵油盐不进,心中已有几分恼火,心道:我堂堂的上党枪王,莫非你还真以为怕了你这个娃娃不成?怎么说,我张纪也是你的师长一辈!张纪,心中已有几分确定,这河间张颌,极有可能是自己的师弟!
“梁道,你师傅令你退下,此间,交给我吧!大师兄,别来无恙乎?师弟张颌,见过大师兄!”
贾逵很郁闷,甚是郁闷!任他再是想破脑袋,也断然不会想到,眼前的这人居然是自己师傅一级的人物。如果学了张颌的枪法算是张颌的徒弟的话,那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师伯!虽然不愿意相信,但是,张颌必然不会来骗自己,即便是想来骗自己,也不必喊那么大的声音,弄的两军阵前人尽皆知!
自己居然还在师伯面前自称小爷,这……简直是无礼至极!虽然说不知者不罪,但是,贾逵却也是再也不想面对张纪,青涩的小脸微微一红,一拨马头,只对张颌说了一句“张将军,小心”后,一溜烟,跑回了本阵。
“师傅,徒儿回来了!”回得阵中,贾逵来到韩非的近前,交令道。
“嗯,逵儿,这次表现的不错,已有大将的风范,切不可骄傲自满,日后还当自勉才是!”韩非欣慰的点点头,这贾逵,日后定会成为能为自己镇守一方的大将之才,左膀右臂一般的存在!
不过,和历史上有些不同的是,历史上的贾逵文风重,而现在的贾逵或许是受了韩非的影响。武风过重。
“是,师傅!徒儿定当谨记师傅的教诲!师傅。这人真是张将军的师兄?”贾逵看了看阵前那手持虎头金枪的张纪,皱眉问道。
“不错。张颌他师兄弟一共两人,眼前这人,乃是大师兄,姓张名纪,自伯律,云中人氏,乃是我那师叔早些年的徒弟,而张颌他乃是我那师叔的关门弟子,却只是听过。还不曾见过这位师兄,今日,也是与张纪第一次见面,梁道,我们为你张颌他观战吧!”韩非没有说话,其实他也有点发懵,怎么前不久张颌刚冒出来一个师兄叫张燕的,这么一会儿又冒出来一个叫张纪的,而他本人也姓张。合着他们的师傅只收姓张的啊。
不过想想也不对,张燕在没改名之前,却是姓楮的。
和贾逵说话的,自然不可能是懵懂不解的韩非了。正是身边不远的张燕。
其实,张颌也不认识张纪这个人,不过。他不认识,但张燕绝对认识啊。听张燕一说这人确是自己的师兄。张颌也曾听师傅说起过自己有一个师兄,只是后来断了联系。也不知道身在何方,当时也就是一听,张颌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可万没想到,今天居然让他给撞见了,自己的师兄,虽然为敌,但说不得,也要上去说上两句话。
“是,张将军!”
“你叫我什么?张某不曾见过张将军你吧?又何来的别来无恙?且末要说笑才是!”张纪上一眼、下一眼仔细的打量着张颌,心下不由得有些纳闷,这韩非那边的人怎么回事,怎么都是白袍、白甲、白兵器、白坐骑?远看去,和一个人一般,莫非,这个也有跟风之嫌?陡然,张纪的目光,凝在张颌手中的烂银矟之上。这枪,他太熟悉了!忍不住问道:“张将军,这枪……”
“大师兄,战场之上,礼数不得周全,还请大师兄不要见怪才是!小弟恩师名讳上张下靖,此枪,烂银矟,乃是小弟学成之时,恩师赠送,想必大师兄已然是认出。”张颌在马上微微欠身,礼道。
“想不到,老师他晚年又收了徒弟!小师弟,师傅他老人家的身体可是安好?”张纪感慨一声,又问道。
“大师兄,师傅他,他老人家……”张颌一声苦笑,眼眶不由得又湿润了。
“啊?怎么会……”张纪傻眼了,猛地,眼泪流了下来,和张颌不同,张颌拜师的时候,年龄虽然不算大,但也绝对算不得小了。而张纪却是五六岁时就跟在了师傅的身边,一练就是五年,可以说,张纪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老师,甚至比他的叔父还要亲。一听师傅没了,张纪的心都碎了。
“他老人家是怎么死的?”半晌,张纪嘶哑着声音问道。
“师傅他…。。”
……
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拉了一阵家常,却是当两军将士如无物一般。张颌这边还好说,毕竟张颌是得了韩非的吩咐,但上党城各方的脸色却是不大好看了,尤其是死了四员大将的高干,一脸的怨毒,这张纪明显是在落他的面子一般。
“小师弟,此番出阵,莫不是要与师兄我较量一番不成?”张纪自然看得出,张颌的尊敬的面皮下,却是隐藏着好战的血液,当下问道。
“大师兄,”张颌手中烂银矟一顺,抱枪礼道:“小弟现在身在韩太守麾下,为我家主公效命疆场,而大师兄乃是张杨麾下,上党城的守将。颌与大师兄乃是敌人,如今大师兄既然出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