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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她发现,妹妹是放了手,目光却跟着自己不放,从自己走入浴室,到重新走出来又衔接到妹妹的目光。
苏明筝的心脏暗自跳得厉害,像沉在深海却一下一下跳得用力,于是她表面伪装得格外冷淡,不忍让心中的暗潮汹涌泄露出一丝一毫。她要用一道坚实的墙壁禁锢住胸口的波涛起伏。
为什么,好像是禁锢不住了?
看着苏蓉涵受伤,看着苏蓉涵疼痛,看着苏蓉涵紧拉着自己不放,看着苏蓉涵只愿意给自己照顾,看着苏蓉涵怯弱地要自己陪陪她,感受着,她是如此需要自己。
完全的依赖,完全的信任,完全的交付。
而她是那么虚弱,苍白如纸,也像纸般好像用力一碰会脆开。
恨不得以身相替。
苏蓉涵的眼光几乎是黏上了地跟随着苏明筝,而苏明筝则像是被她这样的眼光钩住而拉着往前行。
这一刻,什么克制都不要了。
苏明筝快步两步走到床头,以双膝跪下,用双手抵在苏蓉涵的肩头固定,俯身下去,用嘴唇轻轻贴住了苏蓉涵微凉的两片嘴唇。
这一刻,苏蓉涵的模样狼狈不堪,所以这个吻和容貌、外表带来的吸引力完全无关,也不可能是因为她的笑容像谁,也不是她很性感诱人。
就只是,很想亲吻。
时间好像静止了几秒,或许有半分钟,直到感觉到苏蓉涵轻微的挣扎,苏明筝才清醒过来,理解自己做了什么。
既受着伤又被压住了肩膀,想挣扎也没办法怎么挣扎,苏蓉涵别扭地将头侧到一旁,或许是抵到了枕头,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我还受着伤呢……”
也是……嘴唇还破了呢,自己这样做肯定会痛吧?理解到自己做了什么的苏明筝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了上身。她的心情复杂得乱七八糟,不是忍耐了这么久,怎么就这样做了呢?
就在苏明筝渐渐离开的时候,侧着头的苏蓉涵的声音又急急响起:
“你不要误会!我不是不愿意……”不是不愿意。“只是……”苏蓉涵其实也是在感觉唇上刺痛的时候才理解到苏明筝做了什么。
然后她就想起自己这满身伤,丑得不能再丑的模样,今天还被那些男人绑架,虽然并没有被亲到,但她就是觉得自己有些脏,至少,要等到把自己全身洗干净了以后才配得上姐姐。
“等我伤好了以后…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什么都可以……苏蓉涵在这一瞬间发现自己虽然声若蚊鸣,心脏却激烈跳动,如擂鼓一般响,几乎快控制不住。
原谅苏明筝那个把人家压在床上的床咚动作暗示效果太强,本人又常常把色心挂在嘴上,苏蓉涵直觉所认为她的企图就是‘那个’,不能描写的‘那个’。
所说的做什么都可以,的确就是献出第一次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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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明筝跪在床边,定定的不动,这动作彷佛是在赎罪,在忏悔自己适才所做出的举动,又好像在思考着后续,也可能只是呆楞出神了。
久久没听见声音,苏蓉涵忍不住转过头来,她发现她看不懂苏明筝的神情。
“你别生气……”小少女小心翼翼地发声。
她怕自己这样算是拒绝,虽然是软性但也算是拒绝的举动触怒了苏明筝。
可是,和姐姐在一起的自己肯定是要很完美,至少、也要是在健康无缺的状态下。绝不能像现在这样。
听到声音苏明筝伸出手摸了摸少女的头,挤出了一丝笑容,“没有生气。”
“你好好养伤。”
苏蓉涵暗暗勾起一抹笑意,点了点头。
不过她还是不忘拉着姐姐一只手,“那你今天晚上陪我吗?”
“好。”苏明筝终于答应了,毕竟,总不能吃了就扔下不管……她叹了口气,将手扯了回来,站起身。
对着苏蓉涵疑问又紧张的眼神,苏明筝解释道:“我去换身衣服,不是要一起睡吗?”
