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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只相撞,人员落水,喊叫声音一片……
北面的蒋钦已经在龙治带领的一百勇士射出的箭雨中撤出了战斗,可他没想到南面的兄弟一个都没撤出来。
他们似乎忘记了这他们的对手也是水匪出身了,他们会的技俩,别人怎么会不会呢?
云梦水师大军压上,周泰的兄弟们则乱成一团。
周泰也被靠近的船只压缩在一个很小的空间里继续与甘宁拼斗。
两人都已气喘吁吁。
面对前后的压力,周泰似乎耗费了更多的体力,渐渐有不支之势。
甘宁的铁臂再一次挡住周泰的进攻。
“幼平,胜负已分,咱们就别再打了吧?”甘宁喘着气叫道。
“嗨……嗨……”周泰喘着气,真恨不得扑上去手撕了甘宁。用阴谋诡计赢了自己,还在这儿装好人。可是,自己再跟他斗下去,被云梦水师压缩在那个角落里的兄弟们该怎么办?
“甘兴霸!我跟你走!”周泰的每一字都是咬着牙吐出来的,那是真的恨。不一定是恨甘宁,也恨自己太冲动、太好强!为什么非要逞一时之勇,要与甘宁决斗呢?
“哈哈……这就对了嘛!你看,战前我们打的赌这不也是我赢了嘛。”甘宁翻身上了一艘蒙冲,坐在船沿上喘气。没有什么比周泰相投更值得高兴的了。
“但是……有个条件你得答应我!不然我今天就是死在这儿也不投效于你!”周泰道。
甘宁示意蒙冲靠近周泰,想要将他拉出水面。战了几个时辰了,现在停下来,他还得在水中踩着水以保持自己不沉下去,太耗体力了。
“上来说吧,只要你肯跟我走,我保证不让你后悔。至于条件,随你开口,只要我能做到,统统满足你!”
周泰抓住甘宁抛下的铁链,一跃而上,也站到了船头:“虽然你用计赢了我我不服,但是我周幼平说话算数,今日便随你而去。后不后悔的事往后再说。但是,我这帮兄弟,我希望你能放他们离开。他们都是穷苦出身,家中还有老人妻儿,这次跟我出来吃了败仗,性命全在兴霸一念之间。但我作为他们的大哥,我不可能看着他死去。所以……希望你能给他们一条活路。”
“呵呵!”甘宁轻轻一笑,其实他心里是有些佩服周泰的大义的,为了兄弟的安危全然不顾自己的处境。若不是为了主公的大业,说不定甘宁还真会放了他。
“其实,你可以让他们跟着你一起去云梦泽的!”
“让他们走吧!我把他们带出来,没能把他们平安地带回去,已经感觉非常愧疚了,若不能把他们送回去,我良心不安!”周泰真情流露,让人看得有些心酸。
“好!幼平果然真豪杰!就冲你这一份心,我今天就放过他们!”甘宁也是一个非常重情义的人。
“如此,泰谢过兴霸将军!”周泰见甘宁答应,长舒一口气。称呼却多了一丝生份!
两边紧围着周泰船队的云梦水师,在旗语的指挥下让开了一条道。
“大哥……”
“老大……”
看到周泰已在敌人船上,鄱阳水匪们都感到了不安,纷纷开口叫道。
“弟兄们,幼平对不住你们!把你们带出来,却不能带你们回去。今日我败于甘将军之手,已决定以身相投!也让世人看看我九江的儿郎都是说话算数的汉子!你们回去吧,把我的家产分了,安安心心地过日子去吧。作匪始终不是长久之计……”周泰虽有不甘,却也看透。
“大哥,让我们追随你吧,这些年若没有大哥,我们这些烂命早已不知落在哪一片水中喂鱼了!”有水匪说道。
“对呀!我们愿意追随老大,上刀山下火海一起闯!”又有人出言相和。
周泰有一丝感动,却又不得不狠下心道:“都回去!你们跟我走了,家中老小怎么办?我的家小也需要你们照顾呢!等我安定下来,你们若无去处,便带着家小来云梦找我吧!”
“大哥……”
“老大……”
……
“别说了!都走!我心意已决!”周泰说完头也不回走回了船仓。
甘宁有些敬佩周泰的义盖云天。
“鄱阳的兄弟们,你们回去吧!照顾好幼平的家小,我甘宁在此起誓:云梦水师的大门永远为你们打开!只要你们肯来,甘某随时欢迎!”
