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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地上颇凉,汉升老哥莫非希望令郎的病又加重么?”见黄忠执拗,韩非也只好不再去扶这双父子,但是,他可不缺少对付黄忠的办法,眼珠一转,说道。
“主公可直呼汉升即可,‘老哥’这二字休要再提,须知上下有别,至于叙儿,主公则可直呼其名。”果然,这一招对黄忠最是有效不过,黄忠一拜后,将儿子自地面上拉起,神情严肃的说道。
“哪里来的那些规矩?汉升老哥,你可以去问问典韦、郭嘉,在我的军中,可是这般规矩森严?这样吧,私下里,你就是我韩非的老哥,公事上,咱们另说,你看如何?”韩非实在受不了黄忠的固执,神sè有些不喜的说道。
“那……就听主公之意!”这些天下来,黄忠对韩非主从之间的关系,已经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甚至,那个郭嘉,有的时候还小小的和韩非开个玩笑,如此和谐的主从关系,黄忠以前,想都不曾敢想过。见韩非面sè似不喜,黄忠也只好放弃了自己的执拗。
“以后,汉升老哥你就是小弟的偏将军了,待回到军中,自成一军!”韩非点点头,笑道。
“啊?”黄忠呆住了,有一身本领的他,自然志在疆场,或许。对文官他不了解,但是,对武将他却还是知道的!汉代官职,武官体系中,以大将军为最大。其次是车骑将军、膘骑将军,卫将军,前后左右四将军,再往下,就是镇南、镇东、镇西、镇北,平南、平东、平西、平北、安南、安东、安西、安北。一共十二将军之位,再下面就是杂号将军,比如说韩非的龙骧将军,孙坚的破虏将军等等。而杂号将军之下,就是偏将军!
黄忠哪曾想到,自己寸功未有。竟然得到了韩非许以如此要职,一时间,不禁呆住了。
他以前也不过是一中郎将,如今,一下子升了两级!
“怎么,汉升大哥嫌官职小?”韩非见黄忠一脸的惊讶却不说话,忍不住打趣的说道。
这还小?
黄忠嘴角一阵抽搐。心中不无诽谤,忙道:“主公,忠不是这意思。忠虽出身鄙野,但是,也知道这偏将军为何职,忠寸功不得,安敢居之?还请主公收回成命!”
黄忠言辞恳切的说道。
“汉升,不,以后该叫你黄将军了!”郭嘉这时却说话了,只听他说道:“黄将军。你就别推辞了,主公既然封你为偏将军,想必就是你能胜任之。而且主公帐下现在无有几人,即使现在无有功劳加身,单以黄将军之武艺。也无人会不服。只是,黄将军当rì后建功,莫要辜负了主公的厚望才是!”
“对,对!黄将军,你就别推辞了,主公他还不曾看走眼过呢!”典韦晃着个大脑袋,大咧咧的说道:“知道曹xìng那小子?他也无有功劳在身,武艺也不及你许多,还不是拜了裨将军,众人,又有谁不服了?有本事,还怕别人不服不成?”
韩非也不说话,直看着黄忠,显然,没有收回成命的意思。
“主公天高地厚之恩,忠敢不肝脑涂地?”黄忠眼角发酸,“扑通”一声,再次跪倒,重重的礼道。
这一次,韩非没有躲,这是主臣之间的礼节,他再躲就不合情理了。安心收了黄忠三拜,这才将其拉起,笑道:“汉升老哥,虎将也!我韩非能得你相助,当是如虎添翼!不要有什么压力,我韩非相信你!”
“喏!”此时无声胜有声。
黄忠啊,一代名将,年届六十高龄,尚与关羽战成平手;七十古稀阵斩夏候渊,不知在四十来岁的壮年时候,会有怎样新的传奇演绎出?
韩非心里煞是期待不已。
荆州和蜀、江东,是历史上这个时候属于少有战火的地方,即便是袁术与刘表征战荆州,相比北方来说,倒是平静的许多,虽然历史上刘备入蜀,孙策平江东,刘表匹马入荆州,曹cāo南下,并没有比起司、冀、雍、幽、青州那样频频的战事。黄巾之战前的冀州有九百万人口,而在曹cāo灭袁氏之后,只剩下三十万,而曹cāo还高兴得大呼:“大州!”战乱之后人口减少之剧,由此可见一斑。
而深知历史又知道人口重要xìng的韩非,又怎么允许坐视这等惨事出现而无所作为呢?