这才让苏蓉涵又放松含起微笑。
苏明筝刚要转身就走,又返身,“虽然回家的车上你让我不要告诉爸爸和你妈,不过这种事还是该告诉他们。”这是个尊重的问题,不可能瞒着父母。
而且苏明筝觉得必须得让苏国铭也加入进来,有他的力量事情会变得好办很多。
“我会下去告诉他们一声,不过你放心,我会让他们暂时不要来看你的。”
苏蓉涵之所以不愿意告诉父母,基本就是很多受害女生的心理,不愿让任何人、甚至家人知道,宁愿当作若无其事,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别人,因为不知道别人会是怎样的反应:是关心或鄙视或责备。
许多受到侵害的女生都偏向选择自己掩盖,苏蓉涵第一反应也是如此。
苏明筝想的则是,有苏国铭的力量,将这次的事编造另外一个故事压下去不是问题,不会妨害妹妹今后的人生。同时,追凶与复仇也更容易,还有,往后对妹妹的保护,是该动员全部的力量了。
全心全意地为妹妹着想,这就是苏明筝现时的状态。苏明筝心里一直有一部份持续很冷静,在思索这些现实的事,只除了那一刻,真的当机了。
有了姐姐的保证,苏蓉涵十分相信姐姐,便点了点头,同意了苏明筝的提议。
果然苏明筝走了又回来之后,仍旧只有她一个人来到苏蓉涵的房间,不管苏国铭或黄婉莹都没有过来敲门。
“爸爸和你妈都很紧张,明天会来看你。”苏明筝淡淡地交代。
以苏蓉涵受惊了不愿见人、需要平复为理由,苏明筝力顶了苏国铭的暴怒与黄婉莹的无理取闹,劝住了他们,当然,也因此苏明筝被骂了好一段时间。
唉,这就是个当坏人的命,通报坏消息的使者通常会被当成泄怒的对象,不过与苏国铭讨论好应对之法的苏明筝还是安心多了。苏明筝抱着从自己衣柜拿来的衣服,进了苏蓉涵房间的浴室,她想过:与其在自己的浴室洗,不如来这好了,妹妹也会高兴吧。
并没有想到苏明筝遭遇的局面会是怎样的苏蓉涵专心听着隔墙悉悉漓漓的水声,心,安了,好像回到往日没受伤害前。
甚至还雀跃着,因为,以为无望的恋爱愿望,以不可思议的转折与在无法预料的时机,实现了。
就要在一起了,只要自己伤好。
对怀春少女来说,没有比恋爱更能让少女提起精神的事,苏蓉涵简直都要担心自己等等睡不着了,原本打了止痛药后有些迷糊的意识也变得清晰,心情都奇迹式地好了起来。
她不断回放脑中苏明筝对她做『那件事』的记忆:往床头靠近过来,压在自己肩上的重量,还有那贴在自己嘴唇上的触感,每次想到这心脏就好像非常剧烈地跳了一下。好奇怪,明明只是两片肌肤几平方公分的接触(←理科生),却让人一想再想也不厌倦。
不断回放、回想、回忆,确认着不是错觉。
于是,等苏明筝用手指耙松洗完刚吹干的头发,穿着睡衣走出浴室时,迎接她的是还大睁着黑黝黝的眼睛,拉着被子,已经默默把自己往外挪,让出床铺内侧的一半的苏蓉涵。
因为原本是给亲戚用的客房,客人不一定是一人或一对,床铺也是双人床的设置,是很舒服的高级床垫,大小也如苏蓉涵说的:肯定睡得下。
苏明筝摇头笑着由床尾爬上了床,小白兔这也有了小心机呀。
“你是怕我半夜跑掉呀?”所以还故意留了内侧的床位,没有那么容易下床。
苏蓉涵将被子拉到下巴,不说话。事实是,她还真的是这样想的,她怕姐姐在自己睡着以后就跑掉,毕竟是强留她下来陪自己的。
嗅着姐姐身上熟悉的沐浴乳与洗发乳的味道,那是自己平日用的,还有股湿湿润润的,刚洗完澡的清爽气味,苏蓉涵感觉到苏明筝躺了下来,与自己并肩,胸口又紧绷了起来。
虽然到小岛上时两人曾为了赖雅筑而同房,但那间客房是两张单人床的设置,这次,才是第一次真正的同床共枕,而且还是在发生了『那件事』之后。
苏蓉涵有一车厢的问题想问苏明筝,例如:你喜欢我吗?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真的喜欢吗?你想要我当你的女朋友吗?
