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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开基闻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但是想到此时还需倚靠林震来解决眼前危局,只得强压着怒气问道:
“林老弟莫非有什么好的办法?”
林震沉声说道:
“早在开基土司发兵之前我便已经提前做了准备,我安排牛延庆率领二百人扮作灾民混入会泽县城当中,只待时机成熟便可从内部突然发难,然后我们再里应外合”
陈开基闻言眼前顿时一亮,原本暗淡的神色也不禁为之一振,迫不及待的问道:
“好办法,好办法,关键时刻还是你南疆王高明!那依你看来,牛延庆他们何时可以发动?”
林震答道:
“如今宇流明眼见援军已至,想必会觉得最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自然而然的就会掉以轻心,更何况我们也没有再多的时间去等待了!我看”
说到这里,林震目光凝重的注视着陈开基,然后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就在今晚!”
深夜,经历了一天激战的会泽县城在这一刻寂静无声。城内的绝大多数人都已经带着疲惫早早的进入了梦乡。由于知道援军已经到来,这一天大家都睡得异常的踏实。
然而,在夜色之中,却有零星的人影自县城内的灾民安置点内偷偷潜出,然后在一处阴暗的角落里汇集成一股人流。
“牛头领,人都到齐了!”一个喽啰对着牛延庆低声说道。
牛延庆点点头,对着众人一挥手,说道:
“抄着家伙,咱们去南门!”
二百人的盗匪在牛延庆的带领之下一路向着会泽县城的南门而来,沿途虽然遇上了两波巡夜的士卒,却因为牛延庆老道的经验而规避了过去。眼看着已经接近了城门,却发现在城门门洞及两旁有二十名民团在值守。
牛延庆埋伏在不远处观察了好一会儿,眼见对方守卫甚是严密,而城门四周又都是开阔地一眼望去一览无余,仔细思忖半晌之后牛延庆最终决定想办法靠近看守城门的兵丁,然后再出其不意发动袭击迅速控制城门。
打定主意之后,牛延庆带着麾下的众人仿若无事沿着街道向着城门缓缓而来。眼看着距离城门越来越近,距离看护城门的兵丁已经不足二十米的距离,牛延庆心中正在窃喜,这个时候突然听见对面的士卒喝道:
“站住!什么人?”
牛延庆闻言心中一紧,挥手止住身后的众人,然后朗声说道:
“我等是城中灾民,奉大人的令前来协助看守城门!”
那名守城的士卒不疑有他,点点头道:
“过来吧!”
牛延庆正欲带着麾下的盗匪继续靠近,却突然听见有一个声音说道:
“等一下,站住!”
牛延庆此时心中猛地一惊,心中只盼着能够再靠近对方几步,当下答道:
“军爷还有何事?”
适才说话的人是色目南山,今夜正好轮到他当值。原本色目南山并没有想太多,但是突然觉得来人的规模似乎太多了些竟然在二百人上下,顿时起了疑心。
第430章 凄婉之夜(1)()
“站住!什么人?”
牛延庆闻言心中一紧,挥手止住身后的众人,然后朗声说道:
“我等是城中灾民,奉大人的令前来协助看守城门!”
那名守城的士卒不疑有他,点点头道:
“过来吧!”
牛延庆正欲带着麾下的盗匪继续靠近,却突然听见有一个声音说道:
“等一下,站住!”
牛延庆此时心中猛地一惊,心中只盼着能够再靠近对方几步,当下答道:
“军爷还有何事?”
适才说话的人是色目南山,今夜正好轮到他当值。原本色目南山并没有想太多,但是突然觉得来人的规模似乎太多了些竟然在二百人上下,顿时起了疑心。
只听色目南山沉声问道:
“你们编在哪支部队?哪个大人下的命令?”
此言一出,精明老道的牛延庆心知瞒不过去,从腰间猛地抽出一柄临时偷来的砍柴刀,暴喝一声:
“动手!”
话音未落,牛延庆身后的二百余名盗匪同时向着色目南山等人气势汹汹的扑来。
色目南山见状脸色一沉,心中暗忖:果然有问题!当即对身边二十名民团士卒喝道:
“大家聚在一起,准备迎敌!”
