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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问工作人员的权利,发现昨晚有段时间店家的监控镜头被做了覆盖,这样的发现几乎等于确定是店家有内贼,在接下去的调查中已经确认了下药的凶手应该是那家夜店的一个服务生领班,因为当晚他有机会,而且他跑了,趁着深夜搭机逃到菲国去,所以线索也断在他身上。
苏明筝想了想,她去过几次那家店,知道那家夜店的生意维持高档,老板与她交谈时还夸口给服务生的待遇很不错,更何况已经做到领班的位置,薪水跟外头的普通工作比肯定是丰厚,所以那个逃亡到国外的领班一定另有把柄。
她传了则讯息:“查查看他有没有欠钱?”
张云汉的回讯很简洁:“已经在查。”看来他也想到了这点。
还有方程翰从医院得意洋洋地打来的电话,刘威霆正在住院中,“威霆说他被打昏前看见了打他的人,我家威霆有没有很厉害?”
刘威霆也是练过几手的人,平日也有健身的习惯,攻击他的人肯定有身手,无声无息地由背后接近,敲打在后脑勺上,力道保证使人陷入昏迷,但那人没估计到刘威霆的毅力,硬是在晕眩与视线模糊中多支撑了好几秒才昏迷,因此看见了凶手的脸。
“知道是谁吗?”苏明筝原本懒懒地斜倚床头,此时也坐起了身子。
“路人脸呀──”方程翰哀叹道,这代表那人不是他们的熟人,估计也是个打手。
苏明筝想,那个真正的主事者肯定在她这边,毕竟她这边才是重头戏。
一个画面浮现苏明筝脑中,当她失去意识的时候,那个幕后黑手就站在她身边,冷冷地看着她,而她就像只柔软的羔羊般不知抵抗,任他为所欲为,即使被脱光了衣物。
苏明筝用力拍了自己的额头两下,力道大到她的后脑撞到了墙,她顺势躺在墙面上,眼望着暗淡的天花板。她不喜欢开灯,所以房间一直是昏暗的。
不喜欢,去想昏迷时发生的事,再怎么想也是愚妄。
方程翰在电话中表示他们会去调查刘威霆受伤地点附近的监控影像,跟踪那个打伤刘威霆的人说不定可以找到更多的线索,例如他开的车的车牌号码。苏明筝想这肯定是别人教他的,可能是张云汉可能是刘威霆。
跟着这个人,说不定真能抓着线头,顺着找出他的主使人。苏明筝想着那个主使者……黄婉莹的姘头?根据她逼问出来的线索是这样的,那会是怎么样一个人?因为是黄婉莹的姘头,所以年纪会有些大了?白着头发挺着肚子?是哪一型的?养尊处优的商人还是有黑社会背景的大哥?
根据张云汉递来的消息,那个来拍照的杂志社有沾黑的背景,记者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平常杂志都登些不入流的八卦膻色小黄文,能继续办下去可见他们还是有些力量,那两个记者坚持是接到匿名电话才去现场,照片也是被黑客盗走的,死皮赖脸地耍赖连苏国铭都不知如何下手。
可是按照他在网络上操作的熟练度,苏明筝又有种直觉,或许那个主使人要比想象中年轻一些。
昨天苏明筝掐着黄婉莹并不是为了杀掉她,苏明筝才不会做这种事,如果她是遭遇挫折就想自毁的人,就不会奋斗着想拦下记者,就不会担心后遗症而立即到医院验血,就不会讨要避孕药,就不会想调查出幕后黑手。
再屈辱、再绝望、再受伤害,她也不会被这种挫折打倒,她没想过被打败这三个字,虽然她的名声毁了,心受伤了,但事情不会结束,她还想扳回来,只要这个念头还在输赢就不会落定。
杀了仇人逃到国外这种满盘皆输的决定不是她的选择,她只是想吓唬一下黄婉莹,多获取一些线索,当她的朋友在外头奋斗的时候,她就算被禁足在家里也不能毫无贡献。
当然,她的愤怒与痛恨全是真的,但她仍有一丝理智在控制,不会真的下手到最后的,可惜,被苏蓉涵的突然出现打坏了机会。
苏明筝是真的真的很讨厌苏蓉涵站在黄婉莹那边,用背护着黄婉莹,由心而生的讨厌。
望着天花板,苏明筝自嘲道:没想到呀,这次的感情是在开始之前,以这种方式结束的。自己真是……感情运不好呀。
真没想到呀,是以这种方式与小兔兔告别。
曾有个女孩,像只小白兔一样纯白,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像万物润无声一样渗透自己的生活,能让自己感到安心,所以什么都能与她分享,不管是各式爱好,还是心里话,可以放心地摸摸她,放心地与她一同生活,也知道她会对自己敞开心胸,知道她会一直对自己好。
可是那都是以前了,现在的苏蓉涵是仇人之女,仅只如此。
黄婉莹伤了苏明筝的自尊,而苏明筝最是个骄傲的人,怎么可能再跟她女儿在一起。