出襄阳往东南,准备转入江陵,然后登船南下,进入湘江,可直抵长沙。土地大片大片无人耕种,龟裂如果一道道密密麻麻的蜘蛛网,网着韩非的心,也网着天下如此同样际遇,生活在最底层的百姓的命运。
昨年,荆州大旱!
“唉,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无粟无衣,碌碌终老。”骑在马背上的韩非,触景生情,高声念道。
旷野里声音传得甚远。黄叙jīng神愈好,白rì也不再那般嗜睡,跟韩非年岁又近,对韩非又是感恩,恭敬之余,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人,当下闻言道:“莫非韩……主公胸怀天下?叙身体好后,定当同父亲学好武艺,他rì少不得叙驰骋左右也。”
韩主公?难道你还有王主公,李主公?
韩非哈哈一笑,举袖将额上的汗水拭去,然后随手一挥,果然是汗如雨下——这一路,可有够累的了,没办法,赶时间嘛!汗水噼噼啪啪将在地上,又迅速被干裂的土地吸干。
“若得如此,少不得思继相助也。”韩非道。
黄叙年一十七岁,本无字。后来韩非闲聊中知道后,就找到黄忠,以黄叙名叙,叙者序也,《诗?周颂?闵予小子》中言:“於乎皇王,继序思不忘”。就给起字思继,黄忠听后,也大感赞同,直呼韩非不愧是康成公高足,取字足见水平。
至于最高兴的,则是黄叙了。过去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有字,“字”只是限于古代有身份的人。《礼记?曲礼》上说:“男子二十冠而字”,在成年之后,家人要请有权势或辈分比较高的人为孩子举行冠礼,在这个活动中为孩子赐一个字。以后人便叫这个人的字,很少再叫他的名,这是对人的尊敬。现在韩非为他起字,一是说明韩非认同了他的身份,其二则是认为他已经成年了,很多事情可以由自己的决定了。
这怎么能不让他高兴。
“哼,就知道说大话!”(未完待续。。。)
。。。
第一百四十八章 长沙张仲景()
“哼,就知道说大话!”黄忠浑厚的声音,严厉中带着溺爱,听得出,这员名垂千古的老将此刻心情很不错,“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那是主公给你面子,若不然,就是一个寻常小贼你也只怕敌不过。”
“父亲也忒小看孩儿了,寻常小贼若不敌,怎堪称男人大丈夫?”黄叙倒是年幼有大志,昂首说道。
不想,说曹cāo曹cāo就到!这时,山路边转出一骑,上面坐着一个赤膊的汉子,头发乱蓬蓬的束在脑后,手执双刀,身后跟着一群穿得破破烂烂跟叫花子一般的黑瘦之人,手上拿着锄头、扁担、叉等五花八门的武器,甚至是石头,木棒。
莫非是劫道的?一行人停下来,韩非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强盗,险些笑出声来,这群家伙,该不是丐帮的吧?
整个就是一花子队!
果然,只听那赤膊汉子高声叫喊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留下……”那汉子似乎口舌不佳,脑袋也不大灵光,显然是忘了词,扭头向身边人问道:“留下什么来着?”
身旁的人忙大声回道:“买路财!”
那大汉恍然大悟:“对对,留下摆渡柴!”又生疑道:“好象不是如此吧?”
韩非这一行人中。黄忠的妻女,并那老买来的六名小童害怕得发起抖来。听说,那些劫道的,有时拿了财还会杀人,杀人完了还要把人肉烤来吃,那……那多疼啊。至于剩下的韩非诸人,显然没将眼前的强盗放在眼中,这些人,还不够他们一个人扒拉的呢!
这汉子一番并不纯熟的台词,让大家均是哈哈大笑起来,黄叙笑得最大声。许是病的原因,又连连咳嗽起来,一边咳着,一边偷眼看去父亲有没有责怪他如此放肆的举动。
那汉子刚刚拉起一支几十人的队伍占山为王,也劫过一些老人,小孩,妇女。无一不是怕他怕得要死,却从没见过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大声笑得,虽然这只看似肥羊的队伍里那些人好象有些功夫,但是,他们这里人多啊!