二十米的距离并不远,牛延庆麾下的盗匪转瞬之间便冲了上来,他们将色目南山等人死死围在当中,展开了激烈的厮杀。色目南山则是将自己麾下的二十名民团士卒聚在一起,在城门前摆出了一个半圆弧的防御阵型,背靠城门抵御着众多盗匪的进攻。
由于牛延庆想要在短时间内迅速控制城门,所以战斗一开始便进入到了白热化的程度。盗匪依仗着人数上的绝对优势想要一口气吃掉色目南山这二十人,关键时刻色目南山挺身而出,魁梧的身形耸立在民团士卒结成的防御阵型最前沿。混战之中,只见色目南山迎上一名盗匪,手中长刀奋力劈出正中那人前胸,那名盗匪闷哼一声顿时倒地而亡。
正在这时,另一名盗匪眼见同伴身亡,怪叫着舞动一根不知何处找来的锄头向着色目南山头顶砸来。色目南山冷哼一声,紧接着一个向旁闪身敏捷的躲过对方这一击,在这同时手中长刀却是顺势劈出向着对方拦腰砍去。那名盗匪大惊之下连忙横过手中的锄头意图格挡色目南山砍来的长刀。正在这时,只见色目南山眼神之中闪过一丝轻蔑的神色,手中长刀中途招式忽然一变,不再砍向对方的腰身转而从另一个角度削向其握着锄头的右臂。那名盗匪猝不及防之下,右臂被色目南山砍个正着,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色目南山却是趁势欺身而上,手中长刀再次猛地戳出,只听“噗嗤”一声,一刀将这盗匪当胸捅了个对穿!
转眼之间连杀两人,色目南山顿时朗声笑道:
“哈哈哈哈你等这般毛还没长齐的小崽子们,有胆量的都冲着我来,让你南山爷爷看看你们除了仗着人多还有什么能耐?”
身处盗匪人丛当中的牛延庆一直在时刻关注着双方厮杀的情况,色目南山的悍勇很快便引起了他的注意,心知要想尽快结束战斗非得除去此人不可。打定主意之后,牛延庆隐蔽在人丛当中开始向着色目南山缓缓的靠近。
此刻,色目南山身在战阵之中正杀得兴起,手中一柄长刀连连收割盗匪的性命,却丝毫没有发觉危险正在一步步来临。牛延庆悄悄来到色目南山身前不足五尺之处,却并没有上前与之交手,而是轻轻的撩起袖子,露出其手臂上绑着的一支小型的袖箭。
昔年牛延庆没有跟随林震之前乃是南江一带有名的独行大盗,而其有一手赖以成名的绝技唤作“袖里箭”。这小小的袖箭平时藏于衣袖之中不露痕迹,发射之时只需轻轻一抬手臂倚靠肌肉的力量激发袖箭的机括,隐蔽性极强。牛延庆当年凭着这手绝活儿撂倒过不少的江湖好手!
此时,色目南山独自面对三名盗匪的围攻犹自越战越勇丝毫不落下风,手中长刀舞起来虎虎生风,迫得对方三名盗匪连连后退。然而正在这个时候,一直隐藏在人丛当中的牛延庆目注着色目南山魁梧的身影,嘴角泛起一丝狞笑。
下一刻,只见牛延庆手腕一抖,一支袖箭自袖中飞射而出,穿过层层叠叠的身影直奔色目南山而去。色目南山正在厮杀间,陡然感觉右腿小腿一阵剧痛,紧接着一股透心儿的凉意从小腿直窜上来,腿上顿时吃劲儿不住,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上。他低头一看,只见一支长约六寸的小箭洞穿了他的小腿肌肉,伤口处渗出的鲜血染红了小箭的尾羽。
此时,牛延庆眼见自己一击得手,顿时发出一连串的狞笑,口中喝道:
“大家并肩子上,给我剁了这个蛮子!”
原本与色目南山对敌的三名盗匪眼见对手受伤,顿时一齐上来强攻,手中兵刃尽数向着跪在地上的色目南山招呼过来。色目南山见状,只得强忍着剧痛,将手中长刀在身前舞动得密不透风,只听一连串“叮叮当当”的脆响,向他攻来的兵刃竟是被全数被挡了开去。
一击不成,三名盗匪对视一眼又再度欺身而上。而色目南山此时却感觉到中箭的小腿时不时的传来一阵阵的酸麻之感,想来那小箭之上竟是喂了毒药的。此时此刻,色目南山由于腿部受伤行动不便,虽然勉力抵御着三名盗匪的猛攻,但却已经是险象环生。就在这时,色目南山一个不留神间被一名盗匪一锄头扫中左肩,受伤之处顿时皮开肉绽血流如注。
那名击伤色目南山的盗匪见状顿时大喜的吼道:
“我打中他了一起上,杀了他!”
