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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尽管放心去做,关键时刻老夫自然会出手。”
宇流明自然也听懂了褚怀远的意思,褚怀远并没有明确表示支持自己,但是若是自己做得好,关键时刻褚怀远会出手帮自己对付杨家。但是这个‘关键时刻’就大有学问了,如果宇流明在与杨家的对垒当中占据上风,褚怀远自然不介意出手相助,但若是宇流明没有达到褚怀远的期望,那么褚怀远大可以袖手旁观,就算宇流明像蚂蚁一样被杨家捏死,他也不会出手。
宇流明并没有奢望能够得到褚怀远的全力相助,能够有这样一个倾向性的支持已经是达到了目的。随即,只见宇流明躬身对褚怀远道:
“卑职愿为大人效劳。”
褚怀远点点头,哈哈一笑。
接下来,褚怀远又在乡里盘桓了几日,便赶回永昌。宇流明和周亚夫则开始筹划筑坝引渠的事宜。
第76章 救治()
宇流明在道旁来回的踱着步子,思考着解决的办法。一旁的周老夫子也捻须凝神皱着眉头思索对策,其余众人更是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打扰了里正大人的思路。
此时鲁彦和几名工匠也在一起商议对策,虽然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但是始终都没能拿出一个可行的方案。性子火爆的鲁彦不禁骂骂咧咧的说道:
“你们这帮小崽子,平日里一个个儿看着比猴儿还精,现在事到临头就想不出一个有用的办法吗?难道要让老夫去给那一块块的大石都安上轮子,让它们自己走到筑坝的所在吗?”
宇流明正在思忖,闻言心中一动,猛地拍手笑道:
“我有办法了!”
宇流明的办法是在地上铺上圆柱形的滚木,然后把石材放到滚木上推动,这样运送起来就方便许多。按照宇流明的吩咐,鲁彦带着匠人们砍倒几棵大树,做出了几十根直径相同的滚木,整齐的排列在地上。然后将一块数百余斤的石料放上滚木,用几根粗绳拖拽着向前推进,一试之下果然灵验无比,只见那原本十余人尚难撼动的石料竟然被五六名壮汉拉得快速移动起来。
“动了,动了,真的动了”
看着眼前的情景,鲁彦不禁拍手欢叫起来,完全不顾及自己为老不尊的形象,在他的身后,一班匠人们也不禁个个拍手赞叹。这时,周老夫子来到宇流明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赞叹道:
“里正大人,还是你有办法,自您到龙马乡以来,在老夫看来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宇流明不禁摇头失笑,不置可否。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宇流明再交代了,周亚夫自觉的开始安排石料的运输。这一日下来,工程进展顺利,进度得到了大大加快。
当天夜里,宇流明正欲就寝,却听见屋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开门一看却是二牛,忙问何事。二牛说夜里来了一伙贼人摸到堤坝旁边,追着筑坝的民夫见人就砍,伤了不少人。宇流明闻言心中顿时一急,披上一件单衣就出了门,与二牛一起赶到河边查看。此时周老夫子也已经先得到了消息,赶到了现场。眼见宇流明和二牛过来,便即上前细说情况。
说这伙贼人大约有三十来人,半夜摸了过来,他们分成两拨,一半去破坏堤坝,一半本意是想要摸进大伙儿住宿的营地伤人,幸亏二牛安排的值夜青壮发现得早,这伙人在营地外便即暴起发难。二牛手下这般青壮还有赤哥带来的彝族人和这些家伙干了一场,这些人眼见讨不到便宜,便退走了。破坏堤坝的那一拨人由于不得其法,也没有专门的凿石工具,所以倒是对堤坝没有造成什么损坏。
宇流明一言不发听完周老夫子的报告后,连忙询问伤员情况。周老夫子说由于发现得及时,鲁大师和他带来的技师、匠人都躲到了安全的地方没有损伤,倒是有七八个彝族的兄弟受了伤,二牛手下的兄弟身手都不错,在打斗当中没有吃亏。
宇流明闻言心中暗自吁了一口气,侥幸的同时也不禁有些后怕,要是让这些家伙摸进营地里,那造成的伤亡可就不是眼前这个情况;若是再伤了鲁彦等匠人,或者这些贼人此行携带了专门的凿石工具,把堤坝掘个口子,那可就是难以想象的损失了。想不到自己百密一疏,差点让人钻了空子,看来确实有必要加强一下堤坝的守卫了。
这时宇流明向周老夫子询问:
“可摸清这些人的来路?”
