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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与你在一起处,每一天我都很开心。周郎,今日我听从父提起,黄巾余孽未平,他们……还会再兴风作浪吗?”
周瑜今日方修书一封给孙策,让他务必警惕长木修等人再掀风浪,可面对小乔,他却只说:“我是先前嘱托从父帮我调查的,现下坏人都已经死绝了,你不用担心。”
小乔不再追问,窝在周瑜怀中,任由清风抚乱她的鬓发,触景生情,有感而发问道:“夫君,你去过那么多地方,洛阳、舒城、姑苏、居巢,现下又来到巴丘,你最喜欢哪里呢?”?“我最喜欢有你在的地方。”
小乔嘴上嗔怪着,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你怎的也学得跟我姐夫一样,油腔滑调的。”
周瑜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拉起小乔的手轻吻着:“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父母去世的早,这些年在外为官,也不能常与从父伯母一处,唯有跟你在一起,才觉得真的是有家了,只是苦了你跟我颠沛流离。”
“其实我也一样呢,姐姐嫁人以后,我有时也会觉得很孤独,又不知道自己将来能去哪里……现下虽然跟姐姐分离,却知道吴夫人、二公子和尚香小妹都待她很好,琼儿与绍儿都健康茁壮,虽然只是妾室身份,只要姐夫心里只有她,倒也无妨罢。”
“这个你不必介怀,伯符其实早有打算,要立你姐姐做夫人,只是她先前有身子,不便行礼,现下她又为伯符诞下长子,便会更名正言顺了。先前伯符已请人测了凶吉,今年三月初三上巳节,也是伯符与乔夫人相识七年之期,他便会立你姐姐为正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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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前波未灭(三)()
草长莺飞二月天,大乔随吴夫人去庙里为孙绍求了百日平安符,这小小的人儿生得愈发茁壮,修眉俊眼,逢人便笑,很是讨人喜欢。
大乔儿女双全,又与孙策夫妻恩爱,日子过得很是餍足,眼下最盼望的,便是小乔能早日得个孩子。是日,大乔正在暖阁里细细看着巴丘城传来的家书,孙策风风火火闯了进来,身后还带着两个上了年纪的绣娘,他兴冲冲对大乔道:“莹儿,快来试试,这衣裳你穿着可合身?”
大乔定睛一看,只见那两个绣娘手中捧着两件错彩镂金的衣袍,甚是华贵,大乔吓了一跳,拒道:“这衣裳太奢华了,我可不敢穿啊……”
一绣娘笑道:“这衣裳可是将军吩咐下来,我们十几个老姐妹用八股金线,绣了两三个月才绣得的!夫人若不敢穿,我们岂不是白费力了?”
大乔无法,只好说道:“那便……劳烦两位把衣服放这里吧。”
两人将衣衫放在了案上,复对孙策大乔一礼,躬身退了出去。孙策二话不说,上来就解大乔的衣带:“来,莹儿,换上让我看看。”
大乔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在孙策的连哄带骗下换了衣衫,才坐在镜前,就见孙策从妆奁中拿出了先前他送的那支龙首金簪,亲手插在了大乔的鬓发间,慨叹道:“莹儿,你知道吗,我时常看着你就在想,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美貌的女子……”
“你知道,我最不喜欢以色侍人”,大乔抬眼一嗔,讷道,“是不是等我年老色衰,你就不喜欢我了?”
大乔很温柔识大体,却很少像这般小女儿似的撒娇,孙策只觉爱不释手,揽着她的纤腰笑道:“我的心思你还不明白吗?再过几日,就是我们的好日子了。莹儿,我说过,你会是我此生唯一的女人,我要让你穿着这件衣裳,戴着这只簪走向我,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我孙伯符的女人,是这天下最幸福的人。”
感受到孙策满满的爱意,大乔未再执意回绝,含羞在他面颊上一吻,转言道:“这几日看你忙来忙去的,可是又有战事了?”
孙策本想等立了大乔做夫人后再与她说,见她已然看穿,便不再隐瞒:“曹操那老贼北上打袁绍去了,许都空乏,洛阳城更是犹如空城……莹儿,再等等我,或许这一次之后,我能给你个更体面的身份……”
“你知道,我不在意这些。这些年你南征北战,为的不仅仅是为公爹报*孙氏一门的荣辱,也为了江东百姓的安危,责无旁贷。可现下,你还如此年轻,已坐拥万里河山,我实在是有些担心……”
“我的傻莹儿,在这乱世里,唯有激流勇进才是存活之理,我若不进,旁人便会来图谋于我,我已有万全之策,你不必忧虑。可巧我方才才收到公瑾从巴丘的来信,里面有小姨子的亲笔,你可要看吗?”