“甘将军,虽然我们今日败了!但请将军善待我等大哥,若不然,有朝一日我等定会拼上云梦,与你不死不休!”有一个水匪大声对甘宁道。
“呵呵!你大哥好不好,日后自有分晓,回去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面对重情重义的汉子,他不会为难。
至少在他心中,这些普通的小匪都要强过逃走的蒋钦。
第183章 周泰归心,蒋钦投孙策()
兴师动众,辗转千里,就为了一个周泰?
有道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一个义盖云天的周泰,值了!
何况还捡了个勇武、能力都不在周泰之下的龙治?
这一趟,不虚此行!
周泰跟甘宁登上楼船,却一言不发,只把自已关进甘宁安排给他的船仓之中。他还没能接受失败的事实!
其实他若想逃随时都可以扎进水中,遁江而去!
可是甘宁根本就没有防备于他,完全给他自由,这份坦率与豪气让他如何失信于人?
甘宁也不逼迫于他,任他饿了吃,吃了睡!大军往回,直奔云梦泽。
甘宁心里美滋滋的。
为啥?捉了周泰不说,还捡了龙治啊!经过这一战已经看出了他的决断与勇武,不愧是名将之后,果然有大将之风。这一趟突击沙洲,回来后兄弟们都是打心底里服了他。这东西不用看,自己这帮兄弟从来都是桀骜不驯,要让他们信服,必须得有拿得出手的成绩才行。
他们回来后的一举一动和看龙治的眼神都变了,没有了怀疑。言语中也不再充斥着挑衅的火药味。看来这小子真有两手,这么快就让这帮家伙服服贴贴了。
江上行船三日,周泰终于走出了船仓。
“来人!我要见甘宁!”周泰对甲板上的水手说道。
“周将军请跟我来,我们将军吩咐过,周将军若想见他,随时可以去指挥仓找他。”水手恭恭敬敬地给周泰引路。
指挥仓中,甘宁与龙治正一起爬在长江水域图上在研究什么。
“甘兴霸!甘将军!你把我弄到你的船上这么久,难道不该给我说说你究竟有什么打算吗?”周泰气冲冲地对甘宁说。
“说什么?不都给你说了吗?我要你与我一同共扶明主,争霸天下!”甘宁淡淡地说。
“明主?刘表吗?”周泰一阵冷笑,眼神中透着不屑。
“呵呵!”甘宁也不生气:“好吧,给你们讲讲我的故事吧!伯成,去把我那酝英雄酒搬来,咱们边喝边聊!”
“将军,你不是说咱主公明令战时不得饮酒吗?”龙治问。
“傻小子,我们现在不是战完了吗?班师途中中不算战时,哈哈……快去,快去!”好酒之人总是有办法为自己的贪杯找到借口。
“哦!”
很快,龙治搬回了英雄酒,顺便让人准备了一些下酒菜。
船仓中只剩下甘宁、周泰、龙治三人。
觥筹交错,甘宁娓娓道来。
从他离开长江水道,回家读书侍奉老母开始,到在川中为吏,又投刘表屈居南阳,最后又跟随刘琦北伐鲜卑,征战大草原……再到最后奉密令南下组建水军……
甘宁的经历充满了传奇,也具有极强的代表性。
他为匪时的担忧,为吏时的尴尬,都是同为水匪的周泰他们担心的事。龙治在刘繇手下的不被重视,象极了甘宁在刘表手下时受到的冷落。
所以他的故事引起了二人的共鸣。
二人听来感同身受,时而叹息,时而鸣不平。
直到甘宁神彩飞扬地讲到北伐乌桓,突袭弹汗山王庭……
二人听得是热血沸腾,恨不能亲临战场。
再到后来划分军团,刘琦暗派甘宁南下组建水军,二人又感叹刘琦眼光之远、谋略之深!
周泰突然明白了甘宁为何急于寻找水中将领了。因为蔡瑁、张允、黄祖等荆州水师,以后可能都是敌人。孙策、周瑜的江东水师也是潜在对手!那云梦水师想在其中脱颖而出,制霸长江就必须得抓紧时间发展。
而合格的将领才是一支部队壮大的根本所在。
“呃……你的云梦水师真的是骠骑将军的?”周泰还是有些不放心,却又有些心动,忍不位问道。
“我拿这事骗你干嘛?回到云梦让你们见见郭军师就知道了!当年跟着主公多次战董卓,胜吕布!现在正在云梦呢?”甘宁道。
“鬼才郭奉孝?”龙治先表现出惊呀,看来他新投的主公很重视云梦水师啊!