说话间三人一齐扑了上来。危急关头,色目南山额头之上青筋暴起、双目怒睁,只听他暴喝一声:
“找死!”
说话间,运足身上劲道对着当先一名盗匪奋力劈出,刀身夹杂着雄浑的力道也同时席卷而来。那人本以为色目南山被锄头扫中之后已是强弩之末,不曾想竟还能发动如此凌厉的反击,猝不及防之下被这一刀结结实实劈中了左肩,刀锋划破其皮肤深深的切入肉中。就在另外两名盗匪一愣神之下,紧接着只听色目南山发出一声重重的嘶吼,手中长刀继续切入,竟是连着那名盗匪的半个肩膀整个卸了下来。那人顿时悄无声息的倒地而亡,飞溅的鲜血和碎肉在地上洒了整整一大滩。
第431章 凄婉之夜(2)()
说话间,运足身上劲道对着当先一名盗匪奋力劈出,刀身夹杂着雄浑的力道也同时席卷而来。那人本以为色目南山被锄头扫中之后已是强弩之末,不曾想竟还能发动如此凌厉的反击,猝不及防之下被这一刀结结实实劈中了左肩,刀锋划破其皮肤深深的切入肉中。就在另外两名盗匪一愣神之下,紧接着只听色目南山发出一声重重的嘶吼,手中长刀继续切入,竟是连着那名盗匪的半个肩膀整个卸了下来。那人顿时悄无声息的倒地而亡,飞溅的鲜血和碎肉在地上洒了整整一大滩。
眼前骇人的场景顿时吓得另外两名盗匪面如土色呆在了原地。色目南山紧接着又是一声怒吼,手中长刀划出一道银色的寒光,刀锋过处准确的划过那两名盗匪的脖子,只见两朵血花飞溅而起,两名盗匪的身躯在血花之中缓缓倒下。
在场的众多盗匪万料不到色目南山重伤之下竟然悍勇如斯,望着那个浑身鲜血的魁梧身影,一时之间竟然都有了畏缩不前的怯意。躲在人丛当中的牛延庆见状大急,连连吼道:
“他快不成了,上啊!杀了他!”
虽然如此,但其麾下的盗匪面对着对面那个魁梧的身影始终犹豫不定不敢上前。然而此时的色目南山终究是支撑不住了,摇摇欲坠的身躯晃了两晃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幸得身旁两名民团士卒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扶住,最终不得不退到士卒结成的圆形阵后方。
色目南山一退,牛延庆麾下的盗匪顿时胆气又壮,复又上前与民团士卒展开厮杀。民团一方在失去色目南山这一最强的战力之后立即便显露出不支之态,面对着人数上占据绝对优势的盗匪,他们开始节节后退,圆弧形的防御阵型被逐渐挤压得越来越小。而更让色目南山焦急的却是眼看着自己身边的民团士卒在盗匪的围攻之下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去,而自己此时已经半个身子陷入麻痹状态,只能在一旁看着局势逐渐恶化,却全无能力去阻止。
随着民团士卒的防御阵型被压缩得越来越小,牛延庆麾下的盗匪距离城门仅仅只有一步之遥。而此时的色目南山眼看着身边的民团士卒所剩无几,不得不勉励支持着重新投入战斗。他左肩有伤,半个身子也已经陷入麻痹,只得斜着身躯倚靠着城墙,用右手单手握刀继续和盗匪厮杀。
面对着盗匪一次次的冲击,色目南山只感觉浑身的力气渐渐的离自己而去,在毒性的侵蚀之下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点,每当他斩杀一名盗匪都能听见其口中在不停的叨念:
“坚持住,坚持住!身后就是城门,绝对不能退!绝对不能让他们过去!阿爹就在城里,暖暖就在城里,还有那个臭小子也在城里!”
到后来,色目南山几乎是凭着下意识的感觉在机械的挥动着手中的长刀,而他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鲜血不断从伤口处渗出来将外面的衣服浸湿之后凝固,凝固之后又再度浸湿
眼看着民团士卒的防线摇摇欲坠,麾下的盗匪距离城门近在咫尺,但就是捅不破这最后一层窗户纸,人丛当中的牛延庆渐渐的开始焦急起来。尤其是想到在这里厮杀了如此长的时间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