巴丘城里,周瑜看罢士兵操练回府,问庭间正给花草浇水的周婶道:“婶婆,琬儿去哪了?”
周婶还没回话,就听得侧门出“叮咣”一声响,小乔穿着男装,跌跌撞撞进了门来,身后还跟着哑儿。周瑜见她小脸儿脏脏的,似有打斗的痕迹,赶上前去,边检查小乔的伤处边问哑儿:“怎回事?夫人跟谁动手了?何人敢伤她?”
哑儿耸耸肩,学着小乔飞石头的样子比比划划,最终打在了自己脸上,周瑜困惑尤甚:“夫人是自己打了自己?”
小乔十分不好意思,推着周瑜往后堂走,进了卧房后,她褪去了染尘的男装,用药酒擦拭着伤处,周瑜探手接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说,我可要去街上问了。”
小乔樱唇一嘟,絮絮回道:“过几日就是周婶的生辰了,她待我那么好,我就和哑儿说好了一起去布庄挑块上好的料子给她做衣裳,谁知道竟然听有人在说我姐夫坏话!我一时气不过,就跟他们争执了起来,那起子流氓想动手,我就用箭石教训他们,谁知道……好久……都不弄,就,就打到自己了。”
周瑜听罢,好笑又心疼,安抚道:“这些年伯符命人推广农桑新政,百姓支持,但总会有人心怀不满,发发牢骚,夫人不必太动气啊。”
“若真的只是几个人发点牢骚便罢了,那可是十几个人,在那里造谣说姐夫杀了天师于吉,就要遭报应了,我怎么听得下去!”
这几日周瑜也听到了些许风声,本以为是百姓以讹传讹,但见谣言与日俱增大有鼎沸之势,他不得不起了几分疑心。眼下正是他与孙策图谋更进一步之时,江东数郡竟突然同时谣言四起,周瑜隐隐感觉事情有些不妙,修书一封,悉心装入竹筒中,召哑儿上前:“吩咐下去,加急发往姑苏。”
哑儿不会说话,脸儿上却满是焦急之意,冲锋陷阵似的一路狂奔出府去了。小乔从未见周瑜神色这般难看,上前握住他的手,柔声唤道:“周郎……”
周瑜回过神,对小乔一笑:“无妨,只是方才夫人说的事,令我有些疑惑。我给伯符传了一封信,让他加以提防。”
小乔巴巴望着周瑜,欲言又止:“你是不是……又要去打仗了?”
“非也”,周瑜拿起药酒,继续给小乔上药,“我这几日虽然在练兵,但并没有出兵的打算。等到时局突转之际,我才会发兵,与你姐夫一道,荡平天下。夫人不必忧虑,先前我答应过,不管去哪都会带上你,只要你不嫌路途遥远,车行辛苦就好。”
“思君不见君的日子,才最辛苦。”
听到小乔的肺腑之言,周瑜感喟又心疼,将她小小的身子疼惜地圈在了怀中:“怕你在家闷得慌,原本想带你去看练兵的,谁知一早你就出去了,我出去找了一圈,今日也不知怎么了,满街的姑娘泼妇,熙熙攘攘的,根本寻不到人,我找了一圈就回来了。对了,给周婶的衣料买了吗?”
“还说呢”,小乔捶了捶酸痛的小细腿,嘟囔道,“今日也不知道怎么了,布庄里人满为患,还都在买织金锦缎,说是有人放出话来,要在上巳节那日,在江东选一春衫女子送金缕衣呢!”
“金缕衣?”周瑜低喃着,一时怔忡,当年黄巾军鼎盛时,张角曾命人为自己织就金缕衣,难道此事与长木修那贼人有关?若真是这样,他为何要让孙策杀于吉,编造天谴谣传,又令人放出金缕衣的流言?而且特意指向大乔扶正的三月初三,难道他的目标并非是孙策本人,而是大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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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人杰鬼雄(一)()
不单是周瑜注意到了个中关窍,孙策亦是如是,但他不肯告知大乔实情,只是每日编些理由,唬了她不许出门。大乔本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现下便更是日日待在家中,专心将养两个孩子。
曹操与袁绍在北面激战正酣,孙策暗地练兵,预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事,是日,他正在城北军营练兵,从东方欲晓到日暮西斜,一刻未停,忽听手下人来报:“主公,府中二公子急报,说孙小姐今日一早出门去布庄了,一直没有回家,老夫人焦急,派人去寻,听人说小姐被几个道士模样的人掳走了!”