周亚夫脸上不禁浮现出疑惑的神情,口中说道:
“这些人虽然隐匿了行藏,但是似乎并不高明,从口音、衣着、武器上来判断,似乎应该是苗人。”
‘苗人?’这下连宇流明也有一些诧异了,原本他倾向于认为是龙马乡的乡绅针对自己搞出来的这一出,但是现在周亚夫却给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但是现在来不及细想,首要任务是安抚好今夜遭到袭击的民夫,然后做好堤坝的防卫。众人就这样忙忙叨叨的折腾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
宇流明再次来到河边巡视堤坝的工程,举目四望,看到了不远处驾着牛车而来的赤哥。宇流明正欲上前与赤哥打招呼,却猛然间看到赤哥所驾乘的牛车上躺着一人,衣衫之上有着大片的血污。宇流明心知出事了,连忙三步并着两步赶到近前。赤哥一见快步赶来的宇流明,连忙把马车停下,从车上跳下来,向着宇流明行了一礼。宇流明来到车前,只见车上躺着那人已经昏迷过去,一身蓝布长衫上多出破损血迹斑斑,面目消瘦,却是宇流明识得的,竟然是林青。
这时,站在一旁的赤哥言道:
“俺运送完石料,自河边返回时看见有七七八八的人躺在河滩上,便上前搜索,见其余人皆已经死去,只是这小子还有口气,想着年前在永昌这小子算是帮了咱们一回,所以就把他给带回来了。”
宇流明闻言点了点头,目光注视着躺在牛车上的林青,心思却开始飞快的转动起来。在永昌之时宇流明便已经看出林青此人来历绝不简单,现在林青被袭受伤,却是说明了其背后势力间的博弈已经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步。现在宇流明麻烦已经够多了,强大的盗匪首领林震一直是压在宇流明心中的一块大石,所以这个时候宇流明并不想搀和到林青的事情中来。但若是让宇流明见死不救,他毕竟还做不出这样的事来,几番纠结,宇流明还是命赤哥把林青带回馆驿,找医生调治,不过对外却是绝对保密。
晚间,宇流明正在馆驿大厅内看书,这时只见赤哥快步来到屋内,对宇流明说道:
“里正大人,那小伙儿醒了。”
宇流明闻言连忙跟随赤哥转入内堂,只见躺在床上的林青已然悠悠醒转,当下走到床边,对着林青低声说道:
“林兄弟,还认得我吗?”
林青抬眼望见宇流明,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说道:
“是宇流明兄台,想不到竟然会在此相逢,真是”
说到这里,林青只感觉到身体一阵虚弱无力,下面的话便没有说出来。宇流明见状,连忙轻轻的拍了拍林青的肩膀,好言安慰道:
“林兄弟,我在河边发现你身受重伤,想必是遭到了歹人袭击,既然你到了这里就安心养伤,无论有多大的难事儿都等伤好了再说。”
说完,宇流明就带着赤哥等人从内堂出来,赤哥见状不仅在宇流明身边问道:
“里正,您为何不问问姓林那小子是因何受伤?”
宇流明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
“他愿意讲自然会告诉我们,如果不愿意说,问了也没用。不管怎么样,既然出手救了这小子,就是他背后有天大的事儿,咱们也不能往后退了。”
赤哥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第77章 引渠()
接下来两天,宇流明全身心的扑在了筑坝引渠的工程上,不过每日晚间都会去探望一次林青,而林青的身体底子非常不错,两日时光却已经恢复了大半,虽然依旧尚不能下床走路,但是整个人的精气神倒是基本上回来了。到了第三日清晨,宇流明从馆驿出来正要动身前往筑坝的工地上查看,只见杜云快步来到自己面前,说林青今天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吵着闹着要离开这里。眼见林青连地都下不了,哥儿几个哪能让他走,好说歹说把他给架回了床上。
宇流明闻言,唯一沉思,随即便对赤哥说道:
“走,去林青那儿看看。”
来到馆驿内室,见躺在床上的林青犹自在吵闹,丘八等人七手八脚的好不容易才把他按在床上。宇流明见此情景,只得假意咳嗽两声。听见咳嗽声,众人回过头来,见是宇流明到了,便都停下手。宇流明看了丘八等人一眼,说道:
“你们先去外面候着,我和林青兄弟谈谈。”
众人闻言纷纷离去,屋内只留下林青和宇流明两个人。林青垂着头坐在床上,抿着嘴不肯说话。宇流明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
“林兄弟,你的伤还没有好,为什么这么着急走了?”