于是只能告别而已,告别那些白费的烦恼,一段很想开始的感情,告别那个一直在身边的女孩。
苏蓉涵这天没有去上学,她不想去,逃学了。她来到四楼无人的健身房,精准地算着步子,由门口进来后往前需要几步,左转后需要走几步,距离落地窗需要几步,最后才选定重训机后头的小角落。她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将额角紧贴墙面,开始思索。
苏明筝不理她,所以她不想上学。她知道这样很像小孩子,可是不这么做她还算个人吗?她也是个人呀,不是考试机器。
她一直很懂克制,从小就懂克制自己而获取好成绩,让身边的大人们高兴。
她习惯了,前段时间就算肋骨的伤仍然没好,也早早回到了学校。
可是这次她不想克制了,这次是她的世界真的天崩地裂了。
她的妈妈原来是个坏人。
还伤害了她人生第一次喜欢的人。
要是妈妈知道明筝是自己喜欢的人,会不会动手前稍微想一想?会不会停手?
大概不会,苏蓉涵摇摇头,可能还会更快下手,下手得更狠。
为什么我最亲的人和我喜欢的人要互相伤害……
不对,苏蓉涵觉得自己想的这句话不对,是妈妈伤害了明筝,是单方面的错误,必须狠下心承认自己最亲的人犯了错,这样的承认真是好困难……昨天自己在爸爸面前的说的谎已经表明了态度,若自己还有一丝利用价值,希望妈妈可以多些顾虑,不要再错下去了。
越想越头痛,越想越感到无能为力,苏蓉涵对这次事件里的阴谋诡计完全陌生,关于是如何设局如何使阴谋实现也无法想象,她的生活跟这些根本沾不到边,所以就算她想帮苏明筝,也不知道怎么收集到证据,可以怎么耍手段。
苏蓉涵此刻所在的地点如果没有计算错误,应该是苏明筝床铺的正上方,是她想到目前能够离苏明筝最近的地点。
而她也的确没有算错,在平面坐标上两人几乎在同一个位置,两人靠着的甚至是同一道墙。
苏蓉涵觉得自己能做到的只有尽其所能保护苏明筝,不让她再受伤害,就像昨晚所做的那样。
如果可以,苏蓉涵要告诉苏明筝:她想做她的灯光,只为她一个人照亮,让她永远有个家可以休息,让她不必为黑暗而心慌。
但是,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是普通的人家,一盏灯光或许就足够照亮,在苏家这恢弘广大的豪宅,单单一盏灯苏蓉涵却觉得太单薄、是远远不够的,再怎么发光也不够照亮整栋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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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饼有话说:
最近感觉好忙呀……而且好像苦夏了……呜呜。
第79章 洒落()
天色渐渐转暗了,苏明筝小睡了一觉,是靠墙坐着睡的,她变得很不喜欢躺下,睡着后发现自己躺下碰触到床铺还会倏忽惊醒,猛地坐起来。
她讨厌平躺着醒来的感觉,会想到那个早上。
醒来的苏明筝按了按额角,刚刚似乎是做了恶梦了,身上都带了冷汗,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再平缓地吸气,努力平稳心情,最后把额角靠到冰凉的墙面上。
其实萦绕心头,她最最生气,最无法接受的是:自己怎么会中这样的招。
几乎想无止境地责备自己。
她从高中时代开始出入不给未成年人进入的场所,塞点钱给看门的门卫,买张假|身|份证,在一群朋友里苏明筝很快就学会了这些技巧,而且熟练顺畅。
即使知道像唐少他们那群人不做好事,青春期叛逆的苏明筝为了追寻刺激也敢跟他们出去,她也一直有独善其身的手段,能保持安全的距离。
经过多年苏明筝觉得自己已经很熟练了,游刃有余,近几年她都是抱着这样的心态进出夜间场所的。认为自己可以应付,在哪里都可以如鱼得水。
所以自出事后,在她脑中不断倒带重放的就是前晚的每一幕。一帧帧的画面反复重现:由自己开始打电话邀约朋友,那时洋溢的还是欢声笑语,后来大家谈好要去的店,苏明筝与方程翰同车,那对情侣一辆车,黑色的天空下两台车相偕于马路上奔驰,隔着车窗谈笑,到点后黄少带着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伴迟一些到,还见他边擦汗边陪笑,这些细节原本并不重要,却就这么生根地存在苏明筝的生命中了。
店门口闪烁的招牌好像还残留眼中,苏明筝探究自己进入那家店后的一举一动,所有看见的一掠而过的背景,背景里人物──为什么自己没感到不对劲?