校场内喊杀声如故,孙策的心却顷时挂在了嗓子眼,千防万防没想到,对方的目标竟然是孙尚香,他唯一的亲妹妹。
孙策来不及交待军务,便披上红绸披风,唤来大宛马,随来报之人向外赶去。
不知怎的,明明已是初春杏月,却赫然飘起了鹅毛雪片,洋洋洒洒,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在地上铺了薄薄的一层。
北城门处,蒋钦与周泰正奉命追踪孙尚香的踪迹。孙策飞驰而来,与他二人并行。蒋钦与周泰拱手一礼,孙策摆手道:“虚礼免了,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得到消息后,就带着人在城里城外找,根据目击的乡亲们的口供,分别在米店、布庄、城隍庙附近见过小姐的身影,最后一次便是见他们出了北门……”
孙策脑中迅速定位,竟惊异地发现,这些地点的连线组成的是一个“卍”字,这一瞬,孙策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呼地涌上了脑子,他不顾一切地驰马,顺着官道一路疾驰,他头戴紫金缀玉冲天冠,身穿黄金龙鳞元护甲,披着绛红色绫罗披风,手执无穗十二锋银枪,背后还交叉背着一对双刀——七星刀和古锭刀。
飞雪如故,积雪更深,虽是雪原,大宛马的速度却丝毫不减,似乎觉察到今时今日非比寻常,需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过片刻,就将蒋周二人远远落在了身后。
蒋钦与周泰的马虽非宝马,却已经是寻常战马中上佳的。若他们都无法追上,那挟持孙尚香之人所骑必是日行千里的良驹。而当世若论谁的马最好,非吕布的坐骑赤兔马莫属,可吕布早已在白门楼伏诛,难不成,此事与曹操有关?
不论对方是谁,眼下要做的唯有追上去,将尚香夺回,再将掳走尚香的贼人正法。追着追着,雪地上出现了一串马蹄印,孙策赶忙挥鞭更急,沿印记疾驰追去。
天色愈昏,孙策一路向北追赶,已到了丹徒境内。此地濒临长江,江边有渡口,过了江,便是曹操治下的广陵地界。孙策越发怀疑此事是曹操搞鬼,心中的忧虑更加重了几分。
忽然,前方隐隐传来一阵马蹄声,孙策一下松了神情,愈加快了打马的频次。再往前便是大路转弯处,继而是一段冗长的“之”字形的下坡路,山下的渡口亦朦胧可见。孙策拐过此处,从马上探头向山下看去,果然见两名道士服饰之人正载着尚香遁逃。
五百步、三百步、二百步……孙策凭借着瞬间的加速逐渐缩小了距离。可前面的贼人似乎也察觉出后面的追兵,速度也陡然变快。
孙策明白,对面既然将赤兔马都带来了,必然是有着万全的准备,此时渡口接应的竹筏怕是已经靠在岸边,准备蓬蒿一撑就将孙尚香拐带过江。他屏息凝神,摸了摸胯下大宛马的脑袋:“我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接下来得辛苦你了,父亲便安葬在不远处,说什么也不能让他看着尚香有危险,只这一次就是拼了命也要给我赶上去,好吗?”
似是听懂了孙策的话一般,大宛马喘着粗气打了个响鼻,硬是保持着最快的冲刺速度,向前面的蓑衣人追了上去。眼看着对方已经近在五十步内,孙策直望向马上那人,但见尚香被用带子缚在其身前,头耷拉着随着马上的颠簸晃动,生死未知。
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孙策操起长枪,对那人大喝道:“贼人哪里逃!”
前面便是渡口,论距离,此人就算再快,待下马之际也会被自己追上,按理说已经是穷途末路了。可此人却依然执着地御马狂奔,并不理会孙策分毫。孙策正奇怪时,却见那人果真将马在江边勒停,可江边上却并没有什么竹筏或小舟在等着他。与此同时,江边的芦苇中突然现身二十余名身着蓑衣的刺客,皆全副武装,弯弓搭箭对准了他。
孙策顿时明白了,这根本不是要将尚香拐过江北去做人质,而是一个专为刺杀他而设置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