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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是否想过,当年之事,知道的人不在少数。若有别有用心之人告诉大乔姑娘,她岂不更加难过震惊?再者,你是难以割舍,可是仲谋尚香吴夫人与大乔姑娘并无感情,他们也能毫无嫌隙地接受她吗?”
“我母亲那边,我自会尽力游说,我相信她会喜欢莹儿的至于其他人,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个胆子,来我这里嚼舌根!”
周瑜摇头笑得十分无奈:“伯符,你这只是孩子般的玩话,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哪里是斗狠可以解决的。以我之见,我觉得你可以找机会当面问一问乔将军,也许很多事并没有我们揣测的那般复杂。”
孙策眉头一蹙,若有所思:“你从不说没头没尾的话,现下这么说,难道你找到了什么新线索?”
“那是自然,我们帐里说话。”
大乔回到营帐后,细细洗漱收拾,小乔一直跟在她身后,不住问道:“姐姐,你昨晚跟孙伯符干嘛去了?他有没有欺负你,有没有占你便宜啊?”
大乔见躲不过小乔,无奈地放下手中的木盆,一戳她的小脑袋:“你这丫头见天在想什么呀?孙郎他跟我说了几句话,结果说着说着,我就靠在树下睡着了”
“姐姐,你是不是当我傻呀?靠在树上睡着,孙伯符也睡着了吗?既然只是说话,为什么不在营里说,这样困了可以靠着篱笆睡呀。还有,你怎会扎着他的革带,难道说话说的兴起,连衣服也脱了吗?”
“婉儿!”大乔语气中尽是难得一见的肃然:“你再浑说,姐姐可真生气了。”
小乔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大乔对自己动怒,她不禁感到有些委屈,扁着小嘴嘟囔道:“我我就是担心姐姐”
身为家中长女,大乔对小乔十足疼爱,此时见泪珠儿在小乔的清目中打转转,大乔霎时泄了气,抬手摸摸她的总角,柔声道:“婉儿你担心我,我知道。只是我与孙郎两情相悦,我信他敬他,他对我亦是尊重体贴。无论如何,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婉儿不必担心我。”
小乔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知道,姐姐一直都很聪明,万事皆有分寸。姐姐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婉儿真的很开心,可想到姐姐嫁人后,我都会像今天早晨醒来一样,再也找不到姐姐,婉儿心里真的很难受”
大乔心下一涩,轻轻环住小乔瘦弱的肩背,轻抚道:“婉儿放心吧,无论姐姐去哪里,都会带上你的。”
小乔这才转忧为喜,笑眼弯弯:“姐姐饿了罢,我去伙房给你拿吃的,姐姐稍等。”
语罢,小乔飞一般跑出了营帐,大乔望着小乔轻巧的身影,嘴角漫起了一丝浅笑,内里却戳中了隐忧:若不想姐妹分离,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自己嫁与孙策,而小乔嫁与周瑜。可周瑜看小乔的眼神,与看孙尚香哑儿等人无异,若不能得偿所愿,小乔未来的归宿,又将在何处呢?
大乔正惆怅时,一眼瞥见案上放置的孙策的革带。与其被更多人发现笑话,不妨早些将此物归还,想到这里,大乔捡起革带向中军帐走去。
中军帐里,孙策解了外裳,边洗漱边听周瑜说:“伯符,中秋之夜我们在老宅中遇袭,差点丢了性命。可两位姑娘在我府上之事,除了几名心腹老将外,无人知晓。你可想过,这乔将军的手下,是如何知道她们的行踪,又如何敢假传将令的?”
“我想来想去,也想不清楚,难道韩当朱治阿蒙周泰等人中有细作?我觉得不可能。”
周瑜摇头否道:“此事并非细作泄露。伯符,大乔姑娘生辰前几日,你曾重金为她买下一条玉带罗缨,可有此事?”
孙策霍然变色:“难道说”
“不错,李丰安插在我们营中的细作将此事告知了他,大乔姑娘生辰将至,他很容易便猜测出,这条罗缨是你买下为博美人一笑的。李丰就此顺藤摸瓜,派人跟着你的送信使,找到了我的府上。”
孙策勃然大怒,撼地一击:“我昨日听韩当汇报,莹儿先前闹别扭回寿春时,当值的将领就是李丰。现下看来,那六安城外的刺客亦是他所安排原来他真是黄祖的人!乔将军究竟是否知情,难道乔将军真的与黄祖有牵扯?”
