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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
一声大响,张颌的长枪,被蒋玩一枪杆砸开,只是,蒋玩枪被弹开得,却是要比张颌的长枪远上那一段距离。同时,蒋玩感觉双臂,再次传来一阵阵的酸麻感。心中暗暗吃惊道:张颌这厮,好大的力气,某不如也!
不过,还未等蒋玩惊叹太久,张颌脚下踩着玄妙的步法,手中的长枪,仿佛化身为一条黑色的巨蟒一般,缠像蒋玩,枪法,连绵不绝,精妙之处,远胜马玩!被张颌缠定,蒋玩此刻想要脱身,已然是万难。想跳出圈外,而张颌,却是如同跗骨之蛆一般,如影随形,纠缠不清。蒋玩见得,无奈之下,只好摆枪接架。
“当、当、当”
金铁交鸣之声大作,张颌手舞长枪,战得蒋玩只有招架之功,并无丝毫还手之力,沉重的长枪,在张颌手中,犹如一条灵活的怪蟒一般,出枪角度甚是刁钻,一下下势大力沉的攻击,直令得蒋玩的双臂生痛,加上张颌脚下踏着的那玄妙的步法,还不出五合,就逼得蒋玩一阵阵的手忙脚乱,心中,叫苦不迭。
他只道张颌的武艺最多也高不过自己太多,即便自己胜之不过,自保还是能办到的。可是,这一接手,却是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这张颌的武艺,何止是高出他一筹,简直这才十合上下,自己手中的长枪,一合重过一合,越见力歹,这样下去
与蒋玩的叫苦不迭不同,张颌是越打越是顺畅,平日间步法中多有的不顺之处,多有融会贯通之感,虽然没有一枪挑了蒋玩,但是,蒋玩的节节败退,落在高干大军的眼中,本来被箭雨洗礼的不高的士气,一跌再跌,被箭雨压制住的骑兵前锋,一退再退
完了,吾命休矣!高干望着士气尽失的大军,忍不住仰天心生长叹,“悔不听眭白兔之言矣!”
正在这时,辕门处突然一阵大乱,一个声音自辕门外响起,“高将军休慌,张翻奉眭白兔之令,来助高将军脱险!兄弟们,杀啊!!!”
“果然如公与兄所言,高干手下人还有后招!正此时方信主公之言,这眭白兔,也是一奇才也!郭浪子,接下来,看你的了!”高台上,六人听着辕门处的喊杀声,心中佩服那个给高干出谋划策的人的同时,对韩非的语无错断却没太多的感想,见多了,已然麻木了。法正感叹着对郭嘉说道。
“如此,嘉献丑了!”郭嘉收起了平日间的嬉笑,转身向一士兵低语了几声。
随着传令兵的离去,不多时间,一个蒙着红色物事的气死风灯,在黎明的静寂黑暗中,冉冉声起。
辕门处的,正是“先登死士”,统兵的大将,正是韩非的徒弟贾逵!鉴于“先登死士”的精锐之名,韩非自然不会吝啬手中的财力物力,大力扩建着“先登死士”的队伍。有鉴于贾逵的指挥能力,经过与贾逵的商议,最终,将这支精锐的人数定在了两千人上下。用贾逵的话来说,这是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将“先登死士”的优越性发挥到最大的极限。
辕门处传来阵阵的喊嘶声,却是敌军来袭而发出的示警之声,却丝毫不见有一丝的杂乱。待看到中军处红色的灯笼高升,在贾逵的指挥下,看似杂乱,实则迅捷无比的向两旁闪去,“堪堪”让过张翻的兵锋,“狼狈不堪”的向两旁边闪退开去。
张翻?
眭先生派来的?莫非眭白兔他已料到我高干今日之状?心中已生死志的高干,乍然听到张纪的大喝之声,陡然一喜,随即,变得满面羞愧。枉我高干平日里自诩多智,想不到,比起眭先生,竟然比不得其十之一二也!
高干羞愧的看向辕门处,此刻,哪还有先前的巨盾拦截?空荡荡别无他者,尽是他麾下的兵将!自家军队的衣甲,他还是认得的!为首一员战将,纵马舞枪,急奔近来,或许是看到了高干的身影,率领大军直奔此处而来。
嗯?
辕门处防守竟然如此空虚?