林青抿着嘴半晌没搭腔,好半天才憋出来几个字:
“我有事情要办!”
宇流明笑了笑,说道:
“你伤成这样,连床都下不了,什么事也办不了。有什么事情也得等到养好伤再说!”
宇流明这话说得不容置疑,林青的俊脸憋得通红,少顷,方才唯唯诺诺的又说了一句,声若蚊吟,宇流明再问了一次方才挺清楚,林青说的是‘我呆着这里会连累你们’。宇流明微微一笑,心知恐怕这才是他为什么要离开这里的真正原因,不禁对眼前这个小伙儿多了几分好感。随即只听宇流明温言说道:
“林兄弟,老实说,早在永昌我便已经看出你绝非常人,更隐隐猜到你此次前来南中是要办大事。更难得兄弟你是个仁厚之人,虽然遭难但是犹自不愿意牵连我等。”
宇流明这一顿夸赞顿时让林青感到一阵羞赧,低垂眼帘,不敢和宇流明直视。这时,只听宇流明继续说道:
“不过愚兄也有几句掏心窝子的话要说给你听。兄弟,我乃是龙马乡的里正,在永昌我初次与你会面便觉得颇为投契,只是当时我察觉你前来南中似乎是意图对‘杨家’不利。我作为一乡里正自然是要为我龙马乡百姓着想,是以只能对你敬而远之。但是现在兄弟你蒙难,愚兄却不能见死不救,既然救了你,自然就要救到底,不管你背后有天大的事情,你的对头如何的穷凶极恶,愚兄也要保证你的安全。”
说到这里,宇流明目注着林青,郑重的说道:
“话说了这么多,如果兄弟你还是要走的话,我也不拦你,但是这就说明兄弟你看不上我宇流明,不愿意交我这个朋友,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再无交情可言!”
说完话,宇流明静静的等待着林青的答复。只见林青坐在床上,脸上浮现出一丝羞愧的神色,随即只听他说道:
“大哥,我错了,我不走了。”
闻言,宇流明微笑着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时日,宇流明暂且先把林青的事情放在了一旁,每日到工地上督促大伙儿筑坝引渠,在解决了石料的运输问题之后,工程的进展非常的顺利,不到二十日的时间,水坝便已基本筑成。这一日,是龙马乡的水坝合龙的日子,在户长周老夫子的坚持下,决定要搞一次简短的仪式。全乡的众多乡绅以及佃农纷纷云集在小河旁,准备目睹水坝合龙的盛况。
典礼自然是由宇流明亲自主持,只见他身着长衫,轻摇袖摆,缓步行至临时搭起的高台之上,在众人面前微一拱手施礼,然后微笑着面对众人说道:
“诸位父老乡亲,今日乃是我龙马乡的好日子,咱们龙马乡马上就要有我们自己的水坝了。今后,大家灌溉土地再也不用跑上几里甚至十几里路去河边取水,河水会自己流到我们的田地里来。”
此言一出,在场的众人尤其是各家佃户顿时欢欣鼓舞。宇流明用眼角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众多乡绅,微笑着接着说道:
“不过,这水坝乃是朝廷公器,乃是我们公田的佃户耗费众多人力物力一砖一瓦建起来的,所以从河中引来的渠水要优先公田佃户使用,而且水坝及水渠更需要日常耗费钱财予以维护,所以私田佃户则必须再上缴四分之一成的粮税方可使用。”
在场的众多私田佃户顿时大哗,乡绅们也不禁纷纷脸色一变。不过宇流明并没有理睬这些,继续说道:
“此外,由于这水坝乃是公田佃户参与施工的,那么每年公田佃户的粮税可以减免四分之一成。”
此言一出,在场的公田佃户们顿时又是一阵欢呼。一旁的私田佃户则纷纷面带羡慕的注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