“不”,周瑜从怀中掏出一纸薄信递与孙策,“这是我今早刚得的情报。”
孙策接过信笺,低头一看,大惊道:“什么!乔将军负伤病重了!”
第85章 南箕北斗(二)()
大乔迤逦行至中军帐外,方欲请守卫通报,却隐隐听得孙策说自己父亲病重负伤,大乔再也顾不得礼数,小步跑入帐去,急问道:“我父亲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周瑜与孙策未想到大乔竟在门外,两人瞠目结舌,相视一眼,皆不知所措。李丰乃细作之事,大乔究竟听去了多少,又会作何反应,他二人皆无法意料。现下既牵扯到孙坚遇伏之事,便是千难万险,危机重重,若是大小乔牵涉其中,孙策与周瑜便会愈发掣肘。
当务之急,便是要安抚大乔的情绪,周瑜冲孙策递了个眼色,起身退出了中军帐。孙策赶忙将手中密函胡乱一折,硬着头皮解释道:“莹儿,徐州战败,乔将军虽负伤,却可以早日回寿春医治休养,未必是坏事,你不要太担心”
大乔定定望着孙策,小脸儿因急躁而通红不已:“你那信笺为何不敢给我看?难道我父亲,难道我父亲”
“不不不”,孙策将大乔紧抱在怀,抚着她的瘦背宽慰道,“这函中有军机密事,不适合给莹儿看,与乔将军的伤情并无干系,你若心急,我这就再派人去打听,好吗?”
哪知大乔听了这话并未宽心,纤瘦的身子一僵,半晌才抖抖道:“你手里的并非军报罢?难道你在我父亲营里安插了眼线?!”
孙策本反应奇快、颇善言辞,此时面对大乔,却一字狡辩也说不出:“莹儿,我不是为了监视你父亲,只是袁术派你父亲督军,名为辅助实为监视,我是不得已才”
“够了”,未想到孙策与父亲竟如此互相猜忌,大乔霎时间泪如雨下,使出全力推开孙策,快步跑出了中军帐。
孙策急忙去追,却想不清楚如何与她解释。两军并肩作战,互相安插细作再所难免,可对于大乔而言,一头是孙策,另一头则是自己父亲,两方这般暗地算计角力,定会令她难以接受。
两人你追我挡,拉扯之际,竟来到了吴夫人的营帐外。吴夫人听到动静,掀帘而出,轻道:“大乔姑娘、伯符。”
听到吴夫人的声音,孙策赶忙撒手行礼:“母亲。”
见大乔哭得梨花带雨,吴夫人递上素帕,手中佛珠慢慢:“大乔姑娘此次回来,还未得相见,现下若有时间,不妨请姑娘入帐喝杯茶罢。”
大乔全力克制抽噎,冲吴夫人一礼道:“未得前来拜访夫人,是晚辈失礼,可今日晚辈家中有事,心情不佳,恐叨扰夫人饮茶雅兴”
吴夫人温柔一笑,拉住大乔的小手:“兴许我能为姑娘排忧,随我来吧。”
大乔却之不恭,随吴夫人一道走入了营帐。孙策欲一同前往,却被吴夫人径直挡在了门外:“伯符,你难道没有军机要务处理吗?快忙去罢。”
孙策心下焦急,却不敢忤逆母亲,只得万般不情愿,无精打采应道:“是”
营帐里,孙权正在看书,孙尚香则在一旁摆弄着兵刀剑鞘。吴夫人吩咐孙权:“仲谋,你带尚香出去玩。”
孙权和孙尚香见吴夫人带大乔前来,面面相觑。想起那日大乔不辞而别,孙策仿佛疯了一样,孙尚香明眸骨碌一转,做样捂住耳朵:“母亲,我什么也听不见,让我在这里待着”
吴夫人哪里听这些,将孙尚香拦腰抱起塞给了孙权:“去找你们程普伯伯和黄盖伯伯,让他们带你们练箭。”
吴夫人此法,便是让孙权与孙尚香再无偷听的余地,两人皆泄了气,无精打采道:“是”
待孙权与孙尚香离去,大乔依着吴夫人坐下:“夫人说能为晚辈排忧,难道夫人知晓我的苦楚?”