一切一如往常………店里的陈设景物、顾客或是工作人员,苏明筝当时并没察觉到任何不对劲的事物,没有慌张打碎的酒杯,没有其他顾客频频关注的眼光,服务生怪异的言行、苍白的脸或滴着汗的额头,电视剧里搬演的征兆通通都不存在,苏明筝怎么想也想不出来。
不过就是个一如往常的夜晚,普通的朋友聚会,比苏明筝去过的很多场所都要不刺激许多,或许,在笑语中服务生送上了加了药的酒水,因为说得高兴没注意观察他,可能,配酒的点心里也加了,在苏明筝的脑中还会不自主闪现的就是如梦一般,某个看不见面孔的人手拿着透明无色的药水滴入红酒或点心的画面。
以为不会改变的模式,安稳的生活,以为游刃有余的行为模式,还有好几年成功的历史,原来只能让人狠狠跌一大跤。
为什么自己发现不了阴谋?苏明筝不会哭,哭不出来。
是不是像爸爸说的,只要不那么爱玩就不会有这样的遭遇?是不是选另一家店,对方就无法动手?是不是心无旁骛地观察服务生就会得出警示?但进来包厢的似乎只是服务生,苏明筝记得没有领班,不知晓真相的服务生根本不会显露出异状。那自己是不是该怀疑为什么不见领班?过去常会有领班亲自来服务的……
越想越是钻入小小的牛角尖,但不管怎么吹毛求疵,在当时就是没感觉到不对,无法相信──
是不是该惩罚的正是自己?明明该熟练的事,却失手……
就算当时心有旁骛,为情所困……
苏明筝把额角压在墙上滚动,忍不住将手握拳,用指关节的凸起击打墙面,感受着骨骼的痛。
可是记忆中有个细嫩的声音在说:“是他们的错,不是我的错。”这么柔软的一个人却可以坚持这项观点──罪责在犯罪者身上,不要怪罪受害者。
原来知道这点容易,发生在自己身上要坚持却不容易。
将头倚在墙上的苏明筝突然坐直了,一个念头醒悟般冒上她的脑海:凭什么是我这么痛苦,而不是对我做了不可饶恕之事的人?
她跳下床、打亮房间灯光,从橱柜找出合适的器具,不再自怜自伤,脚步快捷地步向一楼,目的地是厨房,她迈向厨房时远远瞧见苏国铭与黄婉莹在客厅说话,但苏明筝没有半点理会他们,只是埋头在厨房找寻自己要的东西,看到正洗碗的陈妈还顺便向她要了蕃茄酱,塑料瓶装的,苏明筝抱走了一堆。苏家的习惯是不管平时用不用得上,库房都会大量囤积着,谁知道主人什么时候就要召开一场宴会。
苏明筝就这么端着一个大托盘,盘上放着几十个小玻璃杯,手臂夹着一堆蕃茄酱,大剌剌地上了二楼。即使苏国铭与黄婉莹看见她走过也猜不到她想做什么。
黄婉莹在二楼有个专属的衣帽间,这是女主人的特权,苏明筝没走进去过,但也想象得到里头肯定挂满了黄婉莹嫁进来后大肆购买的名牌、订制服饰,琳琅满目的各样式鞋子也足以摆满几面墙,这是单以她每次下班后频频见到黄婉莹提着大袋小袋进门就能推断。
苏明筝推开了衣帽间的门,这个房间也曾是苏明筝与妈妈玩闹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