这些问题在她心房里跳动,蹦跳着想出来面世。
可是她不敢说出口,不敢做最后的确定,心中忐忑不安。苏蓉涵总觉得事情还没有正式定论,不敢胡乱问出这些问题。
也不敢表露自己的心意。
不要贸然行动,或许比较好……
她的确是很胆小,尤其是面对这件她认为重要性是关系一生的事,更是想谨慎以对。
苏蓉涵不是不懂她与苏明筝要是相恋会面对许多许多问题,不只是同性相恋而已,还有家庭的束缚、继姐妹的名分,甚至,还有自己妈妈与苏明筝的争斗,她不傻,她都想过。
还有更多更多她自己会面对的问题。
所以在今天之前她一直只想要待在妹妹的位置,静静地陪伴着喜欢的人。不会表白,不会索求什么。
保持距离,谨守本分,给予关注。甚至都不敢主动进行肢体接触。
但是现在,此时此刻,她也不是把那些束缚给忘了,只是──她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这样的冲动如此强烈。
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仅仅这样而已。
有时候,爱会让人打破束缚,当它很纯粹很纯粹的时候。
但怀着炙热的意念,苏蓉涵却什么都不敢对苏明筝做,她怕自己做错事,怕把人给吓跑了。
感觉到妹妹一直偏着头偷看自己,苏明筝有反应了。
“不想睡呀?不累?”
“不、不,要睡。”苏蓉涵更是躺得直挺挺的了。
苏明筝摸了摸小白兔的头毛,“那,晚安。”她在床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安置紧绷了很久而疲惫的身躯,想了太多,什么都不打算想了,就想好好睡一觉。
反正,兔兔的床也挺大挺舒服的,又软,兔兔的味道,好吧,有浓浓的敷药味,可是呀,有可爱的兔兔那也是挺好的。
“明、姐姐,晚安。”想叫出明筝偏又卡住了,最后还是只叫了姐姐,苏蓉涵有些懊恼。
想叫她明筝,而不是姐姐,那是不一样的意义。想与她并肩,站在不是妹妹的位置,而是可以成为恋人的位置,所以想叫她的名字。
等…等伤好了以后,伤好了以后这个时间点现在对苏蓉涵有很重要的意义,因为她跟苏明筝约好了等到伤好以后,到那时候,一定要把明筝两个字叫出口。
苏蓉涵暗自下了决心。
因为苏明筝上床的时候已经关了灯,只留下小夜灯,房间里是黑暗着,只有脚边透过来橘黄的光。
在这片黑黑的、甜甜的气氛中,仗着盖同一条被子,苏蓉涵的右手蹭着、蹭着,在心跳如鼓中碰到了苏明筝的左手,感受到那滑腻的触感,然后鼓起勇气,又是偷偷摸摸,像做坏事一样倏地翻上去抓住了苏明筝的手。
紧张得都忘了自己身在何处,等了等,又等了等,苏明筝没有甩开自己,苏蓉涵放心了,也满足了。
只是抓着手,甚至也不是什么五指相扣,可是可以抓住苏明筝的一部份,苏蓉涵就觉得心里满满的,还有些酸酸甜甜的滋味不断涌出。
能够牵着手睡,一定不会做恶梦的,会做美梦。
因为苏蓉涵的食指摸到了苏明筝的指腹后,禁不住那滑滑的又有轻微指纹纹路的触感,不由自主地就这么无意识地来回反复抚着苏明筝的手指。
苏明筝忍不住在黑暗中笑着说:“小兔兔,会痒的。”
听到苏明筝带笑的声音,苏蓉涵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连忙『住手』,只敢牢牢抓着不敢再乱动了。
但苏明筝那带笑的声音让她很开心。
她觉得,幸福已经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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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由医院推荐的护工就来了苏家报到,毕竟苏明筝还是要去上班的,不可能当24小时的看护,这点苏蓉涵也早知道了,苏明筝问医院院长护工的事的时候她就躺在旁边病床。
虽然有些舍不得,苏蓉涵也没有闹,只是靠坐在床头吃着护工端上来的早餐,看姐姐离开,然后换了身上班套装回来──嗯…真舍不得。
苏明筝还是要亲自和护工面谈的,护工是位个头高大的中年妇女,粗嗓子,据她自己所说是北方人,长相敦厚、粗手大脚的,但苏明筝看她照顾苏蓉涵倒是手脚利落,说做就做毫不啰唆,细致的工作也做得不过不失,不愧是医院院长推荐来的人,不管是不是院长亲自看过,至少也是院长的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