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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守门的只有一名一个。
最重要的破绽是,老主持人家都七老八十了上床都费劲,如果要强行非礼妇人的话,他根本就没有那个体力,如何能在对方不愿意的情况下脱掉人家的上衣?
而且,甘老大来的太过巧合,怎么老婆刚刚被主持欺负他就上山来了?
还有,这大冷天的不在家憋着,一个妇人跑到寺里来给老主持送人头让人家强行非礼,这也太牵强了吧。
这是一出戏,但,目的呢?
刘远山正在琢磨的端口,甘老大终于露出了他龌龊的想法。
指着端坐于地上的老主持,甘老大终于忍不住,大骂道:“你个老不要脸的东西,竟然敢强奸我媳妇,我一纸诉状告到县衙,明天就给你上绞刑,这可是王秀才说的。”
又道:“我看你也一大把年纪了,要不这样,你把你们寺院名下的那三十亩地过到我名下,我姓甘的保证养你终老,要不然,嘿嘿,你就等着被绞死吧。”
“噗!”
原来演的是这一出戏!
刘远山冷笑一声,说道:“甘老大你打的真是好算盘,就不知道诬告他人,便要和诬陷同罪吗?若是查明你诬陷主持大师,上绞架的就是你!”
甘老大有恃无恐,一把抓住刘远山的外衣,轻轻一拉将他推了两尺远,笑道:“三郎,没你啥事你就别出头,我们现在可是人赃俱获,还有这么多人给我家作证,咋就是诬陷了。这明摆着的,老不死欺负俺媳妇,他犯了强奸罪!”
刘远山忽然想到那日在山脚下开大会的时候,甘老大就反反复复的问王秀才关于强奸罪的事情,原来他早就在谋划了。
“你瞎说,我师傅不是那样的人!”一名挡在刘远山面前,“你也别打三郎,要打打我吧!”
过了一会,甘老大媳妇感觉浑身冰凉有些吃不消,将旁边的一件衣服披在身上。
甘老大不愿意了,朝她呵斥道:“把衣服脱下来,让人家好好看看!”
刘远山也是醉了,还有让媳妇扒了衣服给别人看的人,真是奇葩啊。
妇人苦着脸说道:“我冷啊!”
这大冷的天,天地都冰冻了,主持房间中又没有热炕供暖,不冷才怪。
甘老大媳妇宁死不脱衣服,他也没辙了。
不一会,毛大叔跑了过来,又过了半个时辰的样子,村里不少人都过来看热闹。可寺里明明就这么多人,消息是什么时候传出去的,刘远山抚了抚额头,有些无语。
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寺里发生的情况,村里人都跟明镜似得。
而且,老主持在此地二十年,他的脾气秉性村里人都熟悉,所以,大多都带着同情的态度为他抱怨,很多人痛斥甘家人无耻。
但甘老大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住在寺里不愿走。
渡缘看这事情不能轻易了结,最后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还是老衲了结这段因果吧。”
枯瘦的身影走出禅房,一边道:“一名、一生,你们两个随我来。”将一名一生喊到另一处禅房,渡缘又微微一顿,道:“三郎也来!”
刘远山跟着渡缘来到第二间禅房,渡缘叹了一口气让他坐下,开口便说道:“三郎啊,虽然老衲平时不出千宁寺,但也知道你是有本事的人,我的两个徒儿一名和一生,皆生性鲁直。”
“说起来,出家人本不应该有这些俗念,可也实在放心不下,若老衲归见佛祖,还请三郎看在往日情分,加以照拂!”
“应该的,当初我家徒四壁环堵萧然,寺里收留了我,也是因果。”刘远山此时还没想太多,只是轻声答应。
主持笑了笑,伸出枯瘦的手在一生头上摸了摸,眼中露出慈和的笑容,道:“若是日后嫌寺里日子清苦,你们师兄二人就去小觉寺修行。师傅我早年出身小觉寺,他们看在我的香火薄面上也会收留你们的。”
“师傅,我哪里也不去,我就跟着你!”一生拉着主持的手,像是孙儿拉着祖父一般。
渡缘微微笑,没有回答,只是笑,看着让人觉得很温暖。
“若是万一小觉寺不收,你二人就还俗也好!”渡缘又道。
“啊?”刘远山这才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开口问道:“主持大师不是真要把那三十亩地给老甘家吧?”