吴夫人摆弄着茶盏铜壶,头也不抬:“若非知道姑娘会有今日,当初就不会出言相劝。”
大乔一直以为吴夫人之所以反对这门亲事,乃是希望孙策能迎娶门第家世更加显赫的女子,现下听吴夫人如是说,大乔颇为诧异,杏眼圆圆,好似怎么也想不明白。
吴夫人看穿大乔的心思,含笑递上茶盏:“姑娘饱读诗书,定然听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英雄尚不顾忌出身,女子又有何顾忌?我本姑苏城外浣纱女,亦非什么大富大贵之人,可这并不影响我与文台相守二十载,相濡以沫,乱世相扶大乔姑娘将门之女,容貌倾国,心性通达,说到底,我对姑娘并无分毫不满。可你父亲与伯符各有阵营,矛盾相克乃是迟早之事,姑娘若继续与伯符交往,未来面对的苦楚,只怕是今日你所承受的千倍百倍之多啊。”
大乔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又簌簌落下:“夫人的顾虑,晚辈并非未曾思索过,可晚辈自欺欺人,只想着父亲与孙郎皆是磊落之人今日听闻他们互派细作,相互忌惮,一时未能克制,给夫人添麻烦了。”
吴夫人笑叹道:“你这傻孩子,不必与我道歉。其实你今时今日的纠结,伯符已然承受过了。你是他的心头好,可他身上所肩负的,不仅是一个家庭几户姓氏的荣辱啊。乔将军亦是如此,一个不小心,手下千万人头落地,又会有多少人家遭罪?说到底,姑娘是不该以寻常人家的情意来框定乔将军与伯符。毕竟身为统御万人的将领,便要做到万无一失,以我看来,姑娘不当怪罪他们任何人,反而应当为他们感到骄傲,毕竟唯有依靠这样的人,这乱世才会有终结的一日”
诚如吴夫人所言,孙策并非只是她的心上人,而是数千将士的少将军,想来他身处其中,承受的痛苦矛盾比自己更多,这只怕便是他前几日纠结往复的原因。大乔自悔方才太过冲动,只顾担心父亲的病势,而未考虑孙策的感受,她俯身一揖:“夫人所言极是,是我只顾自己而未体恤孙郎,晚辈知错了。”
吴夫人放下手中的佛珠,轻轻一笑,如秋阳般和煦:“我早知道你们来的脾性,不妨早些将话说开,免得误会太多,徒增内耗,反倒令亲者痛仇者快呢”
第86章 不情之请(一)()
周瑜既知乔蕤负伤的消息,心下担忧小乔,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她的帐门口。哪知她未落帐帘,一举一动皆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不远处,两名守卫靠在篱墙上,边议论边伸着脖子向内张望。
周瑜十分不悦,走上前对两人道:“非礼勿视,小乔姑娘也是你们两个能看的?”
那两人吓得够呛,赶忙下跪赔礼:“周大人恕罪!我们并非觊觎小乔姑娘,只是因为方才她拉着我们下棋,可我们哪里会啊她便说要自己与自己下,我们只是好奇才”
周瑜闻言,宽袖一甩,未再理会这两人,径直走入了小乔的帐子,一把扯下了布帘。
小乔见到周瑜,又惊又喜,甜笑道:“你怎么来了?”
周瑜回身指着帐门,蹙眉问:“你一个姑娘家独自待在房中,为何不拉下帘子?”
小乔不知周瑜为何这般不悦,茫然道:“姐姐还没回来,我就没有落帐啊。”
“以后不管大乔姑娘在不在,你都要把房门关好,莫要给登徒子可乘之机。”
小乔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走上前拉住周瑜的宽袖:“你现下不忙吧?陪我下盘棋好不好?”
周瑜也不知小乔有没有将他说的话记在心上,无奈地被她一路拉扯,按坐在棋盘对侧。小乔方坐定,便迫不及待地拿起黑子,落在了棋盘上。
小乔确实冰雪聪明,颇擅棋道,只是比起周瑜便逊色不少。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黑子已被吞没殆尽,所剩寥寥。周瑜抬起眼,见小乔面颊通红,白皙的额上满是细汗,顿起恻隐之意,心中暗想,胜败哪里有她开心重要?周瑜旗风一转,不动声色默默引导,争取输得十分自然。
眼见胜败既分,小乔却一把扯过周瑜的宽袖,不悦道:“周公瑾,你是不是故意让我啊?”
周瑜也不否认,只道:“让你赢,还不开心吗?”
“当然不开心了!”小乔不悦地将手中棋子一掷,嘟囔道,“怎的你也这样,把我当小孩子一样糊弄。”
周瑜亦放下手中的白子,想起乔蕤负伤之事,他欲言又止,低声叹道:“不是把你当小孩子糊弄,只是想保护你罢了。”
听了周瑜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小乔只觉脑袋“嗡”的一声,面颊飞起一片潮红。
不知乔蕤伤情如何,是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