当下又瞪圆了眼大声吓唬道:“笑什么笑,不知道这是打劫么?都给我严肃点!”这下连他身后的那些人都笑起来了。
韩非眼看着这《天下无贼》的三国版。心里倒是觉得有些有趣的事情发生,至少不会一路无聊,眼前这些人,除了这骑马的还够资格叫做强盗,后面那些人估计只能摇旗呐喊,真正动起手来肯定是跑得比老鼠还快。
那大汉正郁闷着,眼前 第 148 章 炎。
或许,这年代的人也还不知道风湿、关节炎是什么。
如果告诉刘备,也许有些商业头脑的他会来这南方卖席子吧……想起刘备编织的草席,如果能保养得住,留到后世……名人亲手做的古董啊,可以卖多少钱呢?
虽然整个城都破破烂烂的,但是从城北到城南鲜少见到乞丐,这叫韩非心里对张机的好感又上了一个档次。
郭嘉从船上下来后。晃悠着脚步,便如同喝了半斤烧刀子一般。只得靠两个盾卫的士兵扶着,想不到历史上如此大名的鬼才郭嘉,既晕车,又晕船……
一路问人到了张机的府前,只见跟普通民舍差不多的一套灰sè石舍,差不多略大一些。门口却是连一个守门的都没有。韩非下马四下寻找,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才十六七岁的家丁,递上名刺,那家丁蛋蛋只看见前面几个字“汉龙骧将军韩学远……”就如同烧了屁股一样跳起来大喊着:“将军大人来了,将军大人来了……”
随即,里面一阵鸡飞狗跳。
半晌。一个穿着整整齐齐的黑sè长衫的四十多岁的男子,身后带着一帮乱糟糟的人,看见衣着光鲜、面孔青涩的韩非,眼中也是闪过一丝的异sè,直走了过来一礼:“这位可是韩龙骧当面?”
这人神态不卑不亢,双眼有神,却黑了整个眼圈。大大的眼袋仿佛吊着两个小型的啤酒肚,一看就是长期缺少睡眠的样子。
韩非深深还了一礼,一者,是对张机治理有方的尊重,在这年代,如此官员,孰之不易;二者,以期给这个大医者一个好印象。毕竟是有求而来。韩非也不习惯以身份去压人,虽然张仲景现在不做太守了,长沙太守变成了孙坚,但那怎么说也是做过太守的人,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压得住的。而且,他韩非也不是那样的人。
点点头,韩非笑道:“在下正是韩非。冒昧前台叨扰,还请张先生勿要挂怀才是。”
“无妨,不碍事。”
张机心下不由长出了口气,韩非此来的目的。张机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来找自己看病的,毕竟,现在自己不是什么官了,除了看病以外,再无有所长。
往rì里,找他治病的莫不是什么高官显贵,皇亲国戚,来的时候都是气势汹汹。这韩非年纪大,名刺上也还是写了大汉龙骧将军,说大不甚大,说小也不小,害得自己那没上任几天的家丁丢了大脸,但是他对人却谦恭有礼,没有一般人的显贵之气和年轻人的娇气、傲气,倒是令他令眼相看了。
三句话不离本行,而且,他和韩非又不熟悉,当下直奔主题,张机问道:“韩龙骧远来寒舍,想必是为了治病吧?却不是是韩龙骧的什么人,又患了什么病?”
“果然逃不出张先生慧眼,不错,我一至交好友之子,年纪轻轻便……”韩非一边介绍黄叙的病情,一边引张机到黄叙的车前,黄忠一看韩非口中的“神医”到了,忙打拱作揖,张机却只一把抓住黄叙的手探脉起来,却是不曾理会黄忠。
“此子据其脉象看,当是伤寒引起肺痨之症,奇怪的是,似乎又不甚严重,当是有他人医过?”张机翻翻眼皮,大眼袋一阵抖动。
“是我家主公喂了些又苦又甜的东西与我吃了,才有得力气这般大声说话。”黄叙说了一番在黄忠看来又是逾越的话,又被狠狠的瞪了一眼,赶紧又闭上嘴巴。
“噢?想不到韩龙骧也jīng通歧黄之术!”张机是一名医者,一听到是出自韩非之手,顿生好感,加上韩非称黄叙为好友之子,而黄叙旁边那人,看似就是这病者之父,病者却称韩非为“主公”,如此更是觉得韩非平易近人,好感大生。
尤其是为了属下,千里迢迢,更为难得。
“哪里哪里,我也不过是从一本古籍上得来一味偏方而已,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