“兹事体大!”渡缘摆摆手,然后双手合十道:“三十亩旱田虽然名义上是千宁寺所有,但老衲是小觉寺弟子,这些地到底怎么处理须得小觉寺同意才行。”
他说完,看着刘远山,有些郑重的说道:“老衲是出家人,本不该过多沾染俗务,三郎乃是人中龙凤,定然不凡。若日后小觉寺不容我二位徒儿,还请施主施以援手,不求富贵一世,但求粗茶淡饭果腹,老衲便也欣慰!”
刘远山点头称是,心中却在嘀咕,暗道这老主持是怎么了,一遍遍的说来说去颇为唠叨,怎么像是在交代后事似得。
第72章 圆寂()
冬木萧然,天空阴郁,冰冷的风时不时从北方的某个角落吹来,直往人衣袖中狠命的钻,仿佛也是怕冷一般。本来已经是正午的天气,可光线暗淡的像是傍晚。
空山寂寂,此时的千宁寺中却有些嚣闹。
老甘家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整个刘家村的男男女女几乎都在,拥挤在大殿后面的院子里,议论纷纷。
寺庙中间一块没人的空地上铺着一张席子,上面跪着一生和一名师兄弟二人。
一生嚎啕大哭,一名掩面低泣。
里正走到二人跟前,轻声说道:“别哭了,老主持是坐着走的,他走的也安心了!”
刚刚跑到院子里的刘远山心中一突,有些压抑的喘不过起来。
昨天发生在寺里的强奸事件虽然没有过去,但后来在村里几名德高望重的老者的调和下,老甘家和寺院准备和谈,谁也没想到第二天老主持便坐化了,圆寂了!
“我师傅是清白的,他没有欺负老甘家媳妇!”一生抹着泪,拉着里正的裤脚大声嘶喊,里正眼圈红红的,低下头摸了摸一生,说道:“我知道,我知道。”
老甘家的人一看出了人命,早就灰溜溜的跑了出去。这件事里里外外孰是孰非,大家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也一目了然。
更何况,老主持在秃顶山千宁寺二十年积善积德,老甘家无赖一门,有目共睹。
“可惜了,一条人命!”
刘远山心里暗自叹气,也怪自己马虎大意,昨天渡缘跟他安排后事的时候,就注定了是要以死证清白的套路,可他竟然没有往恶处去想。
但就算是想到了又能怎样,老主持潜心修佛一生,心性早就磨练的坚定如铁,便是劝说也无济于事吧。想到此处,刘远山轻轻的舒了一口气,算是为自己找了个开脱的借口。
不过,既然老人家临终前和自己商议后事,那答应他的事情还是要完成的。
“来几个爷们!”里正在西面的禅房中喊了一句,然后村里陆陆续续走过去五六人,进入西禅房中用一个担架样的东西将主持抬了出来。
渡缘虽然圆寂,但面目安详如故,双眼紧闭双手合十,一身红色的袈裟斜斜的披在身上,枯瘦的脸上洋溢着非同一般的平静,像是生前还在念经的时候一样。
他的身体看上去柔软有弹性,根本不像是一般的死人那样尸体僵直,他坐在担架上,随着担架的移动时不时的晃动,脑袋颠颠低低,像是睡着了。
“得道高僧啊!”
“是啊,渡缘师傅这是去西天见了佛祖了!”
“呸,老甘家的人,还诬陷高僧玷污他家媳妇。我呸,就他家媳妇那个窝囊样,给猪*猪都嫌脏吧!”
“嘘,别瞎说,佛祖在呢!”
……
院子里村民议论纷纷。
看到师傅的样子,一生一名哭的更加厉害了。
在里正的指挥下,众人小心翼翼的把老主持的遗体抬到天王殿中,放在佛像下面,殿里燃烧起两排白色的蜡烛,忽明忽暗的光线摇曳,整个大殿压抑的犹如傍晚。
一生和一名从外面进来,再次跪倒,朝渡缘的遗体磕了一回头,分列两旁坐下,二人身上都穿着白色的僧衣。
刘远山上前点了几炷香,然后坐在一名下首问道:“渡缘大师圆寂的时候,可说过什么话,可有什么遗愿?”