待看得分明,高干不敢相信的擦了擦双眼,愕然的看着辕门出长驱直入的自家军队,心中不由滋生出一个不好的念想,莫非,自己又遭了算计不成?坏了,辕门处如此,那方才郭嘉、沮授等人所立的方向
想到这里,高干忙闪目去寻郭嘉等五人的身影,可是,入眼的,哪还有五人的身影,方才只顾得冲锋,这刻再看去,入得眼中的景象却是大变!丫叉叉林立无边的鹿角,接连左右两边的帐篷,鹿角后面,绊马索借着军营内高挑的火把隐约可见,鹿角后面,一队队士兵整齐的排列,明亮的枪尖如同麦芒,映着灯笼火把、亮子油松直夺人双目!
不好,中计矣!
高干看到这般布置,哪还不知道自己又中了韩非军中的空城计!想不到啊!我高干怎么也算得上是久经战阵,竟然被人算计至如此!韩非军中高人无数,却是我高干小觑了天下英雄!此番若能逃出升天,定要以眭先生之意为首!
“高将军!”
张翻纵马来到高干的近前,高声道:“高将军,末将来迟,还请高将军赎罪!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末将所带为奇兵,并不甚多,迟则生变,还请高将军速速与末将杀将出去!”
“张将军辛苦了,又何罪之有?”高干苦笑一声,只这片刻功夫,自己带来的两万大军,在箭雨的洗礼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被吞食着,据他目测,到现在,即便没有死伤**千,七千之数已是足有!“张将军,辕门处可有埋伏?”
“回高将军,敌军辕门处,只有两千余弩手把守。末将临近发起突袭,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些弩手一触即溃,末将不费吹灰之力便杀了近来,还请高将军速与末将杀出重围才是!若不然,待到敌军调兵堵截,再走万难矣!”张翻急声劝道。
“可是,蒋将军他”
蒋玩被张颌逼的节节败退,依高干的眼力,自然是看得出来,再不出十合,蒋玩必然要落败,甚至,是身死张颌的枪下!而且,高干也看出了张颌的步法精妙,蒋玩数次想冲出战团,却是奈何摆脱不开张颌,屡屡不果,这样下去
高干担忧的看向战团,这一次联合共抗韩非大军,双方之中,唯他高干的军力强悍,所以,事事多是以他为先,但是,没想到,枪打出头鸟,这才一日夜,麾下众将,居然折去了一半还多!大军损失就不消去提了,毕竟,千军易得,一将难求,部队折去了,再行招募就是,可是,将领死光了,那他高干岂不成了光杆的司令?
又怎么去和舅舅交代?
“蒋将军在哪?”张翻刚到,并不知道这里的详细战况,听了高干所言,张翻这才注意到高干现在是孤家寡人,身边居然一个将领没有。高干出征前,张翻可是知道的,高干身边可是有蒋玩跟着的,此刻居然不曾见到其身影,这
“在那边呢”
高干随手向张颌、蒋玩的战团,视线,也随之转了过去,一看之下,不禁失声喊道:“蒋玩”
听到张翻的喊声,蒋玩偷眼向辕门出看去,见到把守辕门的韩非军中狼狈的模样,蒋玩心中大喜,胆气略壮,手中已然有些把持不住的长枪又拈紧了几分,一招一式有模有样的招架着张颌的连绵进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只要拖得片刻的时间,蒋玩相信,高干定然会使军来救自己!蒋玩知道,高干的心腹,眼前的第一红人,乃是郑秋,不过,郑秋战死,能得高干心喜,排第一者,当属他蒋玩!若不然,这次劫营,高干别人不带,偏偏带他的原因所在!高将军,定不会置他于危险而不顾的!
“蒋玩,知道援军来了,就以为能逃得性命了么!”张颌见敌军又至,也收起了演练步法之心,手中长枪再度加了几分力道,招招抢攻。却无奈蒋玩学得精明,只守不攻,一时之间,却也拿他不下。
“哼,我军援军已到,张颌,我承认不是你的对手,你以为你短时间还能奈何得了我蒋玩吗?”蒋玩感受着长枪上传来的力道见强,心中不住的祈祷着高干快来相救,可是,嘴上却丝毫不见软弱,反唇相讥道。
“是吗?那也好,就让你尝尝我张颌的绝技!看枪!幻舞魂芒!”
随着张颌的冷笑声,张颌的长枪枪势在蒋玩愕然的眼中,陡然一缓,随即变幻出漫天的枪影,追魂夺魄,蒋玩还不待反映过来,只感觉咽喉、心口上一凉,再看去,却是张颌离去的身影,一个声音,随风飘进耳中。
“记住,我乃河间张颌张儁乂!”