“真的?”周泰还是感觉不太真实,并州离长沙多远啊?刘琦居然早早地谋划水军水战之事。
“嗨!你怎么还不信我啊?给你说这么多,骗你好玩呀?来来来!喝酒!回到云梦就知道了。”甘宁不再解释。
接下来的日子,周泰的心情逐渐平复。很多事想明白了,也就放下了。失败,只不一过为了下次的成功积累经验而已。
等周泰见到郭嘉时,几顿酒喝下来,再加上郭嘉的三寸不烂之舌,很快地放下了心中芥蒂。直接宣誓投效刘琦。
甘宁遂命周泰为偏将,与龙治二人同为其左膀右臂,共同治理训练云梦水师。
人慢慢多起来了,君山地方太小,甘宁又派二人清剿云梦泽中各大小岛洲上的小匪,占其地,收其兵。
周泰稳定下来后当然会挂念鄱阳湖中的老兄弟,尤其是蒋钦。那可也是一号水中猛将!他若知道自己投效了刘骠骑,应该不会再阻止了吧?说不定他会来寻自己,共同效命主公也不一定吧!
于是他便亲自写信相邀。当然信中依然不能说明云梦水师是刘骠骑的,这个保密原则不但甘宁多次提醒,郭嘉更是不只一次在他耳边叮嘱。
可是……
还没等他的书信送达鄱阳,蒋钦便投了孙策。
正好那时孙策领兵与刘繇战于鄱阳,周瑜见鄱阳湖天然水军训练场,便建议孙策将江东水师开进鄱阳湖,尽收湖中水匪,以柴桑为治,大肆发展水军。
孙策遂命周瑜为水军都督,统管江东水师建设。
周瑜亲自上门说服蒋钦来投。
蒋钦没有犹豫便答应了。
不只是他本身就更看好孙策,还有沙洲之战甘宁留给他的奇耻大辱。
只是一败还好说,问题在于他弃了周泰独自逃命。如果周泰的手下成功逃脱还好,可偏偏他们就是被围了,最后周泰以自己的性命才换回这些兄弟的自由。
回来后,别说收服甘宁的手下了,到处都是关于他背信弃义,不顾兄弟死活的流言蜚语。周泰的手下根本就不搭理他!
蒋钦恨甘宁,这一切都拜他所赐!
他要报仇,可仅靠鄱阳水匪,他永远无法战胜甘宁的云梦水师。硬实力差距太明显。
所以,周瑜亲自来请,他便顺势而降,率众投入江东水师。
第184章 郭浪起兵,长沙易主()
蒋钦本想说服周泰的兄弟们一起投向孙策的,可是等他去找时,周泰的兄弟已经打点好行囊准备西投云梦,去寻周泰了。
能说什么?
蒋钦要投孙策,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统领大军杀上云梦,寻那甘宁一雪沙洲之耻。可人家周泰的兄弟们要西去投周泰,他有何理由阻止?本来就背了一身不义的骂名,这要是再阻止人家护着甘宁的家眷西去,以后怎么见人?
去就去吧,人各有志!
所以,等到张羡在长沙叛乱时,云梦水师已经发展到了四五千人了。不说云梦一带的水匪都被剿杀干净了吧,那也差不多了。反正好的岛洲都被他们占据了,作为云梦水师的训练基地和安置水军家眷的地方了。
张羡知道刘磐在云梦组建了水师,可他不觉得会有多少人,也不觉得他们能掀起多大的波浪。
可惜世事就是这样,你越是觉得不可能的事就越是有可能发生。
就在张羡的大军在夷陵与文聘对峙的时候,后院起火了。
甘宁在荆州的名声太响了,本就是从荆州出去的人。不说人人都认识他吧,至少蔡瑁是认识的。所以,这次攻打张羡的后院长沙他就没办法参加了,这下搞得他非常郁闷。
君山,云梦水师的议事大厅里,郭嘉坐了主位。两边坐着甘宁、刘磐、周泰、龙治。
虽然都是算得上是能文能武的良将,但是