一名张着嘴想了一会,然后狠狠的往自己脸上抽了一巴掌,说道:“都怪小僧,这里只顾得伤心,差点将大事忘了。我师傅昨天晚上告诉我,他是小觉寺的弟子,说是日后圆寂了,便回到小觉寺,葬入后山塔林。”
“是的,师傅是这样说的!”一生开口道:“师傅他还说,要,要缸葬!”
缸葬,算是佛门中的一种葬礼仪式,刘远山前世也听说过。
“恩,此事有些棘手!”旁边王秀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大殿中,寻思了一会朝里正拱了拱手说道:“里正,我看还是要差人去小觉寺去一趟,毕竟渡缘师傅以前是小觉寺的弟子。”
里正马上差人送信,王秀才说道:“骑我家马去吧,这样能快点!”
小觉寺和千宁寺同在靠山镇,刘家村的方位在靠山镇北面约有十里,而小觉寺所在的地方则是属于靠山镇西面,从刘家村去小觉寺,一来一去约莫四十里路程,如果不骑马前往的话,今天回来便没有可能了。
丧事不同一般,所以王秀才便慷慨借马。
去小觉寺报信的人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长得高大魁梧,听说处事也算圆滑,关键是,这货是里正的亲生儿子。
大家对此人都很放心。
接下来,整个村子的人都在忙活,有的清点老主持的遗物用来陪葬,有的做些纸钱,有的则按照一般村里人老去的做法开始布置传统的葬礼。
王秀才及时阻止了这些热心的人,说道:“大家都别忙活了,渡缘师傅是佛门高僧,葬礼和咱们不同,到时候小觉寺的人来了再说吧。”
一生突然说道:“秀才老爷,我师傅的缸他自己以前便备下了。”说完,领着众人从一个狭小的杂物间将葬缸拖出来,拉到天王殿中放在角落中备用。
刘远山看过去,那大缸朴实的很,黑黝黝的就是个粗陶,除用明黄色的颜料在上面画了几个佛门万字标记之外,和一般的大缸没有什么区别。
看来老僧一生修佛,内心清净,对世俗之物不甚在乎。
天暗云低,北风怒嚎!
上空的阴云无边无际铺满了整个天空,黑压压的从四面八方压抑着这个低矮的小山,山上树木上仅存的几片叶子,被风一吹全部落地。
万物寂寥,天光晦暗。
晚上的时候,范大嫂从家里做了好多饭食带过来,让寺里留下来帮忙人饱饱的吃了一餐。天王殿中两排明烛跳动,夜晚人围在一起烤火驱寒,一边说着十里八乡的趣事。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说道:“都别吵了,送信的人回来了。”只见里正的儿子从外面的黑暗中走进大殿,身上竟然落了一层白白的雪屑。
第73章 远行()
里正的儿子大名刘向阳,打开天王殿的大门后又赶紧关上,拍了拍肩头的雪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篝火旁,脸色不是很好。
“向阳你先吃点饭!”里正关心儿子,拿了两个白面馒头给他。
刘向阳点头接过馒头吃了一口,有些泄气的说道:“我去了小觉寺,他们那边的人来不了了。”
“啊?”里正问道:“他们怎么说?”
刘向阳坐下来,将湿漉漉的鞋子脱掉放在篝火旁烘烤,一边吃馒头一边说道:“我去了小觉寺,见了他们的杂务院管事,他们要准备腊八的庙会,现在自己人手都不够,说是没时间分人过来办事了。”
“哦!”众人明白了过来。
每年腊八的时候,小觉寺庙前广场上都会举行一处规模颇大的庙会,三乡五里甚至是f县县城都有大批的人过来赶庙会,就算是襄阳府也会有很多做生意的人过来。
其实每年庙会的时候,小觉寺里都会忙一阵子,但并不是真正的为了庙会而忙活,他们忙活的原因是每年庙会的时候,总会有大人物过来,寺里要搞接待。
这些事刘家村的人基本上也都知道。
“我倒是忘了这一茬了?”里正叹了一口气。
“今年王爷也会来?”有人小声问道。
“来,每年都来,今天肯定会来,听说王爷身体好的很,这腊八来寺里上香是肯定的。”里正说完,有些皱眉。
小觉寺中没人过来,渡缘主持的葬礼可怎么办呢?
刘远山不知道庙会的事,向周围的人问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