“蒋玩”眼见到蒋玩的身死,高干心痛欲裂,这一仗,自己,是不是错了?损兵折将,日后
乱世狼烟,遍地战火纷飞,一幕幕血与泪的画面交织成章!血色划破长空,在这里除了杀戮之外再也感受不到别的气息,无数惨叫声于绝地响起,惨烈的气势覆盖了整片战场!战争不是儿戏,不是你是就是我亡!
一将功成万骨枯,每个将军的战功,都是无数血与泪堆积的历史,不是自己的,就是敌人的。
身陷绝地的联军士兵们每一个人都奋力冲锋,每一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命所奋斗着!他们无情的挥砍着马刀,冰冷的长枪带着无以伦比的冷冽杀气,虽然士气一再低靡,然却只前不退。眼眸之中闪现绝然的冷焰,好似野狼一般发出了惊天嚎叫!鲜血已经流尽,不断的有人倒下,但是没有一个人退缩。场面何其壮烈?
因为他们知道,冲锋的势头止住,无情的箭雨并不会将半丝情面,骑兵,机动性,在这一刻,却是比不上步兵,一旦停下,只有被当做靶子的命运!
“杀!”
“杀”
无数兵马疯狂的嚎叫着朝着弓弩阵发起了冲锋,一把把三米多长的长枪密集的闪烁着寒光,马蹄似乎要将大地踩裂,但是,却苦于箭雨的压制,只恨长枪不能达几十米,挥手及触敌军!战马速度太慢,不能一步千里!
或许,是援军的到来,也或许密集的箭雨为之一缓,久经战阵的联军士兵们,虽然神经多已麻木,然,常年战场的经验,使得他们纷纷鞭打座下的战马,速度激增,在下一轮的箭雨尚未到来之前,凶狠的向眼前的帐篷上撞去!
再想绕开帐篷,已然是来之不及,为了免除被当成箭靶子的结果,一鼓作气,冲破眼前的帐篷封锁,已然是势在必行。
区区一个帐篷而已,还不一撞既散!
手中的长枪,携带着战马前弛之力,狠命的挑向眼前的帐篷,似乎,眼前已经看到,帐篷应力而起
“噗!”
长枪裂帛的声音,随着长枪的刺入,传入耳中。
“叮”
第三百七十六章()
“差什么?就差在你脑袋瓜子不如俺杜长!”杜长脖子一梗,得意洋洋的说道。
“”一句话顿时把典韦给噎了回去,说起脑袋瓜子来,他还真没杜长的脑袋转的快!但是,典韦又怎甘心就这样把先锋让出去?环眼一转,反唇说道:“杜长,别忘了,你可是张燕那小子的身边近卫统领,负责保护他的安全,又如何可以擅离职守?”
“这”
张将军需要保护吗?要是连张将军都对付不了的对手,那俺老杜上去,岂不也是白搭一样?可是,一时之间,嘴不灵活的他,却是再难想出什么反驳的词语。毕竟,身为一近卫统领,却跑去当一先锋,这,确是难以说出口去。无奈下杜把头转向韩非,就好象受气的小媳妇一般,哀怨的说道:“主公”
“主公,前面有人!好象是敌军!”突然,高顺一声低沉的喝声,打断了杜长满是哀怨的话语。众将在纷纷好笑的看着杜长、典韦的争论,唯有高顺,却是在仔细的视着四方的动静。似乎,欢乐的气氛,与他格格不入一般。
顺着高顺所指,借着清晨的阳光,隐约间,众将远远的看到一人,正深一脚,浅一脚的望这边跑来。
敌方溃军?
“上去看看,仔细盘问!”韩非双眼为之一凝,低沉着声音说道
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才好?看到韩非大军直奔自己而来,高干心中,生出一丝丝的无力之感,这当如何是好?要说韩非的军中无人认识自己的话,尚有一线生机,毕竟,韩非素来善待俘虏,不愿从军者,尽数任其自便,绝不强留。
但是,关键是,自己的面孔,在韩非的军中认识的,绝对不在少数!谁让自己前一日阵前抛头露面来着,就连韩非那一关,高干就知道,过不了!韩非识人之明,天下,又有谁人不知呢!甚至,高干都怀疑,是不是不曾见到自己,韩非也能算出他是谁!
莫非,我高干难逃今日了不成?
看看身上的帅袍、盔甲,是那样的